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蠻·邛海紅嘴鷗｜每日好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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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秀華

蔚藍深處誰舒翅？雙雙白羽翩翩至。

出沒浪濤間，凌空信步閑。叼魚輕掠水，驚得霞光墜。

相逐更相憐，相隨越海天。

（題記：作於2018年1月，題春風拂柳拍攝西昌邛海紅嘴鷗照片）

專家點評

邛海位於四川省涼山彝族自治州西昌市，是四川省第二大淡水湖，古稱邛池。紅嘴鷗是分布廣泛的鳥類，每年冬季，成群結隊來到邛海濕地棲息，成為遊客和當地居民眼中熟悉的景觀。這首《菩薩蠻》即取材於此。短短四十四個字，運用「展翅」、「出沒」、「凌空」、「叼魚」、「相逐」、「相隨」等富於動感的詞語，把一對對紅嘴鷗的飛翔狀態描述得栩栩如生。

上片以設問落筆，一問一答，描繪「雙雙白羽」自湖面由遠及近翩翩飛來的景象，奠定了全詞寓靜於動的基調。以下六句一發而不可收拾，盡情地描繪了紅嘴鷗飛翔的各種具體場景與矯健身姿。「出沒浪濤間」是低飛，「凌空信步閑」是高翔。過片與上片渾然一體，「叼魚輕掠水」是俯衝斜掠，「相逐」是忽上忽下、忽急忽徐變換著角度、高度與速度飄忽不定地飛翔，「相隨越海天」，則是向遠處飛去，呼應開頭自遠處飛來。作者用行雲流水般的賦筆，盡情敘寫紅嘴鷗在邛海水面和上空自由地飛翔，吸引讀者的目光隨著鷗鳥的身影遠近、上下飄忽移動。「雙雙」一詞，這裡顯然表示一對又一對鷗鳥往來翻飛，令人目不暇給。「驚得霞光墜」則不僅用滿天霞光為鷗鳥們布置了充滿暖色調的空靈而闊大的背景，而且「霞光」因「驚」而墜，運用擬人化的手法，賦予外物以情感。「墜」字寫出了霞光由明亮而漸趨黯淡的過程，大有謝靈運「林壑斂暝色，雲霞收夕霏」之「斂」與「收」二字的表達效果。

目睹霞光映襯下飛鳥的剪影，凝視那些活動的剪影由明晰漸漸趨於模糊，是一種物我兩忘的狀態。一雙慧眼注視著鷗鳥們自由輕盈地飛翔，並用準確的語言記錄這一切的作者的閑適心情，亦隱含於字裡行間。換言之，作者何人？是何心境？在紅嘴鷗翩翩相逐而飛的黃昏，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一種靜處思群動，閑來觀鳥飛的淡定與從容。

特邀點評：莫真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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欄目主持：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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