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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中國風音樂走向「新融合主義」

對談記者:成長

對談嘉賓:戴荃(唱作人、製作人)

「叫一聲佛祖,回頭無岸,跪一人為師,生死無關……」三年前,一首《悟空》從《中國好歌曲》中脫穎而出,流行樂搭配著戲曲的唱腔,加上歌詞中對孫悟空孤寂內心的細緻描繪,讓這首歌瞬間走紅,也讓很多人認識到了戴荃這個才華卓著的原創音樂人。

近日,戴荃宣布正式加盟太合音樂集團旗下的海蝶音樂,並披露了新專輯的兩首新單曲《嫦娥》和《同時》。《嫦娥》延續了戴荃中國風的創作風格,從「超級月亮」這一天文現象出發,表達了人們對於月中仙子嫦娥的仰慕。「可否與你,落英成雙,願付一生,為你梳妝。」這樣的歌詞使得整首歌曲極其富有意境。《同時》則是表現當代年輕人在大城市生活的心情,這和戴荃自己的經歷也有頗多相合。

在戴荃來北京宣傳新歌之際,我們聊起了他的音樂世界。

《嫦娥》 詞/曲:戴荃

聽說下一次 是2034年

到了那天 我在哪邊

舉頭望明月 回頭看看人間

迎著它的光 慢慢升天

超級月亮 嫦娥在上

在下冒昧 吐我心腸

可否與你 落英成雙

願付一生 為你梳妝

過了春和夏 只等秋天

超級月亮 到人間

看得越久 彷彿就在眼前

飄飄欲仙 身輕如燕

月下嫦娥 孤芳自賞

恕我冒昧 癲癲苦想

賜我與你 舉杯共享

你若沉默 我會心傷

你若不說 我也知道

你寂寞 你有點兒冷漠

我知道你寂寞 惆悵有幾多

你也曾困惑 我也曾執著

你也曾愛過 我也曾想過

你不是冷漠 你只是寂寞

我不會讓你 一個人難過

我知道總有一天 你也會愛我

溫柔地牽手 在雲里穿梭

天上嫦娥 地上的我

月亮再圓 你會愛我

兩兩相望 念念不忘

2034,我們再見

地球的夥伴,人間的朋友

2034 我們再見

月亮再圓 我們再見

許個心愿 再見

我是一個說故事的人

記者:目前新專輯做到什麼階段了?是不是還會有大量中國風的元素在裡面?

戴荃:新專輯基本都做好了,目前發了兩首。因為我是自己做音樂的所有環節,作詞、作曲、編曲、製作……所以我可以天馬行空,想到什麼風格就寫什麼。不過萬變不離其宗,總是還會有中國元素在裡面。

記者:所以海蝶音樂會覺得簽下你特別值,一個人能當好幾個工種用。你學音樂的過程是怎樣的?

戴荃:我最初接觸音樂,是從西洋古典音樂開始的。我小時候是學手風琴、小提琴,兩個樂器一塊學。然後大概到高中以後,就開始自己玩樂隊。叛逆嘛,喜歡搖滾,然後大概做了將近有十年,各種風格都有,因為我是鍵盤手,所以音樂風格基本定位在funk fusion方面。到了2005年的時候,家裡人勸說我考大學,我就又正規學了四年的本科的作曲、室內樂、管弦樂,後來又去搞製作。我就是這樣的音樂歷程。中間當然也遇到很多音樂人正常遇到的困難,但我心態比較好,所以覺得還行。我個人不太喜歡無病呻吟,我的音樂都是有感而發。當然,音樂人該有的那些多愁善感還是肯定會有的,但是不太願意在公開場合去表現出來,估計都寫在歌里了。

記者:《嫦娥》這次風格好像特別不一樣?你是不是需要更不同的創作狀態?

戴荃:不一樣是肯定的,有時候我會把自己置於一個第三者的角度去看別人的狀態。上次發布的《同時》就是這樣,MV裡面我自己沒幾個鏡頭,我是一個闡述者,是一個說故事的人。風格上來說,這次發布的《嫦娥》可能還是會延續一下以前的風格,但是也有添加許多音樂元素。

對我來說,我更喜歡自由的創作,不要把自己風格定位在哪一個類型。這樣的話,我的創作餘地可能會比較大一點,也不會風格很單一。你看格萊美很多成功的藝人,其實都是一個多功能的音樂人,可能大眾覺得好像他只是在舞台唱歌,認為他是一個歌手,其實他並不僅僅是一個歌手。比如我欣賞的Daft Punk、Lady Gaga,就拿Daft Punk舉例,其實他從生產音樂的音色就已經開始了,全世界那麼多唱電子音樂的音樂人都會使用Daft Punk創造出來的音色,甚至他的一些設備。我覺得這才是一個音樂人該有的狀態,否則的話,就會「食而不知其味」。

把傳統的思維方式和音樂結合起來

記者:您在做音樂的時候是怎樣狀態?靈感從何而來?

