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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陰人墓

第1章 ,通姦

我叫李長生,生於一九九三年。

大學畢業後,我在外地找了份工作,生活過得倒也平靜。直到那天,大伯突然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我堂哥要結婚了。

我堂哥比我大一歲,從小體弱多病,他要結婚當然是好事,可問題是,我堂哥一個月前就已經死了!

死人怎麼結婚?

接到電話時,我人都懵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想問大伯怎麼回事,可他不願意多說,只是讓我回去一趟。

大伯平常對我很不錯,見他受了刺激,我也有些不忍心,就請了幾天假,想回老家陪陪他。

我老家在湖南,一個靠山的小村子,地方比較偏,交通不便,進村出村都得經過一座拱橋。

我到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晚上,村裡比我想像的更安靜,才七點左右,路上就看不到幾個人了。因為我爸媽常年在外打工,家裡基本沒人,所以一回來我就去了大伯家。

大伯家裡的燈是亮著的,剛進門,我就愣了一下。

因為我發現,堂屋裡除了大伯外,還有一個女人。而且這女人我認識,是堂哥以前的女朋友,小月。

雖然她長得漂亮,但我對她沒半點好感,甚至打心眼裡厭惡。

記得一個多月前,她本來已經和堂哥定好日子準備結婚。可誰也沒想到,就在婚禮的前幾天,她竟然背著堂哥,和別的男人偷情!

就是因為撞破了這事,我堂哥受不了刺激,所以才會上吊自殺。

而且,在我堂哥葬禮那天,她一直沒出現過。對這樣一個女人,我看著就不爽。

見我進屋後,小月低著頭,連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反倒是大伯顯得很高興,拉著我坐下後,問我肚子餓不餓,最近過得怎麼樣。那笑容滿面的模樣,根本不像是經歷了喪子之痛的人。

我有些奇怪,問大伯,堂哥結婚是怎麼回事?

大伯笑了笑,說我過幾天就知道了。

我還想再問,大伯就岔開話題,讓小月下面給我吃,然後就借口有事,出了門。

我滿肚子疑惑,總感覺大伯今天有些反常。

雖然很討厭小月,不過她下面倒是挺好吃的。

填飽肚子後,小月還給我收拾了一間房,讓我今晚留下來休息。我想著天色也不早了,回家還要各種打掃衛生,就沒拒絕,畢竟是我大伯家。

也許是趕了一天路,有些累了,所以我早早便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迷糊中,我聽到窗戶有「碰碰」的聲音響起,翻身一看,發現窗戶上的風勾已經掛空了。被風一吹,木製玻璃窗戶左右晃動,互相撞擊。

掛好風勾,我剛準備睡覺,就聽到門外有細微的響動,好像有人在竊竊私語。

我以為是遭了賊,拿著拖把就摸了出去。

出門一細聽,我發現聲音是從堂哥房裡傳來的。透過木板門的縫隙,還能看到裡面有微光照射出來。心下好奇,我就透過門縫向裡面看了一眼。

這一眼就把我看愣了。

我發現,小月竟然在堂哥房裡。

當時的她,上身只穿了一件小背心,胸前堅挺呼之欲出,下面就剩一條粉色的褲頭,還帶蕾絲邊。

豐乳翹臀外加水蛇腰,這身材,沒幾個人男人能忍住。

小月似乎剛洗完澡,頭髮還是濕漉漉的,正用毛巾不停的擦拭著。說實話,拋開偷情那件事不談,小月確實是個尤物,身材玲瓏,皮膚白皙,恐怕就連我大學系花都比不上她。

這方面我還是個雛,多少有些心動,不過想到堂哥的事,我還是收回了目光。堂哥雖然去世了,但從某些程度上來講,小月畢竟還是我堂嫂,再怎麼樣,我也不能偷看她。

想到這裡,我就準備離開,可我剛走沒兩步,一陣「恩!呃!」的聲音又突然傳了出來。

似喃喃細語,又似痛苦呻吟。

我有些好奇,又透過門縫向裡面看了一眼。落入視線的,是一個挺翹的屁股。

不知何時,小月已經趴在了床下,頭低著,屁股高高翹起。因為是側背對著我,外加床上有蚊帳遮擋,我也看不清她在幹什麼。

只能看到她頭對著床,不停的上下起伏著,嘴裡還發出「嗚嗚」的聲音。

我有些懵,不知道她在幹什麼。

沒多久,小月就站了起來,然後平躺在了床上,呈大字型,張開了雙腿。

在她剛才跪坐的位置,還有一個小罈子,上面蓋著一塊黃布,布上畫著兩條魚,一黑一白,周邊還有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字,看上去特別奇怪。

正當我驚異不定的時候,躺在床上的小月又開始動了起來,不停的扭動著曼妙身軀,雙手還上下撫摸著,嘴裡時不時發出一陣誘人的呻吟。

看到這裡,我不禁感覺口乾舌燥,這畫面太香艷了。

正當我猶豫要不要看下去時,門前突然閃過一個黑影,接著,一個光著身子的男人突然出現在房裡。

男人走到床邊,很快就趴在小月身上,之後身子開始上下起伏,而且頻率逐漸加快。小月「嗯嗯啊啊」的嬌喘聲,也很快變得高亢起來,期間,還夾雜著床鋪的「嘎吱」聲。

小月臉色緋紅,眼神更是充滿了慾望。

看兩人在床上翻雲覆雨,我整個人嚇傻了。

我做夢也沒想到,小月竟然在和別的男人偷情!

我更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麼大膽,在我大伯家,而且還是表哥以前的房間,和別的男人干那事。

看到這幕,我氣得手都開始發抖。

正當我打算衝進去捉姦在床時,我突然又停住了,因為我發現有些不對勁。那個男人明明側臉對著我,但我卻看不清他長什麼樣。屋裡是開著燈的,光線很亮,可奇怪的是,不敢我如何努力去看,卻始終看不清男人的模樣。

那種感覺很奇怪,就好像浴室里的鏡子,被熱氣一衝,蒙上了一層霧的感覺。

雖然看不清男人長什麼樣,不過從體態看上去,我莫名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見過一樣。

就在我愣神的時候,男人似乎到了衝刺關頭,頻率突然加快,之後低喝一聲,整個人像爛泥一樣,趴在小月身上開始大喘氣。

過了一會,男人坐了起來,然後緩緩轉過身,正巧臉對著門口。

也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我突然看清了男人的模樣。

一瞬間,我驚得渾身一抖,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因為我發現,這個男人,竟然是大伯!

