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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流與非主流

我不知道自己稀里糊塗的過了多少年。主流這個概念,是很多年前看一個電視劇《天道》,裡面提到的這個詞。說的是,原本可以在德國生活優越的一個女孩芮小丹,非要回國當警察,因為是覺得在自己的國家才能有「主流」的感覺。還有一個商界奇才丁元英,利用「文化密碼」,幫助德國的一個私募基金在中國股市賺了很多錢,又覺得愧對祖國同胞,中途退出,於是所有資產被凍結,只能回國住在簡陋的房子里,吃路邊攤,基本也不出門。這兩人後來一起幹了很多驚天動地的事,並且相知相愛。電視劇是根據小說《遙遠的救世主》改變,很多觀點,當時讓我很是觸動,即使今天想來,依然值得深思。

出國的人肯定得為居留權奮鬥,我母親連國籍都加入了。但是……這個我不說了,你把但是後面的東西說出來。「

「但是,你得到的,是人家德國人能夠給一個中國人的東西,包括你在中國人面前的優越感。總有些東西是人家不能給你的,比如你永遠是邊緣人,你融入不了別人的主流社會。你不用表白,也不用提醒,人家錯待不了你。警察是主流社會的標誌,你在德國做不到,在中國就能做到,這是國籍和血統給你的權利,這就是祖國。」

「沒有在國外呆過的人很難理解主流社會這個詞對於一個普通公民究竟意味著什麼。為什麼呢?因為他們就生活在主流社會,他們不缺祖國,缺的只是一點鈔票,所以不理解……

-----豆豆《遙遠的救世主》

曾經身邊很多同學,親友出國,讀書,或工作。當時國內的人確實都是很羨慕的,因為在那個年代,這絕對是光環,是精英,成功的標誌。然而出國的人們,在海外要歷經多少辛苦,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其實在哪裡都不容易。放到今天來看,城市化,道理也是一樣的,大量的外來人口去了大城市,留紮根下來,要花多少力氣呀?

比如北京吧,老北京,根基深的,就算住在衚衕里的破房子里,走出來還橫的很呢,一口京腔好像自己很了不起。這就是典型的主流表現。

在南京也是一樣,如果不是看了這部電視劇,我還曾經迷惘過,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現在明白的很,因為自己在南京就是主流,可以說南京話,可以自由在的在自己的生活圈裡閑庭信步,虛度光陰,眯著眼睛看那些追名逐利的人打破頭,你死我活的作死,也不為所動。可以不理人,也可以熱情的帶朋友去吃喝玩樂。可以離開南京去世界各地旅行,並且告訴外面的人,我來自哪裡,我的家鄉是哪裡,我的家鄉有些什麼。最終也是要回到南京。

外地人在大城市,真的很難融進真正的主流社會,儘管表面上看,外地人的勢力似乎已經大於本地人,他們也不屑和你們本地人玩兒,也不講你們的方言,也能和平共處,但是始終還是不一樣的。如果有一天,本地土著完全被邊緣化了,被外地人衝擊的幾乎難以找尋了,那時候的城市,也會變了,就像現在的南京城,已經變了很多,不是我們小時候的那樣了。

怎樣好?或不好?不是我們可以左右的,在北京,上海,更加如此,大家好像都是外地人,都為了房子要拼,為了孩子上學繼續拼,還要想著父母養老,自己還不能生病,滿滿的焦慮。可是也沒有人願意回歸山野,像陶淵明那樣「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

這是中國,外地人也好,本地人也罷,再怎麼折騰還是一樣的面孔,都是中國人,出國了就很不一樣,特別是在小說里說的德國這種歐洲國家,也不是移民國家,估計主流和非主流的感覺會更強烈一些。

有時候人是被命運推著走,稀里糊塗就走到那一步了,出國的很多人,身份也換了,可是故國情懷始終還是難以割捨的。別人的地方,始終還是別人的呀。你可以享受一些更好更規範的社會模式,那麼有沒有想過主流和非主流的問題呢?

