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酒店尷尬事:偷帶情人開房,撞上老婆初戀查房
1
這個季節來古鎮,簡直自討苦吃。
天熱,太陽毒,連街上各家打出來的店招看著都蔫蔫的。
虞薇左手拖一隻29寸行李箱,右手撐一把精巧的紅色遮陽傘,五厘米左右的細高跟踩在石板路上,足音清脆玲瓏。
她臨時起意出來玩,連酒店也沒有預訂,大概是趕上暑假旺季,連問了幾家都說客滿。
她停下來,把墨鏡推上去卡住,從單肩包里拿出一隻小瓶裝防晒噴霧,仔細地往臉、脖子、手臂上噴。然後,又掏出一隻口紅,對著口紅蓋上自帶的鏡子細細補了補。
她原本皮膚就白,穿紅底白色細波點連衣裙,更襯得皮膚瓷白,細膩有光。且這件裙子腰收得剛剛好,走起路來,真是纖腰款擺,搖曳生姿。
差不多已到街尾,眼前只剩下一家「佟家客棧」。如果還是客滿,她就得原路返回,到景區外找地方住了。
虞薇走到門廊下,收了傘,轉身想去櫃檯問老闆有沒有空房,櫃檯後卻沒有人。她往大廳里掃了掃,發現靠近門口的八仙桌旁坐了個赤著上身的年輕男人。
只見這人放鬆地坐在條凳上,一條腿隨意伸出去,另一條腿屈起來踩在凳上,左手拇指和食指捏了根煙,煙灰積得有點長,要掉不掉的。
他留著寸頭,高眉骨,雙眼皮,一雙眼大得恰到好處,既精緻又英氣,只是眼神絕對算不上友善。
虞薇一向欣賞白凈斯文那一型,因這人膚色黝黑,最多認為他不難看。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身上有一大片黑色過肩龍文身,從左胸口鋪展到左臂,粗獷猙獰。
虞薇沒敢立刻進門,可又不想就這麼放棄,這家店是她最後的希望。
又想到現在畢竟是法制社會,景區應該不會有黑社會開店,她於是大著膽子開口問:「您好,請問還有空房嗎?」
那人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過幾秒,才懶洋洋地反問:「聲音跟蚊子似的,說給誰聽啊?」
虞薇紅了臉,剛想重複一遍,忽然聽見木樓梯吱呀吱呀,跑下來一個大媽。
大媽跑到年輕男人身後,很不客氣地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臭小子,你還敢脫衣服,要把客人都嚇跑啊!」
那人笑嘻嘻地往煙灰缸里彈了彈煙灰,「給你幹活幹得滿身汗,還不讓脫衣服了?」
「你敢頂嘴?今天的六支抽完了吧?再讓我看見你抽,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在他胳膊上龍尾處用力擰了一把。
那人一陣齜牙咧嘴,卻沒再吭聲。
大媽把手裡的BB油打開,倒在手心,專往他身上有文身的地方抹,動作算不上溫柔,「自己搓,趕緊給我弄掉!」
那人一邊在地上找拖鞋,一邊手忙腳亂地躲開,眼睛往虞薇的方向看了看。
大媽順著他的視線看見虞薇,眼一亮,忙招呼道:「姑娘,快進屋坐,外面多熱啊!」
她兩隻手都是油,一時騰不出空來,也許發現了虞薇的猶豫,立刻說:「你別怕,我是這兒的老闆娘,他是我兒子,不是黑社會。」
虞薇尷尬地笑了笑,把肩頭黑髮撩到耳後。
怕她不信,老闆娘又在她兒子手臂上使勁兒搓了搓,「你瞧,這文身是假的!」
虞薇一看,顏色還真的淡了些。
她暗自鬆了口氣,把行李箱往屋裡拖,老闆娘推她兒子過去幫忙,「快去幫幫人家!」
虞薇正要拒絕,那人已經掐了煙,不大情願地走了過來,單手輕鬆地把她的大箱子提進屋。
虞薇輕聲道謝。
老闆娘擦乾淨手,給她倒了杯檸檬水,問:「您吃飯還是住店?」
「住店。」
「好咧,您先坐,馬上給您辦登記。」
虞薇把身份證遞過去,老闆娘邊在電腦上登記,邊對她兒子絮叨:「六點鐘,我跟人家約好了,你要是敢不去或遲到,以後就別回來了。好好的非弄得跟個黑煤球似的,誰看得上?
