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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的大菩薩——艮尼瑪

關於藏傳佛教格魯派創始人宗喀巴大師的出現,佛陀在世時就曾授記:未來在佛教稍許式微之時,有這麼一個人會降生,振興其教法。

在佛陀時代,一男童(宗喀巴大師的前世)向佛陀供養一串水晶念珠。佛陀當時將雙手放在男童頭上,授記未來他將降生北域,並在該地振興式微的聖教。佛陀說這名男童將轉世成復興聖教之人,他將修復一切敗壞。

這名男童將行持聖教,從而證得悉地。當你因為行持教法而獲得成就,然後再傳授他人,這相等於振興教法,因為這些教法能繼續利益眾生。佛陀對這名男童的授記,就是這樣實現的。

除此,佛陀也授記甘丹寺的建成。當時佛陀吩咐已證得悉地、能剎那即至任何地方的目犍連到藏地埋下一個白色海螺。後來宗喀巴大師就在目犍連埋下海螺到地方建成甘丹寺,此寺至今依然存在。

佛陀的授記實現了。宗喀巴大師的母親在懷他的孕期做了許多吉祥的夢境,其出生地周遭也出現許多徵兆,預示偉大覺者的降生。年幼的宗喀巴大師與同齡孩子不同,他心懷慈悲,對聖教非常虔誠且富有信心。不僅如此,自幼他便能即刻明了所聽聞之法,能給人授法,更能撰寫典論。

修行清凈的宗喀巴大師也能親見本尊,並直接與本尊說話。被譽為「第二佛」的宗喀巴大師本身就是智慧佛文殊菩薩的化身。因此,他一生都人們尊稱為「文殊怙主」或「蔣貢宗喀巴」。這些尊稱都意味其體性與文殊菩薩無異。

在世期間,宗喀巴大師在45名各大教派如寧瑪、薩迦、噶舉、覺囊派的上師座下精進學法。學成後他融合各教派的顯密教法為一,然後形成今日大家熟知的甘丹或格魯教法。為了保存這些教法,宗喀巴大師吩咐弟子籌建甘丹寺、尋功德主資助維持寺院的運行,以及創立一套僧院制度。

甘丹寺最終在宗喀巴大師在世期間建成,自此成為所有格魯派行者的本寺。格魯教派從甘丹寺發展出其他聞名遐邇的佛教寺院如色拉寺、哲蚌寺、扎什倫布寺。這些寺院成就了無數在西藏歷史中可見的覺者、大成就者、大師、班智達、瑜伽士、禪修者、苦行者。至今,許多男孩都嚮往進入格魯三大寺和扎什倫布寺學習、考取格西然後禪修他們所學的佛理。

甘丹寺作為格魯派寺院的本寺培育出無數具悉地(成就)的行者。除此,甘丹寺還是修學古印度的《二勝六莊嚴》,以及宗喀巴大師的論著、修持和他親見諸佛所得的等開示的據點。正是因為這些珍貴、殊勝的教誨,許多偉大的佛教大師得以誕生。這些大師就包括歷任甘丹赤巴(格魯教派最高法座持有人)、大成就者、博學的大格西們。甘丹寺就好比古印度的那爛陀寺。

十年動蕩致使部分藏人及寺院遷移到印度,甘丹寺也不例外。重建的甘丹寺就坐落在印度南部。即便寺僧的人數不及過去在藏地的本寺多,但在我1988年1月抵達南印度的甘丹寺時,寺院里仍有超過2000名僧人。

2006年,我與我的好友艮彭措在甘丹江孜寺合影

住甘丹寺期間,我認識了好幾位知心朋友。雖然我交遊很廣,但我還是有好幾位知心朋友。我們會一同參加法會、一同誦經、一同接受開示,當然還少不了一同做別的事。他們會在空閑時候來找我聊聊天,或是一起去繞塔,在寺院里逛逛,又或是用上好幾個小時討論佛理。有的時候我們還會到寺院附近的小鎮購買日常用品。這幾位知心好友中的其中一位來自甘丹江孜寺,他叫「艮彭措」。我倆曾很要好,我們會談論佛理,講述上師們、大成就者們的事迹,以及寺院發生了什麼事。後來,我從艮彭措口中有幸聽聞關於一位現代瑜伽士、隱士的事迹。這是我第一次聽聞他的事迹,這位瑜伽士叫「艮尼瑪」。

大菩薩艮尼瑪

在藏文中,「艮」(藏文音譯)是對老師的尊稱,用以稱呼僧人。在藏族文化中,直呼僧人的名字是大不敬,因此我們在稱呼僧人時都會加上「艮」字。在以下的故事中,這位老僧人的名字叫「尼瑪」,我們稱他為「艮尼瑪」。後來,人們甚至稱他為「佐連巴」艮尼瑪。這個詞在藏文中具菩薩的意思,人們稱他為佐連巴是因為他們相信他的修為已經達到菩薩的境界。

這是禪修大師艮尼瑪比較健壯時的模樣

艮彭措經常會告訴我關於艮尼瑪的各種事迹,因為他和跟尼瑪都來自甘丹江孜寺。甘丹寺有兩個「扎倉」(學院)——甘丹薩濟寺及甘丹江孜寺。若根據字面上的意思,甘丹江孜寺意為甘丹北頂寺;甘丹薩濟寺則意為甘丹東頂寺。我們同屬一個寺院,但我們一分為二,有兩位住持,兩個廚房,兩座經堂,兩組管理人員。 「甘丹拉齊」是兩院齊聚一堂的地方,是兩院僧人的大經堂。艮尼瑪與艮彭措一樣,都來自甘丹江孜寺。

基本上艮尼瑪已經在寺院完成了《中觀》的修學。那個時候,他若按照格魯派格西學位考試製度,再繼續五至七年的考試和辯經,他就能考取格西拉讓巴的學位,而這個學位就等同於佛學的博士學位。然而,艮尼瑪完成了《中觀》的修學後(考試前)卻取走了自己僅有的幾樣東西就消失無蹤了。那個時候,沒有一個人知道艮尼瑪到哪去了。這件事早在我加入甘丹寺前就發生了,但那個時候,艮彭措就在寺院了,他當時年紀還輕。艮尼瑪就是這樣消失不見的,完全失去音訊,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他完成了他的《中觀》修學,但並未為接下去的考試做準備,人也不見蹤影。

幾年後,據說他原來就在不丹。他不在不丹的鬧市中,而是在深林中,無路可至的深林。艮尼瑪遠離塵囂,他置身在深林中。他在深林中蓋一間小木屋,據其他僧人所說,木屋的大小只有七尺乘以六尺。小木屋只足夠裝下他的一張床,裡頭還有一幅宗喀巴大師的唐卡和一張嘉瓦仁波切的相片。在唐卡和相片前還供了一座大酥油燈。

不丹以其壯觀山景及靜謐的禪修聖地而聞名

他在這間小木屋裡生活並靜修了許多年,直到不丹當地的狩獵者(在深林處出現狩獵者也是自然)發現這位僧人在河邊的一間小木屋裡靜修。艮尼瑪從屋前的河流取水喝,清洗東西。至於當時候艮尼瑪是怎麼取得食物,這一點我不肯定,但他就住在那裡,日日靜修。

