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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講一個奇人,不建議未成年人閱讀 | 北洋奇譚014


【北洋奇譚】是魔宙的歷史非虛構欄目


由老金講述近代中國的真實故事,或奇趣話題


從而達到娛樂和長見識的目的




大家好,我是金醉。




先做聲明:今晚的「北洋奇譚」講一個奇人,不建議未成年人閱讀。



這人叫巴克斯,是個英國爵士,但大半輩子生活在中國。




他26歲來北京時,大清正搞戊戌變法,71歲死的時候,已經是1944年,抗日戰爭都快打完了。




他精通中文,穿長袍,戴佛珠,逛八大胡同——說他是大半個中國人,也說得過去。




在各種歷史資料中,可以發現此人有如下頭銜:漢學家、語言學家、清史學家、文學家。




這些頭銜很醒目,但還算不上「奇譚」,巴克斯之「奇」,在於他的朋友圈——有可查資料證明,他和很多中外名人睡過覺。



歐洲的有三個:著名作家王爾德、法國詩人魏爾倫,以及當時的英國首相。




中國的有兩個人:大太監李蓮英和慈禧太后。




你要是看過《北洋夜行記050》,肯定想起來了,這就是那個金木1922年在火車上遇到的老頭。




他在紫禁城和太后睡覺的事,出自他的回憶錄《太后與我》,其中有大量脖子以下的詳實記載。




當時,他32歲,太后已經70歲,在旁伺候的李蓮英56歲。



回憶錄中這樣寫道:





「在我而言,這的確是「忘年之交」,我忘記了年齡的差距,忘記了我對女性魅力……原本無甚興趣。我□□□□火槍般□□,一次次□□□□。她□□□□:「□□□□□□今夜真令我銷魂」」





《太后與我》的創作手稿。




這本書是一位英國學者在1973年發現的,這位學者研究之後發現,巴克斯可能是意淫,回憶錄全是編的。



他說,此人是「絕無僅有的大騙子」。




也有學者分析,巴克斯回憶錄是有編造和誇張,但基本情況屬實。





雲南人民出版社和香港新世紀出版社的《太后與我》(港版原作擬名《穢亂清宮》),譯者王笑歌。





上次故事發布後,不少留言呼籲:想看巴克斯的故事。



我也很想知道,就花了半個月看資料,研究這位奇人。




辦公室里的監控視頻錄下了我在這半個月里的模樣——面紅耳赤,坐立不安,掩面沉思,拍案叫絕,撫掌大笑。




要是放大了看,還能看見我身上不斷起雞皮疙瘩。




我的結論是:巴克斯是不是「絕無僅有的大騙子」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一定是個「絕無僅有的行為藝術家」——依靠謊言、想像力和語言天分,戲耍了各國政要,最後自己活成了一個「半虛構」的人。




巴克斯(

Edmund Backhouse)。




大史學家




剛到北京時,巴克斯是《泰晤士報》特聘記者莫理循的助理,搞搞翻譯,寫點稿子。




喬治·厄內斯特·莫理循,澳大利亞人,《泰晤士報》駐華首席記者,從甲午戰爭一直到 1920年都在中國,以「北京的莫理循」聞名。曾任中華民國總統政治顧問,隨中國出席了 1919年巴黎和會。





戊戌政變爆發時,莫理循不在北京,《泰晤士報》聯繫巴克斯當通訊員,給莫理循當槍手。




巴克斯的文字才能首次展現,寫了一系列政變報道,令《泰晤士報》和莫理循名聲大振。




七十多年後,研究巴克斯的學者宣布,這些報道大部分是瞎編的。但在當時,這些半虛構的新聞卻是絕對的權威消息。




這回代筆,莫理循如獲至寶,讓巴克思也參與新聞報道。




有一回,他外出打獵,讓巴克斯和同事濮蘭德搭檔。




就在這段時間裡,巴克思的天分再次迸發,他和濮蘭德合寫了一本書,叫《China under the Empress Dowager》,巴克思提供立意和資料,濮蘭德執筆。





《 China under the Empress Dowager》1910年倫敦出版《慈禧統治下的中國》CHINAUNDER THE EMPRESS DOWAGER 綠色漆布精裝毛邊本。中文譯本有《慈禧外紀》、《太后治下的北京》等譯名。




這本書的中文譯名叫《慈禧統治下的中國》,中華書局1915年出了一版。2010年,紫禁城出版社出了簡體中文版,叫《慈禧外紀》。




當時全世界都關注神秘東方,此書在倫敦和費城同步發售,好評如潮,被視為了解義和團時期中國情況的最佳讀物。




當時老外寫中國的書不算少,《慈禧外紀》怎麼那麼大分量?




