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電影讓我們的生命至少延長了三倍
他說,
電影被發明了以後,
人類的生命至少延長了三倍。
《一一》是楊德昌導演的集大成之作。
170分鐘的電影,包含了嬰兒、少年、青年、中年及老年五大階段,在楊導的敘事能力及技術下,看完了彷彿過了一遍人生。
每個人看這部影片都能夠代入自己的角色,所以這絕對不是豆瓣熱評中「年輕的人無法解讀的一種電影」以及「這就是傳說中那種我一分鐘暫停三次花三四天才能看完的那種無聊電影。」
以下主要從技術的角度來具體分析以下《一一》為何能夠成為一部優秀的作品,並提名了第53屆的戛納金棕櫚獎。
首先是錄音的精心。《一一》里的錄音經常喜歡聲音先於畫,在攝影機還沒有搖到位置之前聲音先入畫,比如在醫院,簡南峻跟大嬸說話的時候看到阿弟和美國走來,迎上去。我們先聽到他們的講話聲,然後搖鏡頭,才看到他們走來。
接著的這個鏡頭非常精彩,透過醫院的窗戶拍攝裡面的對影,而且不是簡單的對影,而是可以看到景深里人物運動的對影,在遠端美國、立忍和大嬸三人的動作十分清楚,而且美國的聲音仍然清晰可辨,可以想像,那時候攝影機對著玻璃,而話桿向著相反的方向,但是卻沒有入畫,錄音位置把握的非常仔細。
有時錄音採用聲畫對位,聲是為了體現畫所沒有表達出的環境信息,這個鏡頭是透過學校監視器拍洋洋跑回學校來,但因為沒有明確介紹這個監視器是學校的,所以錄音就用學生的朗朗讀書聲來強調這個環境信息,而不像我們常看到的方式是給校門一個鏡頭,所以聲音可以完全不同於畫面提供新的信息。
聲畫對位讓人印象最深刻的是那段B超鏡看胎兒的時候,聲音是大田作遊戲介紹,內容的契合是完美的而深刻的,把兩種截然不同的信息整合在一起,賦予新的意義。
其次從機位的角度,影片中所有的戲劇化衝突,幾乎無一例外從背後、遠處、高空、窗戶投影等角度進行拍攝,要麼就是把爭吵、哭喊隱於背景聲當中。越是情感噴發的時刻越是如此。
如開場阿弟的婚禮云云來鬧場,一開始拍攝的是背影,之後轉中度距離,最後只聞聲不見人;阿弟小孩滿月酒幾個場景也是一樣的手法,始終保持著旁觀者的拍攝距離。
窗戶投影更有多處,如金燕玲演的媽媽在辦公室情緒崩潰、還有NJ在日本會舊情人的一幕。和傳統投影手法一人在鏡中一人在鏡外不同,這裡人物都在投影里,而窗外通常是昏暗燈光,全然看不清人的表情。
我傾向於認為,這是為了減少觀眾片段性的情感參與,可以以比較客觀、超然的態度來理解電影要表達的東西。
而在最後洋洋對著婆婆說話的時候,卻給了比較近的鏡頭,配上洋洋那段台詞的稚趣和細膩,成功地調動了觀眾的情緒,四兩撥千斤。
關於人生、關於愛情、關於工作、關於幸福,我們每個人都在不斷的尋找自己的理解方式,即常常說的生存之道。
楊德昌導演給了他自己的看法,人生不外如此,儘管常常有許多後悔的事情,想要去改變的事情,但後來總會發現,其實沒有什麼不一樣。
真的,「好像再活一次,也沒有那個必要。」
圖源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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