當人們無意發現他住在那裡的時候,艮尼瑪很不高興,因為他一心隱居靜謐處進行閉關。關於一個僧人隱居深林靜修的消息很快的就傳遍了,人們也開始陸續前去拜見他,給他做供養。人們供養他糌粑、黃油、酥油、鹽和油。然而,人們的舉動卻干擾了他的靜修,因為人們會全天無休的敲打他的門。

有的人甚至登門請求艮尼瑪加持他們,請艮尼瑪在他們身體一些患病的部位誦咒、吹氣。最後,這些人的病痛都因此而開始痊癒了,關於艮尼瑪猶如華佗再世的傳言,像野火般蔓延開來。這樣的事迹根本就是傳說中才有的事,是出現在我們所閱讀的古印度大成就者們的事迹,古印度的大成就者們都在深林里靜修。

高僧大德或具格上師一般用以打卦的骰子

有的人也開始請求艮尼瑪替他們打卦。艮尼瑪利用骰子為人們預告未來,或為人們指點迷津,或根據人們請示的問題給予預言。最終,人們都發現他的預言十分精準,於是他的名氣更勝從前,在整個不丹傳遍開來,甚至還傳到印度的藏人社區,當然也傳入寺僧的耳中。我們也因此開始聽聞關於艮尼瑪的事迹。

後來,有一個藏族軍人前去拜見艮尼瑪。在見過艮尼瑪,聽過他的話之後,這位軍人對艮尼瑪生起極大的信心。這個藏族男人不識字,也沒上過學,他就是個簡樸的軍人,但他決心不再從軍,留下侍奉艮尼瑪在側。這位年長的軍人後來也接受剃度,出家為僧去了。他在河邊替艮尼瑪洗衣,取水,沖茶和烹飪。有的時候,他會到遙遠的地方和城鎮購買日常用品。當越來越多人開始拜訪艮尼瑪,他充當起協調員控制人流,告訴人們什麼時候過來;若艮尼瑪沒有空暇時間,他會告訴人們什麼時候再回來。他至死都追隨艮尼瑪,全心全意侍奉艮尼瑪。

有關於這位來自甘丹寺老僧人的傳奇故事,自然也會有誹謗艮尼瑪的流言。這些流言出自其他教派不如法修行且心懷嫉妒的人之口。他們嫉妒艮尼瑪的名氣和修行成就。然而,那些流言並沒有阻礙艮尼瑪的慈悲事業,他依然能利樂眾生。

不丹皇后之母

這是一個讓人津津樂道的故事。不丹皇后的母親曾在患病期間聽聞艮尼瑪的事迹。於是,她指示侍臣隨她前去深林中拜見這位僧人(我想她是被抬在轎子里)。艮尼瑪給她加持,為她打卦,根據打卦的結果為她指點迷津。最終,她從病中徹底痊癒過來,對艮尼瑪的信心也因此油然而生。不僅如此,她也希望不丹的每一個子民都能獲得這位清凈僧人的加持。

因此,不丹皇后的母親在艮尼瑪不知情的情況下,吩咐人在距離艮尼瑪居住的小木屋處最接近城鎮的地方鋪建道路,一直到艮尼瑪的家門前。她想給每一個有需要拜見艮尼瑪的病者、行動不便者和殘障者方便。路鋪建好後,艮尼瑪已經無從反應了,因為一切都太遲了。你必須理解,艮尼瑪遠從印度到不丹,求的是隱居的清凈,但不丹皇后的母親卻鋪建道路到他隱居的地方,好讓人們能從他的特殊能力中受益。這是我所聽到的第一個關於艮尼瑪的故事,那時候,我仍然沒見過他。

後來,越來越多人前來拜見艮尼瑪。為了跟他結緣,人們供養艮尼瑪一點錢和哈達。我也聽聞艮尼瑪只從這些供養的錢中取一小部分,然後吩咐侍者用那一點錢為他們二人買必需品。剩下的錢他分成兩份:一份他供養嘉瓦仁波切——這時候甘丹寺的僧人已經開始前去不丹拜見他,而他就會托甘丹寺的僧人把錢帶回去供養尊者。他這麼做了許多年。至於另一份錢,他則供養甘丹寺。

除了留下少許的錢給自己和侍者買必需品之外,他僅為自己留下一點的錢。在寺院的我們都這樣聽說。我聽說每一年,他給嘉瓦仁波切供養兩萬印度盧比,給寺院供養兩萬印度盧比。今時今日,兩萬印度盧比並不是什麼大錢,但在30、40年前,它可是一筆可觀的數字。對於一個隱居修行的僧人而言,每一個做供養的人,都是村落里的窮苦人家。艮尼瑪所得的供養,都是一個村民供養一兩塊錢積少成多的。能有幾萬印度盧比的總額,實在不少。艮尼瑪對金錢的絲毫不眷戀實在讓人敬佩。他獲得什麼,都會悉數供養嘉瓦仁波切和甘丹寺。他是我們學習的對象,因為他實修全然的出離心。

毒乳酪

我們後來也聽聞其他上師的弟子嫉妒艮尼瑪名氣的事情。他們給艮尼瑪供養毒乳酪,好幾次企圖毒害艮尼瑪。一般上若有人供養艮尼瑪乳酪,他會高興地接受人們的供養並把乳酪吃掉。但有一次,當他的侍者告訴他有人給他供了乳酪,艮尼瑪一反常態地吩咐侍者將乳酪掛在附近的一棵樹上。侍者於是問道:「你不吃這些乳酪嗎?」艮尼瑪回答道:「不吃,你就將它掛在樹上吧。」

傳統的藏族乳酪

侍者按艮尼瑪的話做了。就在幾個小時內,他發現乳酪炸開了,不是火藥致成的爆炸,而是裝著乳酪的袋子爆開後,乳酪散落地面的爆炸。乳酪確實遭人下毒了,它的色澤奇異,味道極臭。這是嫉妒艮尼瑪的人首次企圖毒害他的經歷。他們之所以毒害艮尼瑪不成,是因為他的神通力使他清楚了知每一位供養者的意圖,所以才吩咐侍者將有毒的乳酪掛在屋外的樹上。

我從別人的口中聽到這個故事,但我沒有絲毫的懷疑,因為我親眼見過寺院里其他具高修行成就的僧人展現非凡的能力。我並不感到意外,有的只是感傷:深林里住著一位聖人、隱士,人們非但沒有去向他要摸頂加持,卻要置他於死地。同時我也對他的神通力讚嘆不已,雖然這對高僧大德而言是司空見慣之事。

據說艮尼瑪一日進行四次靜修。好比他從清晨三時靜修至大約五時或五時三十分,然後他會用早膳。接著他會在早上大約八時左右繼續靜修至十一時,然後用午膳。中午時分,他會從一時至二時左右開始靜修,直到下午四時三十分至五時。用過晚膳後他會從晚間七時左右繼續靜修至九時。

大威德金剛

他靜修時所仰賴的本尊是大威德金剛。於是,每一日,艮尼瑪會修四次的大威德金剛廣軌,配合上各種儀式和供養,心咒持誦和靜修。我對此讚嘆不已,因為如密續教法所說的那樣,這麼做,你能修成更高的悉地(成就)。

