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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一顆夜明珠引發的殺妻案

張冠和李戴是一對難兄難弟,經常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就守著祖上留下來的老房子做鄰居,混日子。

這年冬天,張冠一早醒來,想到快過年了,買年貨的錢還沒有著落,很是發愁,準備去隔壁院找李戴商量一下。

張冠開了院門,發覺前面有東西擋著,仔細一看,一個女人竟然吊在了他家院門的橫樑上!

正驚疑間,就聽得有人喊道:「不得了啦,死人啦!」隨即張冠就看到一個人沒命地朝縣衙方向跑去。

李戴開了旁邊院門走出來,見這情景也嚇了一跳:「張大哥,這是咋回事?」

張冠趕忙說:「兄弟,我攤上事兒啦,平白無故門口吊了個人!」

李戴看見吊著的女人腳下有個破竹筐歪倒在一邊,連忙搬過來倒扣好了,踩上去探了探她鼻息,又摸了摸她脈門,對張冠道:「沒救了,死透了!」

張冠急道:「完了,剛才已經有人看見,應該是去報官了,現在把她解下來搬走也來不及了!」

李戴也很著急,不斷對自己說「鎮定!鎮定!鎮定!」

重要的事兒說三遍的確見成效,「鎮定「下來的李戴終於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本縣縣太爺姓狄,沒別的嗜好,就是喜歡破案,可惜上任一年多了,也沒碰上什麼正經八百的大案子,此時一聽有人報案說死了人,自古人命關天,立刻精神大振,帶著縣衙一干人等直奔現場!

來到張冠家門口,狄縣令勘察了半天,然後吩咐衙役們把屍體和張冠帶回縣衙,正式升堂問案!

公堂上,仵作稟告說女屍項上勒痕八字不交,的確是自己上弔死的,不過……她頸上竟然有兩道吊痕!一條是致命的,另一條是死後吊上去的!

狄縣令想了一下,命人去傳召張冠的鄰居,李戴不放心張冠,正好趕到了縣衙。

狄縣令問跪在堂上的李戴:「那女屍是你使計搬弄的吧?」

張冠、李戴一聽這話,互望一眼,心中驚嘆這縣太爺也太神了!原來這就是李戴出的「好主意」,他把女屍解下來又重新掛上去,這樣女屍頸上就會呈現兩條吊痕。他的用意就是要讓官府得出一個結論:沒有人會弔死兩回,肯定是移屍嫁禍!

李戴畢竟心虛,正在猶豫承不承認,狄縣令冷笑一聲:「不說話就是默認了!那你就說說你和女屍有何瓜葛,她為啥要弔死在你家門口?」

等等,李戴覺得不太對勁,女屍咋成了弔死在我門口了?

狄縣令冷笑道:「女屍頸上有兩條吊痕,哪有人把自己弔死了以後,再上吊第二回的?肯定是女屍在別處弔死後有人移屍嫁禍給張冠的!方才仵作驗過死了還不到半個時辰,那時天已經大亮了,誰敢抱著個屍體在大街上走?只有你們兩家緊挨著,把屍體移過去最方便!」

李戴目瞪口呆,他本是一片好心要幫兄弟,誰知竟然把自己擱進去了。不過狄縣令的話也不無道理,一時竟反駁不得!

李戴一抬頭,看見張冠想說話,連忙重重咳了兩聲,朝他使了個眼色,張冠一琢磨,就不言語了。他懂李戴的意思,要是說了實話,案子一時斷不清楚,倆人都得被關進大牢!萬一縣太爺糊塗查不清真相,誰來為他們奔走查探、洗刷冤情?

狄縣令吩咐放張冠回家,把李戴暫押大牢,擇日再審!

