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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一個「世紀」的少年

有時候想想從小到大的經歷,我感覺自己已經活了一個世紀。好像經歷的事情特別多,又那麼獨特,從最早的刀耕火種,再到有了電視、汽車,一切都很慢,好多人都在說時光匆匆,但對於我來說,一切從無到有、從原始荒蕪到現在的信息發達,真的很漫長。

——白瑪列珠

白瑪列珠,熟悉大冰和冰書的人

對這個名字應該不會感到陌生

他是麗江五一街上的小霸王

是大冰沒有血緣的親人

更是一個在時光中逆行的門巴族年輕人

今天,我們不說時光易逝,歲月匆匆

就讓我們跟著白瑪

走進一個「很慢很慢」的世界

和音樂的情深緣淺

白瑪和音樂的緣分呀,是從何而起的呢?是在熱情的門巴族族人的飯桌上?是在墨脫的青山碧水下?連他自己也說不清,他好像天生就是個熱愛唱歌的人,清澈動人的嗓音,震撼人心的聲音共鳴,讓年紀輕輕的白瑪,開啟了他的舞台之路。

白瑪說,第一次登台比賽的經歷是緊張且激動的。

緊張的是:

「那時候我才十八歲,參加比賽的歌手,基本上都是藏區各地專業組的歌手,只有我一個年齡最小的而且業餘的歌手,當時緊張的不行,但是幸好最後有入圍。」

激動的是:

「我終於看到了布達拉宮,那是我第一次看見它,整個人激動的不行,然後搞笑的是,車上的其他遊客都很懵的看著我,覺得我一個藏族人怎麼比他們還激動啊,哈哈。」

質樸樂觀的白瑪呀,就這樣一路高歌地走到了現在。當我們問到音樂對他有何影響時,他這樣說道:

「可能對整個人的想法和對事情的看法都會有影響。但是最直觀的就是跟我生活在同一個平面上、同一個緯度上的這些人相比,我可能就是接觸到了更多他們所接觸不到的人,認識了更多有趣的朋友。然後,尤其是放在現在。我竟然能靠這個吃飯,而且還可以給弟弟妹妹。提供適當的幫助,真的很開心遇到了它。」

關於音樂,這個天生就熱愛唱歌的人,並沒有明顯的偏好。清新的民謠、動情的流行樂、深沉的藏歌...... 只要是音樂,他都很喜歡,如果非要選出一個格外重視的種類,他說,是那些快要消逝不見的門巴老調,他想為守護門巴族的文化珍寶的行動,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他總有一些成熟且穩重的堅持。

唯一實現承諾的人

「剛到武漢上大學的時候,真的不適應這裡的環境,生活節奏比我們那邊快太多了。而且我發現我當時跟身邊的這些同學,是完全沒有共同話題的。我就是和這些環境都格格不入的狀態。那時候就感覺真的就感覺全世界好像自己一個人,挺孤獨的。」

「後來我在室友的幫助下,學會了使用微博,說起來也是有緣,系統建議我關注的第一批人里,就有冰哥。

後來我看過了他的書,覺得很有同感,就決定給他發私信。大概是:『希望你能繼續寫書啊,感謝你的那些作品』,然後也寫了一些祝福的話。沒想到發完沒多久,他就回我私信了。

後來的故事,你們就都知道了。」

對於白瑪來說,大冰不僅僅是那個待在書中陪他聊天的大哥,還是那個唯一實現承諾的人

「在我當背夫的時候,每次跟我走的這些人都會說:『以後再來看你,再和你聯繫什麼的。』但是沒有一個會回來看我,聯繫我,所以他們說過的話呀,我都不會放在心上,所以當我看見冰哥的書時,知道了這一切的因緣,真的覺得感動和開心。」

在小屋的歡歡喜喜

和大冰相遇之後的故事,大家就都知道了,白瑪假期到了麗江的小屋,在這裡他遇到一群可愛的朋友,在這裡他自封為五一街小霸王,在這裡,遠離家鄉、被快節奏生活弄得手足無措的白瑪,終於感到了溫暖和安逸。

白瑪在小屋的回憶,不僅僅是那幫跟他一起歡笑的朋友,還有一個一個天真的孩子。

「我以前就帶自己的弟弟妹妹啊,所以我就很喜歡小孩兒。」

「有一天,小屋來了個八歲的小男孩兒。然後長得跟小姑娘一樣特別水靈,特別秀氣,然後小孩兒很喜歡小屋的氛圍,他想聽歌,但是他媽媽想逛街,然後他媽媽就把小孩放那兒走了,他就差不多呆了四五個小時了,哈哈。」

