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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子30年前的雨夜,已是今天的詩和遠方

30年前,也就是1988的7月25日,一位留著絡腮鬍,戴著方框眼鏡的24歲年輕人坐火車途徑德令哈,在荒涼的西北,在夏天一個有雨的夜晚,他寫下了這樣的詩句:姐姐, 今夜我在德令哈,今夜我不關心人類, 我只想你。

今天,德令哈的天氣涼爽,沒有雨。和30年前相比,身處青海的德令哈早已成為夏天西北旅遊的熱門點位,無數的人到青海湖、到茶卡、到拉薩、到敦煌,打開手機,看到地圖上德令哈這個名字,總會想起海子的這首詩。

德令哈

這首詩其實無關德令哈,而是在旅途中內心的孤單與世界的廣袤、蒼涼的對照,讓精神與意志頓時停靠在一個荒涼的夢境中。就像大仙的調侃,這種情緒,可以是德令哈,也可以是撒哈拉、加爾各答、尼加拉瓜……

人生總有道別的時候,每一次告別,最好用力一點!多說一句,可能是最後一句;多看一眼,可能是最後一眼。

德令哈

日記

海子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籠罩

姐姐,我今夜只有戈壁

草原盡頭我兩手空空

悲痛時握不住一顆淚滴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

這是雨水中一座荒涼的城

除了那些路過的和居住的

德令哈┄┄今夜

這是唯一的,最後的,抒情。

這是唯一的,最後的,草原。

我把石頭還給石頭

讓勝利的勝利

今夜青稞只屬於她自己

一切都在生長

今夜我只有美麗的戈壁 空空

姐姐,今夜我不關心人類,我只想你

落腳德令哈

土牛

姐姐,今夜我落腳德令哈,是個錯

錯在夜色籠罩,錯在江南追來的

一枝梅雨,錯在想起海子的《日記》

原以為莽莽草原,足以裝下一個人的憂傷

足以讓垂喪的野馬,跑出囚禁的樊籠

在戈壁,在荒涼之城,在莫名的雨中

和青稞酒水乳交融,和虛空

虛空下去

我走到德令哈,走在淚水盡頭

已無淚水,只有屋外無邊的雨

聲聲如涕,在無邊的夜色

在狹小支撐的屋外,無休止的落下

「像我唯一的,最後的,抒情」

姐姐,今夜我落腳德令哈,不寫日記

可翻不過想你的那頁

在德令哈,在梭梭樹的內心

清香

題記:在德令哈,在梭梭樹的內心

在德令哈

在梭梭樹的內心

有戈壁的鹽鹼借著風

儲存它的堅硬

梭梭樹喘息時

有著偏向西北的疼痛

湖水洶湧

蘆葦也在大風裡

一節一節地枯萎

長調與馬頭琴的琴音

替牧羊人放牧著

湖邊的牛羊

駱駝咀嚼時流出的淚

在梭梭樹皴裂的唇

摞上一個個

帶著歉意的吻

圖片出處東方IC

編輯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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