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眼鎮鬼,寶杵降魔!這樣布置的小區,鬧鬼最凶!
01
月明星稀的深夜,瑞景小區里一片寂靜,各家各戶的燈火都熄滅了,勞累一天的人們進入了夢鄉。此刻,只有小區噴水池西面的一家藥店還亮著昏黃的燈光。
東方白把藥品整理了一下,又收拾打掃一番以後,便坐在櫃檯後面端起一本書來看。
牆上的掛鐘敲響了十二下,門被推開了,蹦蹦跳跳走進來一個小男孩,約摸四五歲的樣子。
小男孩手裡抱著一個皮球,對東方白說:「哥哥,你跟我玩球好嗎?」
每次看到這樣的小孩子,東方白心裡都不好受。他點點頭說:「好的,你拍球,哥哥給你數數好嗎?」
小男孩高興的「嗯」了一聲,低下頭開始認真的拍起球來。
「一,二,三……」小男孩一下一下的拍著,隨著頭一點一點的,他的半邊腦殼掉在了地上,血乎乎的,接著腦漿淌了出來,然後一個眼珠骨碌骨碌滾出老遠。
男孩呆愣了一會兒,仰起只剩下一半的小臉看著東方白,一隻眼睛淚汪汪的。
「哥哥,我真後悔,不應該不聽媽媽的話,爬到陽台上去玩。我現在找不到爸爸媽媽了。」說著,小男孩哭了起來。
東方白心裡酸酸的,他蹲下身,摸了摸孩子的臉蛋,拉起他的手柔聲說:「別怕,哥哥帶你去找媽媽。」
他從貨架上拿下一個精緻的紅色小藥瓶,領著男孩往左手邊的裡屋走去。
東方白的家藥店位於陰陽交界之處,連通冥界的入口,名叫「黃泉藥店」。東方白和姑姑的工作就是指引亡魂去往黃泉。
黃泉八百里,黃沙遍地,寸草不生。那些心懷悔恨的亡靈,很容易在黃泉中迷失,從而萬劫不復。唯有這裡的後悔葯,可以消除他們心中的怨悔,使他們安心上路。
東方白給小男孩喝了紅色藥水,幻境中他看到了自己的爸爸媽媽。他高高興興的拉著爸爸媽媽的手,心滿意足的走了。
送走了小男孩。東方白有點累,把頭枕在胳膊上,準備眯一會兒。
海濱這座沿海城市,夏秋季節雨水豐沛。
這會兒不遠處開始有悶雷滾動,少頃,天空划過一道閃電,緊接著一個炸雷,大雨鋪天蓋地從天空中傾瀉而下。
此刻,夜色中一輛運貨的大卡車正在疾馳。雖然開著雨刷器,但前擋風玻璃還是朦朧一片,這令開車的新手司機有點吃不消。
車子已經進了海濱市區,司機掏出手機,正準備撥個電話再問問怎麼走。突然間,不知從哪兒竄出一隻黑貓,不偏不倚就停在了車前方,黑暗中兩隻圓溜溜的小眼睛冒著綠瑩瑩的光。
「我去,什麼東西!」司機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往右猛打方向盤。車子在滿是雨水的地面上根本沒法控制,打著滑就沖向了旁邊一個小區門口的花壇。
「哎呀!」他大叫一聲慌了神,趕緊踩剎車制動。但還是來不及了,車頭重重的扎進了花壇里,頓時把一個小區門口的花壇撞出個大豁口。
見勢不好,他趕緊掛上倒檔。誰知這一著急,油門給大了些,車子又猛的向後退,一直撞上了後方的一根旗杆。
旗杆的根部從土裡被掀了出來,歪歪斜斜的倒在了一旁。
司機下車看看,自知惹了禍。見雨夜四下無人,趕緊上車一溜煙開跑了。
天空陡然划過一道閃電,亮光中,一個黑影從花壇旁邊一閃而過。緊接著一個炸雷響徹大地。
東方白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大雨已經停了。看看錶,三點多。
猛然之間,一陣陰風把門刮開了,伴隨著一陣腳步聲,從門外走進來一個老人。看著大概六十多歲,戴一頂黑色小氈帽,穿著一身黑色唐裝。精瘦精瘦的,目光犀利陰鷙。
東方白的手鏈微微震動,發出了淡淡的白光。
這個用紅繩穿了五個銅錢的簡易手鏈是姑姑送給他的。姑姑說干他們這一行的,都得帶著點防身的東西,尤其像東方白這種功力尚淺的人。
