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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想做外交官,因地主出身被喬冠華婉拒

年輕時的金庸

查良鏞小時候的理想是:當一名外交官。抗戰後期,他如願考進中央政治學校外交系。查良鏞看不慣一些國民黨職業學生在大學裡橫行霸道,整人打人,於是「行俠仗義」,打抱不平。

誰知,他的「俠舉」惹了禍,校方勒令他退學。「查少俠」只好離開校園,浪跡江湖……本來,在祖父查文清的經歷中,查良鏞便已朦朧感受到「外國人欺負中國人」的屈辱。而現在,就在眼前,日本人正橫行於中國的半壁河山!

這一切,使得這個成長中的少年在學業之外會更多地去想:將來自己能為改變這一切做些什麼?換句話說,這時查良鏞想的是:什麼職業在維護一個國家的尊嚴上做得更直接呢?以一個少年特有的天真和浪漫,查良鏞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要做外交官。

他相信,沒有比外交官這份職業能更好地實現他的報國之願了!此外,選擇「外交官之路」,其實與查家作為名門望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畢竟,外交官這一高貴身份,可與查家的名分相配相稱。

查良鏞以及家人當然不會不考慮到這一點。抗戰後期,查良鏞如願考入了當時設於重慶的中央政治學校外交系。這個學校是國民黨用以培訓政治幹部的地方。這裡畢業的學生多被派往各地當縣長;而查良鏞所讀的外交系,畢業後大都被派往國外,進而成為使節。查良鏞正是沖著這一點報考的。

進了大學校門,查良鏞一如往常,全心撲在學業上。他像小學、中學一樣,繼續保持著班上的第一名。一年級讀完,教育長程天放在「總理紀念周」的全校師生大會上宣布:「上學年全校總成績最高的是外交系一年級學生查良鏞。」重慶當時是國民黨政府的首都。當時正值國共兩黨為一致對外抗日而進行的第二次國共合作時期,除了國民黨的要員外,中共的要員周恩來等人也聚集重慶。

共產黨當時在重慶辦一份報紙《新華日報》,影響很大。喜歡讀書看報的查良鏞偶爾也有機會看到這份報紙。因為他讀的是外交系,所以對國際形勢、對當時正在進行的二次世界大戰的局勢非常關心。

報紙上有關這方面的報道和評論,查良鏞都不會錯過。其中,他最為喜歡《新華日報》上每兩周一次的「國際述評」專欄。這個專欄由當時著名的政論家喬冠華撰寫,用的是「於懷」筆名,內容是分析國際最新形勢,評述戰爭進程。

這些評述文章,立論精闢,文筆瀟洒自如,給查良鏞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以至他後來創辦《明報》,親自撰寫國際評論時,還時常想起喬冠華的那些精彩絕倫、熱情洋溢的評述文章。

被聯合高中開除後,查良鏞很想乖乖地當個好學生,埋頭書本,不理別的事,多讀點書。但查良鏞所想顯然與當時的特定情境難以合拍。有句話形容說:「偌大個中國已容不下一張安靜的書桌」。

試想,大半個中國正戰火紛飛,怎麼可以奢望「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那般的寧靜呢?可查良鏞偏偏有這樣的奢望。正值戰時,又是這樣一個性質特殊、使命特殊的學校,校方自然對學生頗多管束。儘管查良鏞對校政一樣不滿,卻沒有興趣參與學生對抗校方的政治活動。

至於學生中派系鬥爭,查良鏞更是不聞不問,避之千里。或許,少年之老成終歸有限;亦或許查良鏞終於悟出「讀書歸讀書」僅僅是一廂情願;總之,查良鏞沒能讓自己的「不聞不問」堅持到底,並且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事情說來簡單。當時學校中有不少國民黨的職業學生,橫行校園。一日,這些職業學生又與其他學生衝突,在人群中打了還不夠,又將幾名學生領袖揪到學校操場的舞台上打,說他們是「異黨分子」(即共產黨)。

