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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辭退我(民間故事)

與齊娜重逢,是在一個偶然的情況下。

那是在地鐵上,我正在座位上檢查我完成的圖紙,一句熟悉的「李濤!」

從我前方傳來。

我抬頭一看,面前站著一個穿著時尚的年輕女孩,看上去有些面熟,我立刻就認出她來了。

「齊娜!」我遲疑地叫了一聲,畢竟眼前的齊娜和五年前的形象完全不同。

這時地鐵開始報站了,她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我,「我到站了,有空出來聊聊,走了啊!」

她還是那樣急急火火的。我只來得及喊了一聲「慢點兒」,也不知她聽見沒聽見。

我獃獃地看著手中的名片,看來五年前我被辭退的的謎團可能就要被揭開了。

下班後,我聯繫了齊娜在一間咖啡廳見面。在咖啡廳等待齊娜的時候,五年前的往事又浮現於腦海之中。

五年前我大學畢業的時候,對機械製圖很感興趣,CAD軟體也很熟悉。在我投遞的簡歷上也寫明了這一點。於是一家名叫「華新」的公司接受了我的簡歷。

華新公司是一家專門製作園林規劃效果圖的公司,對學歷要求不高,只要熟悉製圖軟體就可以。於是我帶了我熬了幾天夜做好的效果圖,包括小區的、建築的、還有工業零件的。我知道零件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用,我只不過向他們展示我的水平。

果然,華新的老闆王總看過我的作品之後很滿意,當時就把我留下了試用一個月。

王總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給我的感覺為人很隨和,他當時就帶我去了辦公室給大家介紹,那時我認識了齊娜和小白。

小白名叫白偉,是技術部主管。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王總給我們介紹的時候他也就是客氣地笑了一下。王總讓他安排一下,他從凌亂的桌面上翻出一張圖紙,我看了一下,是一張某小區的規劃圖。他要求一周之內完成,我覺得沒問題,正準備答應,王總突然說道:「人家剛來,好多東西不熟悉,一周的時間太緊張了,我看就一個月吧。」

小白的嘴動了兩下,看來對王總這個決定不滿意。但是最後還是同意了。我不禁有些得意,甚至開始幻想將來取代小白的位置。王總又給我介紹了其他同事,包括齊娜。

那時的齊娜還是一個典型的農村丫頭,我甚至懷疑她是不是王總的親戚。她的話語中帶著濃厚的河北省的鄉音。不過我發現她使用起來CAD軟體的時候的熟練程度並不差。她對3D軟體也很熟悉,想來是下過苦功了。

王總跟我說的很明白,試用期按一天50元算,轉為正式員工後基本工資是1500元,獨立完成一張圖就有提成。我的信心滿滿的,一個月完成那張圖綽綽有餘。這份工作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回家以後和父母一說,父母自然十分高興,以母親張揚的性格自然是迫不及待的給親戚們打了一通電話。

轉天我按時來到公司,小白領我到我的辦公桌前,我看到那大大的液晶顯示器就已經讚嘆不已,我家中的電腦還是我剛上大學時父親給我買的,顯示器還是老式的CRT。再看主機,戴爾的啊,運行速度那個快啊,相比之下我家裡的簡直就是牛車。

小白這個人好像沒有任何感情,把圖紙交給我之後只說了一句:「有任何問題問你的同事都可以,你先做吧,記住,一個月!」

他把一個月三個字說得很重,好像在懷疑我在一個月之內是否能做出來。不過無所謂,一個月之後肯定讓他大吃一驚。

他走後我就開始做圖,我按著順序先畫出小區的輪廓,然後是樓層平面圖。因為太輕鬆了。我的動作也慢悠悠的,第一天就把小區的輪廓圖和樓層平面圖做好了。然後兩天開始做小區內的綠化帶。第五天開始做小區內的小景觀。第六天……

正在我回憶這些事情的時候。齊娜來了。

今天的齊娜,完全沒有了農村丫頭的影子,一開口就是純正的普通話:

