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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校園欺凌折磨的17歲女孩:因為身上怪味,她付出生命代價

1.他叫莫銘,她叫齊妙,連起來不就是「莫名其妙」

莫銘覺得,這世界上莫名其妙的事很多,比如他和那人的名字——莫銘,齊妙,連起來不就是「莫名其妙」?

也真夠莫名其妙的,她居然成了他的同桌。

原諒他連她的名字都懶得叫,主要因為他太討厭她了。

是的,高一(五)班的班草莫銘討厭班上的胖子齊妙,幾乎被傳遍了整個校園。

神奇中學雖說是市裡的二流中學,但它的升學率並不低於一流中學,加上嚴謹的教學模式以及嚴格的規章制度,學習氛圍比其他學校好得不止一星半點。

所以對於從初中部直升上高中部的莫銘來說,幾乎是不存在話癆這種東西的。但偏偏在高一的這一年,他遇到了,對方不僅是話癆,還是話癆中的極品。

齊妙是個自來熟的胖子。這是莫銘對她的第一評價。

高一新生入校的第一天晚上,莫銘與班上其他男同學被班主任冉老師派去打掃衛生區域。

而負責監督檢查他們清潔工作的,是一個女胖子。

一米六左右的身高,目測體重不低於一百二十斤,包子似的臉上有不少青春痘和痘印,讓人著實看著不喜。

女胖子自來熟地朝莫銘打招呼:「冉老師讓你們趕快掃完回教室。」

莫銘旁邊的一個男生說著風涼話:「說得輕巧,你怎麼不來掃啊?」

「我沒有掃把。」

「吶,給你,你自己慢慢掃吧。」男生說完就拖著莫銘走了,懶惰成性的男同學們眼見可以偷懶,也一併走了。頓時,操場上五班負責的區域,只剩下了齊妙一個人在打掃。

但她一點也不氣餒,秉承著勞動最光榮的信條,她硬是將大半個操場仔仔細細地掃了個遍,隔壁班的陳老師看見,問她叫什麼名字。

她咧嘴一笑,「齊妙。」

「什麼!她就是奇妙?!」剛才與莫銘勾肩搭背的男生叫胡可,此時兩人正坐在教室左側的最後一排咬耳朵。

齊妙的自我介紹很簡潔——「大家好,我叫齊妙,齊天大聖的齊,莫名其妙的妙。以後還請大家多多關照。」

「哈哈哈!」胡可誇張地大笑,「莫銘,你們倆名字都能湊一對,真不愧天生是一對。」

莫銘毫不猶豫地給了他一個爆栗,抬眼往第一桌的方向望去,默默祈禱,希望老師不要將他們調在一起。

2.這些傷害,永遠地滯留在了高一這一年,此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莫銘想,或許上帝跟他有仇,要不然就是他最近水逆,不然怎麼會跟那個女胖子坐在一起?

其實這一切不過是他自欺欺人的假想,身為神奇中學的高材生,他怎麼會不知道老師們安排座位的順序和安排考場的順序一樣,是按照成績排名來的?

