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相輝映——敦煌的藝術宗教與禮樂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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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文化遺產的一個重要部分就是敦煌石窟藝術，敦煌石窟藝術是我國傳統民族文化在外來佛教和佛教藝術刺激下產生出來的藝術形態，它是以石窟建築、彩塑和壁畫三者合一的佛教文化遺產。所以敦煌石窟以敦煌莫高窟為代表，它實際上在古代是佛教洞窟，但是現在我們是把它當做一種佛教文化遺址。

敦煌石窟的範圍包括古代敦煌郡、郡範圍內敦煌莫高窟7000個洞、安溪窟等。就是說它是一組石窟群。當然我們如果去敦煌看，可能我們一般看到的就是敦煌莫高窟。但是我們要知道實際上還有很多。我們到了一個洞府以後欣賞什麼？實際上就是欣賞它的彩塑、壁畫、和洞窟的形制。

敦煌石窟藝術是全國也是世界上保存規模最大、最完整的一處石窟藝術遺存，這是指敦煌莫高窟。我們知道，在我們的國家，古代留下了很多石窟似的藝術遺址，像我們中原有龍門石窟，山西有雲岡石窟，四川有大足石刻，新疆還有很多石窟，但是敦煌莫高窟是保存最大最完整的一座石窟藝術遺存，所以我們要看應該是先去看它。它不僅對我們研究中國古代美術史具有重要價值，有人把它稱為中國古代美術博物館，還為研究音樂舞蹈史以及古代生產、生活與衣、食、住、行等各個方面保存了珍貴圖像。

莫高窟可以說是敦煌石窟藝術的代表，莫高窟還有一個名字叫千佛洞，因為裡面有好多佛像，佛的塑像和佛的畫像。「千佛洞」是在西北地區人們對石窟的一個統稱，所以在敦煌還有7000個洞，當地老百姓可能把其他的洞也叫千佛洞。敦煌莫高窟位於敦煌市東南25公里處鳴沙山東麓的一個斷崖上，它坐西朝東，前臨宕泉，面對三危山。很多洞窟的前面都有一條河，因為古代首先要解決水的問題，然後背著山崖來開鑿洞窟，莫高窟也是這樣。

莫高窟最早開鑿於前秦建元二年（公元366年），然後經北涼、北魏、北周、隋、唐、五代、宋、西夏、元、明、清等朝代陸續修建，所以它實際上是有一千多年的重建史。在武則天武周時期就已經有窟龕千餘。

二十世紀初，莫高窟已經十分破落。現在，這是莫高窟的標誌性建築九層樓，它裡面是一個莫高窟的大像。

杜莫高窟建造的山叫鳴沙山，它是由流沙堆成的。它的背面就是三危山，就是完全由岩漿噴出來的，相當於新疆的火焰山。關於莫高窟有一個神話傳說，一個叫樂樽的和尚，夕陽西下時，散步到這個地方，因為太陽在西邊折射在對面的三危山，樂樽和尚就看到了壯觀的千佛，他被這種幻景所眩惑，於是就在這個地方開拓，後來才逐漸開啟了莫高窟。

當然，久在莫高窟的人可能還能看到這種景象，因為沙漠景觀有時候會出現海市蜃樓，在出家人眼裡可能就看到千佛來臨，而且這也是出家人的最高境界——往生的時候，有千佛來迎，那是你被接引到一個凈土裡。

這些歷代開鑿的洞窟密布岩壁、大小不一，上下錯落如蜂窩狀，全長有1600米，開滿了洞窟。

莫高窟被分為南北兩區，現在有壁畫、塑像的有490個窟，都分布於南區。我們去參觀一般是在南區，北區是不讓我們看的。北區當時也有250多窟，沒有壁畫和塑像，應該是當時僧人居住的僧房和庫房等等，相當於我們現在的生活區。莫高窟的壁畫有大約45000平方米，就是說把這些壁畫擺開，也是一個壁畫萬里長城。塑像彩塑有3000餘身，這也是現在在中國，可能也是世界上，所有的石窟塑像當中保存的塑像和壁畫最多的一個地方。

上圖是一個中心塔柱窟，它中間有一個大柱子，它的前邊跟我們北方的房子一樣，有一個人字梯的井。等到了唐代以殿堂窟為主。殿堂窟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覆斗頂窟，就是像我們古代用的斗一樣倒著的。

殿堂窟跟中心塔柱窟的區別在於殿堂窟中間的活動空間大，這於隋唐時期的佛事活動的改變是有關的。隋唐時期的佛教是舉行齋會、法會為主，需要一個大的空間才能擺得開。南北朝時期有一個佛事活動就要繞塔，中心塔柱窟的柱子就相當於一個塔，大家要圍著這個塔來做佛事。所以洞窟的形制實際上是跟佛教的活動的變化是有關的。