這些都是我所知道的艮尼瑪的背景故事。艮尼瑪靜修處的不丹人也津津樂道關於他為調伏當地獵人而展現的善巧。到深林中狩獵的人經常看見一頭大牡鹿出沒在某一個地方。那是一頭皮膚白化的大牡鹿,頭上還有一對大角。獵人們見它就如見至寶一樣,因為那麼稀有的動物必定會換來巨大的報酬。於是他們拿著槍支滿深林跑,只為一槍擊斃那頭大牡鹿。有一次,他們因追捕那頭大牡鹿而跑入深林處,接著發現大牡鹿跑進了艮尼瑪的小木屋裡。獵人們非常得意地說:「這下可好,那頭鹿就在小屋裡,我們只管進去把它給抓住,然後再殺死它。」然而,獵人們在進入小木屋後只見艮尼瑪全身是汗,呼吸急促得像是他一直在跑動。獵人們問道:「鹿呢?」艮尼瑪回答道:「這裡沒有大牡鹿」。最終,獵人們得以聽聞殺生的過失之法。艮尼瑪有數之不盡的事迹,不丹的村民也見證過許多奇蹟的發生。

返回甘丹寺

艮尼瑪隱居在不丹的深林中長達十四、十五年,但漸長的年紀使他不得不離開深林。即便他精神依然爽朗,但年邁的身軀還是造成一定的不方便。於是,甘丹寺派遣代表到不丹請求艮尼瑪和侍者返回甘丹寺,並且表示會提供他倆一個住處。艮尼瑪答應了。有件事你必須理解:那不是甘丹寺第一次向艮尼瑪做這種請求。過去,艮尼瑪一再回拒,因為他想隱居在深林中。鄰近的村民得知艮尼瑪決定返回寺院後也感到十分悲傷。為請艮尼瑪返寺,甘丹寺甚至還派人到不丹,替艮尼瑪收拾東西帶回印度。

佐連巴艮尼瑪返回寺院在寺院的事引起極大的關注。我在甘丹寺也有一座房子,就坐落在赤江拉章的後方,而在我房子的後方有一塊屬於甘丹江孜寺的空地。寺院就在這一片空地上為艮尼瑪建一座房子,房子被四周的籬笆包圍。我想那做房子有兩間睡房,一個廚房,一個院子和一間會客室。艮尼瑪就在會客室接見大眾。我仍記得有一日,寺院的管理層陪同一位老僧人進入那房子,原來是艮尼瑪住進去了。

這是我位於甘丹寺的家(詹拉章),後來我將它供養給我的上師,尊貴的堪殊仁波切傑遜強巴耶喜。艮尼瑪就住在我家後方的一棟小房子內,那是寺院為他而建的。詹拉章是由我的父親洛桑嘉措所建。他來自安多的「果洛」地區,也曾在西藏出家為僧。

一直以來我都從朋友口中聽聞關於這位隱居深林的偉大僧人的神奇事迹,突然之間他就住在我家後面了。他的家距離我家就只有100-150尺那麼近!我常在我睡房的窗前閱讀,而從這扇窗,我能清楚看見艮尼瑪的房子,因為他房子的正門正正面向我睡房的窗戶。因此我能經常看見艮尼瑪房子的動靜。我經常看見艮尼瑪在侍者的攙扶下外出走動,我也常看見寺院的顯要人物前去拜訪他,許多村民也會前去請求加持、打卦和指點迷津。

我感到十分雀躍,因此我也開始往艮尼瑪家送各種果菜當成供養,因為我盤算著這位了不起的老僧人每日總得吃飯,如果他吃的是我供養的,那麼我必定能累積很多功德。我深信這麼做,能造下因緣,未來自己也能像他一樣進入閉關,修成大悉地。如果我給他做供養,我的功德主也將因此獲益。於是我每一個星期都供養果菜、油鹽糖等許多東西,東西是多得艮尼瑪都忍不住抱怨:「東西太多了,你送過來的食物我們吃不完。」而我總會開玩笑地回復艮尼瑪說:「你有聽過佛坐在佛壇上說他的供品太多了嗎?」那時候我跟他的關係親近了才開的玩笑。艮尼瑪聽完我的話後直發笑,說:「但我不是佛啊!」我回復:「沒關係,在我們眼中,你就是佛。」然後他會再一次說:「但我不是佛。」

艮尼瑪雖然年邁但性情活潑、機靈,但對不熟悉他的人而言,總有種不怒自威的嚴肅感。然而,他有非常頑皮,如孩子般愛玩的一面。在熟悉他之前,沒有人能看見他的這一面。我是少數幾個可以觸碰到艮尼瑪這一面的人,因為我經常會說笑話逗他笑。他真的覺得我很逗,會一直對我笑不停。我記得他的侍者告訴我,說艮尼瑪很喜歡我,因為我會逗他笑。我一走進他家門,他只要一見我就會哈哈笑,我就直接坐下,但他每一次都沖著我發笑。我會去找他說說話,告訴他寺院發生了哪些事,我會請他打卦、指點迷津,我就是特別喜歡待在這位清凈、殊勝、具高成就的老僧人身邊。

每次到他家後,我都會先問他的侍者我是否能見艮尼瑪,他每次都說好。接著我會行跪拜和獻供養,然後再坐到他身旁。他每次都會歡迎我的到來,因為他是一位極為謙虛的一位僧人。有的時候,我一踩入他家門就會看見房子里擠滿30至40人。眼看這種情況,我只好說自己過一會兒再來,但艮尼瑪總會說:「不不不,你過來這裡坐下。」他會讓我坐他身邊,看著他為一個接一個的人打卦。他會給人們指點迷津,有的時候會給開示或是給人們加持。

謙卑的打卦大師

在印度,有一種圓形,帶蓋的塑料盒子,就像西方國家的「麥淇淋」(人造黃油)盒子那樣的東西。印度有的是「阿姆乳酪」(Amul cheese)。有人供養艮尼瑪好一些「阿姆乳酪」,神奇的是,他把乳酪吃完後就把裝乳酪的盒子洗凈,然後裝入打卦時使用的骰子。我感到十分驚奇,因為在一般的情況下,打卦的上師們都會選擇用銀制、銅製、木製或黏土製成的盒子,但艮尼瑪用的卻只是「阿姆乳酪」的盒子。你會看見他打開「阿姆乳酪」的盒子,提出問題,然後開始打卦。

艮尼瑪將一個不起眼的「阿姆乳酪」盒子用作他打卦的盒子

有好幾次我逮到他拋骰子卻沒有看過骰子就能給予答案。我對艮尼瑪說:「我逮到你了!」他會反問:「逮到我什麼?」我說:「我逮到你用神通力了!」他說:「你在說什麼?」我回復:「我看見你一眼也不看骰子就能給別人答案。」他只是拋拋骰子,做做那個動作而已。然後他說:「好吧,好吧,我會看骰子的。」我繼續說道:「不不不,我已經逮到你了!」然後他就接著哈哈大笑。我說:「我早就知道了,你有神通!」但艮尼瑪常常對我說:「不,我沒有神通。」

在格魯傳承中,按照宗喀巴大師的規矩,修行成就越是高的僧人,他們就得越謙卑,更不得展現他們的能力。他們不得談論自己有哪些能力,這是甘丹傳承的作風,是格魯派弟子的作風。許多次我發現艮尼瑪打開「阿姆乳酪」的盒子,拋一拋骰子,但他根本沒看骰子一眼,就能給人們精準的答案。我會經常對他說:「我知道你有神通因為我看到了。」但他每一次都否認這一點。

