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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第一個收服台灣的名將,不是鄭成功,曾打敗德川家康

原標題:歷史上第一個收服台灣的名將,不是鄭成功,曾打敗德川家康


明朝中期,從豐臣秀吉到德川家康,日本的幕府將軍對中國野心勃勃,豐臣秀吉曾言「得唐之土,關鍵在得唐東南之土;欲圖唐(中國)之東南,必先圖夷洲(台灣);欲圖夷洲,先圖琉球」,1592年,他派大將有馬晴信出使台灣,威逼台灣少數民族向日本「納貢」。德川家康一度侵佔大明的藩屬國琉球國,甚至要把戰爭的陰雲,籠罩到台灣島的上方。


與過去的倭寇不同,他們不再滿足於小打小鬧的搶掠,他們要的是佔領、服從、朝貢,要的是一步一步地蠶食,將台灣併入日本。若如此,中國東南沿海勢必將面臨南北兩面受敵的險境。平靜了數十年的中國東南海疆,勢必要面臨新一輪的波濤洶湧。


而就在台灣島的對面,福建廈門石湖水寨,一個五十六歲的中國老軍人正在等待著這一切。他一生身經百戰,建功無數,更是倭寇天生的死敵。他的出現,將是粉碎德川家康侵台陰謀的利器。


說到沈有容,不能不說這是一個在今天比較有知名度的明朝將軍。如果論官職品級,沈有容一輩子做到的最高級別官職是都督同知。這在明王朝是正二品,看著不低,但明王朝的國策是「以文制武」。作為武官,這麼一「制」,看著不低的官,也就給「制」得不入流了。有明一朝,做到這個官職同時身經百戰、立過戰功的,可以說是一抓一大把。想出人頭地、青史留名,貌似是有很大難度。


但沈有容的知名度,還是很高的。比如我們在互聯網上「百度」一下,在搜索欄里輸入「沈有容」這三個字,結果會看到約79100個搜索結果。看上去也不是很高,但是我們可以找一個歷史人物做比較。比如輸入「宋晟」——這可是明朝的開國功臣。整個明王朝的大西北幾乎都是他打下來的,活著的時候號稱「西北王」,級別是「西寧侯」,過世後又追封「鄖國公」,是響噹噹的公侯貴族。搜索的結果,卻只有約61400個網頁,比沈有容少了一萬多。


身份、級別、戰功都貌似「一抓一大把」的沈有容,在今天能有比較高的知名度,很多人都認為,這是和他打的仗有關係。他的對手不是最難對付,卻是讓中國人非常刻骨銘心的「倭寇」,他做的事情在當時不算出名,身後很出名——保衛台灣。


這種說法有一定道理。畢竟他打的仗,都是後來歷史中註定要有很高知名度的仗。但更重要的是,沈有容的出名,是當之無愧的,不只是因為他所經歷的戰爭,更是因為他的能力,在當時明朝的將領中,他是一個很牛的人。



說到沈有容的牛,早在他受命鎮守東南沿海之前。在他早年鎮守北方邊境的時候,他的一位領導,就對他有一個極高的評價:「敢當險戰,可當險戰也。」言下之意是說:多難打的仗,他都敢打,而且都能打得贏。對於軍人來說,這是一個至高無上的評價。做出這個評價的人更不一般,他就是明朝最牛的抗倭將領,大名鼎鼎的民族英雄戚繼光。


沈有容,明朝嘉靖三十九年(1560年)生人,字士弘,號寧海,安徽宣城人,史載「少有大志,性寡言」。是個少年老成的武將胚子,功夫練得好,自小在當地就「弓馬嫻熟」。二十二歲那年,沈有容在應天府參加武舉考試,考取了第四名。這在當時也算是個小「新聞」。是年應天府武舉的前十名,沈有容是其中最年輕的一個。當時的武舉,從科目上比文舉還高難度,不但要功夫好,還要考策論兵法,年少毛躁的小年輕基本沒戲。剛過弱冠之年的沈有容,算是爆了一個冷門。