我人都傻了,半天回不過神來,我當時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怎麼會這樣?

大伯怎麼會和小月偷情?

這到底怎麼回事?

看著大伯臉色蒼白的坐在床沿上,我整個人都不淡定了,短暫的幾秒鐘,我便驚出了一身冷汗。大伯和小月偷情這事,我始終不敢相信。

但事實擺在眼前,卻讓我不得不信。

我眼力再差,也認得大伯那張臉。可問題是,大伯怎麼會幹出這種事?小月可是堂哥的女人!

這已經不叫偷情,而是通姦!

那一刻,我突然想通了點什麼。

小月和堂哥新婚前幾天,被表哥撞見和人偷情的事。第二天,堂哥受不了刺激,就上吊自殺了,當時我還為堂哥不值,為了這樣一個女人自殺。

但現在想想,事情似乎比我想像的更複雜。

堂哥自殺後,至今沒人知道情夫是誰。

如果,如果說堂哥撞見的情夫是……大伯,那麼他受刺激自殺的事,似乎變得合理起來。

試想一下,一個男人,撞見自己老婆和父親通姦,這種事,誰能受得了?

換個方向思考,如果大伯真的和小月通姦,那麼……堂哥真的是自殺嗎?

第2章 ,自殘

想到這裡,我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房間,我甚至一度想衝進去質問大伯,可我始終沒有這個勇氣。

我甚至害怕知道真相,知道那個我想都不敢想的真相。

那晚,我失眠了。

早上天一亮,我招呼也沒打,直接離開了大伯家。這地方,我實在待不下去,想到昨晚的事,我心裡就堵得慌。

回家的路上,我發現村裡似乎出奇的安靜,一路走來看不到幾個人,很多戶人家都房門緊閉。

當時我也沒多想,回家後,打掃了一下衛生,剛準備休息一會時,三叔突然找上了門。我爺爺有三個兒子,我爸排行第二,最小的就是我三叔,四十齣頭了,至今還沒結婚。

一進門,三叔就一臉焦急,問我回來幹嘛?

我有些奇怪,說是大伯叫我回來的,怎麼了?

三叔唉了一聲:「大哥真是糊塗啊,我都跟他說得很清楚了,沒想到他還是把你給拉下了水!長生,先別說這麼多,最近村子不太平,你趕快離開,以後我不給你打電話,你千萬別回村!」

說著,三叔拉著我就往外走,一副很緊張的模樣。

這讓我更疑惑了,我拉住三叔,問他怎麼回事,為什麼剛來就要我走?

三叔神情古怪的說:「長生,最近村裡出了一些事,已經走了好幾戶人家了。為了你的安全,你最好儘快離開。還有,小心你大伯,他最近兩天似乎有些不對勁。」

我心中一突,連忙問三叔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三叔搖搖頭:「我也說不好,都是那些村民傳言,說你堂哥死得冤,死後不肯入土,晚上經常在村裡鬧騰。總之,傳得挺邪乎的。」

我笑了,說這種事也能信?現在都什麼年代了?

三叔也沒和我辯解,只是讓我儘快離開。我沒同意,說過幾天就是堂哥的「五七」,至少讓我祭拜一下再走。

似乎知道我性子倔,三叔勸了幾句也沒多說,只是警告我,堂哥「五七」之後,一定要離開。

送走三叔後,我心裡也特別疑惑。

走出門四處看了一下,發現村裡確實冷清了一些,以往見面都會打招呼的鄰居,現在看到我都低頭匆匆走過,好像有什麼忌諱一樣。

難道真如三叔所說,村裡出了什麼事不成?

下午的時候,我正在家裡看電視,沒想到大伯居然找上了門。

讓我有些奇怪的是,相比於昨晚見面時的容光煥發,今天大伯看上去精神不太好,跟變了個人似的,苦著一張臉,好像幾天沒睡覺一樣,眼角都帶著血絲。

而且在他手上,還拿著一些香和蠟燭。

一進門,大伯就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說:「長生,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提前給我打聲招呼,要不是老三剛才告訴我,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

見他假惺惺的笑容,我一陣不爽:「你這話什麼意思?昨晚才剛見面,這麼快就忘了?」

大伯一愣,突然來了一句:「昨晚我一直和老三在一起,什麼時候見過你?」

聽他一說,我就有些火了,昨晚幹了那種事,居然還當做沒發生過。

我坐在椅子上,也沒起身,就說你昨晚幹了什麼虧心事,你自己心裡有數!

一聽這話,大伯臉色有些難看:「長生,你今天到底怎麼了?才剛見面火氣就這麼沖。還有,你好端端的,回村幹嘛?」

我氣得發笑,說你不給我打電話,我會回來?

大伯一臉疑惑,又來了句:「長生,我什麼時候給你打過電話了?」

我斜著眼,冷笑:「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前兩天的事,現在就忘得一乾二淨?」

大伯想了想,很肯定的搖了搖頭:「長生,我真沒給你打過電話,你是不是記錯了?」

我有些好笑,心說裝得還挺像,我也沒廢話,立刻拿出手機開始翻通話記錄,想用事實打臉。可翻著翻著,我就愣住了,因為我發現,這兩天的記錄中,大伯確實沒給我打過電話!

我反覆確認了好幾遍,結果還是一樣。這就讓我納悶了。難不成,我誤刪了?

但想想也不太對,因為這兩天的記錄都在,唯獨少了大伯那條,誤刪,這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而且從大伯的表情來看,他似乎並沒有騙我。

可問題是,如果大伯沒給我打電話,那給我打電話的人……又是誰?

還有,為什麼大伯不承認他昨晚見過我?這到底怎麼回事?難不成,他發現了什麼,所以故意撒謊?