如果有想法,想弄清楚很多事情的人,哪怕是生在異國,也會想去尋找,或許大多數都無所謂了,渾渾噩噩的過著,長著中國臉,不會說中國話,對中國完全不了解,甚至無法在中國生活,這樣的人,如果你自己也挺開心的,也就挺好。也許你的父母就想你這樣。可是我們面對「認識你自己」這個課題的時候,怎能不思考呢?況且中國幾千年的歷史文化,你確定真的不想去了解一下?

這是我的觀點。我現在覺得中國真的很牛,幾千年了,還這麼大的版圖,這麼多的人口,興衰無數次,一次又一次的死,一次又一次的生。其他文明古國,早就人丁稀薄,灰飛煙滅了,而中國,還如此龐大的在這裡。這個和任何朝代或政黨無關,支撐中國走到今天的,始終還是中國人民認同的與文化傳承有關的東西,以及世世代代的中國人民選擇的生活方式。

如果已經有了足夠的錢度完此生,你會不會思考一下「我是誰」?是應該先考慮這個問題,還是後考慮?聞道有先後。

或許你會說自己已經好辛苦了,要賺錢養家。生意時好時壞,對於未來,看不清,也不敢隨便去「我拿青春賭明天」,哪裡還有時間去思考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有時間都去度假休閑一下了。

其實你所有為之困惑的答案,都在我們老祖宗留下的古籍里。當一個中國人其實挺好的,幾千年的歷史給你參照,還有什麼可畏懼的呢?

河山只在我夢縈,祖國已多年未親近,就算生在他鄉也改變不了,我的中國心。

當第一次聽懂這個歌詞,已經是長大以後,感慨為什麼香港的黃霑能寫出這樣深情的愛國的歌,隨著兩岸三地文化交流的不斷加深和自己的眼界越來越開闊,我才越發可以理解身在海外的很多華人,他們是怎樣的心情。

在真正去過兩岸三地,並且和當地的人們交流之後,才學會站在另一個角度看中國,更加發現,對於歷史,對於中國文化,也是可以有不同的角度和解讀,但願能留下來給我們這些後世子孫看到的,都是好的,都是精華的部分。

根性是什麼?能觸摸到的最多是「你爺爺是誰」,想久遠一些,春秋戰國,大漢朝四百年,想近一些,光是唐宋,就無限榮耀,頂禮膜拜了。三言兩語,可以笑談幾千年,這個和亞洲其他番邦小國怎麼比?小國家,小部落,在歷史長河裡,真的是花自飄零水自流,早就消散了。離開祖國的人,就好像一棵樹要連根拔起,去別處生根,去其他不同品種的樹林里。當然有些也生長的不錯,但是,始終和其他樹不一樣罷了。而留在祖國的這些樹呢?有的枝繁葉茂,有的也獨自凋零,只是遠遠望去,大家都是一個品種,是一抹整齊的樹林。

再回到開頭說的那個電視劇,芮小丹後來在一次執行任務中,面對兇悍的歹徒,犧牲了,死的極其慘烈。丁元英知道後,先是沉默,接著吐了一口血。我也才知道人在極度傷心的時候,是會吐血的。芮小丹的父母,同事,朋友,幾乎所有人都責怪丁元英對她的死無動於衷,是個無情的人,辜負了芮小丹一片真情。因為丁元英在人前沒有表現出任何傷心難過,連葬禮都沒有參加。其實只有丁元英知道芮小丹為什麼會選擇這樣的方式,如此壯烈的死去。此時丁元英在歐洲的資產凍結也到了解凍的時候,他又被一些「大佬」的寶馬車接走了,一切好像很平常,他的生活里也不再有芮小丹這個女人。他們的愛情因為小丹的死而結束,不知道還會不會在丁元英心裡繼續駐留。當然,這個戲裡描寫的不僅僅是愛情。

有些人的世界,不相干的人是永遠也進不去的。你可以比他們有錢有權,但是依然觸不到他們的內心世界,當然你也不需要去觸碰。也許主流的方面,看周圍的情勢可以更理性和客觀一些,物質世界的大多數東西都如同夢幻泡影,如果你覺得自己過的不夠好,那多半和任性有關。

較量些什麼呢?----長的是磨難,短的是人生。(by 張愛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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