這個五錢手鏈能辟邪,如果感覺到周圍有陰氣,銅錢就會發光。按程度從輕到重依次是白、黃、橙、紅、紫五種顏色。關鍵時刻還能保命。
當然,到現在為止,東方白還沒遇到過什麼凶煞惡鬼。
看到來者,東方白客氣的問道:「您有什麼需要?」
老人面無表情的看了看東方白,語調低沉:「我不需要你的幫助,倒是你,還不知道自己就要大禍臨頭了。」
東方白眉頭一皺,上下打量了老人,冷冷的問:「您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不僅你和你姑姑,就連這黃泉藥店也有危險。」他陰冷冷的說道。
東方白用懷疑的目光看著老人,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用意:「老先生有話請直說。」
「我是來幫你的……」說著老人掏出一張紙,在上面寫了幾筆,遞給了東方白,「有事你可以到這個地址來找我。」
說完轉身走了。
東方白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紙條,上面寫著:海寧路陽光家園3棟1401。
正在暗自思量,覺得奇怪之際,從門外又走進來一個女人。一襲白裙,長長的頭髮披在肩膀上,五官精緻。
這女人看著眼生,東方白從來沒見過她,想來並不是這裡的住戶。
女人走到東方白跟前,微微皺著眉說:「少年,我問你,剛剛是不是來了一個老頭,說你有危險,讓你去找他?」
東方白聽完就是一愣,但他隨即恢復了常色,一雙細長的美目微微眯起看著對方,沒置可否。
接著那女人又說:「你千萬別信他,他不是好人。你再看看那張紙條。」
東方白低頭一看,大吃一驚——自己手裡拿的哪裡是寫著地址的紙條,分明是一塊巴掌大小的人皮。而且此刻這人皮上還有一溜血跡正往下淌!他嚇的趕緊一甩手扔掉了。
女人環顧了一下整間屋子,幽幽的說:「陰陽交界,冥府洞開,你這個藥店開的真是不錯。」
東方白詫異的看著眼前的女人,疑惑的問:「你是誰?剛才那人又是誰?」
「我和你姑姑是故交,算起來,我們有些年沒見了。剛才那老頭是地府的冥差,他看中了你的藥店,要加害於你。你千萬要小心啊!」
東方白一頭霧水,還要再問,那女人轉身說了聲「替我問候你姑姑」就走了。
入夜,周圍萬籟俱寂。瑞景小區後身的楊樹林里偶爾傳來一兩聲貓頭鷹的叫聲。
月光之下,小區空無一人的甬道上,走來一個中年婦女。
她走的飛快,步幅大的有點誇張。而細看之下,她竟然只有腳尖點地,大部分腳掌都是高高懸空抬起的!
「汝身將去,魂魄無依。皈吾加持,得升九天……」她嘴裡念念叨叨的,微笑著向樹林深處走去……
02
十月金秋,在熹微的晨光映照下,晨跑的人三三兩兩的出來了,瑞景小區蘇醒過來。
毫無防備的,一聲凄厲的慘叫在小區上空炸響,劃破了清早的安寧與平靜。
受驚的人們都尋向聲音的源頭。這時就見從楊樹林中跑出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女孩,她臉色慘白,剛跑出樹林就腿一軟,癱倒在了地上。
附近的居民迅速圍攏過來,扶起地上驚慌失措的女孩,趕緊問起原因。
女孩也不管認不認識,緊緊抱著旁邊一個人,渾身發抖。她顫巍巍伸出手,指向樹林方向,嘴裡結結巴巴的念叨著:「樹林里,有,有死人……」
圍觀的人們面面相覷。
幾個膽子大的男人決定一起到樹林里去看看情況。
楊樹林里一片幽靜,只有幾個人踩著地上的樹葉吱吱作響。
一陣風吹過,就見遠處的樹枝上有一團白乎乎的東西晃晃蕩盪。細看之下,眾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那樹枝上竟然掛著一個人!