關於帶小孩,白瑪自有一套。

「來小屋的小男孩,我就管他們叫大哥,然後女孩兒我就管她們叫姐姐。就可好玩了,其實跟小孩兒玩兒呀,你不能就一味地把對方當作是一個小孩兒,然後去問一些很無聊的話題,有些小孩兒懂得特別多,他會說你很幼稚的,所以你要把他放在跟自己一個平等的角度下。你們的對話是要平等的,這樣他才願意跟你玩兒,覺得你把他當成朋友那種。」

「前段時間我在微博上收到一個孩子媽媽的私信,那是一個胖胖的小姑娘,她和她媽媽一起來的小屋,然後我就和她玩嘛,後來冰哥出了書,她媽媽就給她讀我的故事,然後那個小姑娘說,『是那天叫我姐姐的那個哥哥嗎?咱們下次再去看他好不好?』,她對她媽媽這麼說,我還挺感動的。」

白瑪就這樣,在這個快節奏的生活里,慢慢地播種愛的種子,慢慢地收穫著最樸實、單純的感動。

負重前行的人不能哭

聊到喜歡小孩子,白瑪就說起了他在家鄉支教時,和那些小朋友們的故事。

「我們一般是不授課的,我們主要是陪他們做這些作業啊,給他們輔導一下不了解的東西。然後大多數都是帶他們做一些有趣的活動啊,做一些遊戲什麼的,我是覺得這麼短的時間,其實你教不了什麼東西,做一些他們平常在課堂上感受不到的東西,讓他們多一個體驗。」

「有一次我們去一個小學,因為那邊到現在還沒有通公路,車進不去,所以從縣裡到那兒要花兩天才能到,坐車走一天,然後還要步行一天。支教結束,孩子們放假回家,他們都是往山上走,那一個個小孩兒那麼小,有些個子跟背包差不多,然後一人背一個背包往山上走,我們在那兒看,隊里女支教隊員已經哭的不行了,小孩子們也捨不得,一直都在那兒回頭,一會兒停下來看看你,一會兒跟你說話,特別難受,但是我不能哭,因為從小到大經歷的太多了,我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哭,我還有我自己在這個隊伍中的責任。」

「有時候想想從小到大的經歷,我感覺自己已經活了一個世紀。好像經歷的事情特別多,又那麼獨特,從最早的刀耕火種,再到有了電視、汽車,一切都很慢,好多人都在說時光匆匆,但對於我來說,一切從無到有、從原始荒蕪到現在的信息發達,真的很漫長。」

就像白瑪所說,在別人眼中短短的二十幾年,他卻活了很久,生活也給予了他很多東西,包括看似需要沉積幾十年人生歷練才有的成熟,也包括那沉甸甸卻一直在他心尖上的責任感。

家鄉,是一提起就忍不住流淚的地方

關於家鄉,白瑪總有好多話說,有全村長輩的關愛,也有所有族人的信任,這些點點滴滴呀,都成為了白瑪藏在成熟外表下的似水柔情。

「每次放假回學校的時候,要走的那天所有的人都會來我家。好多人都會拿來那種破舊的一張十塊錢、二十塊錢給我,說:『你拿著在路上換一碗面吃』。然後就特別難受,你不拿又不好,感覺你看不起他們,拿吧,心裡不是一種滋味。」

「然後一些族人們沒有什麼錢,他們就會拿那些親手編一些竹筐什麼的,說:『你在外面可能很多事情都得求人,什麼東西都沒有可不行,這些就給你的一些朋友啊,你認識的老師啊,當做一個禮物』。」

最後背著這些沉甸甸「心意」的白瑪啟程了,因為路程很長,要翻幾座山,才可以坐車,白瑪給族人們的背影呀,永遠是堅強的、勇敢的,但是誰也不知道,翻了這座山,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這個倔強且善良的少年,被他們感動得有多泣不成聲。

這個自稱活了一個「世紀」的少年,不但有著與年齡不符的穩重,還有著自己堅定的信仰,關於佛法,關於天葬和解脫,他總是滔滔不絕,就像他談及他走過的那二十幾年一樣,多少字都訴不完他的衷腸。

白瑪在他那個「很慢很慢的世界」里,經歷了普通人可能要四、五十年才有的生活歷練,他彷彿有一種可以和時間抗衡的能力,在如此快節奏的時間裡,一步一步地走出自己的節奏,每一步都帶著自己的堅持,所以呀,被生活磨鍊「多年」的他,卻依舊是個單純如初的少年!

最後,祝願這個逆行於時光中的單純少年,接下來的路有人相伴,接下來的酒有人共飲,像你之前說過的,不放棄夢想,不辜負年華。

我們,路上相見吧!

本期編輯:秋 秋

本期美工:劉靜靜

- END -

(圖片來自受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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