原因是它詳實地引用了一份從未見過的中文資料——《景善日記》。





景善日記,圖為美國斯坦福大學藏書。




景善是一位滿族學者,也是慈禧親戚,常年在宮裡活動。




根據留存下來的資料,他的日記一共17000多字,詳細記錄了1900年前後,宮廷里關於義和團的爭論和分歧。




這些資料扭轉了很多人的人設。




尤其是慈禧太后,她的形象從一個陰險的老頑固,變成幫大清續命50年的「善良的女魔術師」。




《慈禧外紀》一年半內加印了八次,還被翻譯成各種語言。




巴克斯從代筆記者變成了漢學家和清史專家。




大藏書家




1912年,《慈禧外紀》已經暢銷兩年,英國人很為這個老鄉自豪。




當時,巴克斯已經改行做生意了,但不太順,就萌生了回國教書的想法。




他正好收藏了一批中國古書,想把書捐給牛津大學,謀一個教授職位。




確實豪爽,對得起家鄉人。




不過,這批收藏不是正道「收」來的。




1900年,八國聯軍進京。慈禧帶著光緒逃到西安。八國聯軍在北京報復性搶劫。




巴克斯靠著一張洋人臉混在其中,在一個學者家裡搜到這批書,帶回家保存下來。





八國聯軍進京,攝影:雷尼諾恩。




1913年,巴克斯將104箱古書,分為兩批寄給牛津大學波德林圖書館。





牛津大學波德林圖書館。




這批書確實珍貴。




其中包括三部「印刷精美、保存完好」的元明時期古書:《左傳》、《孔子家語》、《古今紀要》,還有六卷《永樂大典》和一千多冊雍正時期的《古今圖書集成》等等。




波德林圖書館成了歐洲收藏中國古書最多的圖書館。




牛津大學盛讚巴克思,把他的名字刻在圖書館紀念碑上。




牛津大學還暗示巴克思,只要現任教授辭職或退休,他「幾乎肯定」接班上任。




隨後一戰爆發,牛津大學把這事擱下了。




巴克斯急了,眼看煮熟的鴨子要飛,宣布將繼續給牛津大學捐書,而且數量遠超以前。




巴克斯稱又找到一批書,一整套共一萬卷的《古今圖書集成》,還有五千卷珍貴的古本。




所有書都無償,但不包郵。





古今圖書集成,康熙時期陳夢雷編輯的大型類書,共分 6編 32典。是現存規模最大、資料最豐富的類書。




同時,巴克思表示希望被授予教授頭銜,「哪怕是僅擔任一段很短的時間」。




幾個月內,巴克斯給牛津大學的捐書名單里又增加了6部罕見的手稿和12部手寫捲軸、三萬卷「珍貴的宮廷藏書」,後來又增加到五萬八千卷,共計150箱。




巴克斯只有一個小要求,這次別告訴別人是他捐的。




牛津大學當然同意,還寄了巴克斯兩千五百英鎊運費。




但過了一年,牛津大學連張書皮都沒見。他們想要巴克斯把運費退回來,結果收到一張空頭支票。




牛津大學這才意識到被這位「優雅的捐助人」騙了。




直到四年後,這批書才抵達牛津大學,而且只有6箱,裡面全是些粗製濫造的假貨。




牛津大學這才知道,為啥巴克斯這次做好事不留名。




戰爭之王




給牛津捐書換教授的事被一戰打斷,巴克斯閑在北京,沒想到接了個大活。




1915年,英國公使朱爾典找到巴克思,要他幫政府幹一件秘密的事:以個人身份從中國買二十萬支步槍。





朱爾典 (John NewellJordan),1876年來華工作,1906年成為英國駐華特使。




當時,英國正和德國打得激烈,武器不夠用,滿世界找槍。




中國怎麼那麼多槍?俄國人十年前在中國境內被日本人打敗,落下了好多武器。




中國人沒落到日俄戰爭其他好處,卻「撿」了一批槍。辛亥革命期間,民間不少倒賣的槍,都來自這批。




按照《海牙公約》,當時中國還是中立國,不能對任一參戰國提供幫助——至少明面上不能。




因此,英國想找個老鄉以個人身份替政府買槍。




巴克斯中文說的溜,在中國高層還有人脈,還有歷史學家身份背書,自然是最佳人選。




他得到英國政府全面授權,可以獨自跟中國政府談判。




巴克斯上任五天,就傳來了好消息。




他發現漢口、杭州、天津、瀋陽、南京等地有共計15萬支步槍,還意外發現100挺馬克沁機槍。巴克斯還附上關於這批武器的詳細清單。




英國政府沒料到這麼順利,樂開了花。




興奮勁還沒過,好消息又來了。巴克斯又找到350門克虜伯野戰炮。





龔照瑗、曾廣銓在克虜伯廠與外國友人合影。




此後,好消息一條接一條傳來。




115門斯柯達速射野戰炮、100門克虜伯野戰炮、95000支毛瑟步槍、30000支曼利夏步槍等等。




所有武器都附帶詳細清單,地點、型號、數量、製造時間都清清楚楚。




巴克斯的工作超乎想像,得到政府大力讚揚。




為避免節外生枝,英國政府準備了200萬英鎊,拿到槍就結賬,還找了一架日本軍艦護送運輸船隊到香港。





香港碼頭。(圖片來源:孔夫子舊書網)




雖然捷報頻傳,但三個月過去了,一桿槍也沒運出來。




巴克斯說中國政府處處刁難,但隨即又改口,說所有困難已經解決,槍馬上上船。




英國政府很振奮,隨後收到巴克斯發來的運輸船隊信息。




英國人的眼睛全程盯著這支船隊,從上海出發,到福州集結,再繼續南下。




眼看就要抵達時,英國人卻突然發現船隊方向變了,沒來香港,跑廣州去了。




朱爾典炸了,顧不上公使身份,帶著巴克思找北洋總統府秘書長梁士詒對質。





梁士詒,民初重要政治人物之一,曾任袁世凱總統府秘書長,財政部次長,北洋政府國務總理。




梁士詒表示壓根不知道賣槍這事。




朱爾典大失所望。他在中國待了40年,了解中國官員。




他相信,肯定是「狡猾的中國官員」編了個大謊,騙了老鄉巴克斯。




但一調查,朱爾典又炸了,真正的騙子是自己老鄉。




所有武器只從巴克斯嘴裡傳出來過,所有中國官員都沒聽過。




巴克斯把半個英國政府耍了半年。




朱爾典從沒這麼丟人過,這事沒法對外說,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請假回英國修養了。




