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望歐羅巴——狂野的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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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記」初次去歐洲旅行的人，多數會選擇一次穿行多國。因為歐洲並不大，總面積也就一個中國的大小；也因為歐洲是一個共同體，歐盟、歐元區、申根國這三根紐帶幾乎將整個歐洲大陸緊密地連接在一起。
歐洲各國有著共同的文化源頭，古希臘和古羅馬的偉大文明，照耀歐洲大地數千年，至今依然熠熠生輝。在古埃及多神教、以色列猶太教基礎上脫胎髮展起來的基督教，構成了如今整個歐洲大陸最基本的宗教信仰。
但是，正如中國有一句老話：十里不同風，百里不同俗。如果想要真實地了解歐洲各國的歷史和現狀，精微地觀測歐洲大陸的風光習俗，光靠走馬觀花一番，那是遠遠不夠的。無論是羅馬的斑駁古城，還是巴黎的宮殿高塔，無論是瑞士的雪山湖泊還是奧地利的草地牛羊，每一個國家，每一座城市，都有著它特獨的文化傳承和山水風光。
受客觀條件所限，在這個多少有些慵懶的春天裡，我也象大多數人一樣，選擇了跟團出行，去意、德、法、瑞、奧地利等西歐國家轉了一圈，算是扒在歐羅巴的門縫裡張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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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是一個夢幻迷人的都會。這裡有世界上所有的繁華，數百年來一直引領著世界時尚的潮流。這裡有歐洲最偉大的宮殿和教堂，有華美的香榭里舍大街和雄偉的凱旋門，有高高的鐵塔和方尖碑，還有流淌不息的塞納河……
著名的巴黎聖母院就在塞納河上的西岱島
巴黎也是一座喧囂狂野的城市，如河流般永不停歇的車流和人流，穿行於街頭各種膚色的人群，包括來自中東地區的難民，塞納河的兩邊顯得有點亂糟糟，巴黎人過馬路時，甚至都不太願意遵守交通規則。到了巴黎，導遊告誡最多的一句話是：巴黎的小偷和強盜最多，一定一定得管好自己的包包；到了巴黎，你實際上等於是穿行於歷史、風景和小偷之間。
羅浮宮外觀，馬路的這一邊就是塞納河
巴黎最重要的景點都在塞納河的兩岸。高大的羅浮宮在塞納河北岸一字兒排開，著名的巴黎聖母院就聳立在河中央的西岱島上，埃菲爾鐵塔屹立在河南岸的戰神廣場，那高高的尖頂直刺藍天。
埃菲爾鐵塔熟悉的身姿
協和廣場則在羅浮宮後花園的邊上，它的一頭連接著香榭里舍大街，廣場上現代氣派的摩天輪和高高的方尖碑，幾乎成了疊影，形成一種奇怪的組合。就廣場本身而言也是一個古怪，法蘭西國王查理十五花了極大的財力物力來建造它，但是查理十六卻在這裡被法國民眾以革命的名義砍下了頭顱。
協和廣場上的摩天輪和方尖碑互相映照
河邊的一處隧道口，立著一塊牌子，導遊說那裡是英國王妃黛安娜遭遇車禍的地方，並言之鑿鑿地稱那是英國特工精心設計的一場謀殺。逝者長已矣，但只要看看那一帶車如流水的繁忙與嘈雜，發生交通事故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全世界有很多座凱旋門，巴黎的凱旋門最大，上面的雕刻最精美
無論是羅浮宮裡面還是在街頭的小商鋪，到處都是人，這就是我對巴黎的第一印象。它既是古老的，有著全歐洲最精緻華美的宮殿，如羅浮宮、楓丹白露等，它也是現代的，世界上所有的大牌商品都能在巴黎最先買到。國內外的影星歌星，名人貴婦，都喜歡到巴黎去購物，全世界的富人們喜歡在巴黎置業。身處巴黎，你才會真切地感受到，口袋裡的錢實在是太少了，在這裡永遠不用發愁有錢沒地方花！
羅浮宮裡陳列的勝利女神雕像
終於見到了斷臂維納斯的真品
在奧斯曼大街的老佛爺百貨公司，我終於又一次見證了巴黎的瘋狂。
巴黎是我們這次行程的最後一站，總在盤算著購物的同行們終於等來了最後一次集中購物的機會。天下著小雨，奔向商場入口的腳步越發匆忙。過一個紅綠燈，再過一個紅綠燈，當我抬頭四顧的時候，突然發現所有的同伴好象陷入了地洞，一下子都不見了，而我的眼前依然是一片人頭，黑髮的，金髮的……原來過十字路口時，隊伍中只有我一個人被紅燈攔住了。
像潮水一樣的人流將我裹挾進了一家男裝店，裡面也是人頭攢動，我朝店堂里掃視了一下，這肯定不是中國旅行團來的地方。中國人最愛搶購的是包包和化妝品，我於是向一個貌似中國人的行人打聽賣包包和化妝品的地方。果然說的是中文：在對面的女妝部。到了女妝部，我就專門尋找包包和化妝品，那裡也是很多的人，奇怪的是極少見到中國人。我就納悶了：這一大批摩拳擦掌的中國遊客都去了哪？於是只好耐心地尋找。誰知道我這一滯後，可急壞了同伴和導遊，她們以為我這下子是真走丟了。其實我心裡並不慌張：老佛爺就這麼大點地方，真想走丟怕也是難的，我又不想做偷渡客，請我留下也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巴黎購物商場老佛爺
後來，我終於弄清楚，在商場北側，辟出了一塊專門接待中國人購物的地方，那裡有中國人特別喜歡的一些商品，例如蘭蒄、歐萊亞的化妝品，例如LV的包包。令人驚訝的是購買LV包每人只允許兩隻，而且要排著隊一個一個地進去，就像是領救濟糧似的。於是想多買幾個包的人就得「借人」排隊，買到以後，據說海關查得很緊，一人只許帶兩隻，同樣得「借人」帶進海關。像我這種時尚瞎子，實在是一點兒也看不出這種包兒有什麼好，怎麼能讓國人如此「為卿瘋狂」？有了專門供中國遊客購物的這塊「寶地」，人們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大聲嚷嚷，就可以在精疲力盡時一屁股坐倒在台階上，就誰也用不著裝斯文、遭白眼了！人家法國人也是夠聰明的，中國人毛病不少，很會造假貨說假話。但口袋裡的錢確實是真的！
從老佛爺那不透氣的穹頂里鑽出來，外面的天空已經暗下來了。大多數同伴也都買到了稱心如意的物品。這下，終於可以心滿意足地踏上回國之路了。
再見了，巴黎；再見了，歐洲！以後一定還會再來的。
巴黎郊外的尚蒂伊城堡，現在是一座美術博物館
作家：馬亞振，筆名琥珀，浙江紹興上虞人，浙江省作家協會會員。著有個人散文集《黑色維納斯》《人間煙火》，長篇紀實《沙地記憶》等多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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