「你早來了?」

「剛到一會兒,想喝點什麼?」

「咖啡吧!」

「好的,」我揮手叫侍應生過來,「兩杯咖啡。」

我看著齊娜,初見她時那種的朦朧的感覺又出現了。

「沒想到你居然還記得我。」

「是啊,我也是,你現在怎麼樣?」

「還好,你還在華新那裡嗎?」

「嗯,華新現在發展勢頭挺好的。」

「華新……王總還在那裡嗎?」

「在啊,小白也在。」

我不禁冷笑了一聲,「他還在那裡。」

齊娜抬頭有些驚訝地看著我:「你還在記恨著他?」

「當然,我一輩子也忘不了。如果不是他在王總那裡告我的狀的話,我怎麼會被辭退,如果不是這樣,說不定我早已經取代他的位置了。」

齊娜嘆了一口氣,「你真的一點兒都沒變,其實王總知道那件事,但是第一那不是辭退你的主要原因,第二小白也沒有向王總告狀。」

「什麼?」我驚訝地看著齊娜。

難道小白沒有把我上班時偷偷上網的事告訴王總,可是他明明看見了,而且之後王總立刻辭退了我。

不錯,導致我被辭退的原因就是因為我在公司偷偷上網,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我連續做了五天的圖,到了第六天,我已經沒有耐性了,反正一個月以後才要結果,何必那麼認真呢?我開始在桌面上四處點擊,結果讓我發現這裡的網速好快啊。那時我家的網還是512K的,而公司的網速是光纖接入的,下載速度能達到2M,於是,我開始偷偷上網。

如果只是上普通網站還沒有什麼,可是我竟然登上了色情網站。

我的位置非常好,正對著門口,所以如果領導來視察我絕對能看見。可是那天我在瀏覽色情網頁的時候竟然讓小白看見了。而且我看得太入神了,連他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的都不知道。

「你在幹什麼?」一聲怒斥嚇得我哆嗦了一下,趕緊關上了網頁。

「你才來幾天啊,膽子夠大的。圖做完了嗎?」

「沒有!」我怯懦的回答,心想怎麼這麼倒霉。

「你現在只是試用期,你以為你肯定能留下來嗎?」

「只要到時把圖做出來不就行了?」我有些不服,不自覺的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把圖做出來就行了?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網吧嗎?」

我不敢說話了,生怕把王總吸引過來。如果王總看到這一幕我立馬就要走人了。小白哼了一聲,氣呼呼地走了。

我突然想到即使王總沒有親眼看到,他要是跑到王總那裡告我一狀我也受不了,想到這裡,我決定儘快把圖做完,到時就算他告狀我也把圖做完了,我再誠懇地承認錯誤。估計沒有什麼問題。可是我打開圖時才發現我的進度確實太慢了,一天根本做不完。沒辦法,儘快做吧,可是到下班時還是差很多。

結果怕什麼來什麼,下班時王總的秘書田蕊過來叫我,說是王總找我有事。

我知道這份工作我是干到頭了。

「我記得當時王總叫我過去的時候確實沒有說上網的事,只是問我圖做完了沒有?我說沒有,不過一個月肯定做完。他說很可惜,對我的考核結束了。只有六天啊,他說好一個月的。那肯定小白在王總那裡說了什麼。」

「你沒有提出疑問嗎?」齊娜問。

「我問了,但是他只是一笑,他說了按先前的約定,上一天班按一天結算,我上了六天,給我了300元。」

「這麼說你現在還不知道王總為什麼解僱你?」

「老闆嗎,反手為雲覆手為雨,沒辦法。」

「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我還以為經過五年的歷練你會明白很多道理,結果還是老樣子。」

