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阿爾卑斯山麓出發，漫遊中歐森林國度

前不久，人們發現有頭棕熊帶著兩隻幼崽在一條步道附近的林地出沒，路過的行人報告了險情。然而，棕熊出沒的地方既非國家公園深處，也不是荒郊野外，而是斯洛維尼亞的首都盧布爾雅那（Ljubljana）——城市周圍群山環繞，看上去像座阿爾卑斯山城，而不是一座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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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中心狹窄的河流兩岸，外觀牆壁顏色淡雅的民居和巴洛克建築鱗次櫛比。河畔柳樹垂下絲絲枝條，年輕的夫婦們慵懶地斜靠著河堤的台階，手肘撐在身後，沐浴著微微西斜的陽光。

在河的上游，咖啡館和酒吧沿著運河堤岸一字排開。店鋪後面的粉橙色方濟會教堂（Franciscan church）反射著玫瑰金色的光芒。河岸周圍聽不到一絲機動車的嘈雜，只有柳條擺動的唰唰聲。

在附近的河畔咖啡店兼酒吧Tozd里，零星的顧客隨意地坐在褐色皮革沙發上。店裡的磚牆上高高掛著兩塊滑板，一位客人的頭頂上方還懸掛著輛死飛自行車。Tozd命名於一個已經解散的工會基層組織，但這家店所奉行的精誠合作的理念，無疑還是斯洛維尼亞歸屬南斯拉夫時期的歷史寫照，也是當下該國人民自由意志的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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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盧布爾雅那的市長和官員們致力於把這裡打造成歐洲最環保、最具可持續發展性的首都之一。他們把城中心規劃為步行區，步行區里有幾十個自動飲水器散布在各處，夏天時會供水；環保的電動四輪摩托車在街上四處游弋，免費搭載當地人和遊客。

如果把盧布爾雅那比作斯洛維尼亞炙手可熱的當紅巨星，那布萊德湖（Lake Bled）就是她備受寵愛的後起之秀。

這座湖泊位於斯洛維尼亞首都西北約50公里處，湖心島上的17世紀教堂高聳入雲，湖岸的景色在水中投下對稱的倒影。湖畔後方陡峭的懸崖頂上矗立著一座中世紀城堡，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平靜的水面。

湖泊西部的山麓丘陵，是橫亘於北面和西面的卡拉凡克山（Karavanke）和朱利安阿爾卑斯山（Julian Alps）這兩大雄渾樂章的序曲。在夏季，這裡形成了一個多層次、跨地形的野外遊樂園。攀岩者沿著鐵索爬梯登上陡峭的峰頂；溪降運動愛好者在溪谷中縱身滑入阿爾卑斯山的流水；高空中，滑翔傘高手正從山坡起飛，悄無聲息地御風而行。

地面的道路以斯洛維尼亞海拔最高的小鎮克拉尼斯卡戈拉（Kranjska Gora）為起點，一路不斷攀升，直抵雄偉壯麗的山口。道路兩旁的石灰岩縫隙中生長著蒲公英。山風拂過，飄來陣陣松針的清香。

這一帶的瀑布、嶙峋峽谷、溝壑和水潭都是理想的水上冒險運動場所。橡皮船上下顛簸、順河漂流而下，非常有趣。漂流沿途還能看見黑色的鸕鶿在岸邊曬著翅膀。偶爾經過湍流時，皮筏會大幅度震動，就像開車經過減速帶時那般顛簸。河水平緩時，人們輪流從皮筏中蹦著跳進冰涼的河裡，尖叫聲響徹山谷；然後大家又掙扎著爬回大石頭，等著再玩一遍。

斯洛維尼亞的戈里齊亞巴達（Gori?ka Brda）地區毗鄰義大利邊境，是個面積很小的葡萄酒產區。這一帶道路狹窄，酒庄規模小，非常適合騎車遊覽。遊客可以在葡萄園之間起伏的丘陵上自由騎行，沿途經過棟棟石屋和小巧的村莊。

在南斯拉夫時代，葡萄大多由國窖收購，以釀造國營品牌的酒。但如今，周圍地區已經有了一百多個精品葡萄酒廠。

沿著維帕瓦山谷（Vipava Valley）向東南方向騎行至布爾扎酒庄（Burja Estate）的酒窖里，普里莫茲·拉夫列伊斯（Primo?Lavren?i?）正晃動著一杯紅酒。這是普里莫茲今年開啟的第一瓶黑布爾扎葡萄酒（一種黑皮諾混釀），酒色澤深紅，芳香馥郁，帶有濃烈的櫻桃氣息。酒窖里光線昏暗，氣味陳腐，擺滿了巨大的橡木桶，牆角還零星結有蜘蛛網，但在這樣的環境里品酒卻格外有氛圍。

嘗酒時搭配的當地肉類和乳酪拼盤

普里莫茲在釀酒過程中盡量保持自然的方法，不使用泵，只採用重力釀造法。這種「純粹自然」的理念，也延續到釀酒的原料中。這一帶有幾種只在本地生長的葡萄品種，各酒庄也都以釀造本地獨有品種的葡萄酒而深感自豪。澤蓮酒（Zelen）就是一款該地特有的葡萄酒；布爾扎酒庄規模雖小，卻是世界維帕瓦澤蓮白葡萄酒的三大生產商之一。

午後的皮蘭鎮海濱大道旁，身著紗籠、戴著遮陽草帽的人隨意躺倒著曬太陽。騎車的人沿著海岸，在行人之間悠閑自如地穿梭。遠處排列著顏色淡雅柔和的房屋，幾乎家家都裝飾著木質百葉窗和鐵藝陽台。鎮子主廣場呈橢圓形，以全鎮最有名的人——作曲家兼小提琴家朱塞佩·塔爾蒂尼（Giuseppe Tartini）命名。

斯洛維尼亞的亞得里亞海海岸線總長不過45公里，而皮蘭便是地中海生活方式的代表：它所處的狹長半島伸入亞得里亞海，景緻迷人。

初來乍到的人錯認為它擁有濃郁的義大利風情也情有可原——皮蘭曾被威尼斯共和國管轄500餘年，義大利人對「美好生活」的追求似乎對此地影響頗深。

撘一條船出海餵魚，返航後來到Fonda漁場（Fonda Fish Farm）核心區的店鋪。不妨來到松林下的藍色木桌旁，剖開一條剛捕捉上來的鱸魚，把魚切成薄片，撒上些當地的海鹽和橄欖油——魚肉肥美，嘗起來鮮甜沖鼻，鹹味巧妙地中和了口感。在這樣的傍晚，邊喝著冰涼的伊斯特拉葡萄酒，邊輕鬆地聊著天看海，美妙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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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夜幕降臨，濱海大道城牆附近的燕子在微鹹的海風中輕盈掠過，穿梭在無花果樹和城垛之間。這不禁令人想到，雖然斯洛維尼亞很小，國家獨立也才30年，但整個國家萬象更新，呈現了一種出別具一格的特質。此時，在這個年輕的國家，暮色逐漸籠罩皮蘭深藍色的大海和山下高低錯落的赤陶屋頂，深褐色的夕陽靜靜地墜入天邊。

本文改編自《孤獨星球》雜誌2018年7月刊

圖｜《孤獨星球》雜誌，部分來自網路

特別說明：昨日發布的《全球這些特色市集，你去過哪些？》作者應為王子衿、方堃、喻添舊，在此向作者及讀者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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