王牌經理人




朱爾典剛走,一家美國印刷公司找到了巴克斯。




印刷公司經理叫霍爾,早先和袁世凱政府談好了一億張鈔票的訂單。




袁世凱稱帝失敗下台,段祺瑞上位,之前那些訂單也都泡湯了。




因為巴克斯自稱是段祺瑞和徐世昌的好友,他想讓巴克斯把北洋政府印鈔票的業務攬過來。





上海交通銀行發行的十元紙幣,民國三年由美國印刷公司印製。




1916年,巴克斯成了這家美國印刷公司的代理人。




剛上任,巴克斯就創下一個奇蹟,帶來一份簽著段祺瑞名字的新合同,金額嚇死人——六億五千萬張鈔票。




這份合同讓他得到了五千六百英鎊傭金。




美國印刷公司開始準備紙張,設計版面,只等定貨單一到,馬上開工。




但是四個月過去了,一張定貨單都沒到。




與此同時,巴克思失蹤了。




霍爾找到北洋政府國務卿徐世昌,徐世昌檢查了霍爾帶來的合同文件,「毫不猶豫地宣布他的簽名是偽造的」,他根本不認識什麼巴克思。





徐世昌,1916年任中華民國國務卿,1918年任中華民國大總統。




古玩大亨




到了1917年秋天,美國人霍爾還在找巴克斯。




他說巴克斯是「遠東最出色的流氓」——不僅因為印錢的業務被坑,還因為他自己的私活兒也被巴克斯坑了。




巴克斯認識霍爾後,曾賣給他過一批重量級文物。




比如,康熙1700年送給達賴喇嘛的珍寶塔,780年吳道子的一幅觀世音捲軸,還有各色陶制神像、絲綢。




巴克思在洋人圈很有名,每個洋人都知道他是中國通,信得過他。凡是他那出來的消息,都靠譜。




巴克斯跟霍爾說,宮裡有個太監偷到慈禧太后的珍珠衫,正在找買家。




這件珍珠衫市值100萬鷹洋,這個太監只要價10萬。





慈禧太后穿珍珠衫合影,左一為光緒帝的瑾妃,右一為隆裕皇后。




老佛爺穿過的珍珠衫,實在難得。霍爾當即一拍大腿,拿出五萬鷹元入伙。要跟巴克斯合作把珍珠衫買過來。




因為太監出宮不方便,得進宮把珍珠衫帶出來。霍爾怕巴克斯進宮有啥不測,還給了他一把手槍自衛。




這個時候,印鈔業務的騙局也已暴露。巴克斯「適時」地人間蒸發掉了。




一直打聽到英國公使那兒,霍爾才知道巴克斯是個騙子——不僅印鈔合同是假的,珍珠衫的事是假的,那些他從巴克思手裡買來的文物,也沒一件是真的。




直到1918年11月,一戰結束前幾天,霍爾才在日本京都逮住了巴克斯,收回了合同傭金,還有一萬五千英鎊損失費。




騙術大師




忽悠美國商人的事傳出去,巴克斯在中國的商業信譽掃地,沒人再找他做生意。




此時的他,唯一還算靠譜的身份是學者。




1937年,巴克斯已經64歲。他沒想到,《慈禧外紀》出版27年後,歷史學家身份也遭到嚴峻的挑戰。




有學者開始質疑《景善日記》的真實性——儘管那些中文寫得像模像樣。




隨後,越來越多學者表示《景善日記》有問題,還拿出了證據。




證據顯示,《景善日記》從一些公開的日記和奏章中照搬了很多段落。日記里還有一些只有歐洲人熟悉的名言警句。





宣統批閱的奏摺。




有人提出從巴克斯手裡收購《景善日記》的原稿,驗證真偽。




巴克斯回應說原稿賣了,死無對證。




很快,又有人發現不光《景善日記》有問題,其他資料也是偽造的。




從一些處理細節的方法上看,偽造者極有可能就是巴克斯本人。




巴克斯給不出有說服力的回應,人設徹底崩塌。