「出門前把你那狗屁文身洗乾淨!還有,柜子里那套襯衫西褲給你新買的,洗完澡換上。」
畢竟是成年人,當著外人的面被自己媽這麼訓,多少有點尷尬。
他拿起搭在條凳上的黑背心,一聲不吭地想上樓,被老闆娘跑過來拖住,BB油塞給他,「用這個!」
他無語地望了望天花板,求饒似的叫了聲「媽」,又說:「這個不管用。」
虞薇也是多事,竟拿出自己包里的小瓶卸妝油,問母子倆:「要不試試這個?」
2
虞薇來了兩天,已經知道老闆娘的兒子叫佟曄,在外地工作,這次是被老闆娘騙回來相親的。
她來的那天,佟曄也剛風塵僕僕地趕回來,一見他媽活蹦亂跳的,就知道自己上當了。但回都回了,也不好立刻就走。
況且,礙於他媽的淫威和面子,他也不敢不去見他媽安排的相親對象。
至於那個假文身,他自己是文身師,但從不敢往自己身上文。
他媽早就放話,他要是敢文,她一定扒了他的皮。所以,只好偶爾貼個文身貼過過乾癮。
那天傍晚,虞薇趴在窗檯,看見佟曄出了客棧往右走,果然穿著老闆娘指定的襯衫西褲。
她覺得好笑,托著腮又看了一會兒,發現他突然鑽進街邊哪家店裡,出來便只剩黑色背心短褲,配他那寸頭,看著真不像什麼好人。
虞薇不知怎麼想的,掏出手機,給他拍了一張。
他這趟明顯是去應付差事,很快就回了客棧。
彼時,虞薇洗過澡,發現屋裡沒有吹風機,電話也壞了,準備自己下樓去櫃檯取。
在樓梯上正好遇到他,身上是那套襯衫西褲。
虞薇沒打算和他說話,往扶手那側讓了讓,想讓他先上樓。
佟曄掃了眼她身上的桃粉色真絲睡裙,問:「你幹什麼?」
他皺眉的樣子極具壓迫性,虞薇下意識地答:「拿吹風機。」
「你先回房,我給你送過去。」
虞薇簡直受寵若驚,她可沒敢指望他對她行待客之禮。
下午她好心送他卸妝油,他非但不領情,還莫名其妙地瞪她一眼。
過了幾分鐘,他還真把吹風機送過來了,就是態度冷淡得很。
虞薇想不明白自己哪兒得罪了他,第一次見面就沒個好臉色,她明明異性緣還不錯的。
第二天,虞薇打算去附近山上的寺廟轉轉,老闆娘怕她人生地不熟,一個人不安全,熱情地安排佟曄陪玩。
虞薇想也不想滿口拒絕,老闆娘卻當她客氣,趕緊把她兒子抓過來,掃他出門。
兩人並肩往前走了一會兒,佟曄瞥了眼她的裙子和高跟鞋,又露出那種類似嘲弄的表情。
虞薇撐著傘,離他半米,想著是不是要主動開口叫他別送了。
佟曄卻不知從街邊哪家搞了輛摩托,給她一隻頭盔,示意她上車。
虞薇沒坐過這種肉包鐵,一時覺得新鮮,但又不大確定,「你有駕照嗎?」
佟曄沒好氣地看著她,「有。」
虞薇於是收好傘,戴上頭盔,提了提裙擺,很淑女地側坐上去。
佟曄開得不快,虞薇怕掉下去,兩隻手牢牢摟住他的腰。
他大概覺得不舒服,動了動,想讓她鬆開些,她卻摟得穩穩的,絲毫不放,膽小得很。
開了有半小時,眼看著要到了,虞薇忽然讓停車。
佟曄停下來,以為她有什麼事,誰知她只是要補個防晒。
虞薇覺得他那個嗤笑過於明顯,以至於她認為很有必要給他解釋:「這種噴霧比霜效果差,一定要勤著補,不然效果不好。」
佟曄一身背心短褲,全身黑得發光,當然不能和虞小姐比,「嗯。」
佟家雖然有兩個女人——母親和姐姐,但他覺得其實是滿門硬漢,沒一個像虞薇這樣……
他想不出合適的詞來形容,也許是……嬌氣?
虞薇認真地往她那白嫩的胳膊、小腿噴防晒,「紫外線不只會晒黑皮膚,還會加速皮膚衰老,你要不要也來點?」
「不用了,謝謝。」
「其實無論男女都應該防晒的,你們物理老師沒講過?」
佟曄乾脆點了根煙,慢慢等她。
時間彷彿回到很多年前,他們都還小,大概讀五六年級。
她插班借讀,前後也就兩個月,也許根本不知道有過他這個同學。
他當時也壞,她可能是小時候被鵝啄過,連帶著對有毛的禽類都有點心理陰影,他便故意在她抽屜了藏了雞毛。等她放學了往外抽書包,一下抽出來一堆雞毛,嚇得她哇哇大哭。
別人嫌她大驚小怪:哪有人被雞毛嚇哭的?