而他,在中午時便去公示欄那裡看見了自己的成績,妥妥的No.1,視線下移,在看見第二名那裡寫著「齊妙」時,他是有過期待的。

或許是個高挑冷艷的冰山美女,或許是大眼睛的卡哇伊小蘿莉,再不濟也應當是個安靜的齊劉海少女,結果,居然是與白富美截然相反的矮窮挫土肥圓。

莫銘頓時生無可戀。

班主任老師在催促:「莫銘,趕緊過來選位置。」

莫銘是個運動型陽光男孩,身高剛好一米八,身形瘦高健碩,用網路用語來說,簡直就是活脫脫的「行走的荷爾蒙」。

這樣的男生,沒有幾個女生是不喜歡的。

莫銘選了最後一桌靠窗的位置,一是因為他的身高,二是因為他不想和那個人成為大家的「焦點」。

「齊妙,你就坐在莫銘的旁邊。」

「嗯,好。」

有不少帶著惡意的竊竊私語從四面八方傳來,齊妙隱在桌肚裡的雙手緊緊握成團,臉上仍帶著淡淡笑意。

餘光掃過那張扭曲的笑臉,莫銘本就煩躁不堪的心情越發不美麗了,比生吞一隻蒼蠅還要叫人難受。

一定要把座位調開,他在心裡默默計劃著。

課間十分鐘的時候,胡可給莫銘打了一個出去玩的手勢,他剛想起身,對面那張可怖的面孔突然面向他,笑容十分誇張,「莫銘你好,我叫齊妙。」

要不是晚飯沒吃,莫銘八成會噁心得吐出來。

像遠離毒瘤瘟疫一般,他逃也似的衝出了教室,在走廊與胡可一行人打鬧起來。

像是倒苦水般,他跟同班包括分到別班的同學和朋友吐槽起了自己的新同桌。

後來,他不止一次後悔過,如果當初他沒說那些話就好了。

可惜沒如果,他對她所造成的傷害,任時光荏苒,也無法消彌。

這些傷害,永遠地滯留在了高一這一年,此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3.那僅有的一票,是她投給自己的

在懵懂叛逆的青春期,口無遮攔是每個青少年的通病,但那時的他們並不懂得「惡意傷人六月寒」這個道理,他們總愛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最不缺的就是茶餘飯後的談資。

自從跟齊妙成了同桌後,莫銘一句話都沒跟她說過,就連眼色也不屑於施捨她一個。

但這並不妨礙他以吐槽她為樂,或者準確一點來說,是貶低。

莫銘發現了齊妙的一個秘密,那就是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葯臭味,是的,但凡在她身上出現的,肯定不是什麼好的。

原因是有一日莫銘的橡皮擦掉在了齊妙的板凳腳下,他打算下課等她離開座位再去撿,結果一陣淡淡的藥味傳入鼻間,齊妙的身子側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塊橡皮擦,自顧自地放在了他的課桌上。