「爆冷」之後的沈有容,如果按照一般武舉人的人生軌跡,應該在家繼續發奮備考,等著來年考武進士。然而他卻偏偏做出一個讓人大跌眼鏡的決定:主動去北方參軍。這在當時人看來是很「傻」的:明朝的武將和文官一樣,官場上除了看出身,就是看功名,功名越低越不被待見,舉人雖然也能做軍官,可都要從不入流的小官干起。至於沈有容為什麼要這樣?以後來他的老搭檔陳第的筆記看,後來沈有容給陳第說,當時他就是一心想上陣殺敵,做夢都想,一天都等不及了。所以就毅然去北方從軍了。這個說法,表面看來有些「表決心」,但觀他的一生,他真的是一個這樣純粹的人:不為立功,不為陞官,就為殺敵保國。


2


「純粹」的沈有容,在放棄了考武進士的機會後,在明朝邊防重鎮之一的薊鎮,做了一個旗牌官。這個官職聽著很威風,京劇里時常露臉,但實際上就是一個傳令兵。沈有容投軍的時候,是萬曆七年(1579年)。當時薊鎮的總兵是戚繼光。在他的鎮守下,多次挫敗蒙古人入侵。北邊的蒙古部落被打得稀里嘩啦,別說入侵,連靠近薊鎮邊境的膽子都沒有。薊鎮也就好多年沒仗打。軍人是要靠打仗立功的;沒仗打,也就意味著沒有立功的機會。立不了功,陞官也就沒有希望。


沈有容在薊鎮的頭三年經歷,歷史上記載的比較少。他這個人寡言少語,不太愛表現,但他的官運卻很好。先做旗牌,沒多久就升了,三年時間,就升成了千總,相當於現在的團長。沒立功,沒打仗,陞官卻快,他憑什麼?



就憑一個人的眼光。誰呢?戚繼光。


沈有容十分幸運,他是給戚繼光做旗牌。作為一個身經百戰的老將軍,戚繼光最大的本事就是看人。武藝嫻熟且沉穩冷靜的沈有容,當然入了他的法眼。看上了就好好栽培,一步步地提拔起來。剛鍛煉了不到三年,變故卻發生了。萬曆十年(1582年),當時明朝權臣張居正病逝,隨即遭到萬曆的清算,生前的封賞榮譽全都給追奪沒了。清算完死人後,萬曆又開始清算活人,只要是張居正的親信,無論如何也不能再用。張居正活著的時候,戚繼光就是頭號親信,這下可倒了霉。「平級調動」打發到廣東去了。好不容易有了點兒前途的沈有容後台倒了,貌似是前途堪憂。


實際上,對二十五歲的沈有容來說,他的前途恰恰從此時變得更加廣闊。戚繼光臨走的時候和繼任的薊鎮總兵楊四畏交接工作,著重推薦了沈有容,給出了這樣的評語:「敢當險戰,可當險戰也。」戚繼光前腳沒走多遠,和平了將近十年的薊鎮一下子又戰火漫天了。眼見著戚繼光離職,憋屈了多年的北方韃靼又發動了進攻。萬曆十年,韃靼連續發動了多次對薊鎮的進攻,在邊境殺掠平民、搶奪馬匹,甚至一次性俘虜了幾十個巡邏的明軍。可這時候的薊鎮總兵楊四畏,就和他名字里的「畏」字一樣,是個膽小如鼠的人。開始幾次小敗仗還能遮掩,可後來敗仗越打越多,捂是捂不住了,不打個勝仗沒法跟領導交代。可誰能打勝仗呢?楊四畏想起了沈有容。


