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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故鄉的老屋

文:李德響

馬路,筆直悠長,連著城裡通著鄉下。汽車飛馳,方向很明確,可我一時居然恍惚起來,說不清,哪個才是我的家。

城裡那個兩室一廳應該是吧,可孩子工作後就留在了外地,一個人進進出出形單影隻,讓我時常懷念那個曾經兄弟姊妹挨挨擠擠的老屋。鄉下應該是家吧,度過了童年少年,就算到了城裡,依舊有老爹老娘殷殷守候,可為什麼二老離開後,故鄉就日漸疏離,就像現在,回家上墳,居然猶豫著是否還要回村看看。

歲月斑駁,故鄉也隨著斑駁,兒時熱熱鬧鬧的村莊,如今一片蕭瑟,穿村的小河不見了,洗衣的媳婦不見了,玩耍的孩子不見了,下地的壯漢不見了……,城裡如同一塊巨大的磁鐵,將青壯年統統吸引,不多的老人婦女孩子似乎沒有了串門的興緻,一方電視打發著日子,那打鳴的雞呢,那撒歡的狗呢,那喵喵叫的貓呢?

有一輛車從村裡緩緩駛出,送行的老人依依不捨,這樣的場面在鄉下司空見慣,逢年過節更是扎堆上演。那些在鄉下出生的人逐漸在城裡紮根了,鄉下變成了故鄉,變成了親戚,變成了一年一度的探望,一如前些年的我。

腳步在故土丈量,熟悉而陌生,似乎有一道目光追隨著我,轉臉,那是劉家老嬸子,依舊坐在她破舊的老屋前,如同一隻衰老的牛,痴痴的獨自咀嚼回憶。這個苦命的女人,自小殘疾,一條腿彎曲著無法伸直。

記憶中,她嫁給了本村的劉憨子,大女兒和她一個模子里出來,也是一條腿彎曲,二兒子遊手好閒,小兒子老實巴交。劉憨子死的早,她一個人拉扯著三個孩子,女兒後來嫁給了走鄉的大齡鞋匠,可惜第二年難產而死,二兒子因家境貧窮,憤然他鄉,後來再也沒了音訊,只有小兒子好歹在大伯堂哥幫助下娶妻生子,可前幾年也嗚呼工地,媳婦帶著孩子一去不回。

她目送著一個個親人離去,哭幹了眼淚,熬幹了軀體,終於變成現在的一截枯木,猶如魯迅筆下的祥林嫂。

老屋沉默,院子凄涼,荒草的蔓延讓水泥地面也荒蕪起來,夕陽西下,老院塗金,偶爾的蟲鳴陪伴著入定的我,此時的我是自由的,自由的徜徉進回憶,回憶那山那水,回憶那事那人……腦海往事翻騰,肉身一石靜坐,呼吸著故土親切的味道,逐漸隱進故園的暮色。

老屋愈發老態龍鍾了,昏黃的燈光愈加柔和,曾經多親切的燈光啊,一大家子在燈下吃著一大鍋的飯,說著永遠沒有終點的家常。可現在呢,人無言,燈無語,對影成三人。心裡突生一種渴望,渴望那久違的親切,渴望那久違的熱鬧。

我向燈光伸出了手,身子卻倒退著,一步,又一步,出了堂屋門,出了院子門,老屋沐浴著月色,門前那棵老楊樹嘩啦啦的招手,熟悉的燈光從門窗映亮了夜空,螢火蟲在眼前無聲飄過,我痴痴的站著,淚水滑落,老屋的燈火柔和而溫暖,恬淡而誘惑,如父親的慈祥,母親的疼愛。我知道,曾經,我往前走幾步就是一派祥和,曾經,我往前走幾步,就有人招呼我……。

我貪婪的盯著這熟悉的燈光,不遠不近,就在這現實和往事之間站定了身影。隱隱的燈光中,隱隱有天使閃過,一隱即逝,卻分明親人的臉。星星看著我,風兒撫著我,夜色中的我,終於和故鄉融為一體,再也不用擔心它和故鄉一起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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