他有些惱怒,他厭惡她,連帶著也厭惡她碰過的所有東西,所以在她轉過身後,他毫不猶豫地將橡皮擦拋出了窗外。

他嫌臟,在他眼裡,她很臟。

那節課下後,他就像掌握了國家機密一樣興奮,湊到男生堆里開始分享他剛剛發現的關於丑胖子的「秘密」。

「你們不知道,她身上有一股味道,難聞死了。」說著,為了增加可信度,他還刻意用手捂鼻,眼神里充滿了赤裸裸的嫌棄。

旁邊有人接茬道:「媽呀,這年頭還有人有狐臭,這得多少年沒洗澡了!」

一群人聽後笑成一片。

班上只有齊妙一個人是走讀,所以當她聽到這些流言後,早已在女生寢室傳了遍。

從那之後,就連走在路上,她也會被別人用異樣的眼光注視以及指手畫腳。

齊妙是個樂天派的性子,在課堂上也很積極,任課老師都很喜歡她,但在那群並不受老師待見的差生里,她便成了愛出風頭的女胖子。

本來一開始她還能跟班上的女生打成一片,但是後面,不知受了誰的鼓動,大家都不願意跟她來往。

若要歸根究底,她還是知道原因的。

開學後的第二周,教學步入正軌,每個班開始真正選舉班長和其他班幹部。

第一周,齊妙毛遂自薦當了代理班長,但是管理效果很不理想,因為總有以莫銘為首的那群人跟她唱反調。

但她還是在老師問出有誰想當班長後舉起了手。

在她舉起手的同時,坐她左邊刻意將課桌挪出一分米的莫銘也舉起了右手。

班幹部備選名單出來後,便是投票環節。

齊妙以一比四十九的票數慘敗給莫銘。

那僅有的一票,是她投給自己的。

她假裝不經意地轉身,眼神在觸碰到莫銘那揚起的諷刺嘴角時,彷彿聽見他說:「別不自量力。」

那一刻,她突然失去了所有的氣力,不再是那個刀槍不入、百毒不侵的齊妙,她害怕聽見周遭的譏笑,害怕看見同學們的臉上眼中,寫滿了她的可笑與不自量力。

她還是不夠堅強,她恨透了這一刻的自己。

4.齊妙不想承認,那一刻,她聽見胸腔里有什麼在破碎

齊妙一直都知道,莫銘討厭著她。

他可以對任何人笑臉相迎,卻懶得應付她一眼,彷彿看她一眼便會折壽一般。

他在刻意疏遠她,每次聽見她在回答問題時都會故意把耳朵蒙上,哪怕他是數學課代表,也從不會主動收她的作業本。

第一次月考成績出來後,齊妙還是班級第二,莫銘還是班級第一,他們依舊坐在一起。

莫銘快要抓狂了,還要與那人同坐一個月,想想就受不了。

就在他沉浸在打定主意在期中考時故意考差,這樣就可以擺脫她後的喜悅中,齊妙快他一步,休了學。

齊妙是班上第一個感染肺結核的人,據說還是因為家族病史。

被查出來時已經發生了病變,需要為期六個月的隔離治療。

肺結核不是什麼大病,但是治療周期卻很長,對於學生來說,是很耽誤學習的。

更何況齊妙被查出來的是具有感染性的陽性,學校立刻安排醫生來給他們班做了篩查。

好在齊妙發現得早,平時也沒跟人怎麼接觸,大家虛驚一場。

就算冉老師三令五申不讓班上的同學聲張出去,但是對於厭惡齊妙並以製造她的流言為樂的莫銘等人來說,這件事可得大做文章。

在齊妙因病住院的這段時間裡,所有關於她的不好的言論被傳得沸沸揚揚。她不知道,今後面對她的,會是可畏的蜚短流長。

高一上半年的期末考試是用來分文理班的,莫銘進了理科的火箭班,而齊妙雖然缺考,但是她的成績一向排在年級前十,也進了火箭班。

值得慶幸的是,他們並沒有坐在一起。

但儘管這樣,莫銘還是覺得很不爽,彷彿視線中有齊妙的地方,就連空氣都不那麼清新。

齊妙似乎比之前更胖了,儘管她什麼都沒吃,但是她的體重就跟她的健康一樣,朝著糟糕的方向而去。

她細細撫摸著手背上還未淡化的針眼,眼裡是濃得化不開的憂傷。

但很快地,眼底的悲傷被取代,神使鬼差下,她朝莫銘看去,一南一北的位置,兩人的視線在半空碰撞。

有那麼一瞬間,莫銘像是考試作弊被抓包一樣,尷尬而心慌,但為了掩飾尷尬,轉頭前,他特意橫了她一眼,帶著深深的厭惡。

齊妙不想承認,那一刻,她聽見胸腔里有什麼在破碎。

期中考試的結果出來,齊妙被班主任老師叫去談了話。

新班主任是一個平易近人的有啤酒肚的男老師,姓王。

老師問她:「是不是停課六個月學習進度跟不上?」

齊妙無可奈何地點了頭。她的數學也一直令她頭疼,加上休學在家的六個月,儘管請了家教老師在家輔導,但是效果並不怎麼明顯。

「沒事,現在還有時間,有不懂的你可以多問老師或者問同學,班上有的同學的數學成績已經高於老師,你和莫銘之前不是在同一個班嗎?你可以多去問他題。」

齊妙嘴上答應得好,但是心裡卻一陣腹誹,他會給她講題?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5.好像她生之於世,就是最大的錯誤

莫銘的確不會給齊妙講題,他避她還來不及呢。

之前在(五)班跟她坐一桌的時候,他並沒有發現她話很多,但是一到了(六)班後,他發現她的廢話很多。特別是在晚自習的課上。

莫銘一如既往是班長,班上的紀律一向管得死死的,但也不乏像齊妙這種自尋死路的人。

「哎,你知道嗎?最近新出了一個組合,叫TFboys,人氣超旺的。」

同桌李悠悠甩給她自求多福的眼神,壓低嗓音,「這才是周一,你已經被莫銘用眼神奸視了三次了,小心被老王罰寫三千字的檢討。」

「噗!」齊妙很沒形象地發聲大笑,頓時,全班的目光「唰」地看向她,她好想說一聲,大家不用向她行注目禮,結果還沒出聲,教育處的主任已經站到了講台上,大嗓門一吼:「剛才說話的同學站起來。」

