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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個月的兒子突然不肯喝奶,那天手受傷他卻撲過來:要吸我的血

1

窗外倚著一叢綠竹,被微風吹得沙沙作響,不時探進幾枚鮮嫩的葉片。

少英掀開書,半晌看不進一個字。已經十日了,他在心裡數著。

正心頭抑鬱,裡間的琅兒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張開紅潤的小嘴巴,哭得十分凄慘可憐,淚水都快淌入頸脖子去了。等到少英走進來,坐到床沿邊上,他撇撇嘴,哭聲漸漸停了,伸著手就要求抱。

少英拿他小褂子上系著的汗巾子給他擦了擦臉,被他躲過來躲過去,還以為爹爹在同他玩笑呢。

又陪著鬧了一陣兒,眼見著日頭升得高了,往日里這個時候正該有乳母來給琅兒餵奶。少英喚來個小丫頭,想問明情況,那丫頭卻支支吾吾。

他心裡沒來由一陣鬱氣。阿善離家,已有半月未歸,留下一個幼兒無人餵養,先時尋來的乳母,如今看來也不是個可靠的。

「趕快去把她叫過來,不然等會琅兒餓了怕又要哭號。」少英催促道。那丫頭見他面生薄怒,連忙應下,小跑著出去了。

不多時,乳母便來了。這乳母原是附近一個已餵養過兩個孩子的農家婦人,阿善喜她潔凈本分,才特意雇了她過來,只她如今怯怯地立在下方,欲言又止的樣子,同之前那個丫頭一般形容。少英心裡鬱氣更勝。

那婦人躊躇許久,方才道:「老爺,不是我不願意餵養小少爺,實在是,那小少爺……」

「琅兒怎麼了?」少英按捺住脾氣,溫和地問道。

「小少爺他不願意讓我喂,他還咬我。」婦人露出驚恐之色,不自覺地護住胸口。

她的奶水向來充足,況且餵養孩子本是一樁輕巧活,主家又大方,因此她對小少爺也是儘力竭力。

小少爺生得白胖可愛,比她自家那幾個調皮鬼都要乖巧。最初的幾天,她巴不得在府里待一會兒,可是就在昨天,小少爺不知怎麼了,一直不願意喝奶水。

怕主家怪罪,她只能抱著孩子使勁往她胸脯上湊,好聲好氣地哄著他喝一點,結果那孩子先是死撐著不願意喝,最後被鬧得煩了,竟然死死地咬住了她那一處,怎麼都不願意鬆口。直咬得鮮血與奶水混雜著流淌出來,濕了半邊衣襟。

那一瞬間,婦人又痛又怕,差點忍不住要將那孩子擲出去,好在沒等她回過神,小少爺已經鬆開了嘴,像只初生的狗崽子一樣開始四處舔舐,又興緻勃勃地吸吮起來。

「你的意思是,不願意再餵了?」少英蹙眉問道。他倒是不覺得如何,這般年歲的幼童,才剛剛長起牙齒,一時忍不住咬人也是有的。

「我也想繼續餵養少爺,可實在是……」

「好了好了。」少英打斷了她的話,他一個男子,實在不擅長與婦人談論這些事情,「你下去與小環結算工錢,我會讓她加厚三成的,回去好好休養吧。」

2

她又一次被趕了出來。

「走吧,姑娘。」老邁的門房見她狼狽地跌在地上,上前幾步,好心勸慰道。

阿善不願理會,只是愣愣地看著掌心上的擦痕和泥土。鮮血滲出來,她也不知道去擦,呆看著那血一滴滴打在地上,竟是入了迷。

「你賴在這裡,也沒有用啊。」

阿善沒有抬頭,只是將手攏進袖裡。

門房見她頑固,搖頭嘆道,「我們夫人,這一條街上的人都是見過的,那是個頂頂漂亮的女子。」說著,又低下頭,打量著阿善周身,「莫怪老漢我嘴毒,姑娘你冒充旁人也就罷了,可你偏要冒充夫人,但凡是長了眼睛的,都絕不會認錯。」

畢竟,一個好比那天上的仙子落入凡塵,一個卻如同粗陋村婦,化入人群就找不出了。

絕不會認錯?阿善笑了,抬手去摸自己的臉,血和泥黏連混合,讓那本就庸俗的面目更加醜陋。

行人半是躲避,半是側目。

這就是個異想天開的瘋癲婦人,三天兩頭地往施家闖,歪纏著說自己是施家的夫人,最後都被人趕了出來,讓人又是嗤笑,又無可奈何。

「我現在,很醜嗎?」阿善低聲問道。

她想起自己通報姓名時僕人眼裡的鄙夷,如今她這副模樣,又有誰會相信她是素有美名的施家夫人呢?即使她站在夫君的面前,他也是認不出的。

唉……沒有人回答她,只聽見老門房一聲沉沉的嘆息。

雲泥之別,不外如是。

阿善愣了很久,終於自顧自地起身,向著街口走去。無論如何,她明日還要來的,她的家在這裡。

走到破廟處,她終於可以安心休息一會兒。

這是一個荒廢了很久的野廟,蛛絲密布,灰塵瀰漫,連乞丐都不願棲身。這幾天她都歇在這裡,雖然臟陋,勉強還是安全的。她身上只剩下幾個銅板,買上兩個饅頭,就著冷水,便能混個半飽。

