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寨圖記:山裡的日子是這樣的……
農村的日子很悠長,一切都不緊不慢的,雨水下下停停,莊稼不緊不慢地生長,家禽家畜不緊不慢地成長,時間不緊不慢地流淌,人們不緊不慢地過活。
外面的世界離這裡很遠,彷彿不存在於這個世間。人們的世界只有這連綿的青山。
就像此刻,我一個人坐在院子里乘涼,微風徐徐,藍天藍藍,白雲悠悠,曬場上曬著金燦燦的玉米,旁邊躺著一條慵懶的狗狗。
再遠一點,幾隻麻雀和燕子吱吱喳喳叫不停,鄰居家的母雞咯咯叫,公雞咕咕打鳴,幾隻蟬整天不知疲憊地叫著,螞蟻排成一條長線來來回回爬不停。還有兩隻黃鼠狼從草叢裡飛速串逃。
小孩子嬉戲玩樂的聲音時遠時近,偶爾又伴有哭聲。那些都是我童年玩伴們的娃娃,他們都去打工了,他們的娃娃們成天在寨子里打打鬧鬧。
大人們白天大部分時候是上山,也不匆忙,農活慢慢干,我也時常上山,幹活或者砍柴割豬草,或者漫無目的。
雨天的時候我喜歡站在陽台上,望隔壁鄰居廢棄的舊瓦房,看著雨水順著瓦路滴下來,像一條條線珠。或者走家串門,聽嬸嬸奶奶們東家長西家短的閑聊。
這前前後後一個月的時間裡,寨子里各家都做了一兩次的玉米粑粑,每到別人家裡串門,總有糍粑粽子、涼粉蟲、甜酒、湯圓、黃瓜、李子等各種好吃的東西吃,你家呆一會,他家呆一下,東走西遊,不緊不慢,一天也就這樣過去了,就算沒有電或者沒有信號也沒什麼要緊的。
正逢雨季,山裡時常下雨,斷電斷信號是常有的事,人們早就習以為常。前幾天山路塌方,洪水滔天,山裡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沒有電,也沒有信號,日子還是這樣悠悠地過,人們偶爾罵天,罵著罵著又把它給忘記了。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並不覺得怎樣地飛速,也沒覺得怎樣的漫長,反正就這樣慢悠悠的,心中也沒有什麼雜念,安安靜靜地,日子就這樣悠悠過著。
有時我想,這山裡的日子,大概就是世人所說的世外桃源吧。
編輯:華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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