「長生,你沒事吧?」大伯一臉擔心的看著我。

我搖搖頭,思緒有些混亂,我發現,自從我回來後,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

我並沒有和大伯爭論昨晚的事,我隱隱覺得,這種事還是不要說破的好。

心不在焉的聊了一會後,大伯就一臉納悶的離開了,離開前,還讓我去他家吃晚飯。我以身體不舒服,想休息為借口,給推辭掉了。

現在我滿肚子疑惑,哪有心情吃東西。

偏偏這些問題特別敏感,不能輕易說出口,而且看大伯今天一副疑惑的模樣,我都有些懷疑,昨晚看到他和小月通姦的事,到底是不是我的幻覺?

不過,也不能排除大伯隱瞞事實的嫌疑。最重要的是,不單是大伯行為怪異,就連三叔也一樣。

大伯在我面前裝瘋賣傻,三叔也有事瞞著我。想到這裡,我就感覺一陣心煩意亂。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就感覺睡得不太安穩。因為我發現,整個村子安靜得可怕,一整夜下來,連只狗叫聲都沒有。

唯一留給我的,就只剩風刮樹葉的「沙沙」聲。

第二天早上,吃了東西,我正當打算睡個回籠覺時,突然聽到三叔在外敲門,與其說敲,更像是砸。

砸得房門「碰碰」作響,一邊砸,還一邊大叫出事了。

我打開門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我發現,三叔一張臉腫得特別厲害,眉角都在流血,手上還有大片淤青,看樣子像被人揍過一樣。

我十分驚訝,昨天看上去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成這模樣了?

我問三叔出了什麼事,三叔一臉焦急,說大伯發了瘋,趁他不注意,揍了他一頓!

我有些懵了,一下沒反應過來,大伯無緣無故揍三叔幹嘛?

三叔也沒解釋太多,拉著我就跑。

等到了大伯家門口,我人都傻了。

我發現大伯居然跪在了地上,不停的抽自己耳光,打得特別用力,隔著老遠都能聽到「啪啪」的聲音。

沒幾下,大伯的臉就腫了。

我叫了大伯一聲,他完全沒反應,就跪在地上自抽耳光,嘴裡還念叨著什麼,像是在認錯一樣。

最關鍵的是,他一直面無表情,看上去特別獃滯,抽耳光的時候,連眼皮都沒跳一下。

看上去,就好像打得不是自己一樣。

我感覺不對勁,立刻和三叔衝進院子,想制止大伯自殘。

平常大伯身體也不算壯實,沒多少力氣,可那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力氣大得嚇人,我和三叔兩人居然拉不住!

剛靠近大伯,就被他一下甩開,差點摔倒。

甩開我們後,大伯終於停了下來,我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見他腦袋砸在了地上,開始用力磕頭。

最詭異的是,他磕頭不用手支撐,跪在地上,光用腦袋砸地面。

砸得「碰碰」直響,特別用力,沒幾下,泥土地面都被砸得凹了下去。

我嚇了一跳,衝上去就抱住大伯,可完全拉不住,他幾乎是背著我繼續磕頭,加上三叔一個也沒用!

很快,大伯的頭就磕破了,血不停的流。

我慌了,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第3章 ,兩短一長

三叔也急得不行,讓我先抗一會,然後立刻衝進堂屋裡,開始翻找起來。三叔一鬆開,我一個人更是招架不住。大伯背著我,嗑了好幾下後,突然停住了,接著開始用手抓地上的泥巴。

更可怕的是,抓完泥巴後,大伯直接往嘴裡送,還不停的咀嚼,像是吃什麼美味一樣。

我嚇得不行,這東西吃進去還不得死人?

我拼了命的阻止,可沒有半點效果,大伯的力氣大得嚇人。

泥巴中混雜著石頭,被他嚼得嘎嘣直響,連牙都崩掉了。血水混著泥土,從嘴角邊緣流了出來。

我又慌又急,我連忙向三叔呼救,這個時候,三叔終於沖了出來,手裡還拿著一條大麻繩。

我和三叔一合力,用繩索圍著大伯轉了幾圈,然後像牛拉車一樣,將大伯拉到院中的一棵大樹旁,將他捆在了樹上。

就這麼會功夫,我累得氣喘吁吁,手腳都有些發軟。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哪怕是被綁著,大伯也在掙扎,還拿後腦勺撞樹,震得樹葉都開始往下落。

那不安生的勁兒,看得我干著急,一個勁的問三叔怎麼辦。

想了想後,三叔突然衝進灶房,拿了把菜刀出來,然後從雞籠里抓出一隻大公雞。

二話不說,直接一刀抹在雞脖子上。

那彪出來的鮮血,直接噴在大伯臉上。

被雞血一噴,大伯臉上頓時發出「嘖嘖」的聲音,還伴隨著一陣白煙升騰而起。給我的感覺,就好像燒紅的烙鐵,突然放進冷水中一樣。

很快,大伯神情就變得痛苦起來,掙扎的動作也漸漸停止,最後腦袋一偏,直接昏睡過去。

三叔這一手,看得我目瞪口呆。

我驚疑不定的看著三叔,問他怎麼回事,大伯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三叔抹了把汗,說:「長生啊,你大伯是發了瘋病,最近村裡不太平,出了不少事。像他這種情況的人,還有幾個,不過現在基本都已經離村了。我也沒想到,這事會突然輪到你大伯身上。」

「什麼瘋病?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發瘋?」我更加疑惑了。

三叔神色有些複雜:「瘋病只是好聽的說法,這種事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很多人都說,是你堂哥死得冤,每隔幾天都會在村裡鬧騰,就因為這事,現在整個村子都被弄得人心惶惶。而你大伯的這種情況,通俗點說就是撞邪!」

撞邪?

我愣了一下,對三叔這話,多少有些難以接受。但從大伯的情況來看,似乎並沒有更好的解釋。

以前就聽爺爺說過,雄雞血屬陽,能趨吉避凶,剛才一見,確實有點效果。

難不成,真像三叔說的那樣,大伯是撞了邪?

雖然厭惡大伯昨晚乾的那事,但看他血流滿面的模樣,我多少有些不忍心,畢竟以前大伯對我非常不錯。

我問三叔現在該怎麼辦,大伯會不會一直這樣?

