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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佛真的有歧視亞裔和華人

哈佛大學涉嫌歧視亞裔的案子打了好幾年,到最近爆出了點實錘。

在原告SFFA(Students for Fair Admissions)鍥而不捨的要求之下,法庭終於批准對外公開哈佛大學招生辦的一批絕密材料。

這批文件的時間跨度從2000年到2015年,涉及16萬名申請學生。

每個申請人各方面條件如何,負責錄取老師給了他們什麼樣的評語,最後做出錄取與否的原因是什麼,全都能看到。

看了對這些材料的分析,我也開始傾向於相信,哈佛在錄取新生的過程中對於華裔和亞裔的歧視是長期存在的。

這種有意無意的隱形歧視,雖然沒有白紙黑字的明文規定,但卻是心照不宣的通行潛規則。

1、

美國大學的錄取一直非常神秘,申請人一般只能被動地等到一個錄取與否的結果,但對於自己為什麼被錄取或者被拒絕則根本無從得知。

哈佛本來也一直以商業機密為由拒絕公開這些材料,但是這個理由沒有說服法官,於是外界才有機會看到這些罕見的材料。

於是我們就知道了,原來,哈佛在決定是否錄取一個學生的時候,除了考察他們的學業成績和課外活動,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指標叫「個性人格」(personal)。

哈佛會分幾個方面對每一個申請者進行打分。其中,在「學業成績」上,亞裔申請者的得分要明顯高於其他族裔群體,不但比黑人高,也要比白人高。而在「課外活動」上,亞裔的表現同樣也是最好的。

問題出在「個性」這個主觀性很強的類別,哈佛大學錄取委員會給亞裔學生的評分,要遠遠低過其他任何族裔,由此拉低了他們的總體評分。

也就是說,一個亞裔孩子,即使考分再高、表現再優秀,仍然很可能莫名其妙地因為莫須有的「性格原因」而被哈佛堂而皇之地拒之門外。

哈佛對所謂的正面人格特質的定義,包括:親和力(liability)、勇氣(courage)、善良(kindness)、受尊敬(widely respected)。

你也許會想,會不會亞裔孩子的個性,相比於其他族裔,確實存在吃虧的地方?

這種可能性當然是存在的,但是如果這樣的猜測沒有有足夠說服力的科學統計數據支持,那就正好落入了刻板印象的窠臼。

也許相對來說亞裔內向的比例確實會比較多,但內向外向和評判標準中的親和力、勇氣、善良、受尊敬並沒有什麼關係啊。

反過來,我們也可以問:會不會因為哈佛錄取委員會的老師對亞裔的性格原本就有先入為主的不好印象,所以他們潛意識裡會給亞裔打低分?

事實正是如此。根據這些材料顯示,很多面試官其實對亞裔申請者的印象都是不錯的。在個性分上, 面試官給亞裔學生的評分,和他們給白人學生的評分,基本上沒有太大的差距。

但是最後,那些坐在招生辦公室里、連亞裔學生的面都沒見到的人,卻不管面試官的意見,不由分說地給了亞裔學生打出了最低的個性分。

《華盛頓郵報》前兩天還刊登了一篇文章,作者 Jay Mathews 是哈佛校友,又曾經在中國做過多年的記者,因此他被哈佛招生辦聘為面試官,在全美各地面試了很多的亞裔申請人(聘請背景相近的校友去面試申請人是很多美國大學的通行做法)。

他說,根據他的經驗,很多亞裔學生即使有4.0的GPA、有很高的SAT成績、還會好幾樣樂器,但仍然會被哈佛認為是「不夠特別」,似乎「會拉小提琴只是一個與生俱來的習慣,而不需要天賦與長期的堅持」。

亞裔孩子年復一年辛辛苦苦地練琴練各種樂器,所付出的心血和努力就這樣被輕描淡寫地抹煞了。

在 Jay Mathews 擔任哈佛面試官的20年里,見過太多優秀的亞裔學生被哈佛拒絕。

他提到了其中一個例子,那個亞裔孩子因為覺得學校的校報太無聊太平淡,於是就自己創辦了一份地下報紙,發表批評學校的一些文章。

Jay Mathews 知道後眼前一亮,非常激動:終於遇到了一個不只是會拉小提琴、還很有個性的亞裔孩子,有反叛精神。於是他給這個孩子的「課外活動」和「個性」這兩項打了非常高的分數,並且在他的申請材料上註明「強烈推薦」。

可是這並沒有什麼用,這孩子最後還是被招生委員會的人給拒絕了。

在確定了初步的錄取名單之後,哈佛的招生委員會還會進一步對錄取學生進行微調,這一輪微調里,申請者的族裔又成為非常重要的考核標準。

而最後的目標,心照不宣只有一個:確保新生名單里各個族裔的比例能維持在一個大致的平衡和穩定狀態。

如果這都不算歧視,我不知道還有什麼能算歧視。

2、

今年哈佛的新生里,亞裔大致佔23%,非裔佔16%,西語裔12%,剩下的49%是白人。而在2009年,哈佛亞裔新生的比例是17.6%。

光從數字上看,似乎亞裔並沒有受到太多不公正的對待,反而好像是得到了優待。

可是不要忘記,亞裔學生的學習成績原本就非常出色。SAT高分學生里常常有一半是亞裔;其他的各種獎學金和西屋科學獎之類的全國性競賽,獲獎者也大半都是黃皮膚黑頭髮的亞洲面孔。

有人估算,如果光看學業成績,亞裔學生占哈佛大學新生的總數,理應達到43%以上才對。

從43%到23%,被這降下來的20%無辜刷掉的亞裔學生,他們找誰說理去?

