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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所有文明的起源神話都與洪水有關?



有人說,在人類文明史發展史上,不同的民族有著各自的艱辛歷程,但是在種種具體差異背後,又有著驚人相似的共同記憶,大洪水就是其中的一個。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人類歷史上真的經歷過這些嗎?



坐觀君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今天就讓我們來探究人類洪水神話背後的真相。當然,這些歷史過於久遠,真假莫辨。以下內容僅供參考。









作者:朱大可


原載:《上海師範大學學報》


來源:經濟觀察報書評(ID:eeobook)








洪水話語,這是所有神話中最具人類性的部分,除了澳洲和非洲,幾乎所有的古老種族都自稱經歷過一個世界性大災變:廣泛而洶湧的洪水湮滅了人類,只有極少數被神挑選出來的人或僥倖的人存活下來,成為第二次大繁衍的根基和種子。


 


這樣一種峻切而遙遠的消息,儘管在言說上出現了解釋的差異、細節的歧義、想像力運動的集團性畸形,卻擁有一個完整的敘事結構。在這個結構上,幾乎所有的洪水傳說都呈現了驚人的統一性,正是這點使「文化平行發生論」者感到困窘,除非他們堅持人類在神話話語層面的低度智力。更重要的是,一種關於人類死亡和新生的神學話語,可以用各種神話話語加以陳述,它們包括:地陷、山崩、天坍、火焚、瘟疫和饑饉等,奇怪的是,這些古代種族毫無例外地從上述同樣普遍發生的災難中挑選了洪水。對於一種生死儀式來說,洪水似乎並不比其他話語具有更多的言說力量,也就是說,它並不能特別有力地表達關於懲戒和拯救的大神學命題。




然而,洪水話語還是被堅定、執拗、義無返顧地敘事著,越過漫長的時間黑夜,擊打著我們的靈魂,使我們驚駭而悸動,由於它對人類所作的第一次大清洗,它的意義達到了同創世話語一樣的高度,並對宗教的最後構成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神明的洪水發動


 


不妨讓我們來扼要地聆聽一下這種敘事的各種版本吧。最初,是一些洪水被發動的內在或外在的原因,它們是:浮在大海上的巨獸(它的脊背構成了我們居住的大地)翻挪身軀(西亞與東歐神話);從巨獸的傷口中流出了洪水;太陽上的大鍋中的水滿溢而出(伊普里那印第安人)。這是一些從粗拙笨重的頭顱中誕生的椎源假說,它們還不能有效地言說人類與水的內在關係。


 


薩莫迪神話推進了這點,它聲稱大地原初生長著一株巨大的白樺(宇宙樹),擁有七條樹根和七條樹枝,人們對樹梢進行膜拜(也就是對一種空間、高度的敬畏),結果卻導致了樹根的腐爛(這隱含著對人類捨本逐末的劣性的譴責,以及對於一切根基、本體和始源的意義的重申)。結果,這種根基的腐爛導致了樺樹(宇宙的表徵)的傾倒,從它的軀幹里噴出鮮血(水的紅色徵兆),而後,洪水從中不可阻擋地湧現了。它揭露出人類信念與洪水之間的秘密關聯。


 



北歐神話




另一種表達方式是由南美的亞巴拉印第安人創造的,他們聲稱洪水導源於一次偶然的事故,即該族始祖馬亞沃卡(Maiavoka)的弟弟誤打開盛放太陽鳥的籃子,由太陽鳥的走失(幸福、和平與安樂的根基)而引發了洪水和其他災難的泛濫。這顯然是一次與信念和倫理無關的事件,但它仍然企圖指明災難和神明(太陽鳥)的不在場的關係。


 


這種把洪水起因歸究於神明的努力,在埃及、在蘇美爾——阿卡德、伊朗、印度、希臘——羅馬和希伯萊神話中達到了一種透明深度。我們聽到了在天庭暴怒的神明的旨意。鑒於人類的過度繁衍(阿卡德、寮國黑傣)、褻瀆神明(希臘)、不聽教諭(伊斯蘭)和道德淪喪(希伯萊),(眾)神決定給予它以最嚴厲的懲戒。正是從這種盛大的怒氣中湧現了水,或者說,正是這種怒氣轉換成了水的闊大形態。