這時,冷眼旁觀的查良鏞再也看不過眼了,便將此事向學校投訴,責問校方何以容忍那些職業學生的劣行,甚至進而與領導黨務的訓育長激烈爭辯,態度自然「惡劣」。不聞不問倒也無事,一問一辯便出了大禍。

校方給查良鏞投訴的回復是:勒令退學。沒有理由,也不需理由。一夜之間,查良鏞的「外交官之路」戛然中斷。與在聯合高中被開除,轉個學校再讀有著很大不同的是,被中央政治學校勒令退學的查良鏞,現在卻必須就地找個工作來做。

好在他有個叫蔣復璁的表兄是中央圖書館館長(他是蔣百里的侄兒,後來到台北後當台灣故宮博物館館長),憑這層關係,查良鏞得以在館裡的閱覽組掛了個職銜,拿點薪俸。

這實際成了查良鏞步入社會的第一份職業。閱覽組的工作是辦理取書還書登記,兼以維持現場秩序。工作時間是下午2點至夜晚10點。

對查良鏞來說,這份工作十分輕鬆。而最讓他滿意的,是可以借工作之便大量讀書。這期間,查良鏞細讀了英文原著的司各特小說《撤克遜劫後英雄傳》,以及大仲馬的《隱俠記》、《基督山恩仇記》等。老話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查良鏞在校園裡沒法尋到一方安靜的書桌,給人趕出校門,卻得了一塊安靜讀書的大好天地。

以今天的眼光看,這段時間的閱讀,對日後查良鏞的武俠小說創作著實有著不小的影響。1945年,抗戰勝利。查良鏞隨家人一起回到家鄉。當時,查良鏞21歲,正是闖天下的年齡。

所以,在家裡歇過幾日,查良鏞便告別家人,匆匆上路。他先來到杭州。很快,他在當地的《東南日報》找到工作,做外勤記者。《東南日報》當時的社長是汪遠涵。汪是一位好好先生,對查良鏞很器重。至今,查良鏞與汪遠涵還時常有書信往來。查良鏞自中學時代便四處投稿,《東南日報》即是其中之一。

他之入杭州《東南日報》,是由上海《東南日報》副刊主編陳向平推薦的。這是查良鏞與報業的第一次接觸,從此,便跟報業結下了不解之緣。

據查良鏞後來憶述說,匆匆告別家鄉後直接找了報社做,是因為「本身對新聞報業有著濃厚興趣」。事實上,在《東南日報》的工作,只是查良鏞給自己安排的一次實習,同時也為他後來進入《大公報》做了熱身。

查良鏞的目標是去上海發展,杭州只是過渡。果然,做了不到一年時間,查良鏞辭了《東南日報》的工作,轉去上海。這時,他的堂兄查良鑑是上海市法院院長,並在東吳大學法學院做兼職教授。通過堂兄的關係及自己在中央政治學校的學歷,查良鏞進入上海東吳法學院插班修習國際法。

這一決定表明查良鏞仍對「外交」這一職業充滿憧憬,希望能有機會讓他曾中斷的「外交官之路」再次鋪展。然而,政局的混亂已使查良鏞的希望變得渺茫,甚至學業也難保障。

到1946年,解放軍迫近長江北岸,上海大多數學校匆匆轉移,一般學生不經考試就算畢業了。

48年底,查良鏞被派往香港《大公報》工作。「身無分文走香江」的查良鏞從此就得靠自己的雙手打天下,而他與《大公報》幾十年的恩怨情仇也由此開始。

1946年秋,上海《大公報》在全國範圍內公開招聘三名國際電訊編輯。正是這次招聘,開始了查良鏞與《大公報》之間20年的恩怨情仇。

《大公報》是一張歷史悠久的報紙。該報於1902年6月創刊於天津,創辦人是英斂之,其辦報宗旨是「開風氣、啟民智」。1925年停辦,到1926年9月1日復刊,由天津鹽業銀行總經理吳鼎昌任社長,胡政之任經理,張季鸞任總編輯,報紙標榜「不黨、不賣、不私、不盲」。

