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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侄情深 「四爸」巴金:人各有志,最要緊的是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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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檔案/

李致,1929年生於四川省成都市,1946年加入中國共產黨;新中國成立後,長期在共青團系統工作。先後任共青團四川省委《紅領巾》雜誌總編輯、共青團中央《輔導員》雜誌社總編輯。改革開放時期,先後任四川省出版局副局長兼四川人民出版社總編輯,中共四川省委宣傳部副部長兼省出版總社社長、四川省政協秘書長。1991年至2009年任四川省文聯主席。

封面新聞記者 張傑  攝影 劉念  實習生  李靖

巴金的代表作《家》中的「覺新」,已經成為中國現代文學史的經典人物形象。「覺新」的原型人物,是巴金的親大哥李堯枚。1929年,李堯枚的小兒子李致出生。一年多之後,李堯枚自殺。巴金視侄子李致為己出,李致喊巴金「四爸」。叔侄關係親密,心意相通。對於巴金這位大作家,李致也寫過多篇文章給予描述、回憶,多被收錄進《四爸巴金》一書中。在與巴老幾十年的接觸中,李致對巴老有不少獨特的感受。李致說:「我這一輩子,受四爸影響很多。他先後給我寫過近300封信,其中一封信里寫到,「我離開世界以前,希望更多的人理解我。你可能理解我多一些。」

父親李堯枚去世後,家人的生計艱難。抗日戰爭期間,李致的母親帶著五個子女一家人,在成都北門租房子居住。1941年,12歲的李致第一次見到了已離家18年的四爸巴金。但因為年齡小,這次會面竟沒有給他留下什麼印象。次年,巴金再次返鄉探親,李致才對自己的四爸有一些了解。晚上,李致就和四爸同睡在一張大床上。家裡擺供(即祭祖)的時候,上自祖母下到李致,都對著祖宗牌位叩頭。李致看到,只有四爸巴金一個人鞠躬。這也影響到李致,立志長大了也要做個像四爸那樣的『新派』。

李致與巴金

1942年的巴金,已經發表了《家》、《春》、《秋》激流三部曲,是名震文壇的大作家。回到家鄉成都,經常會有青年學生來請他在「紀念冊」上題詞簽名。李致也學著大人的樣子做了一本「紀念冊」,心情忐忑地請「四爸」題詞。沒想到四爸欣然同意,並用毛筆認真寫下了四句話:「讀書的時候用功讀書,玩耍的時候放心玩耍,說話要說真話,做人得做好人。」這四句話雖然簡單,卻對李致產生了深刻的影響,成為他一生的座右銘。李致說,這四句話,他的理解有一個逐步深入的過程,小時候最擁護的是「玩耍的時候放心玩耍」,因為外祖母要他「有空就讀書」。長大了才懂得,這四句話中,關鍵是後兩句,核心問題是「講真話,做好人」。李致說,這四句話影響了他的一生,他還用它來教育子女和孫子輩。

1964年李致被調到北京工作,巴金則會去北京開會或辦事,加上李致也經常出差到上海,兩人接觸的機會增多。尤其是在70年代,叔侄倆有機會深入的靈魂交流。其中一次是1973年春,李致從「五七」幹校去北京探親。這期間他秘密繞道去上海看望四爸巴金。「四爸的家裡顯得很冷清。造反派封閉了樓上所有的房間,全家被趕在樓下居住。原來的客廳成為四爸和小棠的卧室……沒有人來串門。」李致之後在回憶文章中寫道,「蕭珊媽媽的逝世給家裡籠罩著一層陰影。我不敢向四爸提到蕭珊媽媽。我只在玻璃板下看見這樣一張照片:蕭珊媽媽躺在床上,全身蓋著白布單;四爸站在旁邊,穿一件短袖襯衫,左袖上戴著黑紗,兩手叉著腰,低頭哭泣。我好像感到自己也到了現場,和家人一起向蕭珊媽媽告別。」叔侄倆徹夜交談,對國家、民族前途的擔憂,「使我們的心緊緊地靠在一起。」告別的時刻還是到來了,李致要離開上海回到「五七」幹校了。那天李致記得清,是一個下雨的早晨,「四爸把他的雨衣給我穿上,我們又一次緊緊握手互道:「保重!」我雙手提著行李,毅然離開家門,快步趕到公共汽車站。我滿臉流著水,是雨水,也是淚水。」

李致與巴金

「講真話,做好人」,是巴金寫給侄兒的寄語,也是巴金自己一生追求的寫照。巴金說真話的精神對李致影響很大。在李致家的客廳牆上掛著一幅書法橫幅,上書「人各有志,最要緊的是做人」這是1997年李致去杭州看巴金時,巴老送給李致的贈言,李致請人寫好裝裱後掛上去的。橫幅上這兩句話,是巴老90多歲的時候對李致講的。1997年,李致到杭州去看四爸,當時巴金的頭腦還是清醒的,「他抓住我的手說,下午我們還可以認真談一談。」那天下午,巴老和李致斷斷續續談了很多,李致至今還記得,巴老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人各有志,最要緊的是做人。」這句話,李致不斷反思自省,後來乾脆就當做自己的座右銘了。李致還記得,「巴老當時說,在舊社會都是要做點功德的事情,修橋補路等等。聯繫到現在,任何東西都有一個道德底線,不管你是賣酒的,賣葯的,做什麼事兒都應該有一個道德底線,不能損人利己。假藥、假酒、假奶粉這麼一弄,大家都有一個恐懼心理了,社會就會亂套,所以我就覺得,做人要有一個道德底線。」

作為巴金的侄子,李致說,自己受巴老的影響很大,但他從沒有打四爸的旗號去佔便宜。「過去有人說,四川人民出版社搞得火就是因為我跑過去跟別人行個禮,叫聲叔叔伯伯就把別人的稿子拿走了。這完全不是事實。巴老對我的影響更多的是精神上的。他當年教育我,人各有志,最要緊的是做人,這些話我始終銘記在心。」

下期預告:

晚年的巴老在《隨想錄》一書中,以罕見的勇氣「說真話」,為中國知識分子樹立了一座豐碑。關於巴老在成都的故居重不重修的問題,多次被提及、討論過,但巴金老人始終不同意重修成都的故居。這是為什麼呢?下期,李致將給讀者解答這一謎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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