 


洪水的庫源在奧維德的《變形記》里有十分明晰的說明,它們分別來自河流(地)、海洋(海)和雨(天)。首先是來自天庭的暴雨,而後是洶湧澎湃的河水和海嘯,它匯聚成了有力的涌流,使所有陸地和山脈都下降到它以下的高度。在北方的種族那裡,雪山是洪水的另一種淵源,它補充了《變形記》的水源模式。所有上述水的來歷都是符合日常經驗的,只有少數印第安部族聲稱洪水來自被遺棄的情人或丈夫的哭泣,眼淚從悲傷的面龐上跌落,構成了大地上的巨大水難。而這種洪水的推源模式與神明的責罰意志無關,它只是對人類自身的情感痛楚的強度的一次隱喻。





 奧維德




普遍的死亡和滅絕,這是洪水帶來的最直接的後果,但是從所有的敘事中都出現了僥倖的人,在人類和其他生物被盡悉吞滅之時,他們存活下來了。這無疑是一種雙向的揀選:首先是人揀選了神明和一種清潔虔誠的生活,而後才是神明對人的揀選,也就是從普遍沒落的人類中挑出了唯一作出前述揀選的人。必須注意這種雙向揀選的唯一性或稀少性:人揀選了一個或幾個神明,神也揀選了一個或幾個人。這不僅是一種數量衰減的極端的統計學事件,而且暗示了信念的鏡像性:神對人的信念,完全取決於人對神的信念。


 


倖存者的逃亡生涯


 


從人對於神明的虔敬的篤信中,倖存者預先得到了警告,這種報警有時來自洪水發動者本人(蘇美爾——阿卡德、希伯萊等),有時則來自一條感恩的水族動物(印度),後者是最初的先知,它以特殊的秉賦感知了巨大的危險,並且向它的恩人說出了毀滅的預言和躲避災難的途徑。《百道全書》記載,在一次洗禮儀式中,有條小魚游入了人祖摩奴的手掌,請求他的庇護。摩奴接納了這條小魚,直到它成長為大魚。魚的回報就是說出洪水預言並建議摩奴準備一條小船。當洪水降臨時,魚拖引著船前行,直至洪水退去。這無疑是先知及其偉大品格的最初呈現:他要通過預言和建議來拯救走向毀滅的人類。摩奴之魚的這一圖式開闢了未來先知的明亮道路,並為耶利來、但以理和以賽亞的事業奠定了基礎。


 


由於神和先知的曉諭,倖存者擁有了時間和船隻,他們利用時間來打造船隻。在東南亞和中國西南神話敘事里,船隻是一隻巨大的葫蘆,打造就是一次栽種:把來自雷神的種子植入大地,並在它長大後躲進它的內部。在瓜尼拉和奇里瓜拉尼神話中,船隻是一隻碩大的南瓜,它缺乏葫蘆的堅韌性,但擁有同樣的浮力。而這兩者都是純粹自然的事物,它們質樸而有效,顯示了東方原則中最有力的部分:用自然對付自然。


 




吉爾伽美什浮雕




而另一種原則是尋找或建造人工避水器,這方面的最早例證來自刻有《吉爾伽美什》史詩的泥版。倖存者烏特一納庇什提遵照埃亞神的旨意打造方舟,高一百二十肘,寬一百二十肘,這個巨大空間足以容納他的整個家族、財產和鳥獸的種子。希伯萊神話推進了這點,它聲稱挪亞把洪水的消息轉達給了世人(一次擔當先知的不屈努力),卻遭到拒絕和嘲笑。他不得不在極度孤苦的情況下打造方舟,並為此耗費了一百二十年的單調歲月。我們可以感知到這個人的尖銳的悲痛,斧鑿和刀鋸的運動切割著歌斐木與靈魂,把它們互相鑲嵌起來,像鑲嵌上帝最後的傢具。


 


