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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學好電影,這可能是最易忽視的一環

我:你造嗎?這裡有你的分身。

Sama君:什麼意思??

我:因為學生裡頭有一個好朋友的女兒,我不時都會關心一下她的學習情況,看在其他同學眼裡,以為她就是傳說中的「Sama君」。

Sama君:什麼!所以我的形象這麼女性化?……還有,這位女學生難道承認了?

我:哈哈哈!她完全不知道Sama君是什麼「東西」啊!

Sama君:……

我:不過,經我解釋後,她覺得被誤認是與有榮焉的。

Sama君:言歸正傳。師父,在杭州教書順利嗎?

我:其實你完全可以飄洋過海來聽的,想想看,往返機票不過一千八百人民幣不到,加上住宿好了,了不起一共花三千塊聽我講一系列課程,也是值得吧?

Sama君:嗯,我還是直接這樣跟師父您交流吧!

我:反正,可以說每天講七小時的課,我都沒有其他發表想法的慾望。

Sama君:難道……您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也不聯繫我、不寫您的專欄了?

我:幾乎可以這麼說,連一些邀稿我都推掉了,只寫了一篇來杭州前便答應下來的小津《彼岸花》拉片而已。

Sama君:天吶!師父您快要變成「業餘」影評人了!

我:可以這麼說啊!這也是為何我連幾部熱點影片都懶得去看了。

Sama君:啊!所以《葯神》和姜文都沒看!?

我:對的。無須驚訝。不過還是有點期待徐師兄(浩峰導演)的新片。

Sama君:咦?去年我們一起去金馬看了《刀背藏身》的呀!

我:我說的是明年才要推出的《詩眼倦江湖》(臉紅表情)。

Sama君:……不過,大陸不映《刀背》了?另一部《天涯明月刀》呢?

我:完全不知道還有這個《天涯》……估計黃了吧?

Sama君:那麼……師父這回有沒有什麼教學相長的經驗?

我:有,這倒是有的,但,也不是學生讓我長的,而是為了教書而讓自己長的;雖說他們有些時候還是有些不錯的敏感度,比如你還記得我們之前講《泰坦尼克號》三場戲(Sama按:傑克在船尾營救欲跳海的蘿絲,那是他們的邂逅;接著是未婚夫卡爾提前婚禮一周贈出了「海洋之心」;再後是蘿絲欲向傑克致謝順勢發現傑克的繪畫長才),還是有學生注意到是「手」串起了這三場戲(Sama再按:因為他們重要的台詞「我會/不會鬆手」是在這裡出現,也在傑剋死前重申),你也知道,我在其他所有講這幾場戲的場合中,都沒有人回答對這個問題;

以及,《某種女人》第三段故事近末處那輛尾隨的車(Sama又按:師父說過為了表達出兩女之間,或說牧場女單方以為的「若有似無」的情感,導演在一個100秒的長單鏡中安排了一輛尾隨在牧場女車後的車子最後是不了了之,沒有下文)也有同學注意到了。

Sama君:厲害!不愧是下決心要藝考的學生啊!

我:不過,最重要的大概還是我勇敢地面對了以前逃避的中國電影史!

Sama君:「逃避」之說是怎麼來的?

我:是這樣,當年考北京電影學院時,基本沒什麼時間準備考試,大概把英文一些以前高中留下來的教材重溫一下之外,還看了三四部國片外,就沒有準備什麼,所以當時的專業科目「電影理論與電影史」中關於中國電影史的知識基本都空著了。

後來上中國電影史這門課時,鍾大豐老師的聲音太舒軟,給了我每周一次的安睡午後……要不是靠著那篇萬字《小城之春》的分析(Sama再按:多年後刊登在《虹膜》上;當時還沒有公眾號),無疑要掛科的。

總之,覺得既然沒有寫論文需求,總覺得這輩子還是要跟中國電影史無緣。豈料……為了在藝考班帶講這門課,還是得臨時抱佛腳準備一番。這樣順一遍下來,還是有一些收穫的。

Sama君:哇!聽起來很棒啊!所以師父找了多少影片給學生放啊?