一個穿著睡衣睡褲的婦人,頭髮披散著,雙目圓睜。風一吹,衣服頭髮飄飄搖搖,妖冶而詭異。
大家不敢再往前走了,一方面是懂得要保護現場,不過更多的,是因為恐懼。
很快,警察、小區保安人員都趕到了現場。
警察把女人的屍體從樹上放下來的時候,只見她臉色鐵青,眼睛瞪的大大的,眼球都凸出來了,舌頭微微吐在外面,看著十分駭人。
然而最詭異的是,她的嘴角竟然微微翹起,看上去就好像掛著一絲笑容。
經警方現場初步檢查,死者身上沒有搏鬥痕迹,脖子上的繩索痕迹符合自縊特徵。
往日安寧靜謐的樹林此刻再也無法平靜,里里外外擠滿了圍觀的人。
人們紛紛議論著:「這不是13棟3門的李嫂嗎?怎麼這麼想不開呢!」
「是啊,她就住我樓上,哎喲,嚇死人了。
此時,路九歌正拉著行李箱朝小區裡面走來。看到一旁圍著這麼多人,還有警察,想來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她不愛湊這種熱鬧,看了看手裡的地址條,趕緊找5棟4門去了。
拿鑰匙開了門,路九歌放好了行李,一頭扎進了床里。
剛剛大學畢業走進職場,為了工作方便,她在單位附近租了這處房子。跟她合租的還有好朋友朱敏濤和另一個不認識的女孩。她倆明天才到。
晚飯一個人簡單吃了一點,路九歌覺得肚子疼的越來越厲害,趕緊拿過隨身的小包翻找起來。
她的大姨媽痛很嚴重,如果不吃藥,今晚就別想睡覺了。可是翻來找去,她著急了:糟了,沒帶止疼葯!
看看外面,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而且還颳起了風,眼看要下雨。路九歌拿起鑰匙急匆匆的出了門。
走到樓門口,她犯了難:這裡人生地不熟,不知道哪兒能買到葯啊!
正巧這時從不遠處走過來一個老太太,路九歌迎上去,客客氣氣的說:「大娘,咱這兒附近哪兒有藥店哪?」
老太太看了看她,伸手指指劃劃的說:「出了小區往右拐,沿著馬路一直走,看到一個報亭再往右拐,再走幾十米就看見藥店了。」
道了謝,路九歌快步往前走。
風越刮越猛,路九歌趕緊加快腳步。剛走到噴水池附近,一陣雷聲過後,幾個雨點砸了下來,緊接著雨點連成了一條線。
她心裡著急,現在就算是跑著去,到了藥店也肯定淋成落湯雞了。可是不吃藥是萬萬熬不了一晚上的。這可如何是好!
正在左右為難的時候,她看見前方不遠處黑乎乎的夜幕中亮起了一片昏黃的燈火。仔細分辨,能看見「藥店」兩個字。
路九歌頓時眼前一亮——原來這小區里就有家藥店啊!老太太怎麼沒告訴我?
她興沖沖的小跑著奔向那家藥店,等走近了些,這才看清藥店的全名,竟然叫黃泉藥店!
路九歌不禁打了個寒顫,她停住了腳步——這藥店怎麼會叫這麼奇怪的名字?就在她遲疑的當兒,暴雨如注傾斜而下。
沒時間多想了,她飛快的向黃泉藥店跑去。
儘管只有短短几十米的距離,等她跑到藥店門口的時候,也已經淋濕了。她抹了抹臉上的雨水,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門進去了。
晚上八點,東方白準時開店營業。此時他正背著身站在櫃檯里清點藥品,聽到身後的門開了,他慵懶的聲音飄過來:「這麼早啊!」
轉身一看,是一個很漂亮的姑娘,東方白微微一愣,隨即問道:「你,有什麼事?」
路九歌覺得有點好笑,眼前這個俊朗的帥哥怎麼好像有點呆,到藥店當然是買葯了!