正是從這種不可言喻的漫長的疼痛心情中,誕生了比蘇美爾更精緻和更宏大的避水裝置,它是一所種子庫、大尺度的葫蘆和反抗洪水的城堡,長三百肘,寬五十肘,高三十肘,分上、中、下三個層面,並被分隔成一些更小的艙房,內外塗抹松脂。它以堅固和沉重的構造在旱地上等待洪水、等待一次幸福的和有力的漂泊。


 


在魚、雷神或上帝的關懷下,避水器載著倖存者(們)懸浮起來,穿越呼嘯而來的波濤和一切苦難之水奮勇前行。這裡,倖存者的面容及其關係是彼此相異的。烏特一納庇什提和挪亞擁有一個完備的家族(妻子、兒女和他本人),也就是擁有未來人類和物種繁殖的全部根基。丟卡利翁(希臘)的神話從中省略掉了兒女的要素,它只要最初的男人與女人就夠。當洪水退去之後,他們生下了兩個兒和一個女人,並用拋擲石頭的快速創生模式複製了新一代人類。這種省略在印度神話中達到它的極至:只有一個男人,孤寂地漂泊在無邊際的大水之上,魚無言地伴隨著他。然而,在洪水退去後向神獻牲的儀式上,奇蹟發生了:從牲品中出現了美麗的少女伊羅,她投入摩奴的懷抱,成為他的奇妙的妻子,並最終使大繁衍的難題獲得解決。


 


有關倖存者家族的敘事模式主要見諸於中國西南各民族、東南亞民族和印第安人的神話。首先是兄妹結構的倖存者,他們之間的性活動產生了人類。這與其說是對一種歷史上曾經長期存留過的婚姻制度的一種無奈的回憶,不如說是人對於這種制度的偉大性的一種固執的頌構。為了緩解後世亂倫意識對於兄妹婚姻制度的敵意,洪水故事中插入了轉換儀式,也就是插入拒絕追逐、競賽、打賭或神啟之類的故事,增大這種婚姻的難度,同時又向我們重申它的必要性和唯一性。實施了這些細碎的話語詭計之後,所有的兄妹都理所當然地成為性夥伴和種族的始祖。


 


值得注意的還在於「亂倫」的隔代性,日本神話聲稱,大洪水湮滅了八丈島上的全部活物,只有名叫丹那婆的孕婦抱著一株大樹倖存下來,她住進了海邊的洞穴並生下一個男孩,這個男孩長大之後成了她的情人、丈夫和性夥伴。他們生下的後代尊他們為該島居民的始祖。這是對人類質樸情感的一次直截了當的抒發和言說,我們可以清晰地洞悉它的意義:人孕生了他的兒女(異化過程),而最終,通過後者的返皈,也即通過後者靈魂(愛情)與肉體(性器)的雙重返皈,人收回了他的造物,並藉此消解了異化和異化的痛苦。這正是全部烏托邦信念的最感性的實現。兄妹婚姻不過是它的一種比較謙遜的羞怯的變式而已。


 


另一類「亂倫」的敘事暗含著我們稱之為「近親同性戀」的因素。突厥神話設定大洪水後僅倖存了七個兄弟,他們分別製作了人的肉身和靈魂;瑪雅人則認為從大洪水中僅逃出巴卡布四兄弟,他們成為新人類始祖並受到崇拜。儘管有的神話插入了他們彼此不和與鬥爭的話語,但我們仍然看到了某種對人類原初結構的理想陳述:一個由一群純粹男人組成的家族,他們的愛與勞作規定了世界發展基本圖景。(被方舟和葫蘆拯救的倖存者們,經歷了一些不盡相同的時間歷程,也就是說,各種族的神明的時間表是不統一的。在《舊約》里,耶和華上帝消滅人類需要一百五十天時間,然後他命令洪水退離。來自蘇美爾一阿卡德的時間表則聲稱它的神只需七天。希臘人的神(宙斯)只需要十天。更多的敘事時間表上則是一些模糊不清的記錄:「不知過了多久」,「過了很久」和「過了很久很久」。


 