雲岡、龍門等地的塑像都是石雕，而敦煌的塑像是泥塑，這是因為敦煌的石質是由流沙堆成的，岩石堅硬度差，沒有辦法雕鑿，就只能用泥來做泥塑。但是泥塑比石雕的表現力更為豐富。

早期的塑像多為單身塑像，而且是以彌勒為主。北魏時期就變成是三身，到隋代發展到三到七身，到唐代的時候變成五身、七身、九身或者十一身的多種組合。

北梁時期的交腳彌勒（275窟）

北魏時期三身像（248窟）

北周時期五身像（439窟）

隋代的塑像有一個特徵，它的腦袋上身和下身比例不協調，好像此前也不一樣，此後也不一樣，有很多解釋。一種解釋就是說五胡亂華之後，隋唐的宗室都有胡人血統。胡人都是騎馬民族，因他們長時間騎馬，腿比較短，是不是按照他們的形象造，這是一個說法。另外一個說法是你如果跪下往上看，大概它的比例就合適了。我們美術家塑造這些塑像的時候，從南北朝時期的襃衣博帶、秀骨清像，到唐代的雍容華貴，可能有這些匠師摸索的一個過程，隋代是處在中間，所以中間可能就有一個比例不合理的時期。當然這都是一些猜想。

主室北壁前部佛菩薩（427窟）

第427窟是隋代的窟，這種窟叫特級洞。這一洞窟都是比人還高的塑像，每一組有三個，一共有好幾組。

這就是唐代的佛像，唐代就是一組佛像，基本上一佛兩個弟子、兩個菩薩、兩個天王、兩個力士這樣一種組合。

下面我們來簡單地介紹敦煌石窟的壁畫。敦煌莫高窟的壁畫屬於水粉壁畫，壁畫所用顏料：煙炱、高嶺土、赭石、石青、石綠鉛粉、鉛丹、硃砂、靛青、梔黃、紅花（胭脂）等，其中石青、石綠、硃砂、赭石這些礦石顏料不易變色，只有赭石顏色略為變深；但含鉛的顏料卻往往因氧化由白變黑。所以，敦煌石窟的壁畫色彩已非當年的模樣，莫高窟早期的壁畫至今顏色多已變得暗淡、濃厚。克孜爾石窟在1984年坍塌了，坍塌之後處於封閉狀態，而後新挖出來的壁畫都非常光鮮，但是我十年以後再去看，經過空氣的氧化，它的樣子就變的深黑黯淡。現在我們看的已經不是完全那個樣子了，但是我們現在從另外一個角度來欣賞它的美。

壁畫的布局：一般來說，四壁的中間部位，即人們平視的最佳部位是畫佛像和主題故事畫，這些畫的下邊是畫小身的供養人，就是出資造窟的人；四壁上端繞窟畫天宮伎樂，比如大家最熟悉的飛天，飛天現在好像還成為了旅遊的標識，但實際上他只是洞窟中的配角；壁畫中部的空隙處則布滿千佛；窟頂畫裝飾性圖案和平棋、藻井。每一個洞窟都是一個佛教的世界，一進入這個洞窟，都感到它濃厚的佛教文化氛圍。

早期的壁畫最引人注目的是佛本生故事畫。所謂佛本生故事是指追述佛的前生的故事。

按照佛教的說法，凡是有生命的東西都永遠象車輪一樣在地獄、餓鬼、畜生、阿修羅（八部眾護法諸神之一）、人間、天堂等六個範圍內循環轉化，這就是所謂「六道輪迴」。佛在涅槃之前，其前身也在六道輪迴之中，不過因為有善根，所以每次輪迴都有不同尋常的表現，都做了很多善行。佛經里有一部《佛本生經》講的就是這樣一些故事。《本生故事畫》就描繪了佛前生的那些事迹。其中比較有名的有屍毗王本生、薩捶飼虎本生和九色鹿王本生，這都是很美妙的故事。隋代以後，本生畫逐漸衰落，經變畫豐富起來，到唐代發展成為鴻篇巨製。

一般說來, 一切以佛經為依據的壁畫, 都可以稱為經變或變相。但人們為了研究的方便, 只把按一部經繪成一幅畫的巨型結構稱為經變。唐晚期以後，壁畫出現了程式化趨向，供養人像的地位逐漸重要起來。元代的敦煌壁畫以歡喜金剛和千手千眼觀音最為著名。

從整體上看，敦煌石窟藝術是中西文化交融的結果。無論是石窟形制，還是壁畫和塑像，都具有中西文化交融輝映的特徵。如壁畫中的飛天形象，在印度是裸體的，經過新疆傳到敦煌以後，為了適應中國古代士大夫的審美取向，就逐漸被穿上了衣衫，成為衣帶飄飄的飛人了。

清心悅讀

橫山書院

秉承傳統 契合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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