再說這狄縣令見眾人都稱不認識女屍,就命人將其安放在義莊,著捕快們在本縣重要路口張貼布告,希望查清死者身份。

到了下午,有一個人來到縣衙要求認屍。此人乃是威武鏢局的總鏢頭,名叫薄涼,他見了屍體後,確認是其妻子董氏。

面對狄縣令的盤問,薄涼漲紅了臉呈上一封信,信上大概意思是一個男人約情人私奔,並要她設法偷到夜明寶珠,以作為二人今後的生活依靠。

薄涼說今早醒來已不見董氏,他因忙著護鏢上路,來不及尋找。在城外山路上他遇到劫匪,一番激烈打鬥,雖把劫匪擊退,但劫匪的大刀曾經砸中了他背的包袱,他怕裡面的夜明珠有所損毀,就打開查看,不料包袱里錦盒中,竟然只放著一塊石頭!

夜明珠價值連城,自己一路包袱不離身,不可能中途被掉包了,一定是在鏢局時就出了問題。

薄涼連忙折返家中,才發現不但董氏一直未歸,她的金銀首飾也一併不見了,只在地上發現了這封信,應該是董氏匆忙離家時落下的。

狄縣令說仵作驗屍時並未在董氏身上發現夜明珠,推斷董氏定是被那個男人騙了,男人搶去了夜明珠又拋棄了董氏,董氏走投無路一氣之下就在其家門外弔死,男人發現董氏弔死了,怕東窗事發,就慌忙移屍至鄰居門外,這個男人就是——李戴!

李戴聽了狄縣令的推論,連呼冤枉,一來自己並不認識董氏,倆人八竿子打不著,何來勾搭成奸,相約私奔?二來這封信上的字體相當漂亮工整,自己識字也是有限,寫在紙上的更是拿不出手,這信根本就不是自己寫的!

狄縣令連忙命捕快搜羅來一些李戴寫的借據、欠條之類,一對照筆跡,果真天壤之別,而且經過走訪,李戴和董氏從未有過任何接觸,應該是互不相識的。

張冠聽說死者是威武鏢局的總鏢頭夫人,還丟了一顆價值連城的夜明珠,心想往往最危險的敵人就在身邊,應該從威武鏢局內部查起。

張冠認識個朋友,跟威武鏢局有點關係,約出來一打聽,威武鏢局的鏢師們正直敬業,薄涼自己家的下人也都老實本分,似乎找不出什麼嫌疑人來。

張冠有些泄氣,朋友說這董氏也不一定就非吃窩邊草,比如她初一、十五都和小姑子去城外的觀音廟上香,說不定……

張冠到觀音廟暗訪,發現廟裡住著一個風度翩翩的白衣少年。這白衣少年名喚關正,是個孤兒,自幼被觀音廟收養。

半年前關正結識了來此上香的董氏,每次都熱心接待、笑臉相迎,而且常常將自己書寫的字畫和抄錄的佛經拱手相贈,不取分文。

張冠在廟門口關正擺設的書畫攤上買了兩幅書法和一本佛經,來到縣衙呈給了狄縣令,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懷疑。

狄縣令把關正的書法佛經和那封薄涼呈上的私奔信件反覆對照研究,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筆跡一樣,出自同人之手!

關正被捕快抓來了縣衙,死活不承認勾引董氏,教唆盜珠!薄涼聽說又抓了個疑犯,連忙趕到了衙門 。

公堂上,薄涼一眼看見關正腰帶上系著的繡花荷包,大叫:「這是董氏繡的!」

關正像是遭了奇恥大辱:「胡說,這明明是……是我買來的!」

狄縣令追問是在哪裡買的,關正又支支吾吾說不上來。

薄涼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來,眾人見此荷包綉工、圖案、款式竟和關正腰上系著的一模一樣,顯然出自一人之手!

關正目瞪口呆。李戴見狀,抓住時機趕緊承認了自己玩的兩條吊痕的鬼把戲,狄縣令如夢初醒,說李戴欺矇官府本應杖責二十,姑念他也坐了幾日冤枉牢,就赦免了這回!他吩咐先放李戴回家,將關正收押大牢!