「哦,這裡有止疼片嗎?」路九歌問道。
東方白掃了她一眼,回過神來:「有,稍等。」
剛才跑了幾步,這會兒肚子疼的更厲害了,路九歌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用手捂著肚子。當東方白遞過止疼片時,她當即取了兩篇塞進嘴裡。
正在難以下咽之際,帥哥遞過一杯溫水。路九歌心裡暖暖的,正要道謝,東方白冷冷的下了逐客令:「喝完趕緊走。」
路九歌看了看外面的大雨,為難的說:「雨這麼大,我沒帶傘,能在這兒先避一會兒嗎?」
東方白看了看她,沒說話,轉身又到櫃檯里忙去了。
坐了一會兒,藥效發作,路九歌舒服多了。看看大雨沒有要停的意思,她心裡也有點著急。
就在這時,藥店的門開了,夾著一陣冷風,走進來一個女人。她打著一把很大的黑傘,低低的擋住了臉,看不清樣貌。
那女人看到坐著的路九歌,慢悠悠的說:「這兒,怎麼還有人呢!」
她的聲音沙啞而低沉,把「人」字說的特別重,這讓路九歌莫名的感覺很不舒服。
「她沒帶傘,在這兒避會兒。」東方白淡淡的說。
「哦,要不,用我的?」那女人說著把傘遞了過來。
東方白一個箭步搶到近前,伸手一把攔住,冷冷的說:「別開玩笑!」
那女人聳了聳肩,又問道:「少年,琴姐呢?」
「我姑姑閉關了,這段時間這裡由我負責。」東方白答道,「你有什麼需要?」
那女人沉默了,半晌,幽幽的說:「我對不起我女兒,讓我見見她,跟她說說話吧!」
路九歌在一旁聽的一頭霧水,這倆人的對話她完全聽不明白。
東方白點點頭,回身從旁邊貨架上取下一個精緻的綠色小藥瓶遞給女人。
路九歌這才注意到,這裡除了左邊的貨架有一些常見的藥品,剩下的大部分貨架里都放的是這種小藥瓶,五顏六色,還閃著熒熒的光。
正在疑惑之際,她看到那女人抬腳往左手的裡間屋走去。視線一掃,路九歌頓時一個激靈——那女人走過的地方,竟然乾乾淨淨,沒有一絲雨水的痕迹!
路九歌清楚的看見,那女人沒有留下任何足跡。雨這麼大,從外面走進來一定會踩出泥水印。除非……她不敢再往下想了,頭皮有點發麻。
東方白也不理她,跟著那女人朝裡面走去,然後關上了門。
不一會兒,就見從裡屋的門縫裡透出一道綠色的光,一閃而過。過了幾分鐘,路九歌覺得周圍的空間好像輕微的晃動了一下。接著,東方白一個人從屋裡出來了。
他清冷的眼神看向路九歌:「趁著這會兒雨小了,趕緊走吧!」
被趕了兩次,路九歌心裡有點委屈。她站起來說:「那我走了。謝謝。」
剛要邁出門,就聽見身後傳來冷冰冰的聲音:「以後不要再到這裡來!」
路九歌頭也沒回的走了。
又是一個秋風送爽的早晨。路九歌和朱敏濤在小區里晨跑。跑到「黃泉藥店」的時候,她又看了看那扇緊鎖的大門。
那晚的經歷讓她對這裡多少有點好奇,通過這幾天的觀察她發現,這家藥店白天從來不營業。
03
倆人跑累了,慢慢溜溜達達往前走。
在經過一個小男孩身邊時,就聽男孩對他媽媽說:「媽媽你看,那個叔叔在喝池子里的水,多不衛生呀。」
路九歌兩人順著男孩的手指看過去,就見在遠處噴水池邊上跪趴著一個男人,頭低低的探進水裡。
路九歌不由得一驚,心裡頓時產生了一種不好的感覺。她跟朱敏濤對視了一眼,兩人快步走了過去。
不出所料,那個男人已經死了。臉浸在水裡,眼睛瞪的老大,嘴角掛著微笑。
警察來時,首先詢問了路九歌和朱敏濤。她們沒提小男孩的事,因為他早已被驚慌失措的媽媽抱走了。
因為配合調查,路九歌上班遲到了。整整一天,那男人浮腫的恐怖笑臉都在她眼前揮之不去。
下班回到住處,路九歌看到劉念已經回來了,正抱著筆記本津津有味的看呢。