他從一個受尊敬的歷史學家,變成了一個欺世盜名的大騙子,失去所有人關注。




六年後,巴克思幹了一件事。因為這事,68年後他又翻紅了。




記憶大師




1943年,70歲的巴克斯在北平過著隱士般的生活。





巴克斯晚年在北京。




此時,北平處於日本人控制下,中立國家瑞士接管了英美等參戰國在北京的利益,同時保護他們的僑民。




瑞士公使認識了巴克斯。初次見面就被他「具有貴族氣質的高雅風度」吸引住——「就像一個老處女」,有一些「羞羞答答」的態度。




但深入交談後,他發現了巴克斯的另一面——「老好色鬼」、「強烈的性慾」、「尋歡作樂」、「老色情狂」、「色情問題」等等。




他建議巴克斯,不妨寫寫回憶錄。




於是,巴克斯的才華在人生最後一個年頭噴射到頂峰,半年寫出兩本書:《往事已逝》和《太后與我》。




《往事已逝》是巴克斯年輕時在歐洲的生活。




《太后與我》則是巴克斯在北京的一段生活,主要寫他跟慈禧太后深宮之內那些事。




香港出版的中文繁體版,書的扉頁還夾了一張出版方的警告。







譯者將此書稱為「當代《金瓶梅》」,「純粹而靈性,超越了沉重的肉身」,說得是書里體現的「黍離之悲」——這是文學價值。







但據我親測,其描寫露骨直白絕對超越了《金瓶梅》。




打開第一頁,濃厚的情色氣息就撲面而來——內頁照片就不拍了,不合適。




巴克斯去逛石頭衚衕的相公堂子「淑春堂」,認識了一個叫「桂花」的男妓。







巴克斯描寫了大量場景細節,包括男妓院的樣子,裡面的人,玩的器具和手法,非常詳盡。




他和「桂花」耳磨鬢廝,當然也寫得活色生香,事無巨細。




八國聯軍搶劫北京時,巴克斯搶救下一批文物歸還朝廷,由此見到慈禧太后。因而成了太后的情人。




一場Cult片就此拉開序幕。




巴克斯說他跟太后睡覺時,經常還會帶上李蓮英。「老佛爺技巧高明」,教給他很多新技藝。




除了巴克斯,老佛爺前後有上千個秘密情人。其中包括面點師傅、傭人、剃頭匠、跟班,其他洋人。




一旦老佛爺玩膩,就會把他們「滅口」。







張勳也是老佛爺的情人,跟老佛爺感情很深,被老佛爺稱為「巴狗兒」。




書里說,張勳搞復辟可能就是為了報老佛爺的情。





勛,清朝遺老,民國建立後,命令部下不許剪辮,被稱為 「辮帥 」。1917年和康有為一起複辟,擁護溥儀為帝。




跟著老佛爺,巴克斯也「開始了一段神仙般的日子」。李蓮英在內的太監,還有一些貴族、官員都是巴克斯的性夥伴。




他每月要在李蓮英家裡開一次性派對,參與者除了他,剩下的都是太監。




其中有一個沒閹乾淨的太監,還會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李蓮英故居。




太后和巴克斯非常親密,惹得朝中大臣忌恨,密謀要把他跟太后捉姦在床,還有人要毒死他。




巴克斯為英國政府買槍時,被朱爾典訓斥過。他在書中把朱爾典報復了。




巴克斯稱朱爾典是個「膽大包天的浪蕩子」。凡是朱爾典看上的人,無論男女,都要「得之而後快」,「好色放蕩,可稱第一」。




而一輩子都以軟弱、羞怯面目示人的巴克斯,卻被自己的記憶塑造成了霸道總裁。




很多人都只愛他,看不上朱爾典,朱爾典因此非常忌恨他。




巴克斯還爆料,嘉慶皇帝也是同性戀,能攻能受,一次打十個。當時的百姓戲稱:當今皇帝眼真大,屁雖臭一言不發。