能治百病、呼風喚雨

艮尼瑪有一條灰色的長塑料管子,大約有一尺半到兩尺長。許多有病痛、癌症或殘疾的人都會前來拜見他,而他就會用這一條長管子將心咒吹向他們。如果有人頭疼,他就把管子的一端放在他的嘴部,另一端則對準病者的頭部,或病者將管子放在接近自己頭部的部位。接著,艮尼瑪就會將心咒吹向他們。我會坐在一邊眼看整個過程,應該有看過上百次。這些病者會因此而痊癒了。有些患重病的人會拜見艮尼瑪好幾次,最後也從病中痊癒了。更神奇的是有的人甚至是患有殘疾的,但他們在見過艮尼瑪後殘疾就好起來了。這些病者都看過醫生了,他們都被醫生告知沒有痊癒的可能,但在拜見過艮尼瑪之後,他們痊癒了。

艮尼瑪會用他的管子吹心咒,好替人治病、驅邪、呼風喚雨及加持人們。我非常幸運曾好幾次獲艮尼瑪以這樣的方式加持我。如你在這張相片所看到的那樣,艮尼瑪正向我吹心咒。

從我家中的窗戶,我能看見甘丹寺的主要道路。我看見許多人將車子駛入甘丹寺,然後將車子停在一旁,踏著泥濘走到艮尼瑪的家門前。這是因為車子無法駛過泥濘,於是人們會將車子停在路上,走600至700尺的路。患有殘疾的人一路被其他人背在背上,然後送入艮尼瑪家中接受他的加持。艮尼瑪會在他們身體的特定部位吹心咒。這些病患持續三、四或五個星期(視病情而定),日日不間斷的前來接受加持……幾個星期後,這些原本患有殘疾的人能在親友的協助下緩緩走出艮尼瑪的房子,我是親眼見證這一幕幕。

患有殘疾的人初次被帶到艮尼瑪家時,他們的手腳都彷彿是縮成一團,完全無法伸直自己的手或腳。由於他們無法動彈,他們的家中的男丁會將他們背起,然後將他們輕放在椅子上。接著,艮尼瑪會將心咒吹向他們的四肢,奇蹟就這樣發生了!他們得以重新擺動自己的四肢。他們並沒有全然的恢復到過去的狀態,但他們開始能移動自己的手指。你會看見他們每一天都到回來見艮尼瑪。雖然我不是日日到艮尼瑪家去,但是當我去的時候,我都看到相同的人一次又一次地回來拜見艮尼瑪,請艮尼瑪替他們治病。而艮尼瑪的治療方法,就是用他的長管子,將心咒吹向病者的身體。幾個星期後,病者開始走出艮尼瑪的家,因為他們的病況有了起色。再過幾個星期,他們甚至可以自己走路,無需別人攙扶。

關於艮尼瑪治病的神奇事迹傳遍孟過級其他藏族集居地,如孟過附近的拜拉庫比及胡恩蘇爾。之後,一輛輛載滿人的巴士開始出現,那些人都是來拜見艮尼瑪的。那些人當中不僅有藏人,還有住在鄰近處的印度人,因為艮尼瑪的名字實在太響了。就連嘉瓦仁波切都有聽聞關於艮尼瑪的事迹。我親眼見證這一切的發生。我見證了艮尼瑪返回甘丹寺的初期,見證了一兩個人拜見他的過往,然後是20人,50人。最後他每一天都會見上100人,不少於100人。由於艮尼瑪在早上時段靜修,他在下午二時才開始接見人,直到下午五時。這時候他會用晚膳,然後再靜修一次。為替人治病,艮尼瑪每一天都會打卦,給人加持,向人吹心咒。

我也見過一個印度農夫前來向艮尼瑪訴苦,告訴他那年一整年乾旱無雨,他們的農作物都快枯死了,生計也將隨之而斷。他們沒有額外的收入,他們也無錢經商,他們一無所有,於是他們請求艮尼瑪這位偉大的「咕嚕吉」出手幫幫他們。艮尼瑪接著二話不說地請人攙扶他到屋外去,然後拿起他的管子朝向天空,往空中吹氣。當時我就在那裡。就在半小時到兩小時內,漫長的乾旱竟然迎來了雨水。那雨不是既不是毛毛細雨,也不是會將農作物摧毀的傾盆大雨,那是剛剛好的雨量,而且每一天都會降雨。有的時候還挺有趣的,因為艮尼瑪會站在門口,把他的管子朝向空中。每次看到這個畫面,我就心想:「好吧,艮尼瑪又要對神靈吹心咒了。」然後天空果然下起雨來!並不是每一個地方都降雨,只是人們求雨的地方會下起雨來。

不管是雨量太多或太少都會給印度的貧困農民帶來巨大的挑戰

若出現雨量過盛,農作物將死的情況,印度農夫也會求艮尼瑪幫忙,說道:「今年雨量太多了,我們的農作物快被淹沒了,咕嚕吉,請你幫幫忙。」那些印度人都是印度教教徒,他們不是佛教徒,但他們對每一位上師都保有尊敬心。他們會前去拜見艮尼瑪,觸碰他的腳板,向他磕頭,供養他一些水果或蔬菜,或供養他們所擁有的任何東西,因為他們實在太窮了。有的甚至給艮尼瑪供養新鮮的乳酪。他們發自內心的做這些供養,然後你就會看見艮尼瑪再一次走向屋外,用他的管子向空中吹氣。最後,雨在幾個小時之內就停下來了。那雨不是只停下一天,而是連續好幾天。在寺院的我們總是一次又一次地見證這一的奇蹟。

其他時候,在艮尼瑪家中的會客室,我坐在他身旁,看著他如何幫助被附體之人。你知道他會怎麼做嗎?他會拿起他的管子,徐緩地打他們。是有用力打,但也不是太大力。除了用管子打他們,艮尼瑪也會對他們吹心咒,然後那些被附體的人就會恢復過來。這樣的事我見過太多太多次了。我自己也有過一些病痛,但我有幸讓艮尼瑪用他的管子,將心咒吹向我的頭部加持我。有好幾次,艮尼瑪就是這樣替我治病。

與大威德金剛無二的瑜伽士

根據密續的規制,問一位格西或一位僧人「你主要的修持是哪個?在你將心咒吹向管子時念的是哪個心咒?」向別人問這樣的問題不合規矩,因為修哪個本尊都該保密。據說如果你揭露自己修哪個本尊,你的修行不會有成就。儘管如此,我認為我可以冒個險。我是想,我知道這個規矩,艮尼瑪也知道這個規矩,問一問不會有什麼壞處,而且他肯定不會告訴我的。於是我問:「你給那些生病的人吹哪個心咒?你朝空中吹心咒時念的是哪個心咒?你打卦時用的是哪個心咒?你驅鬼的時候用的是哪個心咒?」我非常肯定他不會告訴我因為這不符合規矩。然而,他直接告訴我,說道:「大威德金剛」。我突然不知該怎麼反應,艮尼瑪再說一次:「是的,給加持的時候我用的是大威德金剛的心咒。」我繼續追問:「那麼你朝空中吹氣時念的是什麼心咒?」艮尼瑪回答道:「大威德金剛會指示神靈,土地神靈降雨或停雨,大威德金剛會給他們下達命令。」然後我說:「是真的嗎?」艮尼瑪回復:「是的,我如是請求,然後吹大威德金剛之咒,大威德金剛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最後我問:「你不念其他心咒嗎?」艮尼瑪忍不住笑了起來,回答道:「如果你修大威德金剛,你不需要其他心咒。」

