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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的傅斯年只有十七八歲,但治學功底強過了北大的某些教授

原標題:當年的傅斯年只有十七八歲,但治學功底強過了北大的某些教授



1913年,傅斯年考入北京大學預科,當時北大預科分甲乙兩部,甲部重數學及自然科學,乙部重文史,傅在乙部學習,由於國學底子好,四年考試三次全班第一。1916年,傅斯年入北京大學國學門。

初入北大時,傅斯年雖然只有十七八歲,但他的治學功底甚至強過了北大當時的某些教授。


北大同學聶湘濱回憶說:「據我了解他(傅斯年)很少上課,成天泡在圖書館裡,博覽群書。當時有些教授就怕給他上課,往往在課堂上,他提出的問題,老師答不上來。使教師更難為情的是,他會當面指責教師講錯了,並有根據地說:這個問題某某書上是怎麼講的,某某先生是怎麼說的,我認為該怎麼理解,經常把老師弄得張口結舌,下不了台」。


傅的好友羅家倫回憶說:「在當時的北大,有一位朱蓬仙教授,也是太炎弟子,可是所教的《文心雕龍》卻非所長,在教室里不免出了好些錯誤……恰好有一位姓張的同學借到朱教授的講義全稿,交給孟真。孟真一夜看完,摘出三十幾條錯誤,由全班簽名上書校長蔡先生,請求補救,書中附列這錯誤的三十幾條。蔡先生對於這些問題是內行,看了自然明白……」可蔡元培不信這是學生們自己發現的,為防教授們互相攻訐,於是突然召見簽名的全班學生。同學們慌了,害怕蔡元培要考,又怕傅斯年一人承擔這責任未免太重。於是大家在見蔡先生之前,一人分擔了幾條,預備好了方才進去。果然蔡先生當面口試,同學們回答得頭頭是道。考完之後,蔡先生一聲不響,同學們也一聲不響,一一鞠躬魚貫退出。過後不久,朱蓬仙果然不再教這門課,而換成了黃侃。


傅斯年的天縱之才為同學極力推崇,甚至有人稱讚這位山東才俊是「孔子以後第一人」、「黃河流域的第一才子」。平日,某若問另一同學是中文系哪班,若對方回答是傅斯年那班的,彼此肯定會心一笑。因為有傅斯年「壓」著,別人休想翻身。後來,傅斯年到歐洲留學,被傅斯年譽為「中國最有希望的兩個讀書種子」的俞大維竟也趕忙棄學文史而改擇理科,他說:「搞文史的人當中出了個傅胖子,我們就永無出頭之日了!」

當時,黃侃等人皆將傅斯年視為衣缽傳人,傅斯年也以其師為楷模,就連穿著打扮也刻意模仿黃侃:一襲長衫,一把大葵扇,一卷古書。但因為一個人的出現,傅斯年的人生再次發生了改變,這個人就是胡適。


1916年11月,蔡元培出任北大校長,提出「兼容並包」的辦學方針。次年,胡適從海外歸來後,被聘為北大教授,講授中國哲學史,但其講授的內容和方法與眾不同,當時就讀於北大哲學系的顧頡剛後來說:「覺得他(胡適)講的雖是哲學,不啻講的史學,更不啻講的是治史學的方法。他用實驗主義的態度講學問,處處是出我意外,入我意中。」不過胡的授課方式卻在學生中引起不小的爭議。有人認為胡適遠不如國學大師陳漢章,想把他趕走;有人則認為,胡適讀的書雖然沒有陳漢章多,講課卻頗有新意。顧於是想起在學生中頗有威望的好友傅斯年,想讓傅去聽一聽胡適的課,傅斯年開始以自己不是哲學系的推脫,顧說:「你雖不是哲學系學生,又何妨去聽一聽呢?」傅斯年最終接受了顧的建議,專門去聽了幾堂胡適的課,並且做足功課,在課堂上以請教為名向胡適發問,胡適一一作答,傅則步步緊逼,一問一答之間,胡適的汗就下來了。胡適後來坦白地說,他當時就發現了,這批學生儘管「年輕但是卻相當成熟,而對傳統學術又頗有訓練」,有「幾個學生的學問比我強」。