中文版四百多頁,性描寫佔了一大半——巴克斯的神奇記憶無法剎車,我也要就此打住。




巴克斯一再重申《太后與我》中所有內容都是真的,他還放下豪言,「在芸芸老少浪子中,吾之放蕩無人可敵」。




1986年,牛津大學教授羅珀寫了一本巴克思傳記——《北京的隱士》,他認為晚年的巴克斯已經分不清記憶和幻想的界限了。





《北京的隱士》中文譯本。(圖片來源:孔夫子舊書網)




巴克斯的幻想充滿細節,太真實,而且在他腦里不斷重複,取代了他的記憶。


換句話說,巴克斯打心底覺得這是真的。




這份虛實交融的記憶,給諱莫如深的慈禧深宮加了一劑猛料,「坐實」了慈禧後宮穢亂的流言。




巴克斯死後,手稿一直沒能出版。直到2011年才見天日,中英文同步出版。




不過,此時的大眾,已不再如當年無知,大師的騙術奇蹟並未引發熱潮。




2014年,北京衛視《檔案》曾專門做過一期節目,揭秘巴克斯回憶錄的謊言。





北京衛視《檔案》欄目截圖。







巴克斯的一生究竟是什麼?




我給徐浪講完他的故事,他至少爆了18次粗口,只有驚嘆,沒有結論。




是非對錯,其實已不重要。這個人曾經真實存在過,留下真假難辨的痕迹,本身就很重要。




巴克斯自己認為,他的「怪癖」歸結為「令人誤解的童年」。




他說,他的童年「在想像中是不愉快的」,他憎恨他的父母。




30歲那年,母親去世,他在葬禮上用了九種語言咒罵他的母親。




不光家庭,學校的生活也讓他痛苦。




他九歲進入聖喬治學校,「那隻不過是另一個折磨人的地方」,這所學校培養的都是「勢利眼」,「狂人的保守主義」,「舊知識分子」。




巴克斯厭惡舊知識分子,因為他們迫害同性戀。19世紀。同性戀在英國被嚴酷對待,甚至有人被處死。




王爾德就因為「與其他男性發生有傷風化的行為」,被在監獄關了兩年。





王爾德,英國作家、詩人。




因此,巴克思始終都不承認自己是同性戀,長期生活在壓抑和否定下。




也許就是為此,巴克思一生都極度希望被肯定,甚至有些虛榮,直到最後陷入虛構的記憶中。




下面是巴克斯在「回憶錄」中的一段話,可以試著讀出來,仔細體味一番。不知道你會什麼感受,反正我是很感動——





如果沒有想像,記憶全無用處。想像是不可知論者對於永恆的真實頌歌,它用青春的晚霞照亮逝去的時光。這些關於過去的美好幻景,即使不能讓人生活得更美好,至少可以助人面對生活的煎熬。「活過,愛過」:我復何言?





巴克斯爵士臨終之前卧於病榻。






參考文獻:


1. 

太后與我,新世界出版社,巴恪思


2. 

北京的隱士——巴克思爵士的隱蔽生活,齊魯書社,休·特雷弗-羅珀


3. 

慈禧外紀,沈遼書社,濮蘭德,白克思


4. 

喬治·莫理循的隱蔽戰爭,新聞史研究,張威








世界從未如此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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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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