戴荃:基本上就是以宅為主,電腦面前一待就是十幾、二十個小時,中間大概就溜溜腿,活動活動。靈感就是任何時候都可以,比如說走到馬路上突然想起個旋律,就會拿手機把它記下來。手機裡面會有這樣的軟體,會寫,會哼,甚至有時候會畫畫,這些都是素材。晚上回家安靜的時候,把這些東西拿出來在整理出來。我的很多歌都是慢慢整理出來的。比如《悟空》那首歌,就是從一個小小的鋼琴前奏開始,並不是原來就要寫旋律。創作歌曲,可以最初是一個編曲,或者一個鼓的節奏,然後再這樣成倍地增長,最後都能發展成一首歌,就是這麼一個數學過程。

記者:那麼《嫦娥》的靈感是怎麼來的?

戴荃:去年不是有一個天文現象是「超級月亮」,我當時就產生了靈感。歌詞里有「2034,我們再見」,就是當時看新聞說下一次「超級月亮」就要2034年才能看到。其實最開始這首歌名就叫《超級月亮》,但詞會不停地修正,與此同時,又會有一些其他的思想進入。我寫著寫著,就覺得,這首歌成了人類對天文的崇拜,這種感覺太高,太深奧,但是這些深奧的東西,在中國古代的時候,古人不理解,就會用想像力把它化為神話人物。於是我就想到了咱們的月亮女神嫦娥,把我們傳統的思維方式,跟現在的音樂形式結合起來。

記者:所以《嫦娥》的主題是愛情嗎?

戴荃:會有感情的因素,但我覺得概念會更廣泛一點,我沒有給自己特別去定位這首歌要表達什麼。因為我覺得音樂作品寫出來,不是希望別人一定要認可我的表達,而是希望一萬個人心中有一萬個哈姆雷特,每個人從自己的角度去詮釋,每個人看到的都不一樣,這是我希望達到的最好的結果。

記者:我覺得這首歌的唱腔裡邊,好像還是有點京劇的元素?

戴荃:《嫦娥》第一段副歌,其實我帶入了一些宮廷雅樂的唱法。中國古代的音樂不像現在這麼立體,這麼全面,他可能就是一邊念,一邊唱,我覺得宮廷雅樂在這個地方可能更比較合適這種氣質。

記者:我覺得《嫦娥》這首歌挺適合改編成舞蹈的,就像《悟空》被一些舞者改編成舞蹈。因為它意境特別好,挺適合在一個視覺上展現。

戴荃:這種歌其實比較複雜。因為它並不是一個非常大眾化的AB段,這首歌其實有四段:主歌、副歌、再有一個C段,後面還有個C段的發展段,唱起來也比較辛苦,整個邏輯的線條比較長。但是不能每一首歌都太商業化了。如果沒有人去做這個事情的話,大家都千人一面了。

把中國元素打碎再排列

記者:從《悟空》到《嫦娥》,可以看出你對傳統文化的喜愛,這是來自於哪些生活中的影響?

戴荃:我上過黃梅戲學校,雖然我不是學唱戲,我是音樂系的,不過因為是戲曲學校,周圍同學基本都是學民樂的,二胡、竹笛、嗩吶、古箏等等,就經常跟他們玩,所以耳濡目染。加上後來我經常在劇團跟管弦樂團合作,跟民樂團合作,會做一些音樂技術方面編曲,然後排練出譜。我自己有一個感覺,就是作為一個中國人,你讓我吃西餐吃得太多了,我就會發現這個東西真的是不適合,真的是只有家常菜才是最好吃的。音樂本身是一個世界語言,是融合的產物,所以你說我到底是在搞什麼風格,我只能說是在做中國人的流行。

記者:所以我看你現在有一個稱號,叫做「新融合主義」,如何解釋這裡面的「新」?

戴荃:因為所有的音樂都是融合的,但是什麼是新的融合?比如,我不太喜歡生硬地把流行唱法和傳統元素穿插起來,唱段流行歌曲,再唱一段京劇,這不叫融合。我認為應當把這些中國元素全部打碎,然後不分序列地去安排。比如咱們面前的杯子,有玻璃的,有塑料的,我不希望它們是杯子和杯子在一塊排列,我會把這幾個材料融化掉,成為一種新的材質。

結合到我的唱法上,我自己後來也分析,我唱歌裡邊,可能兩個字是流行唱法,兩個字是R&B唱法,突然出現一個京劇的唱法,然後跟著幾句可能還有黃梅戲的唱腔,這樣可能會更碎一點,表現出來的整體風格感就會更強烈,不會讓別人覺得這是把不同風格嫁接在一塊。但這種嘗試有利有弊,有人覺得不好,有人覺得挺好玩。我想這就是我自己願意做的,其他可能不太刺激我。我翻了一下我電腦,我之前做過至少有一千首以上的音樂改編的量,所以我這些嘗試都是不自覺地產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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