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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童年,不老的傳說

采寫:新京報記者 周慧曉婉

人物攝影:新京報記者 郭延冰

除署名外圖片均來自網路

新媒體編輯:吳冬妮

大風車

 空

中央人民廣播電台少年廣播合唱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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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金龜子,卻沒什麼人知道我叫劉純燕。見到我,總有人叫我金老師、金龜子小姐或者龜子小姐(怎麼成了日本人了?),就連我女兒小時候也叫我『龜子媽咪』,甚至有人以為金龜子是個男的。」

從上世紀九十年代開始主持《大風車》節目到現在,劉純燕塑造的「金龜子」不但成為中央電視台首個卡通形象主持人,更烙印在一代又一代人的童年記憶中,「這個電視形象幾乎覆蓋了我生活的全部,我挺樂意的。我不怕大家給我貼標籤,這大概也是我和觀眾的緣分,金龜子可以縮短我和大家的心靈距離,我也希望,大家喜歡熒屏中的金龜子,也能接受生活中的劉純燕。」

人物攝影/新京報記者郭延冰

今年已經52歲的劉純燕,依舊留著鍋蓋頭短髮,一張童年的臉。有人羨慕她十年如一日不變的容顏,有人則質疑她這麼大歲數還裝年輕。時間的長河裡,我們的金龜子也會變老,但劉純燕依舊秉持著對事業的熱忱和對生活的堅持,為了繼續當孩子們的好朋友,她可以放棄留長發變造型。

面對好或是不好的評價,她說,「我一直很在乎小朋友的意見,至於很多大人怎麼想,我不在乎。」

「我想,我這輩子都是金龜子」

在上個月播出的某真人秀節目里,聽到「金龜子」的聲音,「毛毛蟲」何炅立馬飛奔了過去,一旁的黃磊感嘆了一句,「童年的記憶來了」。這一波「回憶殺」佔據了微博的熱搜。

「她(劉純燕)是我的老師,那時正需要一個搭檔,然後就找到了我。」

1995年底,何炅開始和劉純燕一起搭檔主持《大風車》中的《聰明屋》欄目。彼時劉純燕問何炅你怕什麼,「他說他怕毛毛蟲,我說那你就扮毛毛蟲」。

「何炅很努力,雖然當時沒什麼主持經驗,但會寫劇本,會做美術道具。」這麼多年,何炅一直叫 劉純燕「姐」,除了工作,他們成了最好的朋友、最親的姐弟,雖然大家都忙、見面機會少,但何炅仍能隨口背出劉純燕的電話。

劉純燕與何炅。圖片來自其微博

「這個工作讓我收穫了很多朋友和愛,很多演員在扮演一個角色後,還會變回自己,但我已經不能從金龜子這個角色中跳出來了,當角色變成了生活,我也徹頭徹尾地變成了這個角色,我想我這輩子都是金龜子了。」

很多年過去,劉純燕一直在堅持,即使有段時間金龜子的棉服太厚重,漆皮的表面又不透氣,每次脫下來都一擰全是水,「我總覺得這些都不算事,熱就熱點,有苦也要吃,因為這是你的標誌,你需要堅持。」

「長大了,我也想要做名老師」


從小在大院兒里長大的劉純燕,是個隨大流的姑娘,每天的日常就是跟著哥哥姐姐們滑冰、跳皮筋、騎馬打仗,「我的性格很像男孩,基本男生會做的事我都會,但因為個頭兒比較小,就總跟著哥哥姐姐當跟屁兒蟲。」

自小,她的嗓門兒就大,又愛說愛笑,把她放在舞台上能一直不停地演,下了台也不忘自娛自樂,一天到晚沒有累的時候,到哪都像喜鵲一樣「嘰嘰喳喳」,幼兒園老師給她起了個好聽的外號,「喳啦燕兒」。

劉純燕的父母很傳統,家教也嚴,媽媽一看女孩兒能歌善舞,又有文藝細胞,盤算著女生應該更矜持、文靜一點,於是把她送去了北京市少年宮學舞蹈。

年少時的劉純燕。圖片來自其微博

沒想到這一去,舞蹈沒學成,老師發現了她的大嗓門,讓她改學了朗誦。「我的人生經常能遇到伯樂,總在關鍵時刻出現,少年宮的梁艷老師就極力推薦我去考中央電視台少年電視演出隊,也就是現在的銀河少年藝術團。」

那會兒,在藝術團里給孩子們上課的都是表演藝術家,他們的低調處世、待人接物的謙和,也同樣影響著劉純燕,讓她覺得無論何時,公眾人物的光環都與自己無關。

也正因此,她那時的夢想是長大了做名老師,她羨慕老師能寫板書,能教育學生。

「那會兒配音稿費攢了10萬」


事實上,考北京廣播學院(現中國傳媒大學)之前,劉純燕就是個「老演員」了。

9歲開始,她就參加央視的各種節目錄製,登上過人民大會堂的舞台。後來,父母把她送去做配音,很多觀眾耳熟能詳的作品裡都有她的聲音出現,如阿童木、小龍人、哆啦A夢……包括後來的大頭兒子等等,即便如今已年過半百,劉純燕配起這些兒童角色來也毫無違和感。