沈有容就這樣臨危受命了。萬曆十二年,他受命以千總的身份鎮守薊鎮的要衝燕兒河。到了那裡以後,碰上了「最難打的仗」。他剛著手布置工作,三千多韃靼騎兵就殺來了,而這時候的沈有容身邊只有二十九人。這樣的仗,貌似岳飛都沒法打。危急時刻沈有容當機立斷,帶領二十九個勇士躲入明朝要塞「空心敵台」之中,用火器射殺韃靼騎兵。明史上說他操作火槍,在整整一天的戰鬥中一個人射殺了七十個韃靼騎兵,雖然有誇大嫌疑,但他們擋住韃靼騎兵卻是事實。結束一天的戰鬥後,沈有容多處受重傷,從此名震全國。


隨後沈有容又調到了遼東重鎮。因為他善於使用火器,因此被任命為遼東軍隊的火器教練,期間參加了李成梁討伐韃靼炒花部以及兩次征討女真葉赫部的戰鬥。在攻打葉赫部的戰鬥中,當時的葉赫部據城死守,明軍多次強攻都被擊退。後來沈有容發現了敵人城牆的弱點,率領突擊隊硬沖,立下破城頭功,被榮升為欽總。這是明朝萬曆十九年(1591年)的事。這時候的沈有容三十四歲。按說做到這個職務,也算很不錯了,可沈有容腦袋裡卻沒有「當官」這根弦,一心想著做事。攻打葉赫部的戰鬥,讓他深感明軍戰鬥力低下。出於對國防大計的考慮,他上了一道奏摺,提出了提升軍隊戰鬥力的幾條建議。可這擺明了要得罪人:說明軍戰鬥力差,這不是嘲笑領導無能嗎?連帶著把當初提拔他的遼東總兵李成梁也一起得罪了。這下可捅了馬蜂窩,雖然沈有容只是被申斥了一頓,但領導的「小鞋」很快就穿來了。次年,日本關白豐臣秀吉悍然下令進犯朝鮮。李成梁乾脆把沈有容打發到明朝征東大軍經略宋應昌身邊做貼身保鏢。這種工作沈有容哪做得了。幹了沒多長時間,他就和領導處不下去了。在明軍進入朝鮮的前夜,英勇善戰的沈有容以「母多病」為由,被打發回安徽老家照料老母了。


從萬曆二十年(1592年)萬曆朝鮮戰爭爆發開始,沈有容在家照料老母,整整三年都沒有出門,盡了孝道也當了看客,眼見著前方打得歡,自己卻插不上手。這時候的明朝在第一次抗倭援朝中擊敗了日軍。接著雙方開始了「和談」。所謂的和談,只不過是豐臣秀吉為了準備戰爭而使的緩兵之計。談判談了三年,啥都沒談成。等豐臣秀吉準備就緒了,立刻撕破臉:不談了,接著打!


而沈有容的機會,也就因為這次「接著打」來了。


這時候的福建巡撫是金學曾,這是一個很有眼光的人。早在豐臣秀吉第一次侵朝時,他就認定豐臣秀吉狼子野心,竭力反對和談。不但有眼光,這個人也很「瘋」,他提出了一個瘋狂的戰略。以至於後來許多人認定,如果照他說的辦,當時的日本很可能就亡國了。


他提出的戰略是:集中所有的水師,發動對日本的進攻,直接攻打日本本土,滅亡日本!


如果以當時兩國的水師實力而論,明朝確實遠遠強於日本。這時候的明朝和葡萄牙等西方殖民者打了多年交道,海軍裝備早就鳥槍換炮了,無論是艦船噸位,還是火炮火力,都要遠遠壓過日本。但是渡海遠征不是小事。明朝上下都記著當年元朝征討日本失敗的前車之鑒。當年的元朝,各方面力量都遠遠壓過日本,可兩場颱風刮過,就把元帝國的無敵艦隊刮沒了。


