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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偷家族》:受傷動物的相互舔舐,為何有13萬人上豆瓣打分?

四個多月前,是枝裕和的作品首次登上中國內地銀幕。彼時,帶著「轉型」標籤、沒有「三大」獎項加身的《第三度嫌疑人》未能引起太多討論。

時過境遷,導演本人已經過金棕櫚認證,新作《小偷家族》也意外收穫了頗高的票房(截至8月13日晚22時,累計票房已超過8500萬元)。

從上影節瘋狂的「搶票」,到如今上映11天創下日本真人電影最佳票房成績,是枝裕和正經歷著從「影迷導演」向「大眾導演」的轉變,各大平台上關於他的文章都充斥著「封神」「大師」「最佳」之類的辭彙。

作為從《步履不停》開始追隨他的影迷,在這裡,我想結合這部最新的《小偷家族》,聊聊我心目中的是枝裕和。

每次看完是枝裕和的電影都會想哭,這次也不例外,鼻頭髮酸的點大概是安藤櫻的哭戲吧。

在《小偷家族》中,是枝裕和用了一種很隱晦的手法,剝洋蔥一般將這個「家族」的真實面貌暴露出來。這種方法原來也不是沒用過,《海街日記》中後來才能了解大姐的境遇,《如父如子》里最後方可知道父親的心意,但都沒有像這次這樣,除了親情,還夾雜著很多不一樣的東西。

都說是枝裕和最擅長溫情的「家庭片」,但他也最擅長在穩定家庭中增加變數。已經成型的父子關係,要打破;和睦相處的姐妹,要增員;各自安定的兄弟,要重聚;另尋新歡的前妻,要重新接近……

而這一次,這種變數更讓人屏息凝神。因為與之前的是枝裕和式家庭不同,「小偷家族」是不被血脈綁定的家庭,「爸爸」「媽媽」「奶奶」等全都是一種相對概念,因此人與人之間在精神層面存在罅隙。

這種不以親緣關係為轉移的親情,之前我們在《如父如子》里也見過一次,但那次的情況又不相同,畢竟是後知後覺的錯抱。

因此,《小偷家族》在所謂「是枝裕和宇宙」中顯得如此特別。而這種「特別」的背後,是是枝裕和急於求變的心情。

《步履不停》後,是枝裕和以大約每年一部的節奏發行著新片,幾乎迎來了我心目中的「全盛時代」,因此當時「入坑」是非常幸福的。

但有一部分人厭倦了這些題材相似、色調相似、人物相似,甚至是服化道都相似的「流水線」產品,提出了「是枝裕和陷入『舒適區』」的論調,戛納評委們大概就屬於這部分人,因為2015年的《海街日記》還進了主競賽單元,次年的《比海更深》就被打入「一種關注」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戛納組委會的盛氣惹惱了,之後的作品,無論是《第三度嫌疑人》還是《小偷家族》,是枝裕和處理人物關係時的筆觸突然變硬了。他開始重新聚焦底層人民,開始為故事增添懸疑色彩。

爸爸和媽媽背地裡嚼舌根,看到奶奶回家立刻正色;弟弟對爸爸說不喜歡妹妹,覺得「兩個男人在一起最好」……這些是以往是枝裕和作品中相對少見的摩擦,但正是這些摩擦,能在風暴之後,讓這個「家族」的包容性顯露無餘。

貫穿全片的「撿拾」概念進一步深化了這種包容性。「撿」與「拾」之間是一種「選擇」與「被選擇」的關係,有人被遺棄,有人選擇去撿拾,才有了交集,才有可能產生情感共鳴。

而前面提到的,用「剝洋蔥」手法揭示「家族」全貌,則增加了「家族」成員的獨立性。翔太的一聲「爸爸」沒有叫出口,由里望向「爸爸」的鏡頭也被一刀剪掉,說明電影並沒有花過多筆墨去描寫所謂的「親情」。這個「家族」的內部作用機制,是獨立靈魂的彼此療愈,是受傷動物的相互舔舐。

包容與獨立,這看起來是一對相互抵消的力量,但當它們同時作用,卻撐起了一個具有空前凝聚力的集體。

這便是是枝裕和的電影語言了。雖然他總將鏡頭對準柴米油鹽,但記錄下的又不全然是充滿市井氣息的家長里短。他總害怕把感情堆得太滿,於是保持著一種點到即止的剋制,作品也因此帶著紀錄片式的嚴肅。

然而,就是這種嚴肅,就是這種似有若無的距離感,是同樣生長於東方哲學體系下的我們更能理解,也更樂於去理解的電影語言。

已有13萬餘人在豆瓣為《小偷家族》打分,而在IMDb,收到評分信息最多的是枝裕和作品是《無人知曉》,大約有2萬條,這也從一個側面佐證了上述觀點。

「為什麼是枝裕和能一步步走到今天呢?」這個問題伴隨我走完了從影院回家的路。是布景?是人設?是濾鏡?還是說多了都覺得俗氣的「溫情」?好像都不是。

許多人都在欣賞是枝裕和的「不溫不火」,但要我說,用同一套嚴肅的電影語言去詮釋不同的故事,而又能始終讓人們感受到力量,只有最能給人驚喜的導演才配得上這樣的成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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