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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時有一種行業,人們對其極為忌諱,親屬間從不來往怕惹上不吉利

在舊社會,杠房業被人們視為「不吉利」的行業,乾的是力氣活卻很低賤。其實,杠房是一個大行業,已存在多年,但究竟起源於何時,尚無考證。北京的杠房業是全國最著名的。這個行業在北京俗話中叫「閑等」,也有叫「抬肩的」或是「賣力氣的」。

杠房業本是出租葬禮儀仗的,他們從事出殯禮儀,都是用人去抬,因此,又稱「抬杠的」。最大的杠是用128人抬,四個角各有32人抬。在清代時,漢人出殯最多只能用80人以下的各種大杠。

解放前,北京的杠房戶數多達數十家。當年杠房業有句俗話,叫「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在清代,北京杠房都以抬杠為主,有的還兼營壽材。在「五行八作」、「三百六十行」中並沒有杠房這一行,因此被列為「行外行」,有「花子頭」之稱。就是幹這一行的人也覺得自己不光彩。他們平日里無事可做,也不走訪親友,親友們同樣也不會到杠房找他們,因為他們認為這樣很忌諱。

舊時,官方和其他各大行業,都認為杠房這一行業是叫花子行當,沒有什麼油水。但這個行業仍有很大的影響力。清末,有一家日升杠房,位於西單牌樓,這家杠房在當時非常興盛,名氣很大。因為它曾接到三次「皇差」。

1908年11月,慈禧太后和光緒皇帝雙雙去世。內務府便將這個差事交給了日升杠房,其後隆裕太后去世時也由日升杠房承辦,就連革命先驅孫中山在北京去世後,喪事也是由日升杠房經辦的。因此,日升杠房成了行業里的領頭羊。

杠房的夥計即杠夫,也就是死人出殯時,抬杠棺木的苦力,杠夫共分為五種,分為做活的杠夫、出堂的杠夫、下葬杠夫、打尺杠夫和抬靈杠夫。另外還有手執執事的杠夫等。

杠夫屬於下九流,是社會上最底層的窮苦人。杠夫的「行頭」(工作服)又稱「花子服」,多用綠色布料,上面用顏料抹上大花。帽子是黑色氈帽,上有鳥翎。翎毛並不向下耷拉著,而是衝上的,這與清代官吏的花翎正好相反。

過去,北京的杠夫,經常成群搭夥地住在天橋、光廂一帶的雞毛小店中,都是幾十人一溜住通鋪。他們生活窮困,讓人看不起。杠夫們為了生存,為了心理解的需要。也要為本行業尋找一位行業祖師爺,作為他們的保護神。這個神就是「窮神」。窮神雖無名無姓,無出處,但窮哥兒們也算是有祖師了,能保佑他們平安無事。

舊時北京還有座窮神廟,它就坐落在西便門之間護城河外。說來也挺慘,這座小廟高不過七尺,進深只有三尺。這麼一座寒酸的小廟,只有請「窮神」來落腳了。它名不見經傳,地方史志也不記載,因為知道的人不多,但卻為杠夫所敬奉。

窮神廟中的神像自然也與眾不同,頭戴破氈帽,身穿破衣裳,手裡拿把酒壺,還這有點濟公活佛的味道,其實這個形象就是杠夫們自己畫出來的。

其實這窮神也還是有些來歷的。在雲山道人所著的《平鬼傳》中,還真寫了一個窮鬼和窮神的故事。說窮鬼的模樣確實可伶,頭戴一頂破氈帽,身披一件破衣裳,廋的只剩一張皮。據說窮鬼原來家中也有幾畝地,幾間破房,後來被混賬鬼、下作鬼給算計光了,變成了窮鬼。其實,這正是對人間社會弱肉強食的真實寫照。

有窮鬼就有窮神的出現,這是人們美好的心愿。儘管這些並不足為信,可杠房業將窮神當成自己的祖師爺,也是反映了他們一種願望,希望藉助窮神的力量來掃除世上的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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