艮尼瑪繼續解釋道:「大威德金剛有34臂,其中一隻手臂握著飾以孔雀羽毛的杵,此杵在使用時還得配上一樽瓶子。如果你用這支杵沾取瓶里的水然後灑向人們,它可以幫助人們『凈化』 他們的問題。它就像『多傑南迥』 的儀式。若人們有不凈的身體,或有殘疾,你可以誦大威德金剛心咒,因為他手持這支杵,象徵他能『凈化』 這種問題。大威德金剛的另一隻手結『威脅』 手印,象徵他威脅那些或有意危害行者的邪惡眾生或神靈。因此,若你向被附體者吹大威德金剛的心咒,就等同大威德金剛結驅邪之手印。」

艮尼瑪的這番解釋已經讓我感到震驚不已,但他再接下去說:「大威德金剛的修持十分圓滿。這也就是為什麼他有34隻握著不同法器去利樂眾生的手臂。你若修大威德金剛,就無需其他修持了。」我跟自己說那一天是我非常幸運的一天,因為艮尼瑪回答我的提問。當天前來拜見艮尼瑪的人都走了,而且由於當天下起暴風雨,很多人無法前來拜見艮尼瑪。他的侍者給我送來一杯茶,艮尼瑪自己吃了些許點心。

既然如此,我認為自己可以再嘗試問更多問題,於是我問道:「你在不丹住15年,修的是哪個本尊?」艮尼瑪回答:「我修大威德金剛」。「哇,你沒修其他本尊嗎?」我繼續追問。然後艮尼瑪告訴我:「沒有了,我不需要修其他本尊,因為其他所有本尊都包含在大威德金剛的身上了。」在整個談話過程中,我一直思考,根據密續的規制,你不該向人透露你修哪個本尊,但眼前這位僧人卻把他的秘密告訴了我。後來我領悟,一旦你已經修得跟自己的本尊無二無別,你便可以跟別人說你修什麼,因為你的修行已不會退失了。艮尼瑪已經和大威德金剛無二無別了。這也就是為什麼他能告訴我他修什麼,念的是什麼心咒,也無損自己的修行成就。艮尼瑪的做法與密續教誨里說的吻合。上面的話都是艮尼瑪直接親口告訴我的,沒有經過第三者之口。

佐連巴艮尼瑪直接告訴我,他修的是大威德金剛,而且還用了15年的時間做了大威德金剛的閉關,向人吹大威德金剛的心咒,治癒人們的殘疾,為人們驅邪。艮尼瑪在打卦前會做大威德金剛的觀想法。不管他做什麼,他都會用大威德金剛的修持。那一刻,我告訴自己佛陀所授的密續教法是真實不虛的,是很受用的。那麼既然大威德金剛是如此圓滿,那麼修勝樂金剛、金剛瑜伽母、馬頭明王、時輪金剛、密集金剛、喜金剛等本尊的人們也會擁有相同的能力。每個本尊的修持都能讓我們證得成就,不一樣的只是行者跟不同本尊有不同的因緣。

有一次,我曾問他若我問某些問題,會不會有不祥之意。艮尼瑪雖然個性直接,也不會介意別人說話直接,但後來我想通了,認為向艮尼瑪問什麼問題,都不會有不祥之意,畢竟他的修行成就已是這麼高。於是我問:「如果你圓寂了,你會有轉世嗎?」他說:「不,不會有轉世,我不會回來。」我繼續說道:「那麼你會去哪裡呢?」他回答:「我不知道,但我不會回來。」艮尼瑪的回答清晰、直接,因此我知道他已能掌控自己的生死。

關於多傑雄登的疑問

我會經常拜訪艮尼瑪,因為我覺得作為一名年輕的僧人,跟他多相處會對我有所助益,他散發的能量將會加持我。艮尼瑪是僧眾的楷模,能跟這樣的老僧人在一塊是一件樂事。有一天,我到他家去,說道:「我能問你一道稍微有爭議性的問題嗎?」他問:「什麼問題?」我問艮尼瑪他是怎麼看多傑雄登護法的。他回答道:「多傑雄登是文殊菩薩,這根本不用多想。」他一邊回答我,還以藏族人的方式,一邊揮揮手示意這沒有什麼好說的了,答案就是這樣。

我問:「多傑雄登是文殊菩薩?」然後他告訴我:「是。」接著我問艮尼瑪他本身有否修多傑雄登,他說不。我再問他有否修吉祥天母,畢竟吉祥天母是甘丹江孜寺的護法神,艮尼瑪也說不。我乾脆問他修哪個護法神,他回復道:「我只修大威德金剛,因為若你修大威德金剛,他也是護法神,所以我不需要其他的護法神。再說,文殊菩薩蘊含一切。」

然後我再問他:「多傑雄登是佛嗎?」艮尼瑪回復:「他當然是佛」,他笑著繼續說:「文殊菩薩是佛,多傑雄登是文殊菩薩,那他就是佛。」然後我問他,他是怎麼知道這一點的,他告訴我:「人人都知道這一點,每一個高僧都知道這一點,每一個高僧也都這麼說。」接著他再說:「多傑雄登是文殊菩薩。」

我想再跟他確認,於是我說:「所以我來跟你確認一下,多傑雄登是文殊菩薩嗎?」他斬釘截鐵地說:「這有什麼好問的?」我告訴艮尼瑪,有的人不認為多傑雄登是文殊菩薩,還說他是邪靈,我想聽取他的見解。艮尼瑪說:「那是他們的邪見,多傑雄登是文殊菩薩。」這些就是我和艮尼瑪會有的對話。了不起的是,艮尼瑪非常開明、直接。這些話,都是他親自告訴我的。

甘丹赤巴

當時候的甘丹赤巴是第98任至尊甘丹赤巴傑遜絳貝森潘。他屬甘丹江孜寺,但作為甘丹赤巴,他是整個格魯教派的領袖。那個時候他病重,其侍者扎西經常前去拜見艮尼瑪。我從我家中的窗戶看見的。扎西個子非常高大,還戴墨鏡。他常常身穿全新的僧袍,到艮尼瑪家去拜見他。但這樣的事實屬罕見,因為他是甘丹赤巴的助理、侍者和秘書。

第98任至尊甘丹赤巴傑遜絳貝森潘

後來我到艮尼瑪家坐客,我問艮尼瑪,甘丹赤巴的秘書是不是來過。他說扎西是來過見他好幾次了。於是我進一步詢問:「我能問他來見你是為了何事嗎?」艮尼瑪說扎西來是請他打卦,然後我繼續問:「為了什麼打卦?」艮尼瑪告訴我,甘丹赤巴病重。按照寺院的規矩,讓甘丹赤巴親自到艮尼瑪家來是非常不妥當的,因為他的地位甚高。於是他們請艮尼瑪到甘丹赤巴家去,加持病重的甘丹赤巴。艮尼瑪照做了。他們把艮尼瑪抬到甘丹赤巴位於甘丹江孜寺帕拉康村(或譯為「康參」)的家裡去。