晚飯時,三人又提到了早上發現的淹死在水池裡的男人。
朱敏濤說:「聽說上星期就有一個女人在小樹林里上吊了。這個小區怎麼總出這種事啊?」
路九歌心事重重的,沒有說話。
劉念看了看兩人,緩緩的開口了:「你們知道這小區門口有一個貓眼花壇吧?」
二人點了點頭。
貓眼花壇是這個小區標誌性的景觀之一。
這個花壇分為左右兩部分,是對稱的兩個近似於三角形的花壇,而左右兩部分之間隔出一個橢圓型的空地。從上方俯視,整個花壇非常像一隻眼睛。
大概是因為叫「人眼花壇」有點古怪,故而大家就叫它「貓眼花壇」了。
「知道它是幹什麼用的嗎?」劉念又問。
「花壇還能幹嘛用,種花唄!」朱敏濤撇撇嘴回答道。
劉念沒置可否:「你們有沒有注意過,貓眼花壇旁邊,還有一根旗杆?」
路九歌若有所思的說:「我記得那個旗杆,不過上面光禿禿的什麼也沒有。」
「對。」劉念點點頭,「以前老住戶之中流傳著這麼一句話,『貓眼鎮鬼,寶杵降魔』。其實,那旗杆名叫降魔杵,是跟貓眼花壇一起鎮壓邪祟用的。」
旁邊兩人吃驚不小:「你是說,這個小區,鬧鬼?」
劉念沉了一會兒說:「其實,我就是沖著這段駭人聽聞的歷史才來這兒住的。」
那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我從小就對靈異的東西感興趣。前陣子無意中進了一個關於海濱市十大恐怖地點排名的貼吧,看到了這些信息,就迷上了這個有故事的小區。」
朱敏濤獃獃的點點頭:「頭一次聽說這也是個租房的理由。你口味真重!」
夜色籠罩下的瑞景小區安寧靜謐。
黑暗中,一個身影飄然而過,四下里徘徊著。那黑影手裡提著一個袋子,每到一處,就躬下身在土裡埋下什麼東西。
這時,一條流浪狗溜達到附近,它好像嗅到了什麼,汪汪叫著猛的朝黑影撲了過去。然而下一秒,那條狗發出了「嗚嗚」的哀鳴,倒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東方白坐在藥店的櫃檯後面。今天沒什麼生意,看看錶,十一點多了。
此刻,他忽然聽到外面狗叫的聲音不同尋常,就從藥店里走了出來。
借著燈光他看到,地上的血泊之中倒著一條狗,腦袋被生生的扯了下來,扔在了一邊,血還在汩汩的往外冒。
東方白一下子皺起了眉頭,這時就見遠處黑暗中閃過一道影子。他趕緊疾走幾步想追過去看看,然而此刻,他腕上的手鏈瞬間劇烈的震動起來,緊接著放出了刺眼的橙色光芒。
東方白大驚失色,不敢再追,眼見著那黑影越飄越遠,直至消失在了遠方。
這天吃晚飯的時候,忽然聽到有救護車從遠處呼嘯著開過來,在小區里停下了。
朱敏濤好事,放下了筷子從窗口伸頭探腦的巴望。
「是旁邊樓棟的,哎,抬出來了。哎呀,怎麼頭上還蓋上白單子啦!」朱敏濤咋咋呼呼的喊道。
劉念也湊近窗口往外看。路九歌最不願意看到這種情景,原地沒動。
劉念幽幽的說:「看來是沒救了。」
聽到這話,路九歌心情有點低沉。才搬來兩個星期,這小區里就死好幾個人了,不知為什麼,她心裡有點堵的慌。
第二天下樓晨跑時,聽到鄰居們議論紛紛。
「哎,聽說了嗎,昨天晚上5棟5門的老張,吃飯的時候,不知怎麼搞的,把勺子的把扎進太陽穴里,楞給扎死了!」
「是嗎?我光聽見救護車來了。怎麼勺把還能扎進太陽穴里,這、這也太蹊蹺了吧!」
如果不是提前交了半年的租金,路九歌真不想再在這裡住下去了。
東方白睡了一整天。天黑以後,他起了床,隨便吃了點東西,朝藥店走去。
收拾利索打掃乾淨以後,東方白剛坐下,微信響了。打開手機一看,是父親發來的,就幾個字:凡事自己小心。
他微微皺了下眉,心想,他怎麼會突然發這麼一句話過來?