李戴終於回到了家,張冠給他設宴壓驚。兩人酒桌上你來我往敬酒猜拳,正喝得不亦樂乎,忽聽「哐當」一聲,院門被踹開了,一聲清脆的高喊幾欲震破耳膜:「那兩個叫什麼張三李四的,給我滾出來!」

張冠、李戴一愣,連忙走出了屋子,見一個美貌大姑娘正站在院子里,李戴一皺眉:「你誰呀,知不知道私闖民宅是大罪?」

美貌姑娘怒道:「關正跟我嫂子的死根本沒關係,你們為了自保就栽贓陷害!」

張冠急了:「誰栽贓他了?荷包一樣、字跡也一樣,這倆證據哪個是我們偽造的!這案子跟你有啥關係?」

李戴有點明白了:「你管董氏叫嫂子,那你就是薄涼的妹妹薄二小姐吧?」

這大姑娘正是薄涼的妹妹,名叫薄冰,此時她又急又氣,眼淚險些掉了下來。張冠、李戴在江湖上混久了,最會察言觀色,看出這眼淚絕非是為了嫂子董氏,他倆互望一眼:原來和關正有了私情的並不是人妻董氏,而是這尚未出閣的薄家二小姐!

薄冰說關正是被張冠李戴害的坐了大牢的,他們要不想辦法幫他洗刷冤屈,一定不會讓他們有好日子過!

張冠和李戴指天誓日說會幫薄冰查清真相,救出關正,好歹把這個蠻不講理的二小姐給糊弄走了。

李戴問張冠:「你真相信關正是無辜的?」

張冠道:「我估計這二小姐也是被關正騙了,除了那小子,還會有誰這麼熟悉薄家,熟悉鏢局,知道裡面有顆夜明珠?」

李戴腦中靈光一閃:「張大哥,你知不知道有個詞叫『賊喊捉賊』?」

張冠道:「嗨,這詞兒我哪能不知......」

張冠話沒說完就愣住了,他明白李戴的意思了!

這天張冠偷偷去找了薄冰:「二小姐,我兄弟倆又找到個嫌疑人,不過……」

他拿出一個寶石戒指,薄冰覺得眼熟,再一看到里圈刻著的自家標記,驚道:「這是我嫂子的戒指啊!我嫂子死後,首飾和夜明珠一起不見了,如今丟失的戒指在你手,就是你們查出賊人是誰了?」

張冠道:「二小姐,我說實話你可別生氣,這戒指我是在薄總鏢頭的卧室里找到的!那天你走了之後,我們排查半天,要說還有熟悉你家,知道鏢局有顆夜明珠的人,那就是你大哥了!」

薄冰愣住了,怒道:「所以你就溜門撬鎖跑到我家去偷?」

張冠道:「其實我也不願意。我爹是個神偷,我自小跟他學了不少『手藝』,可惜他最終被發配充軍,客死異鄉,在我娘臨死前我是發了誓永遠不幹這行的。如今為了給你的心上人洗刷冤屈,我也是破了誓呢!」

張冠見提到關正,薄冰的臉色好了點,就說本來他想在薄涼那裡找到夜明珠就真相大白了,可惜找了半天,只發現了一包首飾。他記得薄涼說過首飾都被董氏帶走了,所以就拿了個寶石戒指,向薄冰證明夜明珠一定在薄涼手裡!

薄冰沒料到這件事的罪魁禍首竟是薄涼,繼續查下去,大哥豈不是得蹲大牢?威武鏢局的信譽英名也將毀於一旦!

可是為了保全薄家和鏢局,就得犧牲關正去坐冤獄,這可如何是好?

張冠見薄冰急的臉色都變了,忙說自己和李戴琢磨半天終於想出了一條妙計,既能讓夜明珠物歸原主,又可保全薄涼、救出關正,就是這裡面得有個人坐幾天冤枉牢,你看這「安家費」……!