後來回憶起這段日子時,胡適感慨地說:「那時北大中國哲學系的學生都感覺一個新的留學生叫做胡適之的,居然大膽地想紋斷中國的哲學史;因為原來講哲學史的先生們,講了兩年才講到商朝,而胡適之一來就把商朝以前的割斷,從西周晚年東周說起。這一班學生們都說這是思想造反;這樣的人怎麼配來講授呢?那時候,孟真在學校中已經是一個力量。那些學生們就請他去聽聽我的課,看看是不是應該趕走。他聽了幾天以後,就告訴同學們說,『這個人書雖然讀得不多,但他走的這一條路是對的。你們不能鬧。』我這個二十幾歲的留學生,在北京大學教書,面對著一般思想成熟的學生,沒有引起風波;過了十幾年以後,才曉得是孟真暗地裡做了我的保護人。」


聽過胡適的課之後,傅斯年對胡適的治學方法很是認同,從此之後,便疏遠了黃侃等章氏門生,不時趨訪胡適,請教學問,縱論時局。在胡適的家裡,傅斯年結識了同在北大讀書但並不在一個系裡的羅家倫。對此羅家倫回憶說:


「我和孟真是1917年在北京大學認識的……我們開始有較深的了解,卻在胡適先生家裡。那時我們常去,先則客客氣氣的請教受益,後來竟成為討論爭辯肆言無忌的地方。這時期還是適之先生髮表了《文學改良芻議》以後,而尚未正式提出「國語的文學,文學的國語」,也就是未正式以文學革命主張作號召以前。適之先生甚驚異孟真中國學問之博與精,和他一接受以科學方法整理舊學以後的創穫之多與深。適之先生常是很謙虛地說,他初進北大做教授的時候,常常提心弔膽,加倍用功,因為他發現許多學生的學問比他強。(抗戰勝利後的第二年,適之先生於北大校慶之夕,在南京國際聯歡社聚餐時演講,就公開有此謙詞。)這就是指傅孟真、毛子水、顧頡剛等二三人說的。當時的真正國學大師劉申叔(師培)、黃季剛(侃)、陳伯弢(漢章)幾位先生,也非常之讚賞孟真,抱著老儒傳經的觀念,想他繼承儀征學統或是太炎學派等衣缽。孟真有徘徊歧路的資格,可是有革命性、有近代頭腦的孟真,決不徘徊歧路,竟一躍而投身文學革命的陣營了。以後文學革命的旗幟,因得孟真而大張。」

隨著與胡適交往日深,傅斯年盡棄舊學,轉而投向新文學陣營。1918年,傅斯年與同學羅家倫、顧頡剛等人組織新潮社,通過陳獨秀向蔡元培提出申請,蔡同意從北大每年4萬元的經費中撥出2000元作為辦刊經費,於是新潮社由胡適做顧問,創辦《新潮》月刊,與《新青年》同聲相呼。


周作人在《知堂回想錄》中說:「《新潮》的主幹是傅斯年,羅家倫只是副手,才力也較差,傅在研究所也單認了一種黃侃的文章組的『文』,可以想見一年之前還是黃派的中堅。但到七年十二月,就完全轉變了。所以陳獨秀雖自己在編《新青年》,卻不自信有這樣的法力,在那時候曾經問過我,『他們可不是派來做細作的么?』我雖然教過他們這一班,但實在不知底細,只好成人之美說些好話,說他們既然有意學好,想是可靠的吧。」


傅斯年在《新潮》上發表了40多篇文章,內容涉及文學語言、社會政治、道德倫理、哲學歷史等領域,隨著新文學運動影響日大,最初銷量不佳的《新青年》、《新潮》發行量大增,傅斯年也隨之蜚聲文壇,成為北京大學著名的學生領袖。胡適在《中國文藝復興運動》一文中說:「《新潮》雜誌,在內容和見解方面,都比他們的先生們辦的《新青年》還成熟得多,內容也豐富得多,見解也成熟得多。」


摘自落塵《民國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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