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政府軍收復東古塔之戰啟示錄

2018年2月下旬，敘政府軍發起代號為「大馬士革之鋼」的軍事行動，意在收復首都大馬士革東郊，被反對派武裝盤踞達6年之久的要地「東古塔」。在軍事、政治雙管齊下下，至4月8日，最後一支反對派武裝撤離東古塔，敘政府軍完全奪回該地控制權。本篇文章主要圍繞如何解決作戰過程中，敘政府軍缺乏偵測反對派武裝地下工事能力造成重大傷亡的問題，發表些個人思考。

交戰過程中，地道戰攻防情況回顧

在盤踞東古塔的數年間，敘反對派武裝與恐怖組織根據該地區沙層較淺的地理特點，構築了大量的地表與地下工事。據敘利亞國家通訊社報道，敘反對派武裝與恐怖組織為躲避軍事打擊，在東古塔挖掘了大量地道，把指揮部、軍火庫等重要目標移到地下，部分地下工事甚至修到十幾米深。不僅如此，反對派武裝還把地道和下水道相連接，構成錯綜複雜的地下網路。這些地下網路連接東古塔多個重要村鎮和重要建築，不僅給反對派武裝提供了隱蔽場所，還可以出其不意地對敘軍發動攻擊，並在敘軍援軍趕到前從地道撤離。曾一度出現了「地表是政府軍，地下是武裝分子」的戰爭奇觀。

鑒於此，敘政府軍把此戰進攻重點轉向反地道戰，而反地道戰的關鍵在於發現地道。由於缺乏地下探測技術和設備，除了依靠策反或審訊俘虜來獲取地道分布信息外，敘軍目前基本還處於「碰運氣」找地道的階段。據敘軍方公布的消息，至3月6日，敘政府軍在東古塔的軍事行動中，傷亡官兵超過2000人，其中，僅死於武裝分子地道襲擊的便超過500人。

戰後，有不少人對敘政府軍最後允許武裝分子安全撤離的「放虎歸山」行為大為不解。箇中原因與敘政府軍攻堅反對派武裝以地下工事為骨幹的陣地傷亡過大不無關係。畢竟收復東古塔的6萬多敘政府軍，如敘共和國衛隊、「老虎師」、第1裝甲師等都是敘軍精銳，巴沙爾的看家「老本」，「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得」的道理巴沙爾是清楚的，何況是得地又不失人呢！

獲取地下空間情報的技術可行性分析

對於地下空間情報獲取方法，我請教了朋友圈裡的專業人士，當前較為靠譜的是使用探地雷達，結合網上查找的資料顯示，現探地雷達的性能可對地下幾十米，甚至數百米的地道等地下空穴進行探測，精確定位其空間位置和結構，並同步獲取其上覆蓋層的地質數據。但為了確保探測效率和精度需要貼地作業，不會置於航天航空器上，利用遙感技術進行探測。

除使用探地雷達外，利用航空航天器搭載合成孔徑雷達，也可對地下工事進行探測。如美軍「長曲棍球」雷達成像偵察衛星，能探測乾燥地表下數米深度的地下工事。但其對地表物體和地質條件要求較高，只能用於大面積普查，難以應用於詳查。

構建地下空間情報獲取能力的有關建議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要避免重蹈敘政府軍的挫折，在軍隊建設上，建議採取如下措施。

一是組建專業力量。考慮到專業的相近性，建議在軍隊的測繪導航或工程偵察力量基礎上，增加編製和擴大職能範圍，建立一支用於獲取地下空間情報的專業力量。說點題外話，個人傾向於使測繪導航力量具備獲取地下空間情報的能力，因測繪導航部隊同時還擔負著地表空間情報獲取職責，更利於高效的融合情報，形成整個戰場空間情報體系。屆時將測繪導航、氣象水文和地質專業力量，甚至再加上電磁頻譜監測力量融合集成為一支部隊，暫起個名字叫「戰場空間情報部隊」，主要用於上至大氣層、下至地表、地下空間情報的獲取、融合處理與分發。至於如何編配，隸屬於誰等問題，現在考慮意義不大，這裡就不腦洞了。

二是建立裝備體系。在裝備建設中，形成空中普查裝備和地表詳查裝備的建設布局。也就是利用星載或機載合成孔徑雷達對地下設施進行大面積普查，然後根據戰場實際，綜合運用人工、有人或無人車輛（包括特種地面機器人）和其它特殊方式攜帶探地雷達，對發現和疑似有地下工事的地域進行詳查。這裡的特殊方式指將探地雷達集成入炮彈、空地導彈等彈藥或無人機中，直接發射或降落於敵情顧慮較大的目標區，以詳查地下工事。這裡還必須提一句，在裝備建設中，必須將人工智慧技術引入雷達圖像和信號的識別處理中，以提高情報處理效率。

三是加強戰場建設。指在平時，採取軍民融合發展的方式，加強對未來戰場的地質勘查，建立相關資料庫，為戰時有針對性的開展地下空間情報搜集做好準備。比如，根據平時掌握的戰場地質情況，結合人力、影像、技術偵察情報可以預判敵地下工事的位置、規模，以提高戰時獲取地下空間情報的效率。

以此次東古塔之戰腦洞典型應用場景

如敘政府軍擁有上述完備的獲取地下空間情報能力，戰局會怎樣？

作戰準備階段，敘政府軍以東古塔地質資料為基礎，在其他各類情報支援下，分析判斷反政府武裝和恐怖分子地道網的分布區域；出動攜帶合成孔徑雷達的有人或無人機對作戰地域進行偵察，獲取部分位於地下淺層設施情報，經計算機處理，重點對地道口和走向進行預判。

作戰過程中，佔領地表的敘政府軍利用配置在各種載具上的探地雷達，以作戰準備階段獲得的地下空間情報為指引，全面、細緻的探測反政府武裝和恐怖分子地道網，建立資料庫並生成三維立體影像。對於一時難以進入的區域，發射專用的炮彈、導彈，根據其發回的探測數據，完成對敵地下工事的偵察。

在準確獲得地下空間情報的支撐下，相信快捷、精確的清除掉敵人對現在軍事技術而言是輕而易舉。可以炸掉地道口活埋，可以使用鑽地彈精確攻擊其地下指揮所、彈藥庫、大型屯兵洞等，可以使用溫壓彈炸死或窒息，可以用白磷彈窒息和毒殺（普通防毒面具對白磷彈無效）等等。同時，建立起不間斷的地下空間監測網，及時評估打擊效果，同時一旦發現位於地下的反政府武裝和恐怖分子挖掘地道逃跑，立即引導火力予以摧毀。

面對這樣的立體空間情報獲取能力，反政府武裝和恐怖分子經營數年的東古塔據點不堪一擊，要不在地上用血肉之軀阻擋鋼鐵洪流，要不到地下等待死神宣判，或降或死別無他路。

——如果今後各國軍隊真的建立起獲取地下空間情報的戰力。那麼下一步就該琢磨地下工事的隱身問題了，矛盾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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