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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還原馬嵬驛之變,一場因吃不飽飯引發的暴亂

至德元載(公元756年)六月,當哥舒翰告急的消息從潼關傳來之後,唐玄宗徹底坐不住了,一旦潼關失守,安祿山長驅直入,自己也將成為他的階下之囚。

六月十三,黎明,唐玄宗只帶著楊貴妃姊妹、皇子、皇妃、公主、皇孫、楊國忠、韋見素、魏方進、陳玄禮以及親近宦官、宮人從延秋門出發,踏上逃亡之旅,宮外的皇妃、公主、皇子則棄之不顧。

當天早上,百官和往常一樣準時上朝,到了宮門,還能聽到宮漏聲,儀仗隊的衛士仍然整整齊齊,打開宮門才發現,裡面已是一片狼藉,皇上不知所蹤。

出宮後,唐玄宗讓太監王洛卿到各郡縣通知地方官員接駕。午飯時,剛好走到咸陽望賢宮,王洛卿卻和縣令一起逃亡了,派出中使徵召附近官吏百姓,也無人搭理。

到了中午,唐玄宗還沒吃飯,楊國忠自掏腰包到街上買來胡餅給他充饑。這時,才陸續有百姓送來摻有麥豆的粗米飯,皇孫輩餓得兩眼放花,用手搶抓著吃,不一會兒吃完了,還沒吃飽。唐玄宗親自買單,好言安慰,眾人忍不住痛哭流涕,他也流淚不止。

皇帝和皇子皇孫算是吃過了,士兵們的午飯卻還沒有著落,唐玄宗讓他們自行到附近村子裡找吃的,約定未時集合出發。當天夜晚,抵達金城,縣令和百姓早已逃往,幸虧飲食器皿俱在,又勉強對付了一頓。

十四日,唐玄宗一行走到馬嵬驛,隨行的軍士又累又餓,怨聲載道。陳玄禮認為,這一切都是楊國忠造成的,通過東宮太監李輔國請求太子誅殺楊國忠,太子猶豫不決。

這時,剛好有二十幾個吐蕃使者圍著楊國忠要飯吃,楊國忠不知如何應對,忽然有一名士兵大喊道:「楊國忠和胡人謀反!」一箭射中楊國忠的馬鞍。

楊國忠落荒而逃,亂兵從後追殺,將他的屍體大卸八塊,然後用槍挑起他的頭顱懸於驛門之上,並殺了他的兒子戶部侍郎楊暄以及韓國夫人、秦國夫人。

御史大夫魏方進怒斥道:「你們好大膽子,竟敢殺害宰相!」亂兵一擁而上將他也殺了。韋見素聽到動靜,從驛站內跑出,亂兵不由分說,給他一頓大耳光,直打得血流滿面。

於是,亂軍圍著驛站喧嘩不已,唐玄宗問發生了什麼事,左右說楊國忠因謀反被殺。唐玄宗拄著拐杖親自出來安慰,讓他們各自收隊,亂兵卻站著不動。

唐玄宗又讓高力士去問陳玄禮,陳玄禮答道:「楊國忠謀反,貴妃已不宜待在皇上身邊,願陛下將其正法。」唐玄宗說:「朕自己會處理。」回到驛站內,靠著門框低頭不語。

過了很久,京兆司錄韋諤勸說唐玄宗道:「現在眾怒難犯,安危在旦夕之間,願陛下速做決斷!」叩頭流血不已。唐玄宗道:「貴妃常居深宮,怎麼知道楊國忠要謀反?」

高力士道:「貴妃確實無罪,但是將士們已經殺了楊國忠,而貴妃還在陛下左右,他們怎麼能夠安心?希望陛下深思熟慮,將士安則陛下安!」

唐玄宗無言以對,讓高力士將楊貴妃請到佛堂縊殺之,然後將屍體陳放於驛站庭中,召陳玄禮等人前來驗看。陳玄禮確認楊貴妃已死,免胄釋甲跪下請罪。

唐玄宗好言安慰陳玄禮,讓他去安撫軍士,整理部伍繼續逃亡。至此,馬嵬驛之變落下帷幕,前後不過一杯茶的功夫,卻在唐玄宗的心裡狠狠剜了一刀,至死不能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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