三叔搖搖頭,說他也不知道,得去後山請瞎子婆婆看看。

聽到瞎子婆婆這個名字,我打心眼裡害怕。瞎子婆婆是村裡的神婆,早年文革時期,因為信封牛鬼蛇神,被紅衛兵斗瞎了雙眼。

從那以後,她就一直待在後山。

後來聽人說,當年批鬥過她的人,不出一年時間,一個個先後慘死。

小時候,爺爺還經常跟我說,千萬別到後山亂跑,要不然會被瞎子婆婆抓去吃掉。雖然是嚇唬小孩子的話,但也可以看出,村裡人對瞎子婆婆特別敬畏。

平常不是誰家孩子犯了病,也沒幾個願意去後山找瞎子婆婆。

大伯出了事,眼下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找瞎子婆婆試試。

我們村的地形幾乎是三面環山,唯一的出口在村頭,由一座拱橋作為進出口。而村尾也有一條路,直通後山,瞎子婆婆就住在後山之中。

好在離得不算遠,也就一個小時的樣子,瞎子婆婆拄著拐杖,跟著三叔走進了大伯家的院子。

不得不說,瞎子婆婆長得有點嚇人,她全身瘦成了皮包骨,一張臉,就好像骷髏頭上貼了一層樹皮,而且還是皺巴巴的那種。

最恐怖的是,她眼球被挖掉了,只剩下兩個黑黑的肉洞。

光是看一眼,我都感覺不自然。

一進院門,瞎子婆婆臉色立刻變了:「我老婆子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煞氣,這事麻煩勒!你們幾個到底搞了么得事哦?」

三叔臉色特別難看,也沒敢隱瞞,將村裡發生的一些事,簡單的說了一遍。

聽完後,瞎子婆婆立刻沉默了,滿是褶皺的臉皮抖個不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好一會,瞎子婆婆才示意我們準備香燭紙錢,帶她去墳地先看看情況。

三叔也沒敢多說,立刻開始去準備。

我們村的墳地是一個小山坡,過世的人基本都會葬在這,我表哥也不例外。村裡人都說,在我表哥下葬那天出了很多怪事,棺材抬不動,無緣無故刮大風什麼的。

那天我正巧不在,真假我也不清楚。

因為瞎子婆婆腿腳不便,扶著她走山路也不容易,平常十多分鐘的路,走了將近一小時。

到了表哥墳前,我才發現不對勁,表哥已經下葬一個月了,可他墳頭上,竟然雜草不生!

山裡野花野草生長的快,有土有水,幾天就能竄起來,可一個多月了,表哥的墳頭依舊光禿禿的一片,看不到一根雜草,這明顯不對勁。

這個時候,我發現瞎子婆婆臉色也很難看,一直皺著眉頭,眼眶的皮跳個不停,看上去十分緊張。

一見瞎子婆婆這模樣,我和三叔也忐忑得不行。

難不成,表哥的墳真有問題?

瞎子婆婆在墳前站了一會後,示意我們燒紙錢,祭拜一下表哥。

本來這也沒什麼,可在三叔點香火的時候,卻出了點問題。三支香,就好像沾了水一樣,在打火機上燒了半天也點不燃。

香都燒黑了,也看不到火星,只有一陣青煙升騰而起。

我問三叔怎麼了,他沒說話,立馬換了三隻香,重新點火。燒了半天,青煙冒個不停,可情況還是一樣,依舊點不著。

三叔急得開始冒冷汗,打火機的金屬蓋都燒得發紅。

過了好一會,火苗總算亮了起來。看到這裡,三叔終於鬆了口氣。怕火苗不夠,三叔愣是等香燃開了才鬆開打火機。

「長生,看來是香的質量問題……」

三叔笑了笑,一句話沒說完,他的笑容立刻僵硬。不光是他,連我也傻眼了。

因為我發現,前幾秒還燒得好好的香,突然「磁」的一聲,瞬間熄滅!

那種感覺,就好像突然被人扔進水中一樣。

香點不燃也就算了,可以解釋質量有問題,可點燃之後,又突然熄滅,這種情況顯然不正常。

我和表哥慌得不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瞎子婆婆也陰沉著一張臉,指著我說了一句:「你來!」

雖然感覺不對勁,但我也沒什麼辦法,只能按照瞎子婆婆說得辦。我重新拿了三支香,開始點火。

那一刻,我手不自覺的開始顫抖,緊張得厲害。

火焰燒在香上,伴隨著細微的「茲茲」聲,一陣青煙冒起,香突然亮了!

過程出奇的順利,甚至比普通情況下,更加易燃。

我有些懵,一下沒反應過來。

三叔抹了把汗,驚喜的叫了兩聲:「亮了亮了,終於亮了!」

相比於三叔的驚喜,我卻高興不起來,因為我很快就發現有些不對勁。

因為香燃得太順利了,準確來說,是燒得太快,快到了一種不正常的地步。平常的香,亮了之後,火光會變暗,可我手中的香不同,一直處於十分明亮的狀態。

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人在用力吹氣一樣。

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燃燒。最詭異的是,三支香燃燒的速度不一樣,兩隻燒得特別快,另外一隻相對慢了許多。

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原本三隻同樣長度的香,此刻卻變成了兩短一長!

那一刻,瞎子婆婆臉色大變,身體都開始發抖,模樣說不出的驚恐。

「人忌三長兩短,香忌兩短一長,大煞!大煞啊!」

一句話說完,瞎子婆婆嚇得轉身就跑。

第4章 ,守門

因為山路不好走,加上跑得太急,瞎子婆婆還摔了一跤。

我和三叔也嚇了一跳,連忙將瞎子婆婆扶起來,那一刻,我能清晰的感覺到,瞎子婆婆的身體都在顫抖。

站起來後,瞎子婆婆一個勁的大叫快走,眼眶上的皮瘋狂跳動,模樣十分恐懼。

這時,四周突然颳起一陣大風,吹得紙錢亂飛。被風一吹,我莫名打了個寒顫。

眼見情況不對勁,我和三叔沒敢久留,幾乎是駕著瞎子婆婆,一溜煙的就跑離了墳山堆。被我們駕著,瞎子婆婆雙腿還在空中亂蹬,嘴裡不停的催促我們快跑。

狂奔下山,一路急行,等到了大伯家,我們幾個才鬆了口氣。

我問瞎子婆婆怎麼了,為什麼香會燒成一長兩短的模樣?

