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最崇拜的人
原 文
《論語泰伯篇》
8.19子曰:「大哉!堯之為君也。巍巍乎!唯天為大,唯堯則之。蕩蕩乎!民無能名焉。魏巍乎!其有成功也。煥乎!其有文章。」
論語札記 第202篇
【今譯】孔子說「偉大啊!堯真是了不起的君主。高大啊!像天那樣的高大,也只有堯可以學習天。廣大啊!民眾已經用語言無法去稱讚他。高大啊!他的功勛無比崇高,光明啊!他的典籍制度無比完美!」
【札記】堯帝自春秋時期,就受到了儒家學派的尊崇,他不僅是倫理道德方面的理想人格,亦是治國平天下的君主楷模。
夫子在此章對堯的讚美,就確定了堯帝在儒家道德教化上的地位,後世的儒家更以 「祖述堯舜,憲章文武」為標幟;堯帝遂成為儒家精神上的始祖。
堯的偉大,在夫子的這段話中說的很明確,就是「民無能名焉」意思是普通的民眾根本沒有辦法用自己的語言去讚美堯的的功勛。何為這麼說,堯帝一心為天下,一心為老百姓著想,只要能讓民眾得到教化,只要民眾能夠過上安康的日子,他甚至可以讓出自己的帝位,這樣的境界幾人能有?
歷史上記載,堯帝為了讓賢良的人掌管天下,還專門四處訪賢,只要聽說哪裡有道德高尚的人,他就到哪裡去,為此而不恥下問,或者請教治理天下的方法,或者體察民情。曾先後拜訪過當時的名士許由,嚙缺等等,很多有修為的人。最後終於在大臣們的舉薦下,又經過他本人考察將帝位傳給了孝順而又有德行的舜。
在堯帝當時拜訪的這些人物裡面,幾乎個個都是聖賢,他們不求功利,只求大道。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不正彰顯了堯帝的偉大嗎?如果不是他的徳行感化,如果不是他的道德文章,這些超凡的聖人是無法安定的求道修善,也不可能讓堯帝見到他們,在一個人才輩出,且都是聖賢大徳,這樣的時代難道不偉大嗎?這正是堯的偉大!他的偉大還在於讓當時的民眾不為利來,志心於道,由此可見當時人們的幸福指數該有多高!在道德教化方面,更是賢人輩出,史書上說,當時輔助堯帝管理天下的功臣有九人,也有十二人之說。
在此章的重點是「唯堯則之」則就法,法就是效仿學習的意思。從以上的故事就能讓我們理解堯的偉大,也只有堯帝是真正的在向天學習。「煥乎」即光明,這是讚美堯帝的恩惠,「文章」即典籍制度,這些典籍制度都是為了維護人性,讓人都能趨於大道所制定。
後世的皇侃先生在他所作的《義疏》裡面寫了這樣一段讚美堯的文章:「聖人自則天之徳,所以稱『唯堯則之』者,唯堯於時全則天之道也。蕩蕩,無形無名之稱也。夫名所名者,生於善有所章而惠有所存,善惡相傾,而名分形焉。若夫大愛無私,惡將安在?至美無偏,名將何生?故則天成化,道同自然,不私其子而君其臣,凶者自罰,善者自功,功成而不立其譽,罰加而不任其刑,百姓日用不知所以然,夫又何可名也?」學人可以細細誦讀,必能於此文字中有所感悟。
【按語】
一、堯在儒家的地位就好像佛教中釋迦佛的地位。儒家認為,每個人本身都具足了和堯帝相同的品德,只是被功利所污染,失去了原有的光明而已。只有通過進徳修業才能讓我們心中的「堯」性顯發出來,讓每個人都有成為堯舜的可能。
二、堯之偉大,堯之高遠,與天同在。故曰:「唯堯則之」。則者,法也。人本生於天地,天地為人之根,其性與天同,故人性近於天。天之無私,天之恩澤,人本具足,唯功利所蒙蔽而不能得見其光明。今有幸學習聖人之言,我等凡人,當於心中立定志向,於日用中進徳修業,以讓本性之光明顯發,以報父母之恩,以報夫子教化之恩,以報堯帝煥乎文章之恩