劉純燕與鞠萍、董浩一起為電影版《大頭兒子和小頭爸爸》配音

劉純燕與大電影《金龜子》

除了動畫角色,央視87版《紅樓夢》中的襲人、94版《三國演義》里的貂蟬等經典影視角色也是由她擔任的配音。1988年,在為秀蘭·鄧波兒主演的美國電影《小公主》引進版本配音後,她還榮獲了第十屆「飛天獎」優秀女配音演員獎。

「有時候一站就是9個小時,有時要配到晚上12點多,回家的路上,經常在父母的自行車后座上就打起了瞌睡。雖然看著同齡人都在無憂無慮的過著童年,但我也不覺得累和辛苦,回頭想想這些經歷給我打了很深的底子。而且那會兒,我的配音稿費攢了10萬塊錢,特有成就感。」

「有觀眾來信說害蟲不能上電視」


1991年底劉純燕正式進入央視少兒部(那時還沒有頻道),這以後她就再也沒有停下來。開始錄製《七巧板》《聰明屋》,頻道成立後,就和鞠萍、董浩一起錄製《大風車》,一做就是近三十年,他們也成了無數中國孩子的童年記憶,尤其是金龜子,更是央視第一個卡通形象主持人。

「我天生就小模小樣,塑造的角色總和小在一起,對我來說,這個定位是與生俱來的,我也一直在琢磨用什麼樣的形象出現在孩子們面前。」經過多次調查和探索, 劉純燕發現很多小朋友喜歡昆蟲,如果把主持人的外形設計成一種昆蟲,那一定會給小朋友全新的視覺感受。

「七星瓢蟲,不像蜜蜂、蝴蝶那麼常見,但也不是完全不知名,做服裝的老師根據我的想法設計了一套衣服,我一穿上就覺得新奇,大家你一嘴、我一嘴,就湊出了金龜子三個字。」金龜子就這樣飛進了孩子們的夢裡。

其實,最初也並不是人人都能接受,「我記得有位老先生特地給我寫了封信,他說《辭海》上的金龜子是害蟲,怎麼能讓害蟲出現在電視上呢?」劉純燕覺得這個想法頗有意思,就給老先生回了封信,「金龜子是個擬人化的卡通形象,我們賦予了她新的個性和特徵,它是不是害蟲已經不重要,也希望您能喜歡劉純燕扮演的金龜子。」

鍋蓋頭十年如一日

連髮型師都沒換過

頭上戴著手工編織的毛線帽子,身上穿著印有七個黑色斑點的棉背心兒,這就是金龜子最初的形象。

從第一代到第五代,無論金龜子的服裝、造型如何變,劉純燕的鍋蓋短髮卻從未改變,一頭齊劉海的蘑菇蓋頭,讓人一眼就能認出那是金龜子,有人評價她是「堅持一生一個髮型最徹底的主持人」。

劉純燕和王寧。圖片來自其微博

事實上,劉純燕不僅十多年來保持同一個髮型,甚至給剪頭髮的都是同一個髮型師,「這個髮型師原來在北京,有一陣子去了大同,後來調到了張家口,他都會飛回北京給我剪頭髮。最後越飛越遠到了廣州,我們就約在折中的地方見,例如在杭州、上海之類的,20天剪一次。」

為什麼對這款髮型如此執著?劉純燕說,這個髮型是她藝術創作的一部分,這位髮型師也是創作中的一個重要環節,辛苦是辛苦點,但這個品牌的塑造和保持是需要堅持的。

「肯定有人會說,一個女孩子就不想留長發嗎?但這個髮型會讓電視機前的小朋友看著親切,而且生活中也特別方便,不用特意去造型,吹一吹,小梳子梳一梳就好了。」前不久蔡明見到劉純燕,開玩笑說,「你這就是從小朋友、小女孩,一下過度到了小老太太啊,中間美少女的階段都省了。」

和王寧的日常

從來不看他播新聞

劉純燕和《新聞聯播》主持人王寧是北京廣播學院播音系的同班同學。上學那些年,王寧總是正兒八經的一身中山裝,提著個公文包,一口播音腔,不苟言笑。雖然平時話不多,但很出色。

劉純燕的女同學一不留神就掉進了「情感漩渦」,於是愛張羅事的她決定幫這位同學當「月下老人」,「當時王寧謊稱自己有女朋友,後來我才知道根本就沒有,反倒是我倆越走越近。」

劉純燕和王寧今昔對比照。圖片來自其微博

畢業後,王寧回到青島電視台,劉純燕留在了央視,兩人開始了長時間的異地分居,「我去一封信,他來一封信。還曾坐著火車,倒了好多趟去青島看他,發現王寧宿舍里滿牆都貼著我的照片」,終於1989年王寧調回了北京,他們也結束了異地相思之苦。

