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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闊台汗國的興起及滅亡

原標題:窩闊台汗國的興起及滅亡


窩闊台汗國是海都(窩闊台的孫子)依靠武力擴張建立起來的, 其形成過程和察合台、欽察等汗國明顯有別。察合台汗國和欽察汗國是在原來察合台、朮赤的封地基礎上建立的, 汗國獨立之前已經形成了由長王汗主政的、內部相對統一的家族式政治實體即各系兀魯思。而窩闊台汗國則沒有這種基礎。窩闊台生前並沒有和其他三個兄弟一樣得到地域廣闊的封地, 成吉思汗給他的只是葉密立今新疆額敏和霍博今新孤和布克賽爾地區的、位於阿拉湖東岸的一小塊草原, 那只是為了他在繼任大汗之前駐牧而用, 性質與其他三兄弟不同。狹小的窩闊台封地不是窩闊台汗國形成的基礎。


貴由死後,為了爭奪大汗位,四大汗國分成了兩大利益同盟:朮赤系和拖雷繫結成了同盟,支持蒙哥即位;窩闊台系和察合台系繼續以前的同盟,反對蒙哥即位。拔都及整個朮赤家族以及察合台後裔哈剌旭烈兀都贊同蒙哥即位大汗,並確定了蒙哥繼承汗位。蒙哥即位後,大汗位便由窩闊台系轉入拖雷系後王手中。察合台汗國與窩闊台汗國均處於被壓制狀態。蒙哥著手遏制察合台系和窩闊台系的發展,蒙哥將窩闊台的封地劃成幾塊小的封地分給窩闊台的子孫。蒙哥這種「化整為零、分而治之」策略是為了削弱窩闊台系子孫的實力,使他們無力與大汗相抗衡。對於察合台系宗王,蒙哥下詔讓哈剌旭烈兀掌管察合台汗國,並將也速蒙哥處死,蒙哥為達到削弱察合台系和獎賞朮赤系的目的而把河中地區交拔都統轄。拔都也乘機向封地之外擴張,在花剌子模以南的阿姆河兩岸實力較強。蒙哥大汗統治時期,各汗國還是承認大汗的宗主權的,但蒙哥和拔都形成了真正的兩頭政治,蒙哥統治帝國的東部,拔都統治帝國的西部。


蒙哥死後,阿里不哥與忽必烈爭奪大汗位。1260 年忽必烈在開平宣布即位後,曾派阿必失合、哈薩兒前往察合台汗國代替哈剌旭烈兀當察合台汗國的統治者,但兩人途中被阿里不哥的支持者扣留,阿里不哥另派阿魯忽(察合台孫子)前往掌管察合台汗國。阿魯忽到達阿力麻里後,從兀魯忽乃哈敦(哈剌旭烈兀之妻)手中奪去了權力,將朮赤系勢力逐出河中地區,控制了察合台汗國全境。兀魯忽乃哈敦親自到阿里不哥那裡去告狀。阿里不哥要求阿魯忽徵集牲畜、馬匹和武器,但阿魯忽扣留並分掉了財物。阿魯忽轉而歸降忽必烈。忽必烈同旭烈兀的伊利汗國以及阿魯忽的察合台汗國結成了同盟,而海都和阿里不哥則結成了反忽必烈同盟。


阿里不哥投歸忽必烈之後,海都回到葉密立,交結朮赤系後王,並組成了一支大軍。由於與南宋連年戰事,忽必烈無力西顧,於是採用「懷柔」政策,遣使海都入朝相見,海都以馬瘦為由推託。忽必烈冊封八剌為察和台汗國的汗,想要左右夾擊以牽制海都;同時又派鐵連出使海都和忙哥帖木兒,鐵連向忽必烈獻計:「海都兵繁而銳,不宜速戰。來則堅壘待之,去則勿追。自守既固,則無虞矣!」 忽必烈採納了他的策略。忙哥帖木兒領命出兵攻打海都。海都以幫助對付與朮赤系爭奪高加索地區的伊利汗國為交換條件,拉攏忙哥帖木兒,分化了忽必烈的反海都同盟,反而使忙哥帖木兒與海都結為同盟。


迄止中統五年(1264年)爭位戰爭結束時, 海都已經成為窩闊台系諸王的首領,窩闊台汗國能在短短几年中迅速崛起, 是與欽察汗國朮赤系後王的支持分不開的。至元二年(1265年)海都拒絕入朝, 已經表明了反叛意圖, 但是, 當時窩闊台汗國的實力不足以對抗大汗廷, 故而海都在至元五年前, 沒有別的挑釁行動, 而將主要力量放在角逐中亞方面。當時中亞的核心地帶都處於察合台汗國的控制之下,海都要在中亞擴展疆土, 必然要和察合台汗國發生衝突。當時的形勢對海都極為有利。至至元二年(1265年), 阿魯忽、別兒哥、旭烈兀三位汗國的君主相繼死去, 海都利用察合台汗木八刺沙初繼汗位、政局不穩之機,全面與之開戰。1265-1266年期間,海都相繼佔領了伊犁河谷、塔刺思、肯切克、訛打刺、可失哈兒和阿姆河東岸地區。這樣, 窩闊台汗國的疆域從阿爾泰山西北麓一直廷伸到了錫爾河東岸。


