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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為《讀書》畫了十年的老人

黃永厚(顏箏 繪)

那個為《讀書》

畫了十年的老人

二〇一八年八月七日晚,著名畫家黃永厚在安徽合肥去世,享年九十一歲。

黃永厚,生於一九二八年,土家族,湖南鳳凰人。從十四歲開始,以畫謀生七十餘載,所畫作品多與時事緊密相關。他與兄長黃永玉同是知名畫家,但內在風格卻有較大不同。黃永玉曾評價弟弟的畫作「幽姿不入少年場」,可見一種不趨附、不迎合的文人氣息。

二〇〇六年,丁聰先生因病無法再執筆《讀書》的封二插畫。

2006年,丁聰在《讀書》告別讀者(《揮手自茲去》,黃永厚 繪)

在另一位作者陳四益的邀請下,年屆八十的黃永厚接過了《讀書》文畫專欄的接力棒。

《講史明星》,黃永厚 繪

從此,《讀書》封二在他與陳四益的配合下,繼續保持了不媚流俗、針砭時弊的風格——

《供給制》,黃永厚 繪

《誇豪鬥富》,黃永厚 繪

而且強烈的彩墨寫意,也給讀者不小的視覺衝擊——

《事前與事後》圖,黃永厚 繪

《入典》圖,黃永厚 繪

《先有雞,先有蛋》,黃永厚 繪

有時辛辣,有時幽默——

《從正經到扯淡》,黃永厚 繪

《說辭兒圖》,黃永厚 繪

有時沉鬱,有時深情——

《牛-韌勁》,黃永厚 繪

《心的震撼》,黃永厚 繪

如此這般,從二〇〇六年六月開始,他為《讀書》一畫就是整整十年。

二〇一五年四月後,因為健康原因,黃永厚也在《讀書》停筆了,他和陳四益配合的「說畫·畫說」,就此畫上了句號。

2015年7月,陳四益到醫院探視病中的黃永厚(《讀書》 攝)

黃先生雖然沒有在《讀書》上告別讀者,但《讀書》與廣大讀者,都對這位老人充滿真摯的感激與懷念。

世上有趣的老人,又少了一個。永厚先生,一路走好!

參考閱讀

《忽然想到》後記

文 | 陳四益

二〇〇九年五月,丁聰先生仙逝。此前兩年,丁先生已經不能作畫,我們持續了二十多年的合作不得不告中斷。那時,我們固定的專欄,已逐漸收縮,所余者,唯《讀書》封二而已。看著丁先生艱難握筆而手不能應心,過去筆下瀉出的流暢線條成了彼此不能呼應的片段,心裡五味雜陳。我請《讀書》編者考慮專欄的銜接:一個連續了十六七年的專欄,也應該有個收煞了。不料專欄中斷了一兩期,編輯部不斷接到讀者詢問,說丁陳二位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問得婉轉,但拳拳之意令人感動。為了避免誤解,編輯部一面刊登了丁聰先生告別讀者的信,一面仍促我繼續,而且依舊要文圖相生。合作者由我自己尋覓。

其實,尋覓是無需的。因為在此之前,我一直是與兩位畫家——漫畫家丁聰與國畫家黃永厚——同時保持著長期的合作。兩位都年長於我,承蒙不棄,與他們的合作都是二十來年未曾間斷。同丁先生的合作有新百喻、詩畫話、唐詩別解、京都新竹枝及准花鳥蟲魚等系列;同黃先生的合作也有聊齋索圖、魏晉人物、竹林七賢、錯讀儒林、說戲等系列。

兩位畫家畫風不同,性格有異,與我合作的方式也不盡相同。與丁先生的合作大致是我先作文,再由丁先生據文作圖。圖於文有發揮也有補充,但不脫文意。同黃先生的合作則有時是我先作文(如魏晉人物、錯讀儒林、說戲),有時則是黃先生先有圖(如聊齋索圖、竹林七賢)。我們約定,文與圖的意思可以同,可以異,可以不相干,可以唱反調,各自發揮,對立統一。事後發現,雖然構思各別,最後還是殊途同歸、互為補充者多,同中有異、各不相干者少,大概生於當世,知聞相類,感慨遂同的緣故吧。

我把《讀書》編輯部的意思告訴黃先生後,黃先生笑了:「什麼事兒啊,先找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兒跑了第一棒,現在又找一個八十多歲的老頭兒來跑第二棒。真有你的!」我同丁先生在《讀書》上開專欄時丁先生已經年過古稀,而到同黃先生繼續這個專欄時,黃先生已屆耄耋。不過,他還是慨然允諾,到今年已經持續四年有零了。我們的合作自然不限於《讀書》,凡文字稍長,文體有異者,大抵散見於《同舟共進》《悅讀》等刊物。

合作方式依然如故,可以先有文,可以先有圖,事前未必溝通,事後仍成一體。先有文的叫「畫說」,畫其說也;先有圖的叫「說畫」,說其畫也。文長文短,均其類也。

臨老趕上的這個時代,是一個充滿變數的時代。借蘇東坡的話:「蓋將自其變者而觀之,則天地曾不能以一瞬。」這些變化令人一則以喜,一則以懼。財富的積累與憂患的積累同步。這種情況在歷史上曾經反覆循環,幾乎每一個所謂「盛世」,都只有短短几十年的壽數,那原因多半是被盈耳的頌揚弄昏了頭。所以一聽到各種「盛世」的稱頌,我便悚然而驚,愀然而懼,不免說一些同頌揚兩樣的話,就像同吸煙者說戒煙、酗酒者說限酒、追名者說淡泊、逐利者說罷手、縱慾者說節制一樣,只是掃了他們的興頭。能聽得進或引為同調的,有多半不是熱鬧場中人。由此知道,古往今來許多所謂諍言、危言之所以屢屢無效,就是因為喚得醒的不曾入夢,而夢中人多半難於喚醒。

明知無效,何必結集刊行?不過希望或許有人覺得其中還有些可取的意思,如同一石一瓦,可以用來補缺堵漏。若能如此,也就不枉了我們費去的這一點心力。

二〇一一年記於北京亦庄

* 文中圖片未註明來源者均由《讀書》雜誌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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