我問艮尼瑪,甘丹赤巴會否從病中痊癒,艮尼瑪說:「如果他們按我的吩咐去做,他會好起來的。如果不,要痊癒很困難。」我接著問:「我能請問你給了什麼指示嗎?還是你不能說出來?」他說這不是什麼秘密,他能告訴我。「在印度北部的一個國家,那裡有許多薩滿。他們仇恨格魯教派的行者,對格魯傳承非常嫉妒。他們自詡佛教徒,但他們施巫術。他們不懂如何取得了甘丹赤巴的相片、名字和出生日期,然後他們施巫術,再將這些東西埋在地下。他們傷害甘丹赤巴,是為了證明格魯傳承無效。這是至尊甘丹赤巴病重的原因。」

我感到非常好奇,於是就向艮尼瑪問:為什麼甘丹赤巴如此的高僧也會病得這麼重?艮尼瑪說是甘丹赤巴身邊的人的業力,使他患病患得這麼重。「這合乎情理」我說。「那解藥是什麼?」我接著問。艮尼瑪說得做一場多傑雄登「朵嘉」(除障)大法會。我問艮尼瑪:「為什麼是多傑雄登?」艮尼瑪回答得非常清晰:「多傑雄登已經成為宗喀巴大師傳承的首要護法。」艮尼瑪是這樣告訴我的,也說必須進行長達三天的多傑雄登「朵嘉」(除障)大法。法會的第三日,朵瑪必須拋入法會儀式的火中燃燒。唯有這樣,甘丹赤巴才會好起來。另一個方法則是修復那張被埋在地下的甘丹赤巴的相片,但艮尼瑪說:「沒辦法找到了,因為那裡地面太大了。」

我實在不理解為什麼有人會對甘丹赤巴做這樣的事,於是我問:「為什麼人們會出於嫉妒心而做出這種事來呢?」艮尼瑪說:「這不是什麼新鮮事,過去也有不少人對高僧施巫術。嘉傑宋仁波切也經常面對許多巫術。很多人見過一道道光襲擊嘉傑宋仁波切家的屋頂。他們會對自己嫉妒的對象做這樣的事,施巫術對藏族薩滿而言是極為平常的。」

「我的天啊!如果做閻摩法王護法的朵嘉(除障)大法會呢?」我問道。艮尼瑪說:「不,我打卦的結果顯示,必需是多傑雄登護法的朵嘉(除障)大法會。」我是真的很好奇,照著艮尼瑪的話做有什麼難處。艮尼瑪解釋道:「難處就在於甘丹赤巴的秘書反對多傑雄登的修持。這些年來,他不斷地跟人說多傑雄登有多不好。」我對艮尼瑪說:「這對一直在說多傑雄登不好的那位秘書而言是多麼的諷刺,因為現在他必須進行三天的多傑雄登的朵嘉(除障)大法會,才能救回他上師的性命。」艮尼瑪跟我說當他告訴扎西要做這場法會的時候,他露出他絕不配合的表情。最終,他們為甘丹赤巴做了閻摩法王護法的法會。色拉寺、哲蚌寺及甘丹寺的住持紛紛前來共修法會,但幾個星期後,至尊甘丹赤巴圓寂了,就如艮尼瑪預言的那樣。只有少許幾個人知道這個故事。

我與我的經師,尊貴的堪殊仁波切傑遜強巴耶喜在我的屋外(詹拉章)合影。

堪殊仁波切跟我一塊住在這裡

有的人或許覺得這個故事太不可思議了,但我沒有說假話的原因,這些事,的的確確是艮尼瑪告訴我的。如艮尼瑪所說:「我不是隨意指示人們該做哪些法會,我是按照我的打卦結果來告訴人們,他們該做哪些法會。那個法會是甘丹赤巴所需要的,是長達三天的多傑雄登的朵嘉(除障)大法會。」我為此事感到十分難過,因為甘丹赤巴的秘書本應按照指示,做三天的多傑雄登的朵嘉(除障)大法會,救回甘丹赤巴的性命。然而,他卻選擇了維護自己的驕慢心,他不想沒面子,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上師死去。因為他本身反對多傑雄登,因此在自己上師病危的時候做多傑雄登的法會來救上師的命,這麼做會讓他非常難堪。事情確實是這樣發生的。我把這件事說給艮彭措聽,也轉述給與我同住的上師——來自甘丹薩濟寺的堪殊仁波切傑遜強巴耶喜。堪殊強巴耶喜仁波切在聽到這件事後非常不高興,他真切希望甘丹赤巴的弟子做多傑雄登法會,救回他的性命。

艮尼瑪的唐卡和念珠

一天,我與艮尼瑪再一塊,我看到他的一幅小唐卡,大約有11寸高,四、五寸寬,是幅手畫唐卡,就掛在面對著艮尼瑪的一面牆上。我問他唐卡的來歷,他說道:「哦,這幅唐卡隨我在不丹做閉關,至今已有15年了。」我說:「這幅唐卡這麼小,還放得那麼遠,你應該都看不到它了,因為現如今你的房間這麼大。要不我給你一幅大唐卡,你把這幅小唐卡給我?」艮尼瑪大笑說:「你真的要這一幅嗎?」我當然是真的想要,它是那麼的殊勝,還是艮尼瑪在閉關時朝拜的對象。「對,我真的想要。」我回復道。艮尼瑪說:「你可以拿去。」我難以置信地望著他說:「我真的現在就可以把這一幅隨你在不丹閉關15年的唐卡帶回家嗎?」艮尼瑪再三肯定,說:「是的,如果你喜歡,你可以拿去。」

我朝著艮尼瑪深深地鞠躬並道謝。我雙掌合十,拿了唐卡,就趕快跑出艮尼瑪的房子,趁著他的侍者把我逮住前趕緊回到自己的房子。我擔心他的侍者把我逮住,然後使艮尼瑪回心轉意。時至今日,我仍然供奉著艮尼瑪送給我的這一幅老舊唐卡。它是艮尼瑪做15年閉關時供奉的唐卡,極其殊勝和珍貴。

另一次,我到艮尼瑪家中,突然發現一串菩提子念珠。那是他長久以來使用的念珠,念珠上都留下他拇指的印跡了。我問道:「這是新的念珠嗎?」我明知不是新的。艮尼瑪說那不是新的念珠,那是他從在不丹時就使用的念珠。我說:「你在不丹的那些年都用著它嗎?大約有15年對吧?」他說:「我不記得多少年了,但我在不丹的那些年,它都在。」然後我回復道:「所以大約有15年的閉關時間,你都在用那一串念珠。你持誦的大威德金剛的心咒,都吹在那串念珠上了。」他說我說的沒錯,然後我繼續問:「那串念珠看起來非常老舊了,好像還有點磨損。不如這樣吧,我給你一串新念珠,跟你交換如何?」他像平常般朝著我大笑,說:「你喜歡這一串念珠?」我說是,他問我為什麼。我說:「念珠上有你的能量,這些年來你閉關都用它。」艮尼瑪回復說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我說:「才不是呢!這很了不起,我可以跟你要了這一串念珠嗎?」我直接了當地問。艮尼瑪說如果我喜歡,我可以拿去。於是我就拿走了,然後問道:「你還有另一串念珠嗎?」他說他還有另一串小一點的念珠,他已經開始使用那一串念珠了。小一點的念珠是新的念珠。