齊妙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慢吞吞地站起來,有些不敢直視那張閻羅王似的臉。

「罰站到晚自習結束。」閻羅王看著齊妙站上講台就走了,李悠悠拋給她一個「讓你話多,這下被抓包了吧」的眼神,她莫名想笑。

視線往下掃,在看見第一排倒數第二桌的莫銘時,鬼使神差地停下了。

莫銘的坐姿很規範,在一群不是彎腰駝背就是伏案貼桌的學子中顯得脫塵出俗,俊逸非凡。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炙熱,莫銘感覺渾身都不舒服,就像是扒光衣服示眾一樣,彆扭極了。

他故意將自己的橡皮擦掃到地上,趁撿橡皮擦的空當不動聲色地偷瞄齊妙,但與他想像中的不同的是,她的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著窗外,好像從沒移開過。

死胖子,他在心裡狠狠啐了一口。

周二的班會課上,齊妙不出意料地被罰了,紀律本上數她的名字最多,老王扶額甚感無奈。

「掃地一周,外加一份三千字檢討,有一個黑點就重來。」

「我要去撞牆,你們都別攔我。」

眾人異口同聲,「沒人攔你。」

就在齊妙以為她能夠與同學們和睦相處下去的時候,一個意外出現了,接踵而至的,是一個又一個殺人於無形的惡意與中傷。

她終究擺脫不了被人疏遠、嫌棄、嘲笑的命運,好像她生之於世,就是最大的錯誤。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莫銘,是他親手將她推入沼澤,泥足深陷,再也爬不上岸。

6.她努力地想要去忘記,忘記他們所帶來的傷害

談戀愛和帶手機是神奇中學的兩打兩嚴,一旦被發現,就逃不了被開除的命運。

饒是這樣,依舊有很多人明知故犯,但唯一不好的一點是,學生宿舍連一個電源插孔也沒有。在教室充電,危險係數高達五顆星,於是大家把主意打到了齊妙的身上。

齊妙是走讀生,可以自由進出校園,於是班上的兩三個同學就拜託她幫忙拿手機回家充電,齊妙比較好說話,二話不說便應了下來。

還放言:「以後大家想要充電的,直接把手機放在我書包里就行了。」

聽她這麼一說,那些苦惱於沒地方充電的低頭族便不再客氣,乾乾脆脆大大方方地將手機放在了她的書包里。

莫銘看著齊妙抱著沉甸甸的書包回家,在經過他的時候,他沒來由地說一句:「小心惹禍上身。」

齊妙只留給他一個高傲的後腦勺。

他頓時氣得牙痒痒。

莫銘覺得自己是有做烏鴉嘴的潛質的,比如昨天中午他剛跟齊妙說小心惹禍上身,結果第二天她真的惹禍上身了。

班上一個叫蘇倩的女同學的手機不見了,她一口咬定是齊妙拿的。

莫銘走到圍觀群眾裡面,問李倩:「怎麼了?」

蘇倩顯然是憤怒極了,眼帶紅血絲,「昨天我明明把手機放在她的書包里了,今天她卻跟我說沒看見我的手機,它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地消失?肯定是她拿的。」

說罷,手指向齊妙,「我的手機可是iPhone的最新款,不是你拿的會是誰拿的?」

齊妙一臉無奈,「首先,我真的沒看見你的手機,更不會拿,其次,誰知道會不會被其他人拿?我的書包又不是時刻都在我身上,再者,在沒有證據之前,別隨意污衊人,這構成誹謗。」

