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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30萬人口的小城迎來C羅

成為世界盃的舉辦城市有多棒?薩蘭斯克可以告訴你,這個以往連本國人都不太知曉的俄羅斯聯邦主體首府,通過世界盃展現了自我,讓更多人知道它的存在。

只擁有30.7萬人口的薩蘭斯克,可能是本屆世界盃中最不起眼的舉辦城市。

15歲的亞瑟是本地人,在哥倫比亞與日本一戰前,他還與其它三位小夥伴來到酒店門口蹲守,希望可以看到J羅和法爾考的身影。「你知道嗎,連很多俄羅斯人都不知道薩蘭斯克的存在,他們甚至會問,『什麼,這個地方在哪?』對我來說,能成為世界盃的一部分真的太好了。」

至多容納41685人的莫爾多瓦競技場,外表形似慕尼黑的安聯球場,在半個月的時間內,這裡承辦了4場世界盃小組賽,分別是秘魯0比1丹麥,哥倫比亞1比2日本,伊朗1比1葡萄牙,以及巴拿馬1比2突尼西亞,相較於其它一二線城市的火爆,這裡僅有C羅亮相時引來了滿座的盛況。俄羅斯世界盃結束後,耗資3億美元的莫爾多瓦將被縮建,只需要為當地的二級聯賽球隊服務即可。

本屆世界盃,薩蘭斯克舉辦了四場小組賽,其中葡萄牙對陣伊朗的比賽吸引了最多球迷,本地藝術家也在牆上噴繪了一幅C羅的壁畫。

這個6月,不同於莫斯科和聖彼得堡的陰晴不定,風雨交加,薩蘭斯克的陽光普照顯得友好了許多。只是,當正午的太陽炙烤著聖希歐多爾烏沙科夫教堂時,各國的球迷們也不得不到市中心周邊的購物商場尋涼避暑。但或許是高溫天氣實屬偶然事件,商場的悶熱終究在提醒著身掛Fan id到處遊走的球迷:這裡,沒有空調。

位於莫斯科650公里之外的薩蘭斯克,是俄羅斯莫爾多瓦共和國的首府和經濟,文化中心,這座由俄語,莫克沙語和厄爾茨亞語共享官方語言的城市,毗鄰因薩爾河畔,主要生產照明設備,電纜,醫療器械和橡膠製品,並且擔負著發展輕工業和食品工業的職能。根據官方資料介紹,薩蘭斯克人民的幸福指數在俄羅斯國內名列前茅,這裡的宜居程度可見一斑。而在過往很多年間,從這裡走出的運動員也相繼參加了100多項全國,歐洲乃至世界的大型運動賽事。

不同於莫斯科,聖彼得堡和喀山的高度現代化,薩蘭斯克還能與田園牧歌和世外桃源產生不少聯繫——即便新機場和火車站的總修繕費用達到了5000萬美元。除了可以用腳步丈量的市中心外,這裡沒有太多城市化的氣息,特別是沿著高速公路一直行進到郊區後,層出不窮的自建小樓和院子便會映入眼帘。在世界盃期間,由於市中心的酒店接待能力有限,不少薩蘭斯克人便將郊區的度假屋提供給旅行社,以此謀得回報。由於地廣人稀,供需關係失衡,藉助於世界杯的熱潮,這些地處較為偏遠的小屋都擁有不小的利潤空間。具體到筆者住進的這棟郊區二層小屋,就連當過兵的房東老爺子都認為住宿價錢太高了,所以便在三餐方面竭盡所能地補償我們。

對於景點,球場和球迷嘉年華都集中在市中心的薩蘭斯克而言,每個世界盃比賽日都像是全城狂歡的節日,本地人閑來無事地來到大街上,好奇地注視著這些奇裝異服的球迷,就算是拉著外國球迷合影留念,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來自此地的42歲商人葉戈爾如是說道:「每個人都很開心,這當然很好。但很多事情我們都沒有見過,如此接連不斷的巨變,或許會讓我們感覺生活在驚悚電影中。」很多薩蘭斯克人,可能一生都沒見過這麼多秘魯人,日本人或伊朗人,回到比賽日,在多條主幹道同時戒嚴的情況下,上萬名球迷只得通過二十多分鐘的步行,從聖希歐多爾烏沙科夫教堂走向莫爾多瓦競技場,一路吶喊,擊掌,不停歌唱。

6月25日,俄羅斯世界盃B組小組賽末戰,伊朗1比1戰平葡萄牙,球迷賽前在莫爾多瓦競技場外與吉祥物合影留念。

在葡萄牙與伊朗賽後,來到主幹道目送散場的薩蘭斯克人,看到了伊朗人與出線資格失之交臂的遺憾。市中心的戒嚴還在繼續,若不是房東老爺子帶路,走出這個迷魂陣真的需要不少時間。那一夜,為了儘早趕回莫斯科,筆者在離開球場後便直奔機場,雖然路途不算遙遠,但並不充裕的時間一直提醒著我們快馬加鞭。

或許為了減輕機場短時間內的工作壓力,賽區主辦方特意在距離機場不到兩公里的地方開設了露天休息區,啤酒,烤肉,水果,應有盡有。按照志願者的說法,我們可以喝著啤酒吃著肉,再按照航班時間先後等待擺渡車的運送。只是,在航班時間進入倒計時的情況下,薩蘭斯克人的安排讓人有些詫異,這樣輕鬆愜意地在機場外等待,真的不會誤機么?直到後來乘坐擺渡車暢通無阻地來到機場,通過只有兩個安檢口的安檢區,再來到只有兩個登機口的出發大廳,你才會明白,薩蘭斯克志願者的言之鑿鑿,並不是空穴來風:這裡沒人,沒車,按部就班,一切程序都可以精確到分鐘。

「薩蘭斯克,這真的是個小地方」,工作於此的維克托如是說道,「大家都很驚訝薩蘭斯克竟然要舉辦世界盃,但現在一切完美收官,人們都知道這個城市的存在了。」

文|陳丁睿

實習編輯|段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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