金學曾提的這個計劃,得到了萬曆皇帝的批准。以後來的兵部資料看,那時候的明朝,主要在兩個區域集結了海軍,一個是天津、山東沿海,一個就是福建沿海。負責福建防務的總兵,是當時的另一個名將童元稹。但這種大規模的跨海遠征需要專項人才。當時的海戰已經以火器為主了,尤其需要善於使用火器作戰的將才。作為這方面的專項人才,在家照料老母的沈有容終於盼到了機會。萬曆二十五年(1597年),沈有容被任命為福建海壇把總。這是一個負責海壇水師訓練的要職,算是當地水師的「總教官」。雖然在家閑了多年,但沈有容還是老脾氣。上班第一天,眼看著身邊將領庸碌無能,他二話不說就要辭職。金學曾好話說了一籮筐,直到答應沈有容全權處理水師操練事宜,這才讓沈有容肝火平息。之後的幾個月里,沈有容在福建訓練水師、更新裝備,把這支海軍打造成了福建水師的精銳,就等著朝廷一聲令下,殺向日本去。


等了幾個月,一直等到萬曆二十六年(1598年)的春節都過了,卻一直沒有接到指令。又等了幾個月,望眼欲穿的沈有容總算等來了指令:別忙活了,日本鬼子投降了。


原來,豐臣秀吉因為朝鮮戰局不利,急火攻心外帶年邁,一蹬腿就咽了氣。而日本侵朝的二十萬大軍,除了少部分退回日本本土外,大部隊都在朝鮮被殲滅了。消息傳來,金學曾還是很「瘋」,他上奏說可以趁此機會直搗黃龍,徹底平滅日本。他還是想跨海東征,但萬曆不幹了。因為這時候的明朝,在西南有播州土司楊應龍叛亂,西北有韃靼順義王扯立克叛亂,實在分不出精力兼顧朝鮮。沈有容辛苦一年多,算是空忙一場,但他的好運也來了。早年在薊鎮,碰上了膽小的楊四畏;後來在遼東,碰上了愛給人穿小鞋的李成梁;如今在福建,總算遇到了一個賞識自己的好領導金學曾。就這樣沈有容紮根福建了。事實證明,金學曾對沈有容,那真不是一般的好,先讓他在廈門負責水師,後來又調到泉州等地,哪裡有倭寇就把他往哪兒派。


這時候的東南,雖然大規模的倭寇侵擾絕跡了,但也時常有小規模的倭寇流竄作案。對這幫人,沈有容的態度十分明確:殺。基本是走一路殺一路,碰上倭寇就不留活的,不趕盡殺絕不算完。最瘋狂的一次,他在泉州碰上了倭寇,一路追殺,一直追到兄弟部隊把守的廣東境內,把幾十個鬼子全殺光了,這才提著鬼子頭大搖大擺地回來。這下可闖了禍。廣東的將領自然不爽:這不是欺負到我家門口來了嗎?告狀!接著就有人誣告沈有容殺良冒功。這是萬曆二十八年(1600年)的事。組織上派了調查組,查了好幾個月才還沈有容清白。本來金學曾是想提拔沈有容的,這樣一來全耽誤了。



升不陞官沈有容是不在乎的,讓他打仗就好。這一年十二月金學曾調任,繼任的福建巡撫朱運昌也很器重沈有容。這個朱運昌不像金學曾那麼瘋,他主張增修沿海衛所,加強防禦。沈有容受命修繕廈門重鎮石湖水寨。最終,沈有容只用了一年時間,沒花上級一分錢,就憑著往年殺敵得的獎勵,外加賣掉舊水寨材料的錢,就把新水寨修成了。修得好不如修得巧,石湖水寨剛落成,一支倭寇艦隊就撞進來了。這次不是普通的海匪流寇,而是日本的正規軍:德川幕府的政府軍。

按照日本有關史料的記載,當時的德川家康,在征服了琉球群島之後,就動了征服台灣的念頭。萬曆三十年(1602年)十一月,德川家康經過精心準備,派出了由七艘戰船組成的遠征艦隊。之所以才用了七艘,一是覺得台灣主要是老百姓,比較容易對付;二是這場戰鬥是以偷襲為主,艦隊太大容易暴露目標。關於這支水軍的頭領,日本史料的說法大都含糊其辭,不過從最後的戰果看,大概是不好意思說。讓他們「不好意思」的人,就是沈有容。