在創刊之後的相當長一段時間裡,《大公報》只是一份純商業報紙,只靠發行和廣告收入來維持。風格獨特,頗受中產階級和企業知識界人士歡迎。「九一八」事件後,《大公報》積極鼓吹抗日。1936年,《大公報》上海版正式出版發行。但抗戰全面爆發後,天津和上海的《大公報》都停止出版,轉而在漢口、香港、桂林、重慶另起爐灶。

抗戰勝利後,上海、天津的《大公報》相繼復刊。上海《大公報》這次招聘,正是在它復刊之後不久。當時,在國內眾多的報紙中,《大公報》銷量雖非最大,然而是地位最高、最有影響力的。

所以,查良鏞從報紙上看到《大公報》上海版招聘編輯的廣告,就決定前去應聘。

由於《大公報》的聲望很高,所以應聘者多達3000人,當時要經過筆試和面試,而查良鏞最終還是以其出眾的才華被錄用。當時,查良鏞尚在東吳法學院修習,所以,最初他在《大公報》是兼職。

1947年後,形勢每況愈下,全面內戰爆發。年底,胡政之專門組織了較年輕的班子,親自帶隊到香港恢復出版《大公報》,以求異地發展。

《大公報》香港版於1948年3月15日復刊後,查良鏞被調派香港。自此,名門之後的查良鏞便以一個「異鄉」人的身分,遠赴香江,開拓他未知的人生旅程。

1948年,查良鏞24歲。依照民間的說法,這一年正是查良鏞的第二個「本命年」。所謂「本命年」,來自十二生肖。每人都有一個屬相,或牛、或馬、或羊……總之,隨著12年一個輪迴,一個人的12歲、24歲、36歲等等如此類推,都屬「本命」之年。有關「本命年」,民間講究頗多。

諸如認為「本命年」最多兇險,需系以紅腰帶或穿紅背心避邪之類;但也有這樣的說法,即:一個人一生中至為關鍵的幾步如轉折、發跡等等,又往往發生在「本命年」里。

有好事者更搜集相當數目的例證以支持這一說法。把這一說法信手引來用到查良鏞身上,或許有牽強附會之嫌,但卻不失為一個有趣的角度。不管怎樣,正是在查良鏞的第二個「本命年」--1948年,查良鏞奉《大公報》調派去了香港。

後來的事實證明,這是查良鏞一生中十分重要的一個轉折點。換句話說,如果沒有《大公報》的這次調派,查良鏞後來在香港的傳奇便也無從談起。沒人知道那個「本命年」里查良鏞是否系了紅腰帶,甚至,連當年查良鏞決定來香港時,到底是怎樣的心境,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謎。

1948年的中國,國共兩黨的較量已日趨明朗。較之局面混亂的上海,遠在南端的香港自然不失為一塊可以靜觀其變的局外之地。由此來看,以查良鏞當時鮮明的「不問政治」的行世原則,選擇避開混亂,似乎可以成為他樂於赴港的理由。

此外,對一個只有24歲的青年來說,這樣一個去陌生之地白手開拓的機會,顯然是有足夠吸引力的。於是,查良鏞欣然按受了調派香港的任務。

人已成年,全憑自己作主,給家人通報此行僅僅是例行公事。在查良鏞來說,雖是遠赴香港工作,心境上卻也與平時出外度假沒有太大差別。這天,行裝簡單的查良鏞登上了上海飛往香港的飛機。

不知是走得太匆忙還是別的什麼原因,飛機起飛後查良鏞才突然發現自己身上竟一分港幣也沒有!查良鏞暗想:這不是笑話嗎?飛機倒是坐得起,可下了飛機卻連坐巴士的錢都沒有!邊想邊急出了一身冷汗。

也巧,查良鏞的鄰座剛好是他的同行--香港《國民日報》的社長潘公弼。潘公弼見查良鏞神情異樣,忙問究竟。查良鏞如實相告。「哈哈!這還不好辦?!」說著,潘社長掏出錢包,又道:「借你10塊。」查良鏞連聲道謝。

正憑了向潘社長借來的10元港幣,查良鏞才搭船過海、再坐計程車來到了報社。

這段經歷查良鏞至今難忘。

1993年,他在一首詩中以「南來白手少年行」的詩句感嘆當年。這已是查良鏞「身無分文走香江」45年後。常說:白手打天下。比照查良鏞今日之輝煌,實在想像不出初到香港時,他竟是身無分文!

