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魯迅快意恩仇，其實這位清朝大師，比魯迅更痛快一百倍

原標題：都說魯迅快意恩仇，其實這位清朝大師，比魯迅更痛快一百倍

魯迅曾有名言：「哪裡有天才，我只是把別人喝咖啡的工夫都用在學習上了。」

其實，魯迅說這話是很沒有底氣的，因為他雖然不常喝咖啡，但在另一件事上「浪費」的時間，比喝咖啡更多。

什麼事呢？就是聊天。

蕭紅曾經寫道：「魯迅先生半個生命都耗費在無端的聊天中，每天總是有一撥又一撥人來找先生扯白話，先生不好拒絕，耐性奉陪到底，先生作文，只好輪到半夜三更雞叫頭遍，先生因此少寫了不少文章，多耗了不少生命。」

都說與人聊天是一件樂事，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但很多人也都被後半句所困擾，即「話不投機半句多」。

而且，咱中國是禮儀之邦，碰到你煩之人來聊你煩之事，你還得打起精神，奉獻萬分熱情，遞茶遞煙，以示待客有道，素養深厚。自古以來，中國人浪費在這件事上的時間，不可勝數，以至於連快意恩仇的魯迅，都無可奈何。

那麼，有沒有一種方法能徹底杜絕這種事呢？很難，但還是有的，比如清朝的王曇，就想了一個絕招。

王曇將來客分為兩種，一是擾騷之客，他一律不理；一是楚騷之客，他無比熱誠。王曇愛憎分明，遇知心人，三天三夜長談不歇氣；碰無聊客，一句不說轉身走人，不管禮儀不禮儀，不管人情不人情，來者晾在那裡尷不尷尬，他都不管，兀自別去。

王曇造了一間屋宇，名為煙霞萬古樓，這樓的奇特之處是：沒有梯子。樓無樓梯之好處是：來客之來，主動權在客人，客人想來就來吧；見客之見，主動權在王曇，客人無樓梯可上，不能強行闖入，只待王曇來「區別對待」。

王曇居於此樓上，一般不下樓，縱是吃飯，他也是叫人用竹籃兜住，用繩子吊上去。碰到僕人通報客來，王曇縱身一跳，從樓上跳下來，樓下不設凳不設椅，兩人就站著談，談得不投機，他撇下來客，縱身一躍，跳到樓上去了，再也不理睬。客人沒意思，只得「逡巡自去」。

生客不邀自至，無故闖來，不啻瀆神，為王曇所不喜；而舊朋串門喝茶，不亦快哉？或新友來，談一句兩句，引為知己，也要做促膝徹夜談，煮壺烹茶，溫酒碰杯，不談盡興不放其歸。

樓無梯，如何引人上樓呢？「則懷臂挾與俱升」，張開手臂，將朋友置於腋間，然後縱身一躍，連己帶人，飛身入樓，沒談三天三夜，你別想回家去！

談興已盡，他再把人挾到腋間，縱身跳樓，把人送下樓來。這場景，想想都讓人心馳神往！

王曇與大詞人納蘭容若最是心契，那次納蘭容若來訪王曇，王曇把他挾持入樓，兩人談了幾天幾夜，「登樓去梯，深談屢日」，無任何俗人來打擾，無任何俗事來煩憂。想來，他倆過的實在是「天上人」的生活，讓人羨煞。

遽然遇所愛見之人，是人生一快；毅然拒所不愛見之人，更是人生一大快；偶然酒逢知己，是人生一快，斷然劍指姦邪，更是人生一大快。王曇此生所過者，都是這種快意人生，比快意恩仇的魯迅更加痛快百倍。

而王曇雖文章了得，武功超群，卻不為君用，據說他還能作「掌心雷」，「一舉手砰訇作響」，掌心一舞蹈，觸處都是砰砰砰若雷打。有此奇人，有此奇功，卻不被乾隆、嘉慶所喜，「仁宗皇帝斥其詭異」，據說還要以「左道惑人例治罪」，後來經人斡旋，「遂放歸」而「廢棄終身」。

王曇放歸，不做他想，起了煙霞萬古樓，設計獨一，建造奇特，有樓無梯子，鎖己於樓上，讀其愛讀之書，作其好作之文，會其歡會之友，聊其喜聊之天。逃了名教羈絆，脫了世故爛調，超凡脫俗，往來皆同道，日子多逍遙。

王曇有友名舒鐵雲者，曾做一聯贈王曇：「菩薩心腸，英雄歲月；神仙眷屬，名士文章。」這種快意，才不負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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