事實上沈有容確實是這股倭寇的「霉頭」。本來他們是要偷襲台灣,誰想路上遇到了風暴,竟然給吹到了廈門沿海,還偏偏就是石湖水寨對面,接著就被沈有容一頓猛打,還好跑得快,很快就溜了。但這撥鬼子也確實不知好歹,竟然還想在中國沿海「撈一票」。之後幾天,他們繞過沈有容的防區,在福建沿海大肆擄掠,搶完了又調轉船頭在台南登陸,在台灣安平建立了據點。到了這時候,他們倒還沒忘了德川家康的任務:佔領台灣。


這次倭寇入侵,是嘉靖晚期倭寇被平滅後,四十多年來福建遭到的最大一次倭寇劫掠。新官上任的朱運昌氣憤不已:剛當巡撫就碰上這事,不報仇臉往哪兒擱。沈有容心裡也憋著火,打了這麼多年倭寇,這次竟讓倭寇從自己眼皮底下跑了。


領導很氣憤,將軍很憋氣,後面就該辦事了。朱運昌隨即密令沈有容:跨海東征,把這股倭寇幹掉。話容易說,事可不容易做。在沈有容之前,明朝政府軍所有的水師將領,也只有俞大猷曾有一次渡海東征台灣的壯舉。就那一次,還因為不熟悉水道,到了基隆就跑回來了。而這一次倭寇的流竄路線,和當年的林道乾一模一樣,就是駐紮在水道縱橫的台南。也許是認定了明軍不敢來,這撥倭寇在台灣異常囂張,四處奸淫擄掠不說,還向路過台灣的各國船隻強徵稅費,理由是你過了我的地盤就要交錢。此時的福建已經是外貿大省,海上貿易是重要稅收。不解決掉這股倭寇,福建的經濟要受嚴重影響。要解決他們,就要渡海。誰去?


沈有容去!從來不曾遠洋作戰、陸軍出身的沈有容,這次要率領一支海軍跨海東征、消滅倭寇。因為台灣是中國的領土,任何膽敢侵犯中國領土的強盜,都要付出血的代價!


但這次東征一開始就不順。沈有容是個持重的人,不打無準備之仗,一下子動用了二十四艘戰船。偵查工作也做得細緻,他派了士兵化妝成漁民反覆偵查,鎖定了倭寇所在的位置,接著下令:十二月二十一日大軍出發。沒想到艦隊剛過澎湖就遇到風暴,二十四艘戰船隻剩下十四艘。更要命的是,關於日本人有「神風」佑護的說法又開始在明軍中流傳。關鍵時刻沈有容當機立斷:二十四艘戰船的仗我能打,十四艘的仗我也能打。他擲地有聲地說:「就是剩下一艘船,也要給我開到台灣去,誰敢說撤退,我的刀不答應!」



歷史將永遠記住這一天:1603年1月19日,沈有容率領的十四艘經過風暴考驗的戰船橫渡台灣海峽,在台南安平海域與日本「遠征軍」決戰。這是整個中國兩千年封建歷史上,中國軍隊第一次跨過台灣海峽,履行他們神聖的使命:保衛祖國神聖的國土——台灣。