瞎子婆婆哆嗦著嘴皮子,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這件事太兇險噠,我老婆子收拾不了,你們另外找人勒!」

說著,瞎子婆婆拄著拐杖,就要往外走。

一這模樣,我和三叔立刻慌了,連忙拉住瞎子婆婆,一個勁的求她救命。

求著求著,三叔最後都跪下了。

瞎子婆婆又是搖頭又是嘆氣,沉默了好久才說:「不是我老婆子不幫你們,是那個東西不打算放過你們勒,要是你兄弟能熬過今天晚上,那還有一線希望,要是熬不過,你們就準備後事吧。」

我和三叔嚇得不行,連忙問瞎子婆婆,有什麼辦法能熬過今晚。

瞎子婆婆嘆了口氣,指了指捆在樹上的大伯,示意我們先把大伯抬進屋。

等我和三叔出來的時候,就發現瞎子婆婆從布袋裡翻出了兩樣東西。

一樣是紅色的蠟燭,另一樣則是一袋子黃豆。

瞎子婆婆指著蠟燭說:「晚上十二點的時候,把蠟燭點燃,你們兩個一人拿一隻,分別守在前面和後門。注意蠟燭的火苗,當火苗不正常跳動的時候勒,你們就撒一把黃豆出去。到時候,不管聽到什麼見到什麼,都不能慌,一定要死守在門口,保證蠟燭不能熄滅。只要能熬到天亮,他的命就算包住勒……」

我吞了吞口水,說如果蠟燭中途熄滅了呢?

瞎子婆婆咧著嘴,露出一口黑牙:「蠟燭一滅,你們就擋不住勒,到時候有多遠就跑多遠!」

一聽這話,我頓時緊張了起來。

這時,瞎子婆婆從口袋裡抓出一把黑灰,然後伸手在我和三叔臉上抹了起來,分別抹在了額頭、鼻尖與下巴。

我有些奇怪,問瞎子婆婆這是什麼意思。

瞎子婆婆說:「這是鍋底灰,晚上的時候,希望灶君能保佑你們兩個勒。」

說完之後,瞎子婆婆轉身就走,留都留不住,走之前還說,如果能熬過今晚再去找她。如果熬不過,她留下也沒什麼用。

三叔雖然臉色很難看,但也沒說什麼。

不管這辦法有沒有用,至少多了一點盼頭。瞎子婆婆走後,我和三叔吃了點東西,就開始做準備。

以前我不怎麼相信鬼神之說,但經過這兩天的怪事,我發現,事情越來越不對勁。

我一直很疑惑,為什麼大伯會突然變成這樣,難道真是表哥的鬼魂在作祟?不然很難解釋,剛才發生的事。

但問題是,除了大伯外,村裡還有人撞邪,而且還在大伯之前。

如果真是因為大伯和小月的姦情報復,表哥似乎沒必要找別人麻煩,這點,我一直想不通。

還有,小月去哪了?之前不是一直和大伯在一起嗎?為什麼大伯出了事,她人卻不見了?

想到這裡,我就感覺思緒一團糟,太多的疑惑想不通,但眼下,大伯的情況又很危急,所以想太多也沒用,只能幫大伯熬過今晚再說。

太陽很快落山,當天色逐漸變暗時,我和三叔按照瞎子婆婆的交代開始守門。

我守在前門口,三叔守在後門口,咱倆都看不到對方的情況。

天色越來越黑,我也開始緊張了起來。要說不害怕,那是假的,這兩天經歷的事太過詭異,已經打破了我的認知。

特別是坐在門口,被冷風一吹,我雞皮疙瘩都開始往外冒。

晚上九點左右時,路上已經看不到任何人影。

要是以往,這個時候村裡還挺熱鬧的,可現在整個村子出奇的安靜。

各家各戶都早早的熄了燈,看不到一點光亮,別說人聲,連只狗叫聲都聽不到。

非常的安靜,安靜得讓我渾身不自在。

為了大伯的安全,我只能大著膽子守在門口。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我的心情也越來越緊張。

在月光的照射下,屋前的大樹,經過晚風的吹動,折射在地上的影子張牙舞爪的,看上去還有幾分恐怖。

我傻傻的坐在門口,看著四周漆黑一片的夜色,心裡忐忑得不行,總感覺裡面藏著什麼東西一樣。特別是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讓我汗毛都立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感覺周邊的溫度越來越低,寒風往衣領里一灌,凍得我直哆嗦。

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中,我終於熬到了十二點。

時間一到,在心裡模擬了無數遍的我,立刻開始點蠟燭。

可沒想到,這個時候卻出了問題。

之前還好好的打火機,現在卻打不著火,我反覆按了好幾下,只能看到一點電火閃過,怎麼都打不著。

我有些急,越急就越慌,越慌就越打不著。

眼看著超過了時間,蠟燭還沒點燃,我緊張得不行。

這個時候,我突然打了個冷戰,感覺脖子後面有些發涼,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我背後吹氣一樣。

我慌了,不停的按打火機。

氣息越來越冷,刺得我汗毛都立了起來。夜風響起,像是尖叫一樣。

我能清楚的感到背後多了點什麼東西,一瞬間,我冷汗都冒了出來。

我沒敢回頭,不停的撥動打火機。周邊寒意越來越重,在我感覺有東西快碰觸到我時,打火機「蓬」的一下亮了。

我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將蠟燭點燃。

也就在蠟燭點燃的那一刻,寒意瞬間消散大半,我也長長呼了口氣。

蠟燭的光亮,多少讓我找到了一點安全感。那種感覺,就好像劫後餘生一樣。

不過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幾分鐘後,蠟燭的火苗開始跳動起來,忽明忽暗的。與火苗伴隨著的,還有迅速下降的溫度。

想到瞎子婆婆說的話,我立刻抓出一把黃豆,向外撒了出去。

說來也怪,黃豆一撒,火苗立刻恢復了正常,溫度也很快升了上去。

越是這樣,我心裡越慌,因為這代表著,真有什麼東西存在。

撒了黃豆後,沒持續多久,火苗又變得忽明忽暗,溫度也開始下降。

我又撒了把黃豆,情況這才有所好轉。

如此反覆,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漸漸地,我也適應了一些。

我發現,只要蠟燭不滅,那個東西就不能把我怎麼樣。

而且從蠟燭長度來看,足夠燒到天亮,加上黃豆也準備得夠多,基本用不完。

這樣一想,我也鎮定了不少。

不知過了多久,我突然聽到有人在呼救。

「長生,救我……長生,快來救我……」

我側耳傾聽了一下,是三叔!

