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理解「不害」？

佛學 08-09

如何理解「不害」？

心愚法師

善心所的最後一個叫做「不害」，是什麼意思呢？我們先看看窺基大師的解釋：

言不害者，於諸有情不為損惱，無瞋為性，能對治害悲愍為業。謂即無瞋於有情所不為損惱，假名不害。「無瞋」，翻對斷物命瞋，「不害」但違損惱物害。無瞋與樂，不害拔苦，此二粗相差別。理實「無瞋」實有自體，「不害」依彼一分假立，為顯慈悲二相別故，利樂有情彼二勝故。

不害就是對一切有情不為損惱，損惱是什麼？損主要指損傷、損害，惱主要指惱亂。損一般是身體上，我打你一拳或者我捅你一刀，這叫損，損傷別人，這是比較物質性的一個行為；惱通常指精神層面的，我沒事了干擾干擾你，讓你生煩惱，比如說你兩句，罵你幾句，類似這樣的叫惱，這兩個加起來叫損惱。

不害的體是無瞋，它的作用是對治害，對眾生能產生悲憫之心。不害實際上就是無瞋，只不過它強調對有情不為損惱，假名為不害。不害也是一個假法，它因無瞋而安立，所以是無體的。不害和無嗔還是有區別的，沒有區別的話就沒有必要安立了。瞋有很嚴重的瞋，也有輕微一些的瞋，很嚴重的瞋就是恨不得把別人的命斷掉，無瞋要對治的就是很嚴重的瞋，不害對治的是比較輕微的瞋。

「無瞋與樂，不害拔苦」，這有點慈和悲的意味了，與樂就是給予別人快樂，拔苦就是幫別人消除痛苦。從理上講，無瞋是有自體的，不害是依無瞋的一部分作用來安立的，為的是要顯示慈和悲二個法的相貌有差別，因為在利樂有情方面，慈和悲太重要了，為了突出它們的重要，在無瞋的基礎上安立了一個不害與慈、悲來對應。

我們看看普光法師的注釋：

損惱有情，稱之為害。哀愍生故，名為不害。

普光說，損惱有情就是害，哀愍眾生就是不害。這個比較簡單。

還有《大乘阿毗達摩雜集論》中也有一個解釋，是這樣說的：

不害者：無瞋善根一分，心悲愍為體；不損惱為業。當知不害，不離無瞋，故亦是假。

這裡說的很清楚，不害就是無瞋的一部分。如果無瞋是一個整體，不害就是它的一部分。當然這個一部分不是說像桌子這樣，桌子是一個整體，桌腿是它的一部分，不是這樣的概念。它是從功能上來講的，無瞋是一個整體的功能，不害是整個功能中的一部分。在判斷法的假實上，不害也是一個假法，無瞋是實法，它是依照無瞋而安立的。

本文選自心愚法師文集《百法略說》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