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家的那條小河
還是要幸福
田馥甄 影音館 (Instrumental)
田馥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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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常會跟著爸媽去外婆家，最近的那條路必須得經過一條小河。記憶中的小河不寬，但是很長很長。在小小的我看來，它的來源是未知的，去處是無盡的。水從哪兒來，要流向哪裡，都是它們的自由。
河床旁大多是奶白色的石頭，大小不一，帶著些許雜色。它們安靜地守護著小河在歲月里無窮無盡地流淌。河床石頭的外圍是高高的河埂，很多大樹生長在河埂的小路兩旁，它們也日日夜夜作為小河的堅固守衛者而存在。
步行去外婆家的時候常常會走這條需要過河的近路。
雨水少的時節，小河裡的水細細悠悠，我們會直接從墊腳石上小跳著過去。夏天穿著涼鞋的調皮孩子們會從河水裡慢慢走過去，借著過河的短暫時間，趁機玩會水。那清清涼涼的感覺，此刻似乎就在腳底、腳趾、腳尖蔓延。。。
雨水多的時候，河裡的水會淹沒了大部分的河床，這時候的小河便成了寬寬的大河，河中間總會有些勤快人會弄來幾個高高大大的石頭，過河的人們就藉助這大石頭一步一步跨過去。當然也有些時候河水深得已經沒有那麼高的石頭可以墊著過河了，大人便會捲起褲腿，卷到大腿上，慢慢地淌水過去。
後來家裡有自行車了，有時候為了避免河水太大過不去河，會走另外一條遠路。現在想想，在那條悠遠的小路上騎著車顛顛簸簸，除了有點浪費時間之外，還少了很多過河的樂趣。
大多數時候我們會在節日的時候去外婆家，自行車后座兩旁會帶著一些禮品，煙酒糖之類的。河水平靜的時候爸爸就使勁加速騎過去，常常會濺得褲腳上全是水。有了幾次經驗以後，爸爸就會在衝刺前讓我們把腳抬高，其實在后座或者自行車前杠的我們根本不在乎會不會濕褲子，只是覺得各種過河的方法真是有意思極了。
有了摩托車的歲月，道路也變得更加寬闊平坦了，去外婆家主要看哪條路既乾淨又相對比較近，需要過河的那條小路走的人很少，一下雨全是泥巴，除了比較近之外，幾乎沒有什麼優勢。
幸好，爸媽偶爾也會在天氣晴好並能夠確定河水不深的時候，騎摩托車從這條路走。騎摩托車過河的我們就更加遊刃有餘了，就像一個強壯的男人完全不把這個弱小的對手放在眼裡，加點油門就輕鬆過了，在後面緊緊摟著爸爸腰的我們會很有經驗地把腳翹起來，避免弄濕鞋褲。
我也曾經在這條小河旁走過很久，然而記憶卻模糊得只能在他人的敘說里尋得一點影子。
近幾年我們家到外婆家修了很好走的水泥路，開電動車或者汽車都是又快又好走，下雨也不會有泥濘，這條河的周邊漸漸冷清得，可能只有河邊田間勞作的人們才會偶爾看它一眼吧。
十幾二十年後的春天，我去看了看它，小河已完全不是我記憶中的模樣了，舅媽說它的名字叫做「殷河」，第一次對它的名字有了清晰的認知，原來從小踏過無數次的河是叫這個名字。
窄窄的河道兩旁不再有大大小小的滑溜石頭，取而代之的是隨意生長著的茂密的樹樹草草。有意想在河邊走一走好像也無路可尋。
我想，這應該是我記憶中那條河的孩子吧！她沒有經歷過熱鬧的人們歡快過河的場景，她羞澀安靜地滋養著周圍的小草大樹，她唯一的期待似乎只是看著一切靜靜地生長。她寧靜，安逸。
就讓她在這裡建立她幽靜的小王國吧，我們走柏油水泥路，不打擾她的茂盛、她的翠綠，也不驚擾我們的回憶。
會有一天，再去看看她，希望那時候的她仍然如今日般少女，嫩綠，純凈，美好。。。
續一段時光
寫八月的字
發九月的呆
等待秋 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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