薄冰一聽大喜,說銀子沒問題。張冠低聲道:「除了銀子,我們還需要你薄家的一樣東西……」

這天薄涼正坐屋裡發獃,一個鏢師跑了進來:「總鏢頭,我聽說這兩天本縣黑市上有人出售一顆夜明珠,而且昨夜已經成交了!會不會就是咱們鏢局丟了的那顆?」

薄涼聽了一驚,這時狄縣令派人來請他去縣衙。薄涼來到公堂,看見李戴跪在一邊。狄縣令笑道:「薄總鏢頭,恭喜你追回了夜明珠!」

薄涼愣住了,狄縣令喝道:「李戴,你把事情經過再說一遍!」

李戴說那天夜裡他從賭場回家,看見一個美婦人匆匆走過。因為剛欠了一筆賭債,見那美婦人戴著的首飾看起來挺值錢,就從後面將其打暈,將她身上首飾和攜帶的一個小包袱席捲而去。

薄涼忍不住道:「你這是一派胡言,信口瞎編!」

李戴說你當時又不在場,怎知我是瞎編的?

薄涼一時說不出話來。

李戴說他回家一看,包袱里除了一些首飾,竟然還有一顆夜明珠,不禁又驚又喜。沒想到第二天一早發現那美婦人竟然弔死在了張冠家門口!

李戴因此還被抓進了大牢,誰想剛剛被放出來,賭場就派人來催債,聲稱三天之內不還錢就把他剁碎了喂狗!

李戴本想把首飾拿到鄰縣去賣了還債,卻不知賭場的老闆一直派手下暗中盯著他,提防他跑路。

還沒出城門,李戴就被賭場的打手揍了個半死,他實在沒有辦法,又見首飾上都刻著獨特的圖案,應該是薄涼家的標記,只得冒險在黑市上放出消息,要出售夜明珠,因為夜明珠上畢竟沒有刻著圖案標記,而且在黑市上交易也比較安全!

沒想到立刻就有人聯繫了他。昨夜三更,他蒙著臉和買主進行了交易。只是這買主身份也太令人驚訝了!夜明珠價值連城,雖是賤價賣的,但也要不少銀子,對方說暫時沒那麼多錢,給了一張房契折算。

李戴賣這東西本來就擔驚受怕,當時也顧不得了,就把夜明珠給了對方,收下了房契。誰想他剛和買主分別,就被聞訊而來的捕快給抓住了!

狄縣令讓衙役把房契遞給薄涼,薄涼接過來一看,驚道:「這不是我家在城東的那間空置小院嗎?」

薄涼明白過來:「狄大人,這李戴不會說昨夜買夜明珠的人就是我吧?昨夜我早早就睡下了,一宿沒出門!」

狄縣令問誰能作證,薄涼才想起來他接連幾宿失眠,昨夜為了睡個好覺,下令任何人不得進入他的小院打擾,根本沒有人證。

薄涼說夜明珠本來就是他鏢局所失,如有機會尋回那是天經地義,為啥還會做賊似地花錢去買?

狄縣令說相信薄涼這麼做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也很理解他不認賬的舉動,自己丟的東西還要花錢買回來,對於一個總鏢頭來說的確丟人。還好夜明珠找回來了,這張房契現在就物歸原主,還給薄涼。李戴傷人劫財,判一個月牢獄之刑。

夜明珠的主人來到了公堂,見了薄涼就問聽說官府抓住了盜賊,珠子找回來了?

薄涼還來不及說話,狄縣令就說薄總鏢頭費盡心思終於尋回了夜明珠。夜明珠主人連聲道謝,並要薄涼將夜明珠立即歸還。

看著狄縣令臉上滿是破了大案的得意,薄涼真想罵他是個糊塗官,被矇騙了還懵然不知!他更明白自己也是被人算計了,但卻不知道下套設局的是哪個!

薄涼僵在那裡,進退兩難。終於一咬牙:「好,我這歸還夜明珠!」

薄涼帶托鏢人回家拿出了夜明珠歸還,望著物主懷抱寶珠離去,心想這回真是人財兩失,有苦說不出啊!