美杜莎之閥




洪水退離的原因在許多情況下也是曖昧不清的,它就這麼簡單地退去了,無須我們對此進行任何追問。除非神話本身陳述了洪水發生的原因並把它歸之於神的旨意,使我們能夠藉此作出類似的推論。只有一種退離真正觸動了我們,那就是征服:由於英雄(可能出於神的委託)的征服,洪水發生了真正的和徹底的退離。禹是這方面的突出的例子。這個人在父親被神明處決的情形下實現了上帝對人的承諾。他是征服洪水和重建大地秩序的戰士,奔走於中國中部和東部的廣闊土地,用疏導的方式把洪水引向人的在所以外的地點。


 


然而這種征服運動並不是僅有的。在薩莫迪和通古斯語族的神話中,法力最強大的薩滿把洪水導入諸川,以迫使洪水退離。一些印第安部族也認為,正是他們的始祖用一小塊沙土從水裡造出了新的大陸。這是類似於鯀的征服模式。所不同的僅在於,印第安英雄(如伊塔拉帕斯一科伊臭特,Italapas-koiot)獲得了勝利,而鯀則成了倒楣的失敗者。對禹與鯀的神話估量(價值估量)的懸殊差異暗示了對水與土的神學關係的嚴厲設定。鯀的模式是用土抵制水,它取決於一種「土克水」的哲學原則,而禹的模式則要求土向水的禮讓和順從。禹洞悉:強大的水能夠反侮土。禹的方式是通過向水的恭讓而征服水。這是以卑制尊、以弱克強和以禮勝霸的存在策略的重大開端。


 


什麼是洪水退離的標記?這個問題的解答取決於一些細小的試探。試探者,或者說傳播福音的信使,必須是能夠不依賴大地和懸浮於天空的禽鳥,在(舊約)里,它們是烏鴉和鴿子——未來青鳥與天使的原型,奉倖存者之命尋找陸地。烏鴉空手而歸(這無疑是由該鳥的羽色的黑暗性決定的),只有鴿子帶回了綠色的橄欖枝——洪水退離和大地復甦的標記。必須注意樹枝的隱喻性,它來自宇宙樹(生命樹)的-個細小的肢體,並指示著宇宙樹的隱秘存在。


 


水與木的關係,五行學說作了最簡潔的描述:水生木。這意味著水是木的母親和庇佑者。了解這點是至關重要的,因為它包含著水崇拜的重大神學立場。洪水消滅了大地上的所有事物,但它不能消滅樹木和用木構築的舟體。這就解釋了,為什麼挪亞在收集大地上的一切物種時,沒有把樹木列入他的拯救名單。他通過神掌握了內在的真相。水是木的搖籃,也就是生命樹和一切新生命的溫柔的搖籃。這還可藉助比較語言學加以證明。


 


難道我們還沒有意識到,希伯來語的「挪亞」(Noah)與梵語「水」(Nora)之間的內在聯繫么?在梵文里,Npra加上ayana,也就是「水」的詞根加上「居所」的詞根,構成了「Narayane」,也就是漢譯所謂「拿拉衍那」,它的詞義是「以水為居所者」,它是對「梵天」(創世大神)的一種特殊稱謂。令人驚異的「巧合」在於,上古漢語中,葫蘆的象徵「女媧」的國際音標擬音為「nakroi」,而中國南方的神秘崇拜的核心「儺」(nuo),也保留了「水」的「N」音。對這種語音上的相似性的意義,我們將在以後詳盡地加以討論。


 


避水者、避水器與水本身這三者的內在同一,從語音和口唇運動開始,一直向語義的深處延伸。我們已經看到水和它的反對者(逃避者)的差異在「生命根基」這-神學層面上的完全消解。如果說水是木的搖籃,那麼挪亞是人的搖籃,這兩種搖籃的功能可以任意互換,因為它們最終只是一個神學事物的不同神話言說而已。


 


洪水的意義只有在這個階段才開始真正顯現。神並不把那些在水中死亡的人們當作人看待,對於神而言,他們不過是污穢和塵土。洪水運動是一種洗濯,它分離了真人和塵土,使塵土歸於水,而使人歸於神。《福音書》記載,一個叫做約翰的聖徒,在猶太曠野傳道,用約旦河水為人洗滌罪惡。這無非是以上帝用水為挪亞洗滌罪惡的一次小規模摹仿,而後,受洗者獲得了新生,一如挪亞和所有挪亞式的祖人。