我拿了艮尼瑪的老念珠後直奔回家,我想避開他的侍者,免得他的侍者跟我要回艮尼瑪的老念珠。太不可思議了!這位清凈的老僧人在不丹深林中做了長達15年的大威德金剛閉關所用的念珠,就在我手上。完整的108顆念珠!拿走了艮尼瑪的老念珠後,我按照傳統給他送了一串新念珠。我有好幾串與艮尼瑪那串老念珠相同大小的菩提子念珠。在供養艮尼瑪前,我先清洗一番,再把念珠串好,第二日將它送到艮尼瑪手中。艮尼瑪見到我時說:「哦!所以你是把我的念珠還回來嗎?」我說:「不不不,這串跟你的老念珠很相似,但它是全新的,我答應過你的。」他回復:「哦,謝謝。」他從我手上拿走新的念珠,就開始用上了。接下去的一到兩個星期,每次我到艮尼瑪家坐客,我都戰戰兢兢的。我害怕艮尼瑪的侍者會問我:「念珠和唐卡在哪?」但他們都沒跟我要回這兩件寶物,因此直到今日,那串念珠和那幅唐卡,依然伴隨著我。它們可都是充滿加持的寶物。

遵循嘉瓦仁波切的指示

有一次,嘉瓦仁波切到甘丹寺傳法。嘉瓦仁波切對艮尼瑪的高名氣和高成就早有聽聞,於是他此次前來也想順道拜訪這位老僧人。然而,要到艮尼瑪家去卻沒有好走的路。雖然嘉瓦仁波切想開車到他家去,不想勞煩艮尼瑪到他那裡去,但實在沒有路,人們只好抬著艮尼瑪前去會嘉瓦仁波切。那個時候,艮尼瑪年紀有點大了,表現出行走不便的狀態,因此人們只好抬著他走。我從窗口望出,看到四個僧人到艮尼瑪家將他抬出去。他們將他抬到甘丹寺大殿樓上的一個房間,那裡是嘉瓦仁波切會客的地方。

由於艮尼瑪的其中一位侍者就在嘉瓦仁波切的會客室中,後來我們從他口中得知嘉瓦仁波切問了艮尼瑪好一些問題,其中就包括艮尼瑪在修法的某個環節中,禪修時看見了什麼。嘉瓦仁波切一絲不苟地詢問艮尼瑪每一日禪修時的所見。特定的禪修會讓行者看到一些徵兆,或會導出特定反應。對有所修為的行者而言,他們會清楚地認出那些徵兆,這些徵兆會成為他們已達到禪修的某個高境界的證據。經典里都是這樣記載的。艮尼瑪把一切都告訴嘉瓦仁波切,嘉瓦仁波切最終認可艮尼瑪的成就都是真實不虛的,嘉瓦仁波切給予完全的認可。對此,寺院上上下下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接著,嘉瓦仁波切指示艮尼瑪說道:「即然你已經修得如此高的成就,你會將自己的身體治好,你會走起路來。你會逆轉你的高年事,你不會圓寂。」嘉瓦仁波切下令艮尼瑪不得示寂或示現年事已高及病痛。這是因為當你透過禪修而獲得高成就,你將能如艮尼瑪那樣控制自己的身體,甚至掌控自己的死。嘉瓦仁波切在那樣的情況下給艮尼瑪下達命令,艮尼瑪回復道:「我將遵從您的話。」

如今的甘丹江孜寺大殿

接下去的幾星期,嘉瓦仁波切都逗留在甘丹寺傳法,直到傳法結束後才離去。同樣的,我從窗口目睹艮尼瑪在見過嘉瓦仁波切的幾天後開始行走,再過幾天,他走路走得更快了,然後又再過幾日,他能自己用拐杖走路,無需別人攙扶了。接著,他就能自己走路了。我目睹他重新站起走路,因為嘉瓦仁波切命令他這麼做。這是我親眼目睹的事情。這也是為什麼我知道如果你修無上密續法門,你絕對能掌控自己的身體,甚至是自己何時死去。我嘗試向艮尼瑪探口風,問問關於他會見嘉瓦仁波切的事,但他始終不肯對我透露一點訊息。艮尼瑪對我說:「那不關你的事。」不管怎樣,我從他的侍者那裡(其侍者轉告我的朋友艮彭措)得知此事,所以也沒差。

巨大的加持

我曾在新加坡居住一段時間,當時我有一名弟子,但如今我和她已沒有任何聯繫。那個時候我正修金甲衣護法法會,突然這名女弟子開始顫抖,接著進入降神的狀態。當時我不太確定發生什麼事,所以我打了一個卦,結果顯示她降神我們的佛教護法神多傑雄登。

事後我聯繫上我的上師們尊貴的剛堅仁波切及尊貴的直貢嘉貢仁波切。我也聯繫上尊貴的嘉傑拉諦仁波切及堪殊仁波切傑遜強巴耶喜。我一共聯繫了四名上師,請他們分別打卦,確認降神在她身上是誰。四名上師都確認降神的是出世間佛教護法神多傑雄登的忿怒尊。上師們都說多傑雄登在初期無法透過她說話,她必須先凈化身體,投入凈化業障的閉關和好幾個長閉關,如宗喀巴大師兜率百尊閉關、大威德金剛閉關及多傑雄登閉關。唯有這樣,她才能當上一名神諭。根據一些老僧人的回憶錄,我的前世因栽培弟子成為神諭而聞名,而且還會為弟子修凈業的法會,好讓弟子成為神諭。

上圖:詹杜固仁波切與剛堅仁波切;中圖:詹杜固仁波切與堪殊傑遜強巴耶喜;

在得到上師們的肯定後,我邀請她到我在甘丹寺的家中做閉關。謝松平講法師在她進行閉關的當兒全程協助她。她在寺院時,嘉傑拉諦仁波切加持過她,堪殊仁波切加持過她,艮尼瑪也加持過她。我親自帶著她拜見這三名偉大的上師。她曾在嘉傑拉諦仁波切的面前降神,拉諦仁波切當時還向她吹心咒。降神時拉諦仁波切非常高興,還笑了起來,因為拉諦仁波切知道降神的是誰——是多傑雄登護法。她也曾在堪殊仁波切傑遜強巴耶喜面前降神。降神時,仁波切還將自己的杯子給她供茶。她在降神時直接用堪殊仁波切的茶杯,那意味著是高階護法在降神。這件事我是親眼目睹。從來沒有人用堪殊仁波切的杯子,我們不會有這樣的膽量去用,因為他是我們的上師,我們不會做出如此不敬的行為。堪殊仁波切親自將自己裝著紅茶的杯子遞給她喝好加持她。降神時堪殊仁波切也非常高興,還將哈達披繞在她肩上。多傑雄登護法就這樣,在堪殊仁波切傑遜強巴耶喜面前降神到她身上。

20年前,我在新加坡跟一組人創立一個名為「Wisdom Centre」的道場。最後,因各種情況超出我的控制範圍,事情也不如預期中那樣,於是我將「Wisdom Centre」供養我的上師堪殊仁波切傑遜強巴耶喜。仁波切隨後將之改名為「Shakyamuni Centre」。然而留下來的人離我的上師而去,道場便一分為二。從「Shakyamuni Centre」分出去的道場歸甘丹薩濟寺所有,隨後其改名為「渡悲林」。因此,新加坡的「渡悲林」和「Shakyamuni Centre」的前身,是我所創立的「Wisdom Centre」。在我仍常駐該道場的時候,我的其中一名前弟子突然降神多傑雄登及金甲衣護法,那時我正修金甲衣護法的法會。在跟好幾位上師確認她的降神是真實不虛的之後,她便開始接受訓練。在這張相片中你可以看到我們置身在過去的「Wisdom Centre」道場;另外,我的前弟子身穿著神諭的傳統服飾。在場的僧人和我一同念誦祈請文,祈請多傑雄登降神到她身上。相片中的我身穿黃色僧袍,手握神諭的帽子。當她開始進入全然的降神狀態後,我將帽子放在她頭上然後系好繩子。人們必須在準確的時刻將帽子放好在神諭頭上並將繩子繫緊。在這之後神諭才開始進入全然降神的狀態及說話,並且為人們提出的問題給予精準的答案。那個時候道場里來了好多人,他們都站在我們身後。點擊圖片放大