仁德無人比
恩澤與天齊
為民謀福祉
選賢讓帝位
作者: 王鵬翔,傳統文化愛好者,習誦經典,體味快樂人生,此《學記》僅為一己之感悟,多有瑕疵,懇請仁者教誨。
名家集義
《論語新解》:本章孔子深嘆堯之為君,其徳可與太天相准,乃使民無能名,見其有成功,有文章,猶天之四時行,百物生,而無可稱也。
《論語講要》:天之高大,唯堯能則之。
孔註:「則,法也。」堯能取法乎天,堯即如天之大,蕩蕩乎,堯的大徳,廣遠無際,民眾莫能名氣狀況。民所能名者,惟在「魏巍乎,其有成功也,煥乎其有文章」而已。
文,是各種事業。章,是一事有一事之規矩,有章不亂。太平無事,民眾安然受其恩澤而不知。
《論語恆解》:君道至大,其任難勝,大哉堯之為君也,何以見其大夫之生萬物也,一氣運行無不各得其所,為君者必心天地之心,同天地之化,方為無愧魏巍乎,天之大至矣,而唯堯則之,是以大也。迄今想起大之意,蕩蕩乎,如天之廣運,無跡民殆,無能名焉,其大如此,然其所以則天者,果安在哉?巍巍乎其有成功也,煥乎其有文章,天道運而四時成,萬物育天之成功也。日月星辰,山河萬象,炳炳烺烺,天之文章也,堯之禮樂,文為所以,協天道而奠民,生者無不畢具前聖所未及也,後聖莫能加,故曰則天,故曰大也。
夫聖人之徳,沖穆無為,固非名象所可盡,而此章論為君則天,則本實事而言。非虛擬聖徳,且子言正重在功業文章,表堯之大,欲後人遵行典,至聖心聖徳,不在外見之跡,乃凡聖人所同不的之專屬。
《論語正義》:孔曰:「則,法也。美堯能法天而行化。」
包曰:「蕩蕩,廣遠之稱,言其布徳廣遠,民無能識其名焉。」
註:功成化隆,高大魏巍。
正義曰:「人受天地之中以生,賦氣成形,故言人之性必本乎天。本乎天即當法天,故自天子至於庶人,凡同在覆載之內者,崇效天,卑法地,未有能違天而能成徳布治者也。人皆承天而君,為天之元子,故名曰天子。」
易繫辭傳:「包義氏王天下,仰則觀象於天,俯則觀法於地。」又言:「黃帝,堯舜,重衣裳而天下治,盡取乾坤。」
春秋繁露篇:「天積眾精以自剛,聖人積眾賢以自強。天所以剛者,非一精之力;聖人所以強者,非一賢之徳也。」
正義曰:「『魏巍』言高,『蕩蕩』言廣遠,明其徳上下四方無所不被也。」民無能識其徳,故無能識其名也。
《論語集注》:尹氏曰:「天道之大,無為而成,唯堯則之以治天下,故民無得而名焉。所可名者,其功業文章魏然煥然而已。」
《論語義疏》:夫天道無私,唯徳是與,而堯有天位禪舜,亦唯徳是與,功遂身退,則法天而行他也。
王弼曰:「聖人自則天之徳,所以稱『唯堯則之』者,唯堯於時全則天之道也。蕩蕩,無形無名之稱也。夫名所名者,生於善有所章而惠有所存,善惡相傾,而名分形焉。若夫大愛無私,惡將安在?至美無偏,名將何生?故則天成化,道同自然,不私其子而君其臣,凶者自罰,善者自功,功成而不立其譽,罰加而不任其刑,百姓日用不知所以然,夫又何可名也?」
參考書籍:《論語義疏》皇侃著,《四書集注》朱熹著,《論語點睛》蕅益大師著,《四書遇》張岱著。《論語正義》劉寶楠著,《四書恆解》劉沅著,《論語講要》李炳南著,《論語新解》錢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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