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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同學聚會總會下的那些雨,都落到我的心裡去了

油然而生:同學聚會都要說說男女間的那點事。

趕到酒店時,發現那個包間門口寫著「瀘沽湖」,心裡突然就亮了:女性社會。

沒錯。高中文科班同學,除了一個高三時插班的男同學外,在福州的只有我是公的了。那個男同學今天接待上級領導沒來,座上出現的另一成年男子是隔壁文科班一女同學的老公。他「叨陪末座」,主位空在那兒等我。好吧,推辭一下,也不客氣。在座的諸君,要麼是大學老師要麼是關鍵部門,都是女生,又比較內斂,不會有誰敢在同學面前搶這把交椅。女同學的老公,雖說身居要職,畢竟是同齡人,又是老鄉,加上是陪「家裡的領導」來的,也不好太張揚。哪個都混得比咱好,咱就難得有機會老大不客氣地就座了。

不分主次坐定後,掃了一眼全席,第一眼發現整張桌子只有咱一個屌絲戴手錶。忍不住當場感慨,自從「表哥」被網友人肉曝光一系列名表後,領導和領導親屬們都學會不戴錶出門應酬了。好吧,就算是同學小聚,出門謹慎防止意外也可以理解。

紅酒是同學老公從澳門帶回來的,單子後來是她老公的一個什麼小弟偷偷埋了的。我們的任務就是敘舊,說曾經的人和事,然後打電話給某某某,說說當時誰坐誰前後桌最近誰在哪個城市誰去掛職了都在哪裡發財了。

當然,當年的那些花花草草如今情歸何處,這個是嚴重要探討的。有人馬上打電話給團支書,說怎麼都沒組織同學會別人班級都轟轟烈烈紅紅火火的。團支書這個鑽石王老五是律師,班級的一號種子,奈何情路坎坷人家名花有主君王意氣盡。可是,女班長留學德國後回來跟團支書同在美麗的廈門,是個資深白骨精還待字閨中。班長團支書本來就是絕配,他們怎麼就不來電呢。要不,學習委員吧,這個才女在深圳,好像也一直單著,也是律師。上天安排這麼好的姻緣,我們班怎麼就白白糟蹋了?不上「非誠勿擾」,咱們肥水不流外人田,出口轉內銷多好。但是,天算畢竟不如人算。

賓主雙方交談甚歡,趁還清醒著,就提議給同學各自拍照合影,留住還算不太老的容顏。

夜已深,也到了要離別的窗口,咱就自告奮勇要送女同學回家,說是這些城裡姑娘當年不看咱鄉下小子一眼,現在總可以給個機會吧。除了已經有車接送的外,我讓另外三個女同學坐在的士後排,從北二環到南江濱從市區到金山的一個個送回去。花個七八十元打車的就是要讓你們記得哈。

高中同學到現在,也沒開過一次像樣聚會。十年前唯一一次算是集體聚會還是草根發起的,一個班級七八十號同學來了不到一半。後來,同學小聚基本都限於各自的城市。這個,除了和本班班長當時只顧讀書集體活動缺失有關,應該還和現在班長團支書學習委員單身著也不無關係吧。

幾個月前,一堆同學曾在老家一起吃飯。電話打了不少,來的也不多。有的在值夜班有的在外公幹有的要看孩子有的沒通訊方式。

那一次,在漳州自己當老闆的同學專程開車回家,大家約定不許帶家屬。下午先喝茶,傍晚把酒言歡,然後是K歌。危險的同學會中,總要說說誰和誰的那點事尤其是男生和女生的那點曖昧。然而,一個從國外回來的同學力勸拍照的我,不要再把誰和誰扯在一起拍在一起,因為雙方剛好都夫妻不和,很容易就拆散一對是一對了。

大家都各走天涯,老了難免思念。曾「位卑不敢忘憂國」地整理了班級的通訊錄,把多數同學從各個角落挖出來,但想到要搞全班同學聚會,還是覺得不敢擅自為之,最後把通訊錄發給同學了事。

那些在小城鎮里生活的同學,多數都過上了快活的日子,有些人每周每天兩三次飯局,大約也到了精子和卵子都太閑的中年了。

據不完全統計,本班還有兩女生一男生未脫單,都是很優秀的人。這次,外地的同學回老家,同學聚會時又傳來消息:有兩個女生離婚了……

微米言:這是之前寫過的內容,有感而發又補充了幾句。不知是上天矯情,還是無巧不成書,每次同學小聚,總會下一些雨。那些雨,也下到了我的心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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