為了不讓這麼多的亞裔出現在校園裡,為了苦心孤詣地降低亞裔學生的比例,又不能明目張胆地說我不能招那麼多亞裔,於是哈佛就用心良苦地發明了「個性」這樣主觀性非常強的錄取標準:

你看我沒有招你不是因為你的種族背景,是你確實沒有達到我的標準啊。

以前我認為中國高考那樣一考定終身的制度太殘忍也太機械,但現在看來,美國大學的錄取制度也未必全是優點,至少留下了太多可以隨意人為控制或者暗箱操作的漏洞。

有越來越多的跡象表明,不光哈佛,其他美國大學招生里不成文的「族裔配比制」是事實存在的,各個常青藤盟校的亞裔新生比例大致維持在19%-22%之間,這並不是巧合。

不光是頂尖大學,全美國很多競爭激烈的頂尖高中,在錄取時也有同樣的操作。

造成的結果就是,亞裔的孩子如果要想上好學校,就必須付出比別人要大得多的代價,必須要不同尋常的優秀才行。

前幾年美國有一本書,書名叫「隔離已經結束,平等尚未來臨」(No longer separate, not yet equal),就分析了美國頂尖大學錄取中種種不平等的怪現象。

書里提到,亞裔在任何一個SAT分數段的錄取率都是最低的;在同樣分數的情況下,亞裔錄取率比白人低67%,比其他族裔就更低了。

亞裔如果想要進入一流的名校,SAT成績需要比白人高140分,比西語裔高270分,比非裔高450分。

這140分,就是亞裔需要交納的亞裔稅,是身為亞裔的原罪。

我曾經一度認可「平權」(Affirmative Action)這樣的說辭,認為應該對少數族裔和弱勢群體給予額外的、傾斜性的照顧。

可是,亞裔本身也是少數族裔,同樣應該得到優待啊,為什麼反而要求亞裔犧牲自身的利益、去成全黑人乃至白人的利益?

3、

1976年,哈佛有兩名新錄取的華裔女生去參加「少數族裔新生晚宴」,結果被拒絕,因為哈佛不認可亞裔的「少數族裔」身份。

今天雖然亞裔已經被認為是少數族裔,但亞裔在美國社會中尷尬的中間人地位並沒有得到改變:既不是主流的白人,沒有任何事實上的優勢和便宜;卻也無法像黑人和西語裔那樣理直氣壯地得到屬於少數族裔的優待。

更不用說,對亞裔的隱性歧視還廣泛地存在。黑人受了歧視可以喊,必然是轟動的大新聞。亞裔受了歧視,喊再大聲也沒什麼人願意搭理。

就拿大學招生來說,假如黑人是受害者,可能整個美國社會早就已經炸了,但因為受害者是亞裔,所以並沒有引起太多的關注。

這種隱形的歧視,不光在大學招生,在很多行業、很多地方都有。

你看那麼多好萊塢大片里,亞裔演員擔任主角的,極少極少,幾乎可以算是沒有,即使是當配角,戲份也往往少得可憐。

曾經在好萊塢拍過電影的章子怡也在幾年前的一個採訪里說過,好萊塢給亞裔的角色大多是龍套,那些角色實在是太容易了,「不足夠讓我去為它努力和付出」。

好的角色,會給黑人演員,但不會給亞裔和外國人。

更不用說,還會拚命壓低片酬。

中美混血的好萊塢女演員汪可盈,92年出生,父親是華人,母親是白人。她本人15歲時搬到中國生活,因此會說流利的中文。

然而在2013年,她決定把自己的名字從 Chloe Wang 改成 Chloe Bennet,當時引起很多人質疑和猜測。

她回應說,自己以「有一半華裔血統」為榮,改名並不是想自欺欺人地忘記這個身份,而是迫不得已,因為如果不把自己讓好萊塢不舒服的姓改掉,那得到片約的機會就會少很多。

「改姓不會改變我有一半華人血統、曾經在中國居住、說普通話、在中美兩種文化中長大這些事實。我改姓只是因為,我需要付房租。」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就在改姓的那一年,她真的得到了《神盾特工局》的主演位置。

哈佛的官司要到10月才會有判決。無論結果如何,都值得特別的關注。如果哈佛敗訴,無疑將帶來深遠的影響,意味著離根除對亞裔和華人的隱形歧視,又邁進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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