曾經有一次,我帶她前去拜見艮尼瑪,那次經歷實在不可思議。她一走進艮尼瑪家中便馬上降神。艮尼瑪告訴我們有好幾個護法(本尊)降神到她身上,其中一個是多傑雄登護法,另一個則是大威德金剛。我問道:「大威德金剛也能降神?」艮尼瑪回復道:「當然可以。任何一個本尊都能降神,關鍵在於神諭是否能承載本尊。而且,即然大威德金剛是無形的,他當然能降神。」然後我再問:「剛剛在你面前的是哪個本尊?」他說:「大威德金剛來過,吉祥天母來過,多傑雄登也來過。」艮尼瑪說完便拿起他的管子,往她身上吹心咒凈化她的氣脈。這麼做能讓她的降神更順利。艮尼瑪也認證她是一名真實的神諭。隨後我帶她回到我的住處歇息。

當她剛開始降神的時候,我確保她只在我在場的情況下降神,因為這樣我就能檢視是哪個護法降神,也能確保整個過程是正當的。接受訓練的新神諭在每一次的降神都獲得上師的指導極其重要。我親自為她在南印度找裁縫師定製神諭穿戴的傳統帽子和服飾,帽子和服飾也都經過甘丹寺三位大師——艮尼瑪、嘉傑拉諦仁波切及堪殊仁波切傑遜強巴耶喜都加持。這些東西有必要獲得加持,尤其是在神諭初次穿戴這些東西降神前。這麼做有效避免靈體入侵。神諭的服飾和帽子是神諭的保護層,也是對降神的護法神(或本尊)的一種供養。在她的情況下,她供養的對象就是會降神到她身上的多傑雄登。因此,神諭穿戴的帽子和服飾有兩層涵義,一是起了保護神諭的作用,二則是對降神的護法神(或本尊)的供養。我親自監督定製這套服飾的整個過程,確保每個細節都遵循傳統要求,也獲得我上師的批准和同意。這張相片里的她第一次正式穿上受過加持的神諭服飾。點擊圖片放大

她在甘丹寺進行了為期兩或三個星期多的閉關,最後卻因為她太想家,太思念她的兒女而中斷閉關,返回新加坡。她的決定違背了加持她成為神諭的三位大師的勸告。我也跟她談過,但她不聽勸。正是因為這樣,她沒有完成完整的訓練,也因此沒能成為一名合格的神諭。如果她照做,她已經成為來自東南亞首個非藏族的多傑雄登神諭,她已經是一名能輕易降神多傑雄登及金甲衣護法的神諭。我會這麼說,是因為我曾多次親自測試她。

我仍記得我被告知前世的我有栽培神諭的能力,而且跟多傑雄登護法也有宿世的親近緣分。如果她完成訓練,她擁有成為神諭的因緣。無數東南亞人本會前來祈請降神,而多傑雄登及金甲衣護法也會直接給千萬人指點迷津、加持、做法會等,替人們排解煩憂。

她若成為神諭,她將能以自己的身體作為多傑雄登及金甲衣護法向世人說話的載體而利益許許多多的人。我原本是這樣盼望著。她是一名單純的婦人,她若能成為神諭服務大眾,她將能累積大量功德。在東南亞這個地方,一名「貨真價實」的神諭可說是讓人趨之若鶩。她若成為神諭,我們的道場將迎來無數的信眾和訪客。可惜的是她沒有完成訓練,自此我再也沒有和她聯繫。

之後她與我有一些分歧,我們決定分道揚鑣。接著,我請多傑雄登護法別再降神到她身上了,因為她的降神將會無人看管。在那之後,我從她的友人和道場里一些人的口中得知她再也沒有降神了。甘丹寺里的僧人也告訴我,幾年後她好幾次到寺院拜見各個高僧大德,請求他們讓她成為一名神諭,但沒有一位高僧大德能再栽培她成為一名神諭。我之所以知道這一切,是因為那些替她做翻譯的僧人告訴我的。太可惜了。她在甘丹寺請示堪殊仁波切傑遜強巴耶喜,但仁波切只指示她如法實修教法。她也前去請示嘉傑拉諦仁波切、在德國的察雅嘉貢仁波切、甘丹赤巴傑遜龍日南傑、甘丹薩濟寺的甘珠爾仁波切洛桑措培,以及艮尼瑪。這些高僧大德都對她說他們不會幫這個忙,或是無能為力。有的大師還指示她修補與上師的三昧耶。這些高僧大德的侍者是我的朋友,他們都將這件事告訴我。如果她回來請示我,誠心地表示自己想再當神諭的意願,我想只要她不是年紀太長,是絕對能成事的。畢竟她曾有過那樣的能力,她需要的只是一位對的上師(跟自己有緣的上師)來重新開啟這個能力。

偉大的一生

以上只是我跟這名聞名遐邇且偉大的僧人——大菩薩艮尼瑪的部分經驗分享。我有幸能跟這樣一位大修行者,一位在山林里閉關十幾年的清凈僧人住得如此靠近。他早已完成在寺院的課程學習,但他不想考取學位,不願參加考試。他不想聲張,不要任何的名利或地位。他一心想著要禪修。

高修為卻非常謙卑的艮尼瑪。我替他拍下這張相片

這是為什麼我知道,如經典所說,如果一個人投入閉關並且如法實修,他必會證得高成就。艮尼瑪就是這樣的一位隱士,一位苦行僧,一位瑜伽士。他自幼研習並掌握宗喀巴大師的教法,繼而修習密續法門(大威德金剛),最終證得高成就。我目睹他為人們治病,驅邪,預示未來。我目睹他呼風喚雨,跟人說笑,也看過他不苟言笑,甚至責備那些不願聽取勸告的人。有的時候,他會變得十分嚴厲。儘管如此,這無減他的一絲慈悲。

我也曾目睹他一次又一次地展示神通,也看過他如何找到許多轉世仁波切的靈童。每當一位高僧圓寂,人們會前去拜見他,而他會給出準確的預示,告知人們那位高僧將在哪裡投生,出生地點在哪,然後會替人們確認那位高僧的靈童。就這樣,他認證了許多轉世靈童。在寺院里甚至流傳過這樣的說法:只要艮尼瑪說某位轉世靈童是真實無誤的「杜固」(或「祖古」,意為轉世者),那麼整座寺院,乃至於嘉瓦仁波切都會認同。

我曾目睹這名清凈的老僧人所展示的各種神通,我希望透過這一篇文章告訴世人關於他的這些事迹。我告訴你們關於這位老僧人——甘丹江孜寺的大菩薩艮尼瑪的事迹,是想告訴大家:只要我們投入禪修和密續修持,它們將能讓一個凡夫成佛。

詹杜固仁波切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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