聲音聽上去很慌張,像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我嚇了一跳,顧不了那麼多,拿著蠟燭就衝到了後門。

到後門一看,我頓時就愣住了。

三叔沒事,一臉平靜的坐在後門,手指還在那挖鼻孔。見我出現,三叔還一副很詫異的模樣看著我,問我過來幹嘛?

我有些懵了,說不是你叫我過來的嗎?

三叔臉色一僵,說:「你別開玩笑,我哪有叫你,剛才我一直坐在這,什麼話都沒說過,你是不是聽錯了?」

我皺了皺眉,有些疑惑,剛才三叔叫了我好幾聲,在這種安靜的情況下,我不可能會聽錯。

而且,這裡就我和三叔兩人,如果剛才不是他說話,那……又是誰?

想到這裡,我渾身一顫,冷汗「刷」的一下就冒了出來。

第5章 ,黑手印

只瞬間,一個恐怖的念頭浮現在腦海中。那一刻,我眼皮不自覺的開始跳動。

見我神情不對勁,三叔問我怎麼了。我張了張嘴,愣是沒敢告訴他真相,就說剛才可能聽錯了。

三叔臉色古怪,讓我不要亂跑,好好的守住前門,不管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別理會。

我點點頭,連忙跑回前門繼續守著。

幸運的是,好在門還關著,沒出什麼大事。

只是想到剛才那個聲音,我總感覺心裡瘮的慌。要不是屋裡的人是我大伯,我說什麼也不敢待在這了。

回到前門沒多久,蠟燭火苗又開始跳動起來,忽明忽暗的,很快,溫度也開始下降。

我下意識一伸手,就想從袋子里抓把黃豆出來。

可當我伸手一模,我發現裡面什麼也沒有。

我懵了,拿著蠟燭找了半天,一大袋黃豆居然全沒了!

這個時候,火苗跳動得更加激烈了,四周溫度徒然下降,凍得我渾身一顫。

看著空空如也的袋子,我瞬間恍然。

原來,那個聲音騙我過去,不單單是為了嚇我,而是……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火苗「蓬」的一下拉得老長,差點把我眉毛燒著。甚至於,我可以清楚的看到,火苗已經離開了燭芯,足有兩厘米遠。

在拉長之後,火苗又驟然下壓,燒得蠟燭迅速融化。

接著,火苗以一種詭異的弧度開始向左傾斜,幾乎都成了水平,就好像有人在向左側吹氣一樣。這還沒完,火苗左側傾斜之後,很快又向右側傾斜,情況說不出的詭異。

短短几秒時間,火苗越來越弱。

我慌了,連忙向後門跑去,一邊跑一邊叫三叔救命。可奇怪的是,不管我怎麼叫,三叔都沒回應。等我跑到後門一看,發現三叔竟然失蹤了!

我大喊了幾聲,沒有半點回應。我嚇得不行,都這個點了,就算要跑去拉屎,也得給我交代一聲吧。

正當我驚異不定時,一陣陰風刮來,刺得我渾身一哆嗦。

與此同時,我手中蠟燭也「噗」的一聲,突然熄滅!

看著燭芯上漸漸消失的紅點,我頓時就傻眼了。

火苗一滅,四周溫度急速下降,接著,我就感到脖子後面有些發冷,刺得我汗毛都立了起來。我可以明顯的感覺到,背後有什麼東西在向我靠近。

那一刻,我突然想到瞎子婆婆說的話,當蠟燭熄滅時,有多遠跑多遠……

我再也忍受不了恐懼,大叫一聲,撒開丫子就跑。

我這一跑,四周突然狂風大作,吹得大樹枝葉搖擺不定,一陣陣呼嘯聲,像鬼哭狼嚎一樣。我哪見過這陣仗,一溜煙就衝出了院子。

隱約間,我似乎聽到有人在叫我名字。

當時我慌得不行,耳邊都是大風呼嘯的聲音,哪顧得了那麼多,就死命的往前跑,兩條腿跟撞了馬達似的狂蹬地面,我從來想過,自己能跑這麼快。

就在這時,我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瞬間摔了個狗吃屎,撞得我頭昏眼光,鼻子生疼。我伸手一抹,好傢夥,鼻血都給嗑出來了。

就這麼摔一跤的功夫,身後腳步聲逼近,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隻手就抓出了我肩膀。

我嚇得眼一閉,大叫堂哥你別害我,你的死不關我的事,你想要什麼我都燒給你,千萬別找我麻煩。

「臭小子,你胡說什麼!看清楚我是誰!」

一股力道將我翻了過來,我眯著眼一看,發現竟然是三叔。

我鬆了口氣,說三叔你幹嘛追我,好端端的差點被你嚇死。

「你小子不跑,我會追你?剛才莫名其妙就見你大喊大叫,還以為你出了事,本來叫住你問問,沒想到你小子越叫越跑,我怕你出事,所以才追過來的!」

說到一半,三叔突然愣了一下,指著我的臉說:「長生,你臉上的鍋底灰怎麼沒了?」

不會吧?

我下意識在臉上抹了一把,發現除了鼻血外,手上並沒有鍋底灰的黑色痕迹。

我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剛才摔了一跤就成這樣了。

三叔皺了皺眉,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突然一變。

「壞了!大哥出事了!」

三叔驚呼一聲,轉身就往回跑,我連忙跟上。走之前我還向地上看了一眼,發現地面很平整,並沒有看到樹枝石頭之類的東西。等再次回到大伯家時,三叔猛地一腳將門踹開。

衝進去一看,整個屋子已經空無一人。被綁在床上的大伯,竟然失蹤了!