這時薄冰進來了,冷著臉!薄涼心裡一激靈,他從懷裡掏出狄縣令歸還的那張自家房契,往桌子上一拍:「這是你布的局吧?勾結那倆小混混來害親哥哥!」

薄冰冷冷道:「我害你啥了?房契不是還回來了嗎,夜明珠本來就是人家的,完璧歸趙有啥不對?倒是你,不但害死了嫂子,還差點害了關正!」

薄涼指著妹妹:「你……」他恍然大悟,「原來和關正有私情的是你!」

早在三個月前,薄涼就發現董氏不對勁了,經過暗中尾隨,他親眼看見董氏和薄冰在觀音廟裡與關正有說有笑,態度親昵。

妒火中燒的薄涼只看出了妻子的外心,卻沒察覺小妹的懷春,他認定董氏是和關正有了私情。

薄涼看到妻子經常對著關正送的書畫佛經發花痴,實在忍受不了了,正好這時有人將夜明珠托鏢於他,他對這夜明珠愛不釋手,終於下定決心,設計了這個局。

薄涼文武雙全,尤其擅長臨摹書畫,他模仿關正所抄錄佛經上的字跡寫了一封沒有抬頭落款、語焉不詳的信件,夾在了董氏新拿回來的關正的詩集中。

董氏雖知道關正喜歡的是二妹,但她已情難自禁。薄冰綉了個荷包給關正,經過她的手,卻換成了自己親手繡的那一個。

董氏翻開詩集,看見了這封相約私奔的信,以為是關正寫給薄冰的,她意亂情迷之下突發奇想:自己雖然身為人妻,但美貌不輸薄冰,若能帶著夜明珠相投,關正一定會心動相許。

薄涼看到董氏如此絕情,絲毫不顧念偷了夜明珠會給鏢局帶來多大的損失,深夜私奔又會令薄家蒙受多大的恥辱,也就狠下了心腸,尾隨董氏至無人處,打暈了她拿走了首飾和夜明珠。

他只是想讓董氏和關正背上偷盜夜明珠的罪名,到時二人百口莫辯,一定會身敗名裂,沒想到董氏失了夜明珠後竟然沒去找關正,而是絕望中在一家門外上了吊!

薄冰責怪道:「大哥,你怎麼這麼糊塗?夜明珠是在咱鏢局丟的,你就算栽贓到嫂子和關正身上,咱們也推脫不了責任啊!到時要賠一筆巨款不說,鏢局的金字招牌也算砸了!」

薄涼嘆口氣,說他當時被妒火燒的迷失了理智,只想著這綠帽子老子不能白戴,好歹得點補償才能咽下這口氣!

薄冰內心嘆息:董氏有錯、大哥有錯,自己也有錯!若不是自己和關正有情,總拉著嫂子打掩護、傳消息,又怎會發生這些事兒!

臘月二十三這天過小年,張冠約了李戴在家喝酒,「哐當」一聲,院門又開了,只聽一個清脆的聲音高喊道:「姓張姓李的兩個,給我出來!」

倆人出屋一看,見又是薄冰站在院子當中。張冠苦笑道:「薄二小姐,案子已經結了,關正也沒事了,你還來找我兄弟倆幹啥?」

薄冰微微一笑:「你們出主意讓關正將錯就錯,承認信是他寫給我的,狄縣令教訓了一番就放他出來了。如今我倆的戀情倒變得光明正大了!」她拿出個小包袱,往石桌上一放:「這是我嫂子的金首飾,留在家裡我兄妹看著也傷心。我送到金匠那裡溶化了,鑄成了幾個金錠子,送給你們算是謝媒吧!」

兄弟倆大喜,心想雖然這整件事兒張冠破了誓,李戴也坐了兩回冤枉牢,但是一來教訓了薄涼,迫使他吐出了侵吞的夜明珠;二來促成了一段良緣,交到了薄二小姐這個朋友;三來不但弄到了銀子過年,還外加幾個金光閃閃的金元寶,來年兆頭一定好,真是一舉數得啊!(圖文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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