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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封爵引起的口水仗,誓死不要爵位的他不是好官?

古代時,很多人會為了在仕途上一展宏圖而不擇手段。諸如吳起。他為了得到魯國的信任,為了當上將軍,不惜狠心殺掉籍貫為齊國的妻子。當時,魯國和齊國是死對頭。所謂「殺妻求將」,大抵能夠說明吳起對權力的渴望。

客觀來講,歷史上有很多「吳起」。他們這類人,面對權利,就如癮君子般難以割捨,越陷越深。在權力的道路上,不惜做出諸多違背道義的事兒。王侯將相,多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但反過來,有對權力極為痴迷者,就有對其不感冒者。最有名的,當然要屬主張清靜無為,喜歡曳尾塗中的莊子;再如兄弟讓國的伯夷和叔齊;再如肆意酣暢於人世的竹林七賢;再如詩人白居易、陶淵明,再如本篇文章所要寫的主人公,他也是個淡泊名利的人——田疇,三國時期並不十分出名,一生事迹卻極有特點的人。

東漢末年,董卓叛亂,幽州牧劉虞想找一個有能力的人前往長安,向獻帝表明自己效忠的意願。劉虞身邊的人推薦了田疇。一來,田疇喜歡讀書,是個有識之人;二來,田疇擅長劍術,是個有勇之人。二者結合,他被認定是完成這項任務的不二人選。

後來,劉虞與之相見,果然相談甚歡,對他極為欣賞。他封田疇為從事史,並為他備下車馬,希望他能幫助自己完成此事。田疇出發了,他果然不負劉虞之託,長途跋涉抵達長安,完成了使命。只令人唏噓的是,當他啟程回返,還未回到幽州之時,就傳來了劉虞為公孫瓚所害的消息。

田疇回到幽州之後,在劉虞的墓前拜祭,並將朝廷的回復文書以示去世的劉虞。公孫瓚聽聞此事之後,極為憤怒,認定他是劉虞的人,將其捉拿。只幸運的是,公孫瓚聽其左右的勸告,認為田疇是個忠義之士,便將其釋放。

在此之後,田疇度過了一段隱忍的時光。他帶領自己的宗族,以及依附於他數百人,來到徐無山,發誓將來必要為劉虞報仇。他們在此自耕自種撫養家小,也算過得平淡安樂。只是,因他的忠義之名在外,不斷有百姓投奔於他,幾年之間,徐無山就已有了五千戶住民,數萬人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田疇自己也算擁有了一股屬於他的小勢力。由此,袁紹、袁尚父子曾先後向他伸出橄欖枝,想要將其收入自己的麾下,但田疇都拒絕了。

田疇最終選擇了投奔曹操,之所以如此,原因很簡單,是因為他的好友刑顒認為曹操是個明主。恰巧,田疇認為刑顒是個「民之先覺者」,於是,他也就投了曹操,並作為嚮導及謀士,助曹操攻克柳城,打敗了烏丸單于。

如果說,上面幾段是對田疇的一個簡單概述。那麼,下文將說到主題。他因為幫助曹操攻克柳城,所以,曹操在論功行賞之時準備封他為亭侯。可是,田疇以自己還未達為劉虞報仇為由,拒絕了曹操的封賞。這一次,曹操答應了。用《三國志》中的記載即是:「太祖知其至心,許而不奪」。這是一封一辭。

說來也是有趣,後來,曹操回到鄴城,竟又對當時答應田疇的辭封之事感到反悔。他認為,這是對法制的一種踐踏。於是,他再度封侯於他。而這次,田疇依舊辭讓,甚至「以死自誓」。這是二封二辭。

接下來的事兒就更簡單了。《三國志》的記載只有十五個字:「太祖不聽,欲引拜之,至於數四,終不受。」翻譯過來即是,固執的曹操偏偏要拜田疇為侯,可連續反覆幾次,田疇就是不接受。這是N封N辭。

話說,田疇的屢次辭讓,駁了曹操的面子,有人趁機上奏摺彈劾他,認為他沽名釣譽,有博眼球的嫌疑,希望曹操能將他免官加刑,將法製作為第一考慮因素。《全三國文》中明確記載了這一彈劾文章,名為《有司劾田疇不受封宜免官加刑議》,所謂「免官加刑,於法為重」,便是其間所寫。

不要爵位的高風亮節,反而要被免官蹲大獄?曹操遲遲下不了這個決策。於是,他把這個棘手的問題交給兒子曹丕和諸位大臣去商議,看應該怎麼做。曹丕認為,田疇是個高風亮節的人,應該褒獎他的氣節。荀彧也是如此。在《全後漢文》中,記載了荀彧所上奏的《田疇讓官議》,他認為田疇的辭讓做法雖不合國家法規,卻推廣了謙讓風氣,「疇雖不合大義,有益推讓之風,宜如世子議「。

有了曹丕、荀彧的意見,曹操也就否了對田疇免官加刑的建議。只是,他還是固執的想要封田疇為侯。於是,他與田疇的第N+1次較勁正式開始。他知道,田疇和夏侯惇的關係不錯,於是,他便讓夏侯惇去做說客,勸田疇接受侯爵之位。可結果卻是,夏侯惇去是去了,但田疇依舊無動於衷。

曹操賜封,是因為田疇有功,田疇受之無愧。可是,田疇因為劉虞之事,不願獲得封賞,固辭卻也是高風亮節,顯示了他內心的耿直和忠義,絕不是沽名釣譽。可是,不接受封賞的他,卻有破壞朝廷規矩,違背為臣之道的嫌疑,所以才會有曹操的一再賜封,以及朝廷官員的彈劾。

曹操說:「是成一人之志,而虧王法大制也」。彈劾田疇的官員說:「疇狷介違道」。可是,田疇最終還是被曹操重用,拜為議郎。後來,曹丕即位,很是欣賞田疇的德行節義,封他的後代為侯。由此可見,固辭侯爵之位的田疇,還是一個為人所推崇的好官...

參考資料:《三國志》《全三國文》《全後漢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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