那一刻,三叔臉色十分難看:「真是個狡猾的東西,我們都被他騙了!」

我慌了,說現在該怎麼辦,大伯會不會出事?

三叔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明天先找瞎子婆婆問問情況,看有沒有挽回的餘地。

我沒多問,只是心裡挺不舒服的,剛才要不是我膽子太小,恐怕也不會出這事。這個時候,我突然感覺腳上有些發癢,就抓了幾下,沒想到越抓越癢。

我拉起褲腳一看,眼皮頓時跳了起來。

我發現,在我腳踝的位置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漆黑的手掌印。我擦了幾下,手掌印根本擦不掉,就好像紋在了皮膚裡面,一碰它,還有點火辣辣的感覺。

我有些慌了,問三叔這是什麼?

三叔一見,臉色立刻變了,問我這黑手印什麼時候出現的?

我說我也不知道,剛才感覺有些癢,撩開褲腳一看,就有這玩意了,怎麼了?

三叔皺著眉,陰沉著臉說:「長生,這黑手印你大伯身上也有一個。不光是你大伯,之前村裡發了瘋病的那些人中,都有一個同樣的黑手印!」

我吞了吞口水:「你的意思是說,我會像大伯他們一樣?」

三叔搖搖頭:「我也不清楚,明天去找瞎子婆婆問問。要是能解決自然最好,要是解決不了,你就離開村子,走得越遠越好,再也別回來!」

見三叔神情凝重,我心裡多少有些不安,只能點頭答應,畢竟這關乎我的小命。

因為大伯的事,我一晚沒睡,第二天早上,吃了點東西後,我和三叔就出了門,想去後山找瞎子婆婆幫忙。

沒想到走到半路時,突然看到劉木匠屋門前圍了不少人,隔著老遠,就能聽到裡面有大喊大叫的聲音。

我和三叔靠過去一看,就見到劉木匠渾身是血的躺在堂屋裡,臉色白得跟紙一樣,那模樣,也就剩一口氣了。

而劉木匠的兒子,正拿著一把菜刀,和幾個拿著棍棒的青壯年對峙,那幾人我都認識,都是劉木匠家的親戚。劉木匠的兒子滿手是血,神色慌張的靠在牆角,因為手上有刀,幾名青壯年也不敢靠近。

一見這情況,我驚駭莫名。從現場看上去,似乎是劉木匠的兒子,把自己老子給砍了。

兒子砍老子,這事我還是第一次見。

相比於我的疑惑,三叔更直接,拉住人群中的村長,就問怎麼回事。

村長嘆了口氣:「這事說來玄乎,一大早我就聽到劉木匠家裡有吵架的聲音,等我趕過來一看,就見到他兒子正拿著把菜刀,追著他砍,嘴裡還一直叫罵劉木匠是個禽獸!」

「怎麼會這樣?」三叔問。

村長向屋裡看了一眼,小聲說:「聽說啊,是劉木匠昨天晚上色膽包天,爬到自己兒子床上,把正在睡熟的兒媳婦扒光後,給侮辱了!而且,還是當著自己兒子的面!」

一聽這話,我人都傻了,平常劉木匠挺老實的一個人,怎麼會幹出這種事?

最大的問題是,還當著自己兒子的面?這事怎麼當面做?

被我一問,村長搖頭表示不清楚,他也是聽說的。

這時,奄奄一息的劉木匠被人用木板抬了出來,村民自動讓開了一條路。

劉木匠身上至少被砍了十幾刀,血還在流,看上子活不了多久了。當劉木匠經過我身邊時,他放在木板上的手,突然軟趴趴的掉了下來。

手一掉,他衣袖也順勢被拉起,露出了手腕。看到他手腕的那刻,我眼皮一跳,一股不安的感覺襲上心頭。

因為我發現,在劉木匠手腕上,竟然有一個漆黑的手掌印!

而且這手印,和我腳上的一模一樣……

第6章 ,走不了,都得死

我回頭仔細看了一眼,發現不光是劉木匠,連他兒子手上,也有一個同樣的黑手印!

看到這裡,我終於意識到事情越來越不對勁了。很明顯,劉木匠侮辱自己兒媳這事,其中肯定有說法。

三叔也注意到了這點,臉色不太好看。現在我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將希望放在瞎子婆婆身上,在劉木匠家門口待了片刻後,我和三叔就去了後山。

在後山的羊腸小道上,七彎八拐,走了大概二十分鐘的樣子,終於看到了一座木屋。木屋整體有些傾斜,看上去有些年頭了,我懷疑一陣大風都能將木屋颳倒。

說實話,我沒想到瞎子婆婆居然住在這種地方。木屋不大,分了三間,中間是堂屋,左側是卧室,右側是廚房。

木屋裡面沒有打水泥,更沒有貼地板磚,就是一層踩得很結實的泥土,凹凸不平的。讓我感覺奇怪的是,木屋的每個門檻都特別高,足有三十公分往上。

剛進門,我就看到瞎子婆婆跪在地上,手上還拿著三根香,似乎在祭拜著什麼。

在瞎子婆婆生前擺著一個黑色木桌,桌子上只有兩樣東西,一個老舊的香爐,另一個是一張類似照片的東西。因為上面蓋了一層黑布,所以看不清到底是誰的照片。

我們也沒敢打擾瞎子婆婆,一直靜靜的等著。

瞎子婆婆拜了拜後,將香插進了香爐,最後才轉過身,盯著我們說:「你們兩個,又來搞么的勒?」

三叔也沒廢話,將昨晚和今早劉木匠的事,全都說了出來。

聽完後,瞎子婆婆頓時皺起了眉頭,原本就跟樹皮一樣的臉,這樣一皺眉,更顯恐怖。特別是那雙沒有眼球的眼睛,每次看到,我都有些不自然。

瞎子婆婆拄著拐杖,在堂屋裡來回走了片刻,才嘆了口氣說:「這件事越來越麻煩勒!那個東西現在不光光是報復你們,他連整個村子都不打算放過!你們呀,到底搞了么得喪盡天良的事勒?」

一聽這話,我嚇得眼皮直跳,連整個村子也不放過,看來事情比我想像的更嚴重。

三叔也有些慌,連忙問瞎子婆婆有沒有辦法化解。

瞎子婆婆用力跺著拐杖,好半天才說:「那個娃是婚前自殺的,怨氣太大,要想化解他的怨氣,只有一個辦法,讓他重新結一次婚,等他了卻心愿,事情才有轉機。」

結婚?堂哥死了還怎麼結婚?

