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走邊拍韓娥溪

最新 08-09

貓語者

自在如貓.樂在其中

在我記憶中，遇到過不少很美的散步妙境，其中一處，就是韓娥溪。

韓娥溪並非什麼著名的風景勝地，水面也不甚寬廣，要說好處，就是極其幽靜。

我走過多次韓娥溪，但從來沒走完過，總覺得無窮無盡似的。後來問了當地人，他們告訴我，溪水全長約十八里，往西匯入江水。溪上有橋三座，這些橋也很有年頭了。

水碧林青，引人生探幽之心，雜花野草，各有其曼妙之姿。江山有意憐孤客，桃李無心戀故蹊。誰人能知物外賞，世上自有靈中奇。不過，最讓我好奇的是，這個小溪的名字，不知道和傳說中古代那個善歌的韓娥是否有關？

我第一次聽說韓娥，來自於旅途中買到的一本怪書，是章詒和和賀衛方合著的《四手聯彈》，其中有首讓人讀一遍就能記住的小詩，這首小詩的出處也頗可玩味。

1948年的時候，清華大學春節聯歡會，請了當時在北京西郊隱居的程硯秋和弟子王吟秋來唱戲。當時清華的校長是梅貽琦，教授里有朱自清、吳景超、劉大中等名家。程硯秋來到的時候，一眾清華學人在門前恭敬相迎。那時候的文人學者，不乏愛戲之人，或許骨子裡，他們愛的是那一脈如溪水一樣清雅而強韌的文化流韻。

其時程硯秋四十四歲。那個清華之夜裡，他一襲青布長衫，清唱了《鎖麟囊》里的一段：「春秋亭外風雨暴……」曲畢掌聲雷動，叫好聲不絕。程老闆欲罷不能，唱了一段又一段。

於是當晚，朱自清熱切地以詩相贈：韓娥歌哭入雲深，老幼悲歡不自禁。今夕琳琅聞一曲，千人忘味各沉吟。

據說韓娥是春秋時韓國一個很善於歌唱的女子。一次韓娥經過齊國，沒了盤纏，店住不成，吃飯也成了問題，極盡凄苦。不得已，韓娥就在齊國的雍門賣唱，韓娥的歌聲美妙動人，圓潤婉轉，瀰漫著深切的哀愁，深藏著無限的悲涼。人們聽完後，整日沉浸在悲哀的情緒中不能自拔，最後，只好把她請回來唱了一首歡樂的歌，人們才隨著她歡快的歌聲從憂傷中解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