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家族：抱歉不懂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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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和朋友看了《小偷家族》，來談一談感受。

這部入圍戛納電影節主競賽單元並榮獲金棕櫚獎的影片，是導演是枝裕和的最新力作。講的是生活在社會階級底層、非源於血緣拼湊而成的「一家人」微弱螻蟻的反社會故事。

必須承認，是枝裕和的拍攝手法是純熟的，對於細節的把控以及施加的力度也屬精細到位，故事講得很流暢，精神內核也很完整，留白空間更是無限，絕對算得上文藝倫理片的技法教科書。

然而，上升到個人風格和技術處理之外的情感感召層面——即便已有太多幾乎一面倒的好評與讚譽——我卻從始至終未被打動。

箇中原因大致有二：

一來，這個家庭是以「偷竊」為生的。偷超市和小賣部里的食物和生活用品，偷前夫的孫女和撫恤金，偷別人的孩子，偷可以接續生命、苟延殘喘的一切。而「父親」竟用一句清淺的「櫃檯上的東西不屬於任何人」，便巧妙置換了孩子的價值判斷，為「偷」正了名。

當然，在那樣窮困窘迫的生活狀態下，似乎唯有依靠「偷」才能維繫生存。我也承認，無論是在電影中還是現實生活，這樣的人群正切實地存在著。但卻無論如何不能苟同。

所幸影片最後，小男孩「裕太」故意犯事被抓，將劇情反轉的同時也扭轉了「全家人」的命運，並藉由結局給出了相對積極的取向與希望。

二來，作為故事內核的「羈絆」是冷硬的。在我看來，該片與其說是一本冷靜旁觀的嚴肅文學，倒不如說更像是一部殘酷客觀的社會紀實。其中的情感流動既複雜又矛盾，讓人難以下咽，更困難消化。

也看過一些評論。有人說，這就是導演的厲害之處。也有人說，只有是枝裕和才真正關心人之本性。是他將社會的黑暗面搬上熒幕，讓那些常年無光無望的極少數短暫地成為主角，非如此不足以催人淚下、撼動世界。

很抱歉，這一點我是當真無法欣然接受。卻絕不是矢口否認這群人的存在，而是不願看到他們以這樣的方式赤裸暴露。實在太殘忍，也太無奈。

而這究竟是一種殘忍的慈悲，還是消極的逃避？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最後，我想說，

所謂「改變」，是這個國家和社會的使命，也是每個公民的責任。

正如我多希望，那場全家人在院子里抬頭仰望的焰火，不是集體空洞的想像，而是瞳孔里確切的綻放。

但願未來這樣的故事，只會出現在虛構的電影情節里，而非真實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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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心裡的孩子 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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