臨走前,她曾給琅兒留下一小瓶桃花膠,在信里對著自己的相公承諾,桃花膠食完之前,她一定回來。如今她回來了,卻已經變換了面目,欲進家門而不得入。約定之期已過,不知相公會不會擔心,琅兒沒了桃花膠,怕也要生出變故。

她現在無比後悔,或許,當初她就不應該來到相公的身邊,更不應該生下琅兒。她一時的貪心,落到今日無法收場的地步。

3

少英決定去尋阿善回來。

不止是因為對妻子的惦念,更重要的是,他發現自己的兒子是一個嗜人血的怪物!

那日,乳娘離去之後,少英很快又雇了一個。他當時並未將琅兒咬人的事情放在心上,直到新來的乳母再次到他面前哭訴。

原來琅兒依舊怎麼都不願意吃奶,小肚子癟了下去,餓得乾嚎。乳母撩起衣襟喂他,他只是含著,或者搖晃著頭四處拱來拱去。

乳母怕被怪罪,哄著他喝,一直擾得他煩了,就上嘴咬。咬得乳母直痛得叫喚,琅兒也被嚇壞了,哇哇地哭。

就像是把上次的鬧劇重演了一次。

「我知曉了,你下去領工錢吧。」少英按著眉心,隨口敷衍著。

琅兒依舊哭鬧不止,嗓子都快啞掉。讓丫鬟好歹餵了點清水,方才止歇了。少英低頭去弄他的手指,小孩兒也不去握拳頭了,兩眼含著淚,似落非落的,看著討人憐。

這孩子,沒有阿善照料,當真讓他束手無策。

後來的幾天,琅兒依舊拒絕吃奶,做了輔食也不願意用,肥潤的臉頰眼見著飛快地瘦下去。

還是在丫鬟的提醒下,少英找出了那個挖空了的桃花膠的小瓷瓶,往裡頭兌上乳汁,再倒入碗里,餵給琅兒。

那是阿善臨走前留下的東西,囑咐說琅兒吃奶前,必得舀上一勺,沖了水喝。琅兒自己也很喜歡,咕嚕咕嚕忙不急地吞咽,總是喝不夠的。只是一瓶的量並不多,這幾日已經斷了頓。

桃花膠的味道已經很淡,化入乳汁里,染出淺淺的粉,依舊能聞出一股奇異的甜香。這次琅兒終於願意喝下去了,少英鬆了口氣。

好景不長,瓶壁上存留的膠體只堪堪兌了四次奶水。

琅兒又開始叫喚起來。沒辦法,少英把那裝桃花膠的瓷瓶拿來哄他,小瓶子仍殘留著淡淡的桃花香,是琅兒喜歡的味道。

「你看,破了吧。」少英捉住他的手訓道。

那瓷瓶被琅兒拽在手上揮舞著,少英制止不住,一擋手,瓷瓶被打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啊,要。」琅兒低下身子,伸手要去抓。

少英蹲下來,把琅兒的手拽開,自己去拾那碎片,琅兒以為爹爹在同自己搶東西,猛地撲上來,哇啦哇啦地說著聽不懂的話。

嘖!

少英痛得呲了一聲。他的手受著這股推力,一下子蓋在了碎片上,血從指縫裡滴出來,鮮紅而圓潤,像散落的珍珠。

「你呀,娘親不在就一點都不乖了,看把爹爹鬧得……」

琅兒只顧著咧嘴笑,露出白白的小牙齒。

突然,他爬了幾步,坐到少英的腿上,梗著脖子去看少英的傷手,眼睛瞪得老大,晶亮亮的。

「還知道心疼人了。」少英心道。

下一秒,他就繃住了臉,再也開心不起來了。

琅兒的小嘴緊緊覆在他的傷口上,吧嗒吧嗒地吸吮,面頰蹭了幾抹血痕。少英只覺得又痛又癢,一時竟愣住了。

——

「小少爺他不願意讓我喂,他還咬我。」

「小少爺不喝奶水,只有破了皮他才吸兩下。」

「小少爺和一般的孩子有些不一樣。」

……

那些乳母的解釋和抱怨,全部擠進他的腦子裡,天旋地轉。

他放任著琅兒去吸吮,那張天真的小臉上,露出獸一樣的神情,貪婪而嗜血。這是他的兒子,不,這不是他的兒子!(原題:《阿善》,作者:竹里。來自【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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