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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燒》:點燃內心虛無的火焰

在今年戛納電影節上熱映的韓國電影《燃燒》是導演李滄東時隔八年帶來的最新力作,並以創紀錄的場刊評分獲得盛讚。然而獎項揭曉後面對它的顆粒無收也讓無數媒體人為此抱屈。

其實《燃燒》在戛納拿不拿獎對我來說不重要,卻又很重要。作為李滄東導演的影迷我不在乎獎項的肯定,只在乎他能帶來觸動我心靈的電影。但我又深深知道如果獲得金棕櫚會給導演的創作處境帶來多大的改變,好的電影人需要有好的機遇和環境才能創作出更好的作品。還記得李滄東在2007年《密陽》獲獎後曾來過北京電影學院參加交流見面會時說過一句令人印象深刻又意味深長的話:「盡量不要去學習韓國電影,請相信這絕不是謙虛的話」。當時覺得韓國電影的發展勢頭迅猛,還不能理解這句話的深意,最近幾年倒是越來越有體會。李導能在《燃燒》中如此堅持自己的個人風格和創作理念實屬不易,冷峻犀利的批判意識與悲天憫人的情懷依舊在他的電影中展露無遺。

在戛納首映的半個月後我觀看了這部備受推崇的電影,卻時隔兩個月才寫下這些感受,我想讓時間沉澱自己的內心,也想用最客觀的語言來書寫李滄東帶給我的震撼,但當我開始動筆時才發現哪有什麼客觀,腦海里滿滿的都是對電影、對導演的讚譽。

《燃燒》改編自日本作家村上春樹的短篇小說《燒倉房》,相比村上作品輕描淡寫的文字和抽象化的意境,李滄東作了很大的影像化改編。其中的階級矛盾是原著不曾觸及的,在電影中卻被反覆的、極度的、甚至略帶憤怒地提出。鍾秀和惠美的捉襟見肘與本的隨心所欲形成鮮明對比,三人同行時的表面融洽也是處處透出無力的尷尬。

電影借女主角惠美之口說出的「Great Hunger」和「Little Hunger」則是另一層面的階級矛盾。簡單說來就是精神飢餓者和物質飢餓者,儘管片中的三個主人公完全處於貧富懸殊的階層,他們卻都是「Great Hunger」,他們無時不刻在尋找生命的意義,卻不斷陷入更大的空虛。

這裡其實引申出一個鍾秀和惠美都不想面對卻無法逃避的現實,作為社會底層的他們,每天都在為生計奔波,本來就是不折不扣的「Little Hunger」,他們沒有資格去考慮精神層面的困境,而我們在電影中看到的鐘秀和惠美去非洲旅行、寫小說、學啞劇,似乎都與自身處境格格不入,導演以嚴肅的筆鋒紀錄這一切,為悲劇的命運埋下伏筆。

而作為鍾秀和惠美對立面的本,是富人階級的典型代表,是韓國的「蓋茨比」。他追求精神層面的滿足感就顯得那樣理所當然,連隨意燒掉沒用的「塑料棚」都無人問津。導演越是冷靜地表現本「完美」的一切,越是讓觀眾感到「完美」背後的恐懼。同樣作為人的存在,不同階層的處境卻差之千里,底層人類就像那些沒用的「塑料棚」,任人燃燒,連消失都不會留下一絲痕迹。

除了電影意向的表達,李滄東對電影語言的控制也早已出神入化。《燃燒》中最驚為天人的部分無疑是惠美在夕陽下的裸身起舞,這也是她對自己內心深處那個「Great Hunger」最高境界的演繹。整個片段導演用了自身擅長的長鏡頭一氣呵成地完成,沒有故作深沉的表達和令人目眩的設計,再深的悲憫依舊不動聲色,超現實主義風格的鏡頭讓人完全沉醉其中。李滄東導演再一次用嚴肅冷靜的鏡頭,陳述出被生活隱藏的真實和殘酷,更在人文精神上探觸到人們不願面對的深層的痛楚,是無奈更是直指人心。

記得在戛納首映後有媒體人給出《燃燒》這樣的評語「電影通常很難超越文學,但這次大概超過了」。我不同意這樣的評價,村上的文字與李滄東影像完全是兩種不同的表達,但他們都超越了載體本身的傳統,以自己的理解升華了藝術本身,這是對生命的透徹理解後才有的感悟與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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