察合台汗八剌為奪回錫爾河東岸的失地,聯合元朝對付海都。他與海都多次兵戎相見,其中以錫爾河之戰最為激烈。雙方的軍隊來到錫爾河畔,八刺設伏擊敗海都。海都的失利, 使欽察汗國加人了戰爭。在欽察汗國五萬騎兵的幫助下,擊敗了八剌。至元六年(1269年)春天, 海都、蒙哥鐵木兒和八剌三方議和, 三系後王相會於塔刺思河畔, 召開忽里台。大會一致決定劃分三個汗國在河中地區的土地, 其中三分之二歸八剌, 其餘分屬海都和蒙哥鐵木兒保持游牧生活方式, 保護城市和鄉村三國相約共同反對拖雷系的元朝大汗廷和阿八哈旭烈兀之子的伊利汗國。 這樣, 一個共同反對元朝中央政府的反叛聯盟在西北形成。而海都的窩闊台汗國, 成為這次忽里台的最大受益者。



窩闊台汗國在東面受到元朝的排擠失去了大片地區的控制權, 但海都卻在八剌死後逐漸控制了察合台汗國, 成為中亞蒙古諸王的宗王。八剌死後, 察合台汗國陷入分裂, 大部分諸王、將領歸服海都。八剌諸子多次與海都交戰, 卻都以失敗告終。1271 年,海都將察合台汗國給予了捏古伯(察合台孫子)。但捏古伯也企圖擺脫海都的控制,海都便殺死了他又立禿花帖木兒(察合台重孫)為察合台汗國汗。但禿花帖木兒即位當年便死去,海都又立都哇(八剌之子)為察合台汗,都哇死心塌地地追隨海都,成為海都的忠實臣屬和助手。1289 年,海都、都哇乘忽必烈全力討伐東部叛亂的時候,在杭愛山邊境擊敗了甘麻剌(忽必烈孫子)率領的大軍,甘麻刺被圍困在色楞格河附近,後逃脫。1289 年7 月忽必烈親征海都,海都向西逃遁。1294 年忽必烈去世,鐵穆耳即大汗位。


鐵穆耳即位後,對海都的策略由「消極防守」變為「攻守並舉、積極剿滅」。1301 年,海都率軍越過阿爾泰山,進犯哈剌和林。哈剌和林當時由海山(忽必烈孫子)鎮守。8 月,雙方會戰於合剌哈塔,海都戰敗,海都受傷並死於撤退途中。窩闊台汗國的興衰是與海都分不開的,海都之死也就意味著窩闊台汗國的直線衰敗。海都死後,海都之子察八兒在葉密立繼位。都哇起初承認察八兒是他的宗主。由於連年戰爭,交戰雙方都精疲力竭,都開始厭戰,都哇勸說察八兒承認鐵穆耳為宗主。於是1303 年8 月,都哇和察八兒遣使到鐵穆耳處「請命罷兵,通一家之好」,最終結束了長達40 年之久自相殘殺式的內戰,窩闊台汗國和察合台汗國再次成為大汗的「藩屬之國」,蒙古帝國又恢復了往昔的統一。

由於察八兒能力太差,都哇便秘密與鐵穆耳聯繫,雙方約定夾攻察八兒。1304 年,都哇大掠窩闊台汗國西部而回。1306 年都哇與察八兒會戰於撒麻耳乾和忽氈之間,鐵穆耳也派軍隊越過阿爾泰山,夾擊察八兒。察八兒眾叛親離,被迫投降都哇,都哇佔據了窩闊台汗國的大部分。窩闊台汗國對察合台汗國的統治權轉歸察合台系。1309年,察八兒聯合窩闊台系諸王進攻怯伯汗,妄圖恢復對察合台汗國的統治權,但察八兒被打敗,率殘部渡伊犁河,走投無路,只得投奔元朝,察八兒被封為汝寧王。窩闊台汗國的領地被察合台系所佔領,其臣民的一部分歸屬於察合台系,另一部分則歸屬欽察汗國。察合台系諸王擁戴怯伯兄也先不花為汗,怯伯也自願讓汗位於兄,1310 年也先不花統治時,窩闊台汗國完全被察合台汗國吞併,窩闊台汗國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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