這不是活脫脫的「白手打天下」嗎?

想來小說家們精心設置的情節也不過如此罷了。

和在上海《大公報》時一樣,查良鏞在《大公報》香港版繼續做國際電訊翻譯並編國際新聞版。查良鏞初來乍到,僅是報館一小職員而已,倒也並不在意香港是何情形。相反,大陸那邊的巨變是真正令他關注的。

僅僅在他南來香港一年後,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

這一變化也直接波及他所供職的《大公報》。《大公報》見大勢已定,便轉而向新政府靠攏,於1948年11月10日發表《和平無望》的社評。

自此,在香港的《大公報》也轉而成為「左派」報紙。時局的演變,並不影響查良鏞繼續做他的電訊翻譯,但在內心,他知道自己並不安於這樣平淡。他在等待機會。

垂頭喪氣返香港了圓自己的外交官之夢,查良鏞毅然拋妻離職,北上京都再敲「外交官之門」。他興沖沖地找到喬冠華。誰知結果是垂頭喪氣地南回香港。儘管查良鏞給一紙「勒令退學」斷了外交系畢業後再做外交官的可能,可他仍心存夢想,再入東吳法學院進修國際法;儘管進了報館做的是他有興趣做的工作……但這一切都未能剪斷他的「外交官情結」;找機會做個外交官仍是他心中最大的抱負。

就在查良鏞做電訊翻譯和編國際新聞版的同時,他也念念不忘地經常在報上發表有關外交及國際法方面的文章。

1949年11月9日,也就是新中國正式成立一個多月後,中國航空公司和中央航空公司全體員工4000餘人宣布起義,脫離國民黨政府,接受中共政權領導。

11月,中央人民政府鐵道部衡陽鐵路局發表聲明,稱「前粵漢、湘桂黔及浙贛各區鐵路局所轄鐵路存港器材、物資、汽車、款項均為人民國家所有,嚴禁冒領及私自承購」。而台灣國民黨方面也曾派員到港,打算處理上述那些資產。

國共雙方因此發生爭辯。就在國共雙方就此問題爭持不下的時候,查良鏞根據他以前學過的國際法知識,寫了一篇長文《從國際法論中國人民在國外的產權》,於11月15日和18日分兩天在《大公報》發表,闡明中央人民政府擁有鐵路部門在香港的資產。

這是查良鏞在《大公報》上發表的第一篇國際法論文。自此,他寫的這方面文章就時常出現在《大公報》上。由於查良鏞在這方面十分用心,因而文章寫得頗有見地。

儘管未在香港獲得什麼反響,卻不期然在日本東京得了一個知音。這知音名叫梅汝璈,乃中國國際法的權威人士。梅汝璈曾任東京戰犯法庭中國首席大法官,與英國、法國、蘇聯等盟國的法官在東京審訊二次大戰的日本戰犯,並參與判處戰犯東條英機死刑的審訊,所以頗有聲望。

梅汝璈是在東京讀到查良鏞的文章的,發現很有見地,便格外留意起來,並記住了查良鏞的名字。

一次,路過香港,特地約了查良鏞見面傾談。

當看到前來的查良鏞竟是一年輕後生,此後又讀了查良鏞的幾篇用英文寫的國際法論文,梅汝璈更加歡喜,暗自慶幸自己發現了一個可堪造就的人才。梅汝璈是國民黨員,但鑒於他的聲望,大陸解放後,中國外交部仍邀請他為顧問。

梅汝璈在盛情之下離開東京,趕到北京。還在路上,梅汝璈就想到:剛成立的外交部急需人才,而他印象深刻的查良鏞再合適不過。

一到北京,梅汝璈便急急給查良鏞發了電報,說自己身邊沒有好助手,希望查良鏞能到北京協助他工作。收到電報,查良鏞十分高興。這不正是自己苦苦追求、殷殷期盼的嗎?終於可以一圓「外交官之夢」了!天賜良機,怎可錯過?!查良鏞即刻作出決定:北上!

