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多位張天師受封「先生」封號是怎麼一回事？

自漢安元年（142）老祖天師張道陵創立正一道，傳承至北宋已有八百餘年。從第四代天師張盛於東漢未（約215年）重回龍虎山，至第二十三代天師張季文嗣教期間，共有二十位天師依次接任天師之位，通過每年三元節的三次登壇授籙，到北宋時，持續七百餘年的不懈努力，正一道弟子已經遍布中華大地。正一道也迎來發展的高峰朝，集中表現在，兩宋政權先後賜予歷代張天師「先生」封號。那麼正確認知，歷代張天師「先生」封號在兩宋時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很重要了。

經查《留侯天師世家宗譜》：第二十四代天師張正隨是第一位被皇家，賜予「真靜先生」封號的；第二十五代天師張乾曜被賜號「澄素先生」；第二十六代天師張嗣宗被賜號「虛白先生」；第二十八代天師張籙復被賜號「葆光先生」；第二十九代天師張景瑞被追贈「葆真先生」封號；第三十代天師張繼先被賜號「虛靖先生」；第三十二代天師張守真被賜號「正應先生」；第三十五代天師張可大被賜號「觀妙先生」。這八位張天師獲封「先生」封號是兩宋時期，主要集中在北宋時期。

那麼「先生」是什麼意思？《孟子》記載了：「先生何為出此言也」，《國策》記載了：「先生坐，何至於此」，《禮記》記載了：「從於先生，不越路而與人言」。這三處的「先生」，按上下文義，可知是稱呼有學問、有德行的長輩。那麼宋真宗趙恆、宋神宗趙頊、宋徽宗趙佶、宋高宗趙構、宋寧宗趙禎、宋理宗趙昀等，為什麼賜封張天師「先生」號，就很清楚了：即皇帝執弟子之禮，張天師居先生之位。

天師的本義，是人天之師。先生的本義，是後進之師。從本義上來看，兩者是差不多的，都是師。從層次來分，兩者有本質差別。這裡皇帝賜號的「先生」，無論從本義還是層次上看，都相差不大。因為古時皇帝本來就是上天之子，能被上天之子尊稱為老師，與人天之師，在層次上相差不多。唯一區別的是，張天師被賜號先生，強烈表達了皇帝個人的親近之情。

有的書上，把張天師的「先生」封號，與歷代天師曾獲封的「真人」、「大真人」、「光祿大夫」、「通議大夫」，混為一談，是不對的。因為「先生」沒有品秩，只能代表皇帝個人對跟他曾相處過的那位張天師的真誠親近感。而且皇家御賜的「先生」並不僅限於歷代張天師。如宋寧宗趙擴曾賜張天麟為「仁靜先生」之號。而高道張天麟並不是天師，只是掌管教內事務，因為道法與威望都出眾，受到了宋寧宗趙擴的高度認可，得到了特別的「先生」賜號，這再次說明了，御賜「先生」之封號不能與「真人」、「大真人」、「光祿大夫」、「通議大夫」，混為一談。「真人」、「大真人」代表的是道業上的成就，「光祿大夫」、「通議大夫」代表的是政權中的地位，「先生」是弟子對其老師的尊稱。

（作者/朱小戒 編輯/岳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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