我:想一想三個小時的課(不過我目前講過一次,三個小時基本只講到1949年……所以下午又佔用了一個半小時才草率地講到了1990年代)能放多少片例?加上,你也知道,我放片段不會只是純放,說「你們看看,這是1934年的《姊妹花》」然後讓他們自己看這麼簡單,我可能還是會說一下「這部1934年的《漁光曲》雖說影片悲劇收尾,作為當時大賣座的影片,反而因為情緒的渲染力,道出了一般觀眾的心聲,這幾乎是有別於當時美國在歷經經濟蕭條時類型片蓬勃的背景;

實際上,恰恰是影片的悲情反促使了觀眾迎接生活的正能量」諸如此類的評論。(順帶一提,為了一人分飾二角,《姊妹花》在分鏡上還是相當講究的。)所以推算一下,即使加上下午休的時間,四個多小時能放多少片例呢?我剛剛算了一下,一共放了57部片。

Sama君:哇!那超多的呀!師父全看過這些片?

我:……怎麼可能,我一共準備了超過150部影片,最好是在十個晚上能看全這些片,別忘了我同時還準備其他的課呢!

Sama君:那……如何判斷哪些是要給學生看的片以及片段?

我:當然只能參考別人寫的史書。一些重要的片子一定會試著找出來,起碼拉一下,找一下可與書中的描述對應上的片段,比如書中說孫瑜的影片特點是「浪漫意趣講究詩意」,我放的《小玩意》段落也就是按這個描述去找的。

又說沈西苓的影片是「以動態鏡語來再現場景」,於是我放的《十字街頭》也就特地找攝影機運動的片段,來佐證這些描述;當然,我自己也會再渲染一下。

Sama君:書上的片都找得到嗎?

我:當然不太可能,一些重要的片名,能找到六成已經算偷笑了。

Sama君:找不到的片無法放給學生看不就很可惜?

我:這也沒辦法。但換個角度想,大家應該也都看不太到,甚至,搞不好連寫這些史書的作者也不見得看到過,他們很可能也是透過二手資料再進行整理的。就這點來說,大家的立基點都是一樣的,就比較無所謂了。且,再以投機心理來說,既然這些影片難尋,那些出題老師大概也就只會考學生的「背功」而不會出更深入的問題啦!

所以我上課的時候還是有策略性地放片,一些真正的名作,比如像《神女》、《八千里路雲和月》、《一江春水向東流》、《萬家燈火》都會多放一點,一方面也是因為這些片本身在形式發展上(這裡很愛用「鏡語發展」這樣的概念)相對成熟,所以多放一些還是挺好看的;

否則像有些片,為了要強調它們的重要性,書中的描述往往超出真的看到片時的感受,比如像《桃李劫》這部被視為重要的有聲作品中,一段從丈夫在造船廠接續了剛生產完沒有好好坐月子的太太提水上樓的戲,透過工廠的噪音位移到家中以製造出危險的警示,真的在看片時,其實聲音效果並不清晰,要不是有讀到書上這樣講,我可能也會遺漏這個細節,所以在講解的時候,也需要特別說明礙於當時技術的限制,這樣已經是很好的效果了。

Sama君:師父您這樣信手拈來,感覺真的把中國電影史摸透了!

我:說摸透實在言重,真的沒有,我講課還得一直看自己寫的筆記。不過,當時有注意到,在1949年以前被粗略分的幾個發展階段,幾乎恰好都可以用費穆的作品來「小結」,像是1931~1937這段「新興電影運動」(最後因時局而收在「國防電影」這樣的發展),我是以《狼山喋血記》作結(且,順帶一提,這部片好多詩意場面實在讓人驚艷);

而在1937~1945這段時間儘管無法舉他拍的「抗戰電影」,但我主要是在那時也在發展的類型片那裡,放他的《孔夫子》(老實說,以前看過片段,印象不好,這回找片段時,卻發現處處亮點!);至於在1945~1949這一段時期,理所當然最後是收在《小城之春》啦!

Sama君沒有回應,這也難怪,寫最後這段對話時,我一邊在準備一門「故事寫作」課,正在拉《每人一部電影》中的幾段,像蘇黎曼、肯洛區跟王家衛的段落都讓我看得入迷。

我:你……睡著了?

Sama君:師父……現在是凌晨不到六點啊!這個時間點……

我:喔~我已經習慣了,你不知道嗎?我在四點四十分左右迎接曙光,到今天已經是連續第八天了!

Sama君:您到了不需要睡眠的年紀了嗎?

我:……是因為我早睡早起備課好嗎?

Sama君:嗯……您再讓我睡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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