吃東西還慢。他吃個早飯十分鐘,她至少要半小時。饅頭要撕下來一片一片往嘴裡放,一塊小餅乾要吃幾分鐘,每口嚼個幾十下,跟個小老鼠似的。
也不會騎自行車。
有幾回,他和朋友打籃球,看見她爸爸在教她騎車,有時是她一個人,那種嗲兮兮的粉色小車,車把上還要系絲帶。
一直到走,她都沒學會騎車,要她媽媽天天接送。他當時覺得很奇怪,怎麼還有人學不會騎自行車?
3
虞薇有點後悔來逛寺廟,尤其是山上的寺廟。
她喜歡穿裙子,裙子又必須配高跟鞋才好看,所以到哪兒都穿著高跟鞋。
上山還好,下山真是要命。
佟曄像是跟來看她笑話的,兩手插兜走在她身後。
雖然他戴著墨鏡,看不清此刻眼神,但虞薇就是覺得他會嘲笑她。
可她沒辦法,小腿好酸。
更慘的是,後來鞋跟斷掉一隻,走起來一高一低,難看死了。
佟曄扶她在一塊石頭上坐下,蹲在她面前,「兩個選擇,要麼我給你把另一隻鞋跟掰了,要麼我背你下山。」
虞薇想了想,把另一隻鞋脫下來,剛遞出去,忙又收回來,怕誰和她搶似的。
這雙鞋,她剛托朋友代購回來,才穿了兩次,怎麼都不捨得送給人掰。
佟曄笑了笑,在她身邊坐下。
虞薇覺得他那個笑似曾相識,像是很久以前也有個人這樣笑過。
「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佟曄看著她,忽然做了個動作:先是裝作右手捏了根針往左手手腕處刺,然後整個人害怕地往後縮,來回重複幾次,針和手的主人彷彿磁鐵的同極,排斥得極有韻律。
動作很滑稽,卻讓虞薇一下回憶起幾個月前,阿峻慫恿她在手腕文一朵薔薇,她答應得好好的,讓阿峻去約那個據說很難約的文身師,好不容易約到了,她一見人家卻慫了。
原來,他就是那個文身師。
虞薇有點不好意思,低著頭,不敢看他。
她沒有發現,他當時是戴了口罩的,沒道理會看見他笑。
休息夠了,虞薇說她可以堅持,不要他背。
佟曄淡淡瞥她一眼,在她面前蹲下。照她的速度,怕是要走到天黑,正好在山上露營。
虞薇怕拖下去惹他不耐煩,索性咬咬牙,趴到他背上。
「辛苦你了。」
佟曄沒說話,托著她的膝彎,腳步平穩地往山下走。
「右邊那塊石板別踩!看著不結實。」
「前面那棵樹,樹枝壓得太低,會扯到我的頭髮。」
「這個坡有點陡,要不要我下來走?」
「哎!別走這邊,太高了,我恐高!」
……
佟曄忍無可忍地回了兩個字:「閉嘴。」
「哦。」
她也知道自己事兒多,可就是忍不住。
看慣了他在老闆娘面前吃癟,她已經不怎麼怕他,可總覺得他不喜歡她,因此很怕再惹到他。
兩人回到客棧,已近黃昏。
虞薇遠遠看見大廳里坐著的人,撲過去,如倦鳥歸林,「阿峻!」
佟曄雙手插在褲兜里,冷冷地看這女人顧不上腳瘸,跑向那個在他眼裡白到娘炮的男人。
「去哪兒野了,搞成這樣。」
「去山上逛寺廟,鞋跟壞了。」
「臉曬得這麼紅,晚上記得敷面膜。」
「嗯。」
「說好了,從這兒走了就見我父母去。」
「好啊。」
佟曄聽不慣兩人膩膩歪歪地說話,徑直上了樓。
老闆娘掃他一眼,有點幸災樂禍。
晚上卻輾轉難眠。
半夜爬起來,坐在窗台上,點支煙,看樓下水裡破碎的月光。
次日一早,佟曄頂著兩隻黑眼圈下樓。
老闆娘坐在櫃檯後盤賬,頭也沒抬,「剛有人預定了203,你上去查下房,看有沒有問題。」
佟曄應了一聲,又返回樓上。
他以為房裡沒人,直接推門進去了。
誰知正對著門口的大床上,兩個赤條條的身影戰得正酣。
佟曄嚇得不輕,剛要轉身出門,床上兩人朝他看過來,他一眼看見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是虞薇的男友阿峻。(原題:《你真的很討厭》,作者:魚無芒。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做噩夢後丈夫總給我吃藥,好奇去醫院化驗後我當場報警
※富豪不嫌我殘疾執意娶我,大婚當晚偷聽他談話,我發覺這輩子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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