 



不妨再回顧一下蘇美爾一阿卡德神話:濟烏蘇德拉(蘇美爾)或烏特一納庇什提家族在大洪水後成為唯一的倖存者,這時,神賜予他永生。鄂畢一烏戈爾神話中的人類始祖叫做努力米一托魯姆,他在洪水中沐浴,爾後返老還童,連續生下七個兒子。希伯萊人並沒有直接說出挪亞的永生,但耶和華作出了其子孫後代繁榮昌盛的莊嚴承諾,這其實就是對永生的承諾:讓挪亞的生命在他的子嗣中明亮地燃燒,直到永遠。


 


至此,洪水與生命的關係已經昭然若揭。在大地與天空之間,我們看到另一種更絢麗的標記——彩虹,它是耶和華神與人立約的象徵。在罪惡被消解了之後,神與人之間出現了新的橋樑,它重新銜接了人和神的脆弱聯繫。永生,就是神獲得了一個比通常更久遠的對話者,或者反過來,人獲得一種連續不斷說出神學話語的權利。水就這樣改變了人類的時間。洪水神話敘事的全球性,要求人們對它的歷史可能性作出推測。基督教修士和神學家首先開始了這一困難的事業。德爾圖良(約公元160—230年)援引從山峰上發現海洋貝殼的例證,猜測世界一度為海水所完全覆沒。1517年,人們在修補維羅那城時發現了某些古怪的化石,有人認為那就是挪亞方舟的化石。本世紀70年代,在今天土耳其東北部的阿拉拉特山下,發掘出一個龐大的菱形物,已經高度碳化,考古學家聲稱,它正是我們尋找了幾千年的挪亞方舟的遺骸。


 


而在另一方面,地質學提供的現有材料顯示了與神話完全相反的證據,它表明,儘管地質史上充滿了滄海桑田的巨大變動,但它們都發生在人類誕生之前,即從前寒武紀到第四紀之間的漫長歲月。從這樣的地質學立場出發,許多歷史學家認為,在遠古人類活動的時期,可能出現過一些普遍的和區域性的洪水景象,這些小區域洪水造成的災難被記憶與傳說加以誇大,並與神明和人類再造觀念混合,最終導致了有關世界性洪水神話的誕生。無神論者正是利用這點來斥責神話和宗教的荒謬性的。


 


以上兩種意見的爭論使人們產生了某種嚴重的誤解,以為神話與地質學之間沒有任何和解的可能。而事實上,人們所援引的地質學觀點僅僅是全部地質學思想中的一個方面,而在另一些方面,地質學同樣向我們提供了有力的證據,它表明,在早期人類的生涯中,曾經有過真正的世界性洪水,它不是大量細碎的和頻繁發生的區域水患,而是三次巨大的世界災變,神話可能記錄了最後的一次,它距今僅二萬年或者更短的時間。


 


這一假說的確立,取決於地質學在本世紀測年代的革命性轉折——板塊構造學說的出現。它的地球結構模型可以這樣陳述,即地殼下的一個剛性地層叫岩石圈,其厚度可達三百公里,岩石圈分裂成若干子塊,並互相發生相對運動,而這就是所謂的板塊。地質學家已經找出了其中,一些重要的板塊並為之命名,如歐亞板塊、印度板塊、伊朗板塊、阿拉泊板塊、非洲板塊、北美板塊、南美板塊、太平洋板塊、澳大利亞板塊以及南極洲板塊,等等。這些板塊漂浮在地幔表層的軟流圈上,像漂泊在雞蛋清上的破碎蛋殼。地球的旋動和磁場推動了它們,使它們發生顯著的斷裂、分離、位移、匯聚、衝撞和縫合。今天,這一地質學範式巳經迅速被人們接納並成為某種「常識」。




文章太長,分為上下兩部分推送吧。未完待續。後面將涉及到這一現象背後的分析。朋友們今天可以到文末留言,先圍繞這個問題分享一下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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