我有點不服氣,她這麼向著王總說話是不是她和王總……

「至少我現在的工作是很穩定的。」

「如果你沒有明白你被辭退的原因就不會穩定,因為你還會犯同樣的錯誤。」

「是嗎?」我的語氣帶著很大的疑問。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齊娜淡淡地說。

「以前有一個年輕人,家裡屬於比較富裕的那種,他從小就有彈鋼琴的天賦,7歲時還拿過市裡少年鋼琴比賽的第一名,在他14歲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還做了一個比較大的心臟手術。後來父母給他找了一個比較僻靜的別墅讓他安心養病,讓他有時間多練練鋼琴。誰知道他根本沒有練琴,天天在家玩遊戲,其實他也想練來著,可是他總是認為時間富裕,慢慢地把時間荒廢過去了。這段時間他父母也沒太管他,後來他才知道,他父親為了給他買別墅挪用了公司的錢,結果公司的經營出現了問題,窟窿堵不上了,於是他父母四處借錢東拼西湊,總算是把窟窿堵上了,可是公司的經營不見起色,主要骨幹又被別人挖走了,最後只能倒閉,因為要還債,把房子、鋼琴都賣了。他們原打算靠兒子彈鋼琴賺錢,可是兒子的鋼琴已經荒廢好幾年了,一首像樣的曲子也彈不出來。父親氣這得一病不起,年輕人只好出去打工,可是他什麼都不會,最後只能托父親的老朋友給他找工作,可是沒過多久老朋友就找到他父親說,孩子還算肯干,可就有一個毛病,就是拖拉,明明兩天幹完的活他要好幾天才幹完,原來以為他是不會又不好意思問,後來才發現不是,就是喜歡拖拉,口頭上總是說『急什麼』。老闆也著急,畢竟是是熟人託付的,不好說的太狠。」

齊娜講到這裡,抬眼看了我一眼:「你明白了嗎?他已經養成拖拉的習慣了,如果這樣下去他的人生就荒廢了。」

「那麼後來呢?他是怎麼轉變的?」我已經明白那個年輕人是誰了。

「因為後來發生了一件事,那天他自己在公司接了一個電話,電話里的人很急要找老闆,可是老闆不在,於是那人叮囑他等老闆回來一定要回電話,結果老闆回來了,他也想著這件事,可是他想著先忙完自己手頭上的事再告訴老闆,結果老闆自己接到電話了。原來他父親在突發急病,身邊沒有親人,他父親只記得他公司的電話,於是醫院的人打了這個電話,本來如果老闆回來的時候他跟老闆說這個事情,老闆還能和他父親見最後一面,可是因為他的拖拉,老闆沒有及時趕到見父親最後一面。後來老闆毫不猶豫地把他解僱了,他不服,他說他根本不知道這些事,老闆問他人家已經說了很急他為什麼他還是不及時說,還把他痛罵了一頓,而且當著他父母的面罵的,他父親當場心臟病發作,送到醫院沒過幾個小時人就沒了。」

「這件事對他來說是刻骨銘心的刺痛,是他痛改前非的動力。人的性格一般是很難更改的,除非是受到巨大刺激,這種刺激會轉化為一股巨大的力量,當你每每想起此事的時候,內心向上的慾望便會被激發,並對自己當年的所作所為深惡痛絕,非這樣便不能把你內心的懶惰、自棄的負面情緒統統驅散。」

我沉默了。我已經明白齊娜的意思了,如果當時我在七天之內把那個圖做出來結果就不一樣。那個一個月的承諾其實也是一種考驗,考驗地一個人能否自覺地珍惜機會。更為關鍵的我壓根沒有意識到我的錯誤。

「其實公司里有網路監控,你上的網公司的人早已經告訴王總了,可是王總還想給你機會,其實小白沒有告狀也是這樣想的。可是你毫不反省,還在幻想著一個月後交活。」

齊娜頓了頓繼續說:「你應該聽出來了,剛才那個故事裡面的年輕人就是小白,那個老闆就是王總。他們都痛恨拖拉的人,也希望能改變他們。其實我也一樣,我也希望你能留下來,你還記得你離開時候的情景嗎?」

我的記憶又一次開啟了。

那晚,王總宣布辭退我以後,我的心情十分複雜,既有恨,恨小白打壓新人、背後捅刀,恨王總明明一個月的承諾卻不兌現,又有難堪,如何應對父母,尤其是他們那麼好面子,他們知道以後會有多麼傷心。當時齊娜就坐在擋板另一邊的椅子上,她問我有什麼打算,我說沒有,我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語氣中現在想來有些許的關心,她突然跑到我的旁邊來問我,今天她我以後又特地約我,難道對我有一點特殊的情誼?

我正在想著如何問她的想法,齊娜的話卻徹底粉碎了我的夢。

「其實我還是應該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就不會認識小白,不會知道他是一個好人,也不會知道他也是一個好男人,好老公。」

我無語,看來我的確是錯到底了,但是我還有未來,還有希望,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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