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苦瓜就不必吃了

說到娛樂，還是那些傳統相聲經典，既說得好，又有內涵，比如侯寶林和郭全寶兩位老先生合說的相聲《改行》，裡面有一段模仿一位原老旦演員改行賣蔬菜時感嘆自己境遇的一句念白「唉，苦啊」，愣是讓一個打算買黃瓜的老太太以為黃瓜是苦的而不買了，可見苦味不是一種受待見的味道，話說回來，苦的黃瓜偶爾會有發生，不苦的苦瓜卻是從來沒有，因為不喜歡苦的味道所以我很少吃苦瓜，但今年夏天吃過的苦瓜已經抵得上我前半輩子人生吃的苦瓜的總量了。

今年春上播了苦瓜的種子，最後出了4株苗，各兩株分種在牆邊和黃瓜棚邊上，可能看慣了黃瓜藤蔓那種張狂的生長，總覺得這幾株苦瓜長得不夠茁壯，但不經意間開出了小黃花，苦瓜屬於雌雄同株，所以同一株上總歸能找到徒花-雄花和已經結有小苦瓜的雌花，苦瓜應該屬於高產農作物，開花不間斷，結果也就一直持續著，

苦瓜開的雌雄兩朵小黃花，photo byzhang peiqin

苦瓜成熟的速度非常快，結果後不滿一周便可採摘，但你必須要有足夠的眼力才能在葉子間找到它，因為苦瓜的顏色和它葉子的顏色並無二致，如果一不小心忘了採摘，苦瓜留在藤上的日子越久，表皮的顏色也漸漸會由青轉橙紅，同時改變顏色的還有內里包裹種子的假種皮，也會呈現紅色，可能是為了「中和」表皮的苦味，紅色假種皮的味道竟然是甜的，

苦瓜的不同成熟狀態，photo byzhang peiqin

苦瓜的內在，photo by zhangpeiqin

這幾顆苦瓜苗隔三岔五地結果，雖然從小過的是「苦」日子但還是吃不了苦瓜的苦，只是因為正值盛夏，而苦瓜有清熱解毒的作用，吃點苦的有利健康，才苦苦地鼓勵自己偶爾弄個苦瓜的菜吃吃，切成薄片，用鹽腌逼出苦水，涼拌來吃，或者和葷湯配伍，既解了油膩，又略微中和了苦味。我同學susan是個從來都沒吃胖過的吃貨，如何減少苦味，她也給我支了一招，那就是把苦瓜和尖椒同炒，所謂的酸甜苦辣，如咕老肉因甜酸搭配具有的好滋味一樣，苦（瓜）和辣（椒）同炒應該也不賴，依計買來尖椒外加豬肉切絲同炒，效果果然不錯，說到原理其實是因為尖椒所發揮的辣味掩蓋了味蕾對苦味的敏感。有意思的是，如果足夠有耐心，等苦瓜的表皮變成橙紅色後，它的苦味也會大大地減少了，只是紋理開始變得鬆散，做成菜肴無法達到上佳的品相。

就像人往往有兄弟姐妹一樣，苦瓜也不例外，而且各地的叫法也略有差別，比如在廣東，為討口才，並不叫它苦瓜，因苦瓜性涼遂叫涼瓜，有一年出差到廣東江門，住的酒店正在為一個農產品舉行盛大的「上市」會議，那個得以登堂入室的農產品就是杜阮苦瓜，以杜阮鎮出產而得名，無法想像被如此珍視的苦瓜是什麼樣的味道，回到上海特地淘寶了兩個回來試吃，杜阮苦瓜有別於常規苦瓜的苗條身材，反倒是胖胖的，去除內芯後果肉也比較厚實，搭配杜阮苦瓜的最佳搭檔是豆豉鯪魚，特地淘寶了甘竹牌的，也算是發揮了一個吃貨對苦瓜的一番心意了吧，這樣一配伍，苦瓜的苦味也感覺少了一些，但畢竟是苦瓜，不苦就失了本色，而且即便苦瓜改頭換面由綠變白，苦味的本性未改，找到白苦瓜完全是因為淘寶搜索杜阮苦瓜的副產品，為了比較這三種苦瓜的口感，特地煮了一鍋小排湯，把這三種苦瓜切成小片，鹽腌漬後入湯，本次實驗結果表明白苦瓜竟以苦味完勝，實在出乎意料。

杜阮苦瓜和普通苦瓜，photo byzhang peiqin

白苦瓜，photo by zhangpeiqin

此時的東山集市上，還有另外一種和苦瓜非常類似的「水果」金鈴子有售，

集市上售賣的金鈴子，photo byzhang peiqin

金鈴子現在已經很少見了，但它卻是我們小時候的一種零食，和苦瓜長得極像，同屬葫蘆科苦瓜屬，果皮也如常規苦瓜一樣都可食用，但習慣上人們並不是食用表皮而是內里包裹種子的假種皮，金鈴子內部長滿種子，假種皮比苦瓜的要肥厚一些，雖然不用吃苦了，但其實要吃它也是需要一番勇氣的，儘管滋味甘甜，糯口，但因為它的果肉呈血紅色，著實會嚇到人。

擁有N多顆紅心的金鈴子，photo byzhang peiqin

既然苦瓜及它的近親金鈴子這樣讓一個吃貨左右為難，所以明年如果我種苦瓜或金鈴子的話將儘可能地只發揮它們的觀賞作用，畢竟一片茂密的綠葉中掛幾個橙紅色的果實也是非常吸引眼球的，不會存在看與不看左右為難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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