我一下沒反應過來,因為這句話已經不是我第一次聽到了,大伯叫我回村時,也是以堂哥結婚為理由。當時我就很奇怪,只是一直沒機會問而已。

現在一聽,我立刻問出了心中疑惑。

「是結陰親!」

三叔看了我一眼,解釋說:「那是很久以前的習俗了,死人的事活人辦,為了避免死人在下面過得孤單,有條件的都會找人結陰親。新人是棺材,洞房是墳墓。只是,這附近似乎沒有合適的對象?」

最後一句,三叔是對著瞎子婆婆說的。

瞎子婆婆嘆了口氣:「有也沒用勒,必須找個活人來結陰親。方式還得變一變,因為那個墳煞氣太大噠,我是不敢動勒,誰動誰死!」

三叔臉色一變:「那該怎麼辦?」

「找個男娃,替那個東西結陰親!」

說著,瞎子婆婆將頭轉向了我,雖然她沒眼珠,但我能感覺她在盯著我看,直看得我頭皮發麻,瞎子婆婆才開口說:「女方我可以幫忙找人,不過男方,就得你們出個人勒,最好是沒破身的童子,與死者有血緣關係的那種。」

我眼皮一跳,這不擺明拿我頂缸嗎?

我爺爺就三個兒子,大伯三叔外加我爸。三叔沒結婚,膝下沒有子嗣,大伯的兒子更不用說,現在就只剩我一個了,好巧不巧的是,我還沒破身。

沒等我回話,三叔就拒絕了:「不行,我不能讓長生冒險!」

瞎子婆婆嘆了口氣:「那就沒辦法勒,如果消除不了那東西的怨氣,要不了多久,村子裡的人都要死!」

我有些不信,說我們完全可以逃出村子。

瞎子婆婆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黑牙:「娃兒,不是我嚇唬你,要不了三天,你腳下的東西就能把你弄死勒!你要是不信,可以跑出去試試。」

我嚇得一激靈,連退幾步。

三叔剛才沒說我黑手印的事,瞎子婆婆怎麼知道?

沒理會我的驚訝,瞎子婆婆拄著拐杖,又走到香爐前跪了下來,開始對著蓋著黑布的照片祭拜。那時我才發現,就這麼一會的功夫,香爐中的香竟然燒完了!

三叔沒有多說,拉著我就走,走之前,瞎子婆婆還說了一句話,讓我早點做決定,不能超過明晚,要不然整個村子都會遭劫。

瞎子婆婆這話說得我心裡沉甸甸的,回去的路上,我問三叔,瞎子婆婆說的是不是真話。

三叔沒說話,只是點點頭,臉色十分難看。

我心裡也像壓了一塊石頭一樣,特別不舒服。我怎麼也沒想到,會有這麼重的膽子落在我肩頭,英雄這玩意對我太陌生,我的理念是好死不如賴活著。

如果有的選,我現在就會落荒而逃。但我不能,且不說我已經中了招,性命堪憂,光是三叔和大伯兩人,我就放心不下。從小,三叔和大伯就對我特別好,跟親兒子一樣。

這份情我一直記在心裡,人心都是肉長的,讓我放棄他們的生命,我肯定做不到。雖然大伯做的那件事,讓我很憤怒,但到了關乎性命的時候,我才發現,我還是恨不起來了。

或者說,我不願意接受這件事,因為從心底,我更願意相信大伯是無辜的。

想到這裡,我十分憋屈。

堂哥啊堂哥,你人都死了,就算有再大的冤屈,沒必要害人性命吧?

下山後,我和三叔在家待了一整天,都在不停的想辦法,可不管怎麼想,還是沒有一點突破。反倒是村裡,發生的怪事越來越多,經常有聽到有人在外大呼小叫。

不是這家有人發了瘋,就是那家撞了邪,我出去看過幾次,發現那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黑手印!

只要刻上了黑手印,就好像打了標籤一樣,註定逃不過發瘋撞邪的命運。

看著腳上越來越黑的手印,我的心也更加沉重。

以前只有兩三戶出事,村民還能抱著僥倖的心裡,但現在這種怪事頻繁發生,是個人都知道事情大條了,也就半天時間,村子被詛咒的傳言就散布開來。

在村長的吆喝下,各家各戶都開始收拾東西,打算離開村子,離開這塊邪地。不肯走的,只有幾戶獨居老人而已,老了,走不動了,也就不願意走了。

畢竟,這是家的地方。

村長也來勸過我們,三叔沒說話,我也沒回應。雖然很想他們能平安離開,但我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

我們村三面環山,出去的路只有一條,而且還要經過一座拱橋。下午的時候,村民們開始相繼離開,也許是日子不對,天上不知不覺,已布滿了烏雲,風也開始漸漸颳了起來。

因為好奇,我目送村民離開。

一開始還好好的,可漸漸的,我就發現不對勁,因為很多走出去的村民,沒多久就回來了。而且臉色特別難看,像是受到了驚嚇,問他們也不說話。

我心下疑惑,就向村口走去,等到了村口,就發現拱橋那邊圍滿了人。

我靠近一看,頓時倒抽一口冷氣。

我發現,在村口拱橋上,竟然跪了一批人!

這些人有男有女,一字排開,跪在拱橋中間,將村民出路都給封死了,沒有一個人敢靠近橋頭。

最讓我震撼的是,跪在橋上的這些人,正是前段時間離村的那幾戶!

他們每個人神情都特別獃滯,額頭沾滿鮮血,不停的對著村子的方向磕頭。而且姿勢非常奇怪,將雙手負在背後,只用腦袋砸地面,砸得鮮血淋漓。

可他們的表情卻一直沒有變化,跟木偶一樣。

一邊用力磕頭,嘴裡還重複念叨著一句話:走不了……都得死……走不了……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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