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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我們回不去的青蔥歲月

現在我還能時常的想起那日的雨,雨水不大,卻連綿不絕,從我踏上前往省城的公車開始,浠浠瀝瀝一直到我第一次的進入我的大學――省城師大,乃至伴隨了我在大學的第一個夜晚。時至今日,我的耳邊似乎仍有那日的雨聲在迴響。

我的大學時代,我的青蔥歲月就這樣在不經意間拉開了帷幕。而在二十多年後的今天,驀然回首,我卻發現,其實,從我們的心底感受而言,雖然那時我們是青澀與懵懂,但那是我們的花開季節,是我們的花樣年華,我們在那些年,花開到荼蘼,怒放,無論這花是否引人與美麗。因為,從那以後,我們不再是花,只能長刺,成樹,為自己、為家人遮雨避風。

遠離家人的少年郎初出遠門,心情卻是快樂的。一是到叛逆年紀的男生心底是渴望獨立的,二是那大學與暗無天日的高三生活對比而言,就是天堂。


天堂的第一日是溫暖的。早有那高年級的同鄉在迎接我們的校車到達系門口後,就自發幫我們拎包提被,引至我們的宿舍,交代了新生的注意事項之後,並留下自己的聯繫方式,其情濃濃,使初到異鄉的我們對「老鄉」這個詞有了感性的認知,並與其他詞語有了不一樣的體會。當然,高年級的男同鄉對新生的師妹特別是漂亮的師妹是格外的熱情,那心裡是有些小九九的。這小九九在我第二年成為老生迎接一個恰是我高中同學妹妹的小師妹時,陪她前往的哥哥――在省城另一大學就讀我的同學,此刻對我的態度是有些異樣的。後來,隔了許久,我才突然明白,他那是當我那時心裡對著他妹妹揣著小九九而不爽的。

初離家門的新生是怯怯的。到學校的第一天,已過了食堂的飯點,又不知到哪兒用餐,就空腹忍飢度了一夜,只是那肚中腸鳴了一晚。


師大是百年的老校。而它的歷史悠長給我們的感性認識是那上世紀初期就遺留下的老式宿舍,八人一間。宿舍樓是木板間隔,外面刷灰的。地板是長條的木板(不是木地板),走路時有「咯咯」聲響,床是上下鋪的木板床,長約1.8米,只可憐我那1米80多的個子,無論如何採用何種方式,甚至是將幾何的對角線最長的知識都運用到生活中了,還是無法放直自己,後來還是在我們宿舍的老大--一位有著多年獨立生活經驗的體育特招生的幫忙下,用他那鍛煉身體的啞鈴將我床尾的檔板敲掉方才解決問題。

與其他高校不同的是,師大可能是由於女生較多的緣故,女生是與男生同一宿舍樓的,甚至在大三的那年,由於男女生的比例調整,系裡的男女生還同了一樓層,樓層的一半是男生,另一半是女生。這給了男女生的交往極大的方便,但八十年代的大學生們還是傳統的,男女生的來往多限在寫寫情書、拉拉手最多也就是親親嘴的「發乎情,止乎禮」的階段。

師大其實有學生七、八千人,是當時省內僅次於廈大的第二大高校。我所在的歷史系算是大系,但其時也就七、八百號人,卻因宿舍的不足,一年級新生暫時寄居政教系樓。

因圖書情報學專業僅錄取28名學子,故我的宿舍有五名圖書情報學專業同學與三名歷史學同學。宿舍的同窗到齊之後,便按年齡大小分排位次,如同水滸中的一百零八好漢。我因屬於早上學的原因,僅排名老七,但所幸的是還有一位歷史本科的師弟比我更早的被父母拎進學堂。分排位次之後,宿舍也按江湖規矩湊份子買酒買肉,將宿舍的四張書桌拚湊起來擺起了流水宴,因宿舍老大的堂哥是系裡的輔導員,還從他那兒弄了木碳火鍋,酒則是1.5元的四川「小角樓」。只記得那晚,宿舍的兄弟們的酒膽與酒量從此瞭然於胸。而那晚,年少輕狂的我一口悶了半缸40多度的小「小角樓」,原本寡言的我從此言語如濤濤江水連綿不絕,而那有藥用功效的價廉味也沖的「小角樓」據說今日也走上IPO的不歸路。

上世紀的八十年代,通信聯絡工具主要有且基本僅有「書信」。除此外,市內通信還可排長隊有償使用「依姆」與「依爸」們在傳達室的公用電話。而被呼叫的對方一般也是與我方一樣的需靠「依姆」與「依爸」們呼叫的公用電話,且能否通上話是靠天吃飯的,前提是對方在宿舍,「依姆」與「依爸」願意呼叫、且聲音洪響能確保對方收悉信息。長途電話則需到離學校大約3公里遠的倉山郵電局,在我記憶中,那是只有偶爾的月入不敷出的緊急情況及臨畢業分配特殊時分緊急啟用的「綠色通道」。