日子很神聖,過程卻很簡單。這些年沈有容在福建別的沒幹,幹得最多的就是訓練海軍和改造火炮。訓練有素的中國海軍,輕鬆地給日本鬼子上了一場海軍戰術訓練課,三兩下就把倭寇打得落花流水。按照史料上的記載,這場戰鬥中國海軍「殊死向前,以一當百,敵大敗」。值得一提的是,在敗局已定的情況下,日本海軍紛紛把劫掠的財寶扔向明軍,意圖誘使明軍爭搶,自己好趕快脫身。但明軍早就經過沈有容嚴格的訓練,在金銀財寶面前眼皮都不眨,照打不誤!結果,七艘日本戰船一艘沒跑,統統被中國海軍打沉到海里喂王八。這場戰鬥的日軍傷亡,史料上說是「明軍斬首十五人」。其實這是明軍斬獲的日本人頭的數目,因為整個日本艦隊全沉到海里,撈人頭實在太困難。日本真實的傷亡數字無法計算,但全軍覆沒的事實不容置疑。


這場戰鬥結束之後,出現了一段被歷代史家記錄的感人的一幕:台灣少數民族扶老攜幼,簞食壺漿,迎接大明海軍的到來。一直在台南率領鄉親們殊死抗擊倭寇的台南少數民族領袖大彌勒,率領部眾們犒勞明朝大軍。他流著淚說:「今終見王師,死無憾也!」是的,關於這一天,飽經磨難的台灣百姓等得太久了。

就在沈有容凱旋的時候,他才知道一個噩耗:一直賞識重用他的福建巡撫朱運昌過世了。跨海東征的日子裡,朱運昌一直牽掛著前線戰事。當時風暴大起,前方戰事不明,朱運昌焦慮不已,身染急症,臨終之時依然對台灣戰事念念不忘。朱運昌的過世對沈有容是個沉重打擊。他原本就是個只知埋頭苦幹卻不會處事的人,好不容易能遇到一個賞識自己的領導,但命運給他開了這麼一個玩笑。朱運昌過世後的那些天,沈有容多次痛哭失聲,甚至哭至昏厥。這位沙場上血染戰袍卻不流淚的鐵漢也動了真情。


好在接替沈有容擔任福建巡撫的徐學聚也深知沈有容有才幹。朱運昌過世後,沈有容一度心灰意冷,想回家侍奉老母。徐學聚知道後再三挽留,誠懇攀談,終感動了沈有容。而這件事情,卻成了後來他一生難以釋懷的恨事。沈有容在福建又鎮守了兩年,本來有機會請假回鄉探母,卻又趕上荷蘭侵犯澎湖。沈有容以重兵禦敵,怒斥荷蘭入侵,逼退荷蘭艦隊。緊接著他官升浙江參將。雖然福建巡撫徐學聚一再挽留,但沈有容去意已決:他已經整整十一年沒有見過母親了,他真的想藉機會回家探母。可還沒動身,喪訊就傳來了:沈有容的老母病逝。為抵禦外敵入侵而嘔心瀝血的沈有容最終沒能見到母親的最後一面。


沈有容化悲痛為力量,把全部精力投入到打倭寇上,只要是從他防區過的倭寇,基本別想活。萬曆四十五年(1617年),日本再度侵擾台灣、澎湖、金門等地。在時任福建巡撫的黃承玄百般邀請之下,沈有容回到了福建,擔任水標參軍,第二年就打了個漂亮仗,將企圖進犯台灣的倭寇明示有道部三艘戰船全部捕獲,且自己的部隊不傷一人。這場酣暢淋漓的大勝後,福建百姓在莒江立碑紀念。


晚年的沈有容在天啟年間還曾調任北方,擔任山東副總兵,期間做的另一個重要的事,就是幫助家貧的戚繼光一家,刊刻了戚繼光的文集。兩位同樣因抗倭而名揚四海的軍人,在早年薊鎮短暫的「人生交集」後,卻用這種方式聯繫到一起。天啟四年(1624年),六十七歲的沈有容在山東任上退休,三年後去世。他的八個兒子中,有三個後來犧牲在明末抗擊清軍入侵的戰場上,可謂滿門忠烈。


作者:天天推薦一本好書的新華君鏈接:https://www.jianshu.com/p/364a17788750來源:簡書簡書著作權歸作者所有,任何形式的轉載都請聯繫作者獲得授權並註明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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