莫銘聽完「呵呵」兩聲,像是存心給她不痛快,「大家都聽見了吧,以後還是不要隨便把手機交給什麼人,萬一不小心不見了還得自認倒霉。」

之後,真的如他所說,大家都不再讓她幫忙充電,甚至還刻意疏遠她,好似她真的是個小偷。

儘管當天晚上蘇倩在宿舍找到了自己的手機,但她還是沒有找齊妙坦白,更別提道歉。

齊妙彷彿一下子又回到了高一的那段時間,她被大家孤立,被人當作笑料嘲笑。

她感覺自己在發熱,頭昏腦漲,懨懨地趴在課桌上休息。

同桌李悠悠擔憂地看著她,「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

說罷,伸手探向齊妙的額頭,滾燙的熱感快要灼穿她的手背,「呀,你的額頭怎麼這麼燙?你發高燒了!班長,快打電話跟老師請假。」

每個班的班長都會有一部老人機用來聯繫班主任處理緊急事件,而情況最多的,就是生病這一塊。

莫銘不情願地將手機遞給李悠悠,他才不會給齊妙打電話請假呢,哪怕是病假,也不行。

李悠悠恨恨地看了他一眼,便撥通了班主任的電話。

其他人眼見齊妙難受得緊,想要上前去關懷一下,結果莫銘這時脫口而出一句有份量的風涼話:「她之前得過肺結核,這情況跟她之前發病時差不多。」

他這麼一說,那些想要上前的腳步生生止住,沒人給他們普及肺結核的相關知識,他們心裡也怕會被傳染上。

但莫銘不同,之前有醫生來給他們班普及過相關知識,肺結核患者痊癒後一般不會輕易複發,他這麼做,只是因為他討厭她,討厭到只要她不痛快,他便很痛快。

齊妙雖然幾近昏厥,但她的意識還在,聽到莫銘說的那一句話後,淚腺便不受控制地泛著澀意。

她以為她不在乎的,但是聽著周圍人倒吸一口涼氣,以及詢問肺結核是如何傳染的聲音時,她的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流瀉而出,以決堤之勢,將她的神志吞沒。

恍惚記起去年被確診的時候,她回教室拿書,她站在莫銘的旁邊,而他全程都是用手捂鼻,哪怕她戴著口罩,哪怕肺結核並不那麼容易感染。

後來她經過走廊的時候,明明離胡可隔得有一段距離,但他還是毫不留情地說:「離我們遠點,別把肺結核傳染給我們。」

那樣不加掩飾的厭惡神情與語氣,她努力地想要去忘記,忘記他們所帶來的傷害,但是沒辦法,她太脆弱了,脆弱到沒能活過十七歲。

7.莫銘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像是被利器鑿了一個大孔,「呼呼」往外冒著寒氣

齊妙走得很匆忙,病毒性腦炎複發導致的血性梗死。

直到她的家長來收拾遺物的時候,莫銘才真的相信,她不在了。

他的桌箱里,還保留著她的「小辮子」——日記本。

雖然偷看別人日記是一件很缺德的事,但是想要抓住她把柄的理智佔了上風,所以當他在她的桌箱里發現了這個日記本時,他毫不猶豫地將它抽了出來。

那是她生病住院的第二天,他想著等她回來後就以此威脅她,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在晚自習大肆喧嘩打擾他學習。

但他怎麼也想不到,就是那一次小小的高燒,讓齊妙再也沒有醒過來。

後來面色沉重的班主任替他解了惑。

「齊妙小的時候得過病毒性腦炎,治好後一般不會複發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突然複發了,還導致血性梗死。今天早上七點,她走了。」

莫銘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像是被利器鑿了一個大孔,「呼呼」往外冒著寒氣。

班主任還說:「齊妙的葬禮在周日,到時大家一起去送她最後一程吧。」

李悠悠突然抑制不住地嚎啕大哭,不少女生在抹著眼淚,男生們的眼眶紅了一圈。

是他害了她。

他一動不動地呆坐在座位上,內心卻在下著無人可見的滂沱大雨。

夜幕沉沉,黑得可怕。

安靜如斯的教室里再也聽不到昔日的歡聲笑語,他將頭抵在白瓷牆上,慢慢撫摸那本有著木質香的日記本。

然後,一頁頁翻開,看清裡邊的內容,莫銘難受得快要窒息。(原題:《只是莫銘再無齊妙》,作者:夏坨坨。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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