於是,「書信」便義不容辭的成了最重要的與外界的聯絡工具。「書信」的主要對象是同學與家人。與家人書信的主要內容是報平安與要生活費;而同學的書信來往則是最主要的娛樂項目之一。「吹牛、交換全國各高校乃至全國各地的重要信息、偶爾也無病呻吟地抒發些小資情緒」是書信的主要內容。記得我在省城的第一封信是給家人的平安信,出門找信箱時,誤把校刊的投稿箱當作信箱,但好在並不影響家人收信,只是時間上遲到了,家人是在收到我第二封家信後,才收到第一封的――估計那校刊的投稿箱半月才開一次,但我卻由於知道有個校刊,後來榮幸投了一次稿,並第一次看著我的文字變成鉛字因此在以後的校園歲月中曾立志於我的文學生涯。


收到書信的日子是快樂的,而同學間明裡暗裡地比著收信的數量。班級的生活委員因負責每天的信函的分發而受到歡迎。我至今記得第一學期收的書信超過100封,平均幾乎每日一封,而代價也是平均幾乎每日須書寫一封,當然不是女朋友的情書,也沒那麼多內容可寫,通常的做法是將幾乎同樣的內容發送全國各地的不同同學,幾乎涵括曾經有說過話的全體高中男女同學。而作為狐朋狗友的好友濤還曾隨信附了一版的八分郵票給我,以示要常常通信聯絡。

輔導員是系裡剛畢業留校的陳老師。陳老師的第一件大事便是欽定班幹部。我有幸得到我學生時代的第一個職位是班級的勞動委員(之前中學時代曾當過政治與數學課代表,但不算嚴格意義上的班干),我也曾納悶老師是如何慧眼識英雄,後來想起報到後不久曾到隔壁宿舍閑逛,與當時尚不認識的同學吹牛,當時在場的輔導員被我誤為同學而逛侃,是不是老師因此認為我有膽識,還是看我說的多了,煩,讓我當勞動委員幹活去?

但我學生時代最輝煌的經歷從此開始,之後還當過手握「實權」管著班級三分之一人馬的小組長,最大當到系學生會社團部長。各路英雄彙集齊全後,為讓來自全省各地的同學們領略省城的大好風光,更為彙集系裡學生人心,年級組織了「閩江一日游」。清晨,我們一百多號人從倉山碼頭出發,泛舟閩江。那長鳴汽笛聲是否預示著我們人生新的一頁已開始。而正如人生旅途的許多事必將忘懷一樣,旅途的景觀我早已忘懷,而記取的是船中途停馬尾「羅星塔」,上島遊玩,上山時,宿舍的一位兄弟因腿疾不方便行走,睡在上下鋪、隔壁鋪的兄弟們爭相用單薄的身軀背負行走時的情景,甚至那臉上的晶瑩汗珠尚歷歷在目。

開學後的大學生活是從一個月的軍訓開始,教官是平潭的一個駐軍。我們的班長叫「韓冬來」,因為他的名字,我在軍訓結束後給他的留言是「冬天來了,春天還是遠嗎?」這名言,也是至今仍能記住他的名字的原因。給他的留言還有一個含義,那就是軍訓的日子是「冬天」,軍訓後的日子是「春天」。當時的軍訓因我們日後可能是預備役軍官,所以也是堅苦的,不但學操典,還學了實彈射擊,還有一些軍事理論及外軍的情況。軍訓中,我又榮當了「副班長」,職責主要是負責每天班裡的開水供應。軍訓中印象深刻的事情還有我軍訓中因操典常「同手同腳」被訓,在定型中幾位同學因體力不支而暈倒,實彈射擊中,我榮幸被派去報靶,埋伏在埋靶的戰壕中,抬眼一望,新挖的戰壕邊是一具從中挖空的無主棺木,而耳邊是清脆的子彈聲響―――我們的韓班長在軍訓後很長一段日子還保持與我通信,信中除了懷念軍訓的日子與友誼外,還淡及對軍人的看法,直至後來不知是他考上軍校還是退役,據說後來好像還與我年級的一位女生畢業後共結連理,我偶爾會想起他,還有當時的日子。


軍訓後是就學的日子,印象中較深刻的是第一學期的一次日語課,幾乎全班的同學逃學去省軍區禮堂看一片叫「查泰萊夫人的情人」的片子,代價是該學期的日語課幾乎全班集體補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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