一點來鍾,東方白聽到門口有腳步聲傳來。這腳步聲沉重又拖沓,然後「咚」的一聲,有什麼東西重重的撞在了門上。
他趕緊站起來,走到門口,把門拉開。
門外站著一個又高又壯、蓬頭垢面的男人。此時東方白的手鏈發出了淡淡的白光,他知道,又有生意上門了。
「請進,你有什麼需要?」他邊說邊回身往裡走。
那人站著沒動。東方白有點奇怪,又轉回頭。
在燈光之下他這才看清,那人的眼眶裡,並沒有眼珠,只剩下兩個黑乎乎的大窟窿,空洞無物。
他心裡一驚,又問:「兄弟,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那人一開口,瓮聲瓮氣的聲音便傳過來:「眼睛,我要我的眼睛……」
「你的眼睛,丟在那兒了?」東方白知道,眼睛是人的八靈之首。八靈不全的亡魂,將會入地獄很多年不能轉世。
「不知道……被人偷走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怨恨,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猙獰起來,嘴角一抽一抽的。
東方白有點發怵。看著眼前這個無眼鬼,他犯了難,自己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如果答應了他,這眼睛要去哪裡找呢?豈不像大海撈針一般?
「那,你的屍身在哪兒呢?」想了想,他又問。
「青松殯儀館……」男人幽幽的說,見東方白遲遲沒有應允,那人又說,「事成之後……十倍酬勞……」
東方白下意識的看了看柜子上那個貼著自己名字的玻璃罐子,只裝了不到三分之一。
說起來這個罐子挺神秘的。很早以前東方白就試過,他自己投了幾枚硬幣進去。然而硬幣進了罐子,就像被投進了虛無之中一樣,落地無聲。再數數罐子里的硬幣,數量並沒有增加。
看來,只有被幫助的亡靈投進去的才算數。
天一亮,他給李澤飛打了個電話。
李澤飛是他的大學同學、鐵哥們兼粉絲,比東方白大一歲。他上大二,東方白剛上大一,他們就認識了。畢業後家裡給他出錢開了個偵探事務所。後來因為一個靈異的案件,東方白幫了他的忙,倆人就成了朋友。
電話接通,東方白說:「澤飛,照顧你一樁買賣,今天晚上九點,青松殯儀館。」
李澤飛一聽來了精神,也不問具體情況,滿心歡喜的一口答應了。
吃完晚飯,東方白換了身輕便的衣服,打車來到了位於西郊的青松殯儀館。沒一會兒功夫,遠遠走來一個留著小平頭的小夥子,是李澤飛。
倆人一見面,李澤飛興奮的說:「東方,今天咱干點啥刺激的?」
「找一具屍體。」東方白不緊不慢的說,「沒有眼睛的男屍。」
「哦,那咱們怎麼進去?」
東方白看了看低矮的圍牆,眼神一瞟。李澤飛心領神會,點點頭。兩人趁著夜色四下無人,悄悄的走進殯儀館的大廳。
東方白和李澤飛走到停屍間門口,二人對視了一眼,伸手拉開了那扇門。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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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的葬禮上,我似乎發現了他去世的原因……
※好奇怪,為什麼媽媽要倒吊在窗外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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