在王寧眼裡,劉純燕很快樂、也很陽光,在家劉純燕說十句話,他只說一句話。「她一般躺下去幾分鐘就著了,都是兒童思維,無憂無慮,沒心沒肺的。」

去年4月,53歲的王寧正式離開了《新聞聯播》的主播台,劉純燕在微博上轉發了這條新聞,感慨「平平淡淡才是真」,她說,其實一直都能體會到王寧在工作中面臨的壓力和不易,「我和女兒幾乎從來不看他播新聞,因為看著就揪心。他的職業確實很高壓,不能出錯,總怕一看就看到他播錯。」

親母女似閨蜜

媽媽受歡迎令女兒吃醋

在金龜子的印象中,十月懷胎是她最快樂的日子,期待著「小金龜子」誕生的過程中,也沒停了做節目,直到懷孕的第八個月,她依然在鏡頭前和小朋友們瘋玩。

曾有報道稱為了工作,劉純燕犧牲了十年才要小孩。「還真不是別人說的那樣,有多偉大。我們其實就隨著自己的心態來安排人生,不是說三到五年之內非得要幹嘛,王寧也一直很尊重我的意見。」

早年,劉純燕與女兒一起留「親子髮型」。圖片來自其微博

1999年4月,「小金龜子」誕生了,小名娃娃。媽媽很受小朋友的歡迎,娃娃卻因此吃了醋,記得她一歲四個月的時候看到小朋友圍著媽媽要簽名,踉踉蹌蹌地邊跑邊嚷著,「朋友,別動媽媽!」

後來劉純燕也給娃娃留起了金龜子的髮型,問到原因,她笑著說既然有「親子裝」,為何不搞個「親子髮型」,「髮型師給我剪完給她剪,多方便啊,總比留光頭強(笑)」。

採訪劉純燕的那一天,恰巧娃娃也在現場,已是大姑娘的她,一頭長髮,美貌大方。「我常告訴娃娃你就是王寧和金龜子的女兒,想改變是不可能的,雖然會有一些不習慣的地方,但好的地方肯定有很多,而你只有努力地去做得更好,不要太考慮別人的想法。」娃娃笑著說媽媽的心態一直很好,似乎永遠在青春期,母女倆就像朋友,被問到劉純燕如何維持童顏永駐,娃娃搶著說,「嫁個好老公、生個好女兒。」

新鮮問答

新京報:可以說你們那一代主持人是探索中國少兒節目的先驅,那時候科技、網路都不發達,去哪裡找靈感?有沒有收視壓力?

劉純燕:其實真的沒有什麼壓力,因為畢竟播出的平台好。所有的創作都特單純,大家一股勁想著怎麼把節目做好看。我以前愛去幼兒園採風,一待就是一下午,對小朋友的觀察和了解可以讓你有很多想法。讓我驕傲的是,很多小朋友跟我之間沒有距離感,他們看到我就喜歡來腿上坐坐,或者在胸前蹭蹭,跟他們在一起真的是最開心的時刻。

新京報:有人評價,你天生就適合兒童節目主持這個職業,那有沒有我們看不到的瓶頸呢?

劉純燕:我還真不是吹牛,基本上沒什麼讓我抓狂或是特別崩潰的事,也從來沒覺得做不下去了。除了有些苦惱,例如在舞台上你還是需要有話語權。就比如,有時我會堅持穿紅色的衣服,因為能代表金龜子的性格,但如果導演跟你的意見不一致,可能就會把你這所有的想法pass掉。

人物攝影/新京報記者 郭延冰

新京報:做主持人這麼多年,如果用一個關鍵詞來形容你的工作和生活,是什麼?

劉純燕:這一生我追求的,就是想做個純粹快樂的人,這也是我這麼多年一直堅持的,無論是在生活或是工作上,不管是給大家的印象或是我跟大家在一起相處的感覺,我都想毫無保留地把自己的真誠表達給觀眾,不想有所保留、搭建人設或是怎樣。

新京報:所以,你把自己的人生活成了一部童話?

劉純燕:我記得,在內蒙古做公益活動時,有個朋友送我去機場,我和他不怎麼熟,還有一群他的朋友,但我們可以一起玩抖音、吃蛋糕,那個朋友怎麼都想像不到金龜子可以這麼親和,和不認識的人也可以打成一片。事實上,我一直很「自來熟」,在我看來真誠相處最重要,人很多時候活得久是一種心態,不是說我到了這個年齡必須要穿這樣的衣服,說話的時候要注意這個注意那個,其實我一直不太在意別人怎麼評價我,只是怕有些時候自己做的不夠好。

新京報:那讓你比較傷心的評價是?

劉純燕:比如有小朋友說,「媽媽,她的牙齒好難看」,這類話會讓我很受打擊。我會想,要不要去把自己的牙修理修理,因為我一直很在乎小朋友的意見,也希望為小朋友做出改變。至於很多大人怎麼想,比如說我裝年輕之類的,我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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