在查良鏞北上一事中,有一段插曲。查良鏞這時已經結婚成家。由於查良鏞的私人生活十分隱秘,絕少向外人提及,只能分析推斷:在查良鏞的三次婚姻中,這是第一次。極可能查良鏞是在內地結了婚,再帶太太南下。

據說查良鏞的這個第一位太太來自養尊處優的家庭,因而十分在意生活水準。當查良鏞攜太太從內地南來香港時,最初作為報館的小職員,每月薪金200多元,雖說維持基本生活不成問題,但卻讓養尊處優慣了的太太頗有怨言。

到後來,查良鏞的月收入加上稿費達到800多元,太太才稍感滿意。可恰在這時,查良鏞決定北上,這一決定,遭到了太太的強烈反對。

但查良鏞已不肯回頭。和當時所有懷有一腔報國熱情的年輕人一樣,查良鏞覺得家庭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為國家做點事。他沒有理睬太太的反對,堅持把太太安頓回了娘家。

以致夫妻關係從此惡化,並導致後來以離婚告終。

從這段插曲中,可見查良鏞北上的決心之大、之切!查良鏞風風火火滿懷希望地北上了!

這是在1950年。後來有人形容說,那時,查良鏞上穿方格恤衫,下著牛仔褲,一身小資產階級打扮,獨自興高采烈地去了紅色北京。

到了北京,查良鏞見過梅汝璈後,便去外交部找到當時任周恩來秘書的喬冠華。

太平洋戰爭爆發之前,喬冠華曾作為中共地下黨員在香港秘密工作過一段時間。1946年,他又受中共組織委託,再次到香港來,創辦了新華社香港分社,任第一任社長,直到1949年底才返回北京。

其間,他時常在《華商報》等報刊發表國際問題評述文章,查良鏞很佩服他的文才。到了後來,《大公報》「左傾」後,喬冠華幾乎每周都與《大公報》有關人員開座談會,交談國際、國內形勢,磋商編務。

每次座談會,查良鏞與喬冠華都能碰面。相熟之後,兩人頗感意氣相投。除喬冠華外,當時外交部還有位部長助理楊剛女士,她曾是《大公報》駐美特派員,既認識查良鏞,也很欣賞他的才幹。

對查良鏞的到來,喬冠華當然表示歡迎,但也坦白相告:「外交部的確需要人才,不過,一個受過國民黨教育的地主後代,恐怕很難會被吸納。」說到這裡,喬冠華頓了一下,又道:「當然,也不完全沒有希望,但惟一的渠道就是要先到中國人民大學受訓,在適當的時候入黨,這樣才能正式進入外交部工作。」

看著查良鏞不解的表情,喬冠華又提議說,如果不願去人民大學,可以改為到人民外交學會工作。他解釋說,人民外交學會屬外交部的外圍機構,專門負責與外國的聯絡。如果經過一段時間工作,黨會視其表現而決定是否吸收入黨,然後才決定能否進外交部。喬冠華一番話,猶如一盆冷水劈頭澆下,令查良鏞感到失望。

但查良鏞仍抱有一線希望。他想:受訓就受訓吧,只要能到外交部工作就行。於是,喬冠華很快為他安排好入讀人民大學的手續。因為這是幹部培訓學校,所以每個入學的人都要先寫自傳。這時,查良鏞突然覺得自己北上的決定是大錯特錯了!

查良鏞後來說:「我愈想愈不對勁,對進入外交部工作的事不感樂觀。自己的思想行為都是香港式的。對共產黨也不了解,所以未必可以入黨。而且,一個黨外人士肯定不會受到重視,恐怕很難有機會作出貢獻……」至於去外交學會的建議,查良鏞也不願採納。

查良鏞像當時決定北上一樣,迅速而堅定地做出選擇:回香港!

許多年後,查良鏞嘆道:「事後回想,深覺當時天真,外交部的工作人員,豈可容納非共黨人士?」

作者:冷夏 辛磊

來源:《金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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