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秦末農民起義風雲的陳涉，真的是窮人出身嗎？

文/壇主

因為進行了中國歷史上第一次農民起義而留名青史的陳涉，給人的固有印象是——他是一個窮苦的農民。不過，一個普通的窮苦農民是否能夠說出「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樣的話，還攪動天下風雲呢？

圖/大澤鄉起事

《史記》記載

《史記》中並沒有太多關於陳涉身份的記載，最為著名的也只是他少時嘗替人耕種，在休息時對一起工作的夥伴說了句「苟富貴，無相忘」，而當同伴嘲笑他一個佣耕者怎會富貴時，他卻說出了「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這樣膾炙人口的名言。

從這個故事中，我們也只是能推測出陳涉少時可能比較貧困。這一幕過後，《史記》轉而馬上敘述了陳涉起事的場景，並沒有讓我們對他的家世有太多直觀認識。筆者認為，理解這個的關鍵，一個在於閭左，一個在於屯長。

圖/《史記》書影

閭左

關於「閭左」，一般被解釋為貧苦百姓。如百度百科就說：「古代二十五家為一閭，貧者居住閭左，富者居於閭右，秦代指主要由僱農、佃農等構成的貧苦人民。」但實際上並非這麼簡單。上述說法被廣泛徵引是從唐朝人司馬貞為《史記》做的《史記集解》開始的，但司馬貞同時引用了一種說法：說居住在「閭左」的是所謂的「復除」者，也就是被免除徭役的人，這些人大多是當地豪強。司馬貞在引用這兩種說法時並沒有取捨，可能他已經無法判斷。

這也導致了學術界對於「閭左」一直沒有統一的看法，有學者認為「閭左」就是「里佐」，也就是秦政府的吏員。有學者認為「閭左」就是居住在閭之左的人，至於這些人的身份，流民說、貧苦百姓說、普通百姓說互相交織。暫時沒有統一認識。

圖/陳涉塑像

屯長

《史記》還提到了一個能表明陳涉起事前地位的辭彙，屯長。《史記·陳涉世家》說：「陳勝、吳廣皆次當行，為屯長。」屯長，據《商君書·境內》所說，五什一屯長，百人一將。屯長也就是五十人的小隊長。能被選為小隊長，又在九百人的戍卒隊伍中享有極大聲望的陳涉，是一介窮苦農民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呢？

「閭左」既然存在為普通百姓的可能性，而屯長則表明陳涉在他居住的空間中甚有地位。而且從《史記》以後的記載中，陳涉、吳廣等密謀的過程中考慮到借用扶蘇的名號，其中陳涉說了這麼一句話「百姓多聞其賢，未知其死也。」既然普通百姓都不知道扶蘇已死，那陳涉是如何得知的呢？這或許可以作為表明陳涉身份的一個註腳，陳涉應該不只是普通貧民那麼簡單。

參考文獻：

1、司馬遷：《史記》，北京：中華書局，1982年。

2、班固：《漢書》，北京：中華書局，1962年。

3、辛德勇：《閭左臆解》，《中國史研究》1996年第4期。

4、王子今：《里耶秦簡與「閭左」為「里佐」說》，《湖南大學學報》2014年第4期。

5、孟彥弘：《史記「閭左」發覆》，《文史哲》2016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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