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商務男士新標配：搖粒絨馬甲

HBO劇集《矽谷》(Silicon Valley)中吹毛求疵的COO賈里德·鄧恩(Jared Dunn)，堪稱搖粒絨馬甲這種職場著裝新寵的熒幕典範。圖片來源：

JOHN P. JOHNSON/HBO

作者 Jacob Gallagher 

作為一種最新、最流行的職場單品，搖粒絨拉鏈馬甲已成為全美空調寫字樓的一道風景，潛伏在每一個格子間里。焦頭爛額的實習生穿著它在星巴克點超大杯的咖啡。滿頭銀髮的高管穿著它乘坐電梯，走向角落裡的獨立辦公間。

它有數不清的灰調和藍調選擇，被穿在體型各異、身材各異、收入各異的男性身上。它在千篇一律的工作場所出現的頻率已經不亞於沙拉外賣，如今，它正逐漸取代西服外套和領帶，成為辦公場所的基本款。

這種馬甲的常見搭配是，裡面一件紐扣襯衫，下身卡其褲，外加一雙別具風格的棕色皮鞋。匹茲堡資本市場上一名36歲的白領（在採訪中要求匿名）以前這麼穿過，這副打扮在過去備受嘲笑，辦公室的人都把它稱為他的「制服」。這個月，他前往紐約市出差，儘管室外氣溫已經高到35攝氏度左右，他仍然發現有幾十名男性穿著灰色的搖粒絨馬甲。

這已經成了一場無處不在的潮流，甚至有人專門開了個Instagram賬號叫「中城制服」(Midtown Uniform/@midtownuniform)，瘋狂記錄紐約、多倫多、華盛頓特區等地湧現的這類著裝，賬號已經有近4萬粉絲。這個匿名賬號為廣泛收集來的照片添加了言簡意賅的文字說明，反覆玩味著這種無所不在的裝扮。

其中一則配文寫道，「在你套上馬甲（譯者註：此處為雙關，馬甲的英文vest一詞也有兌現的意思）之前，你的錢並不屬於你。」畫面中是兩個同樣穿著粉色襯衫和藍色馬甲的人。照片的評論欄里充斥了朋友間的調侃，很多人相互@，並留言說：「兄弟，這不就是你嗎。」

威爾·克勞利(Will Crowley)今年25歲，居住在新澤西州霍博肯市，是一名投資銀行家，他知道那個「中城制服」賬號，但他並未因此就放棄這種已經十分普遍的穿著。「有些日子裡，我沒法只穿一件襯衫。感覺非得套上一件馬甲不可，」克勞利說。他一共有6件馬甲，他稱它們為「金融人士的主打行頭」，這些馬甲基本都是巴塔哥尼亞(Patagonia)或Vineyard Vines品牌。工作日里他會輪換著穿，只有跟客戶開會時，他才會穿西服。

這種中城制服似乎是2008年後流行起來的，當時，許多金融企業放鬆了一度十分嚴格的西服領帶的著裝規定。這件事傳達出的訊息是：你工資縮水了沒錯，但起碼你可以在禮拜五穿得隨意一點了。

「既然薪水不如從前，這些企業就和所有遭遇類似困難的行業一樣，會尋找其他方式來安撫員工，著裝規範是最易行的切入點，」紐約市的一名35歲的股票交易員如是說，他也要求匿名。他親歷了2008年的經濟衰退，此後，休閑西裝和毛料西褲就逐漸讓位給了馬甲和棉質的卡其褲。

雖然這種新式穿著在紐約中城尤為常見，但其發祥地卻是矽谷。「你去一趟當地的全食超市(Whole Foods)，會發現到處都是（這種馬甲），」HBO諷刺情景喜劇《矽谷》的服裝設計師、土生土長的灣區人克里斯蒂娜·蒙吉尼(Christina Mongini)表示。這部劇集中的A型人格COO賈里德·鄧恩(Jared Dunn)幾乎每次出場都穿著搖粒絨馬甲和襯衫。蒙吉尼說，「賈里德的穿衣風格被視為一種基本而常見的商務休閑裝，非常低調。」

從某種意義上說，戶外搖粒絨馬甲與年輕的、反文化的矽谷精神十分契合，西裝領帶與這一精神向來格格不入。灣區的商業領袖，比如蘋果的蒂姆·庫克(Tim Cook)、Facebook的馬克·扎克伯格以及PayPal的聯合創始人麥克斯·拉夫琴(Max Levchin)，都號稱會在工作日騎車或徒步。如蒙吉尼所說，「只要你願意，你可以在午休時間套上馬甲，跳上單車，前往聖克魯斯。」

目前，這類馬甲在全國各地都很熱銷。「你很難穿著西裝正襟危坐地幹活，」那位35歲的股票交易員表示。而穿著馬甲「坐在辦公桌前，我會覺得舒服一點」。

推動這場無袖潮流的是，幾年前，經濟公司和交易平台開始很精明地免費贈送馬甲，以吸引交易員。這些便宜的馬甲可以繞過金融監管（送給交易員的禮物不得超過100美元），而且，作為可以穿的宣傳品，它比此前用作贈品的糖罐或Nerf牌的橄欖球更實際。如今，這些胸前綉著「Equifax」（伊奎法克斯）或「Merrill Lynch」（美林）字樣的宣傳馬甲已經成為了紐約的一道常見的風景。

這場潮流已經能自我持續了：看大家都穿這種馬甲，於是你也開始穿。「現在輪到馬甲了：背帶褲和孟加拉綢條紋襯衫已經過時，」克勞利表示。「現在是巴塔哥尼亞馬甲加襯衫的時代。」他說金融界的「兄弟文化」進一步鞏固了這一形象，業內人士往往遵循著相同的路徑，從學校預科班到常春藤，再到金融機構工作，打扮得像同行也是工作職責之一。克勞利表示，「如果你想成功，你就得想著融入進去。」

年輕的職場人士通常確實會想著順應潮流，除此之外，這種搖粒絨馬甲還能幫他們克服另一種不安全感。前文提到的那位基本已經不穿這類馬甲的匹茲堡男士也承認，這種衣服有一個好處：「隨著年齡增長，我必須說它能藏起你的肚子。」誰說時尚就不能發揮實際作用呢？

「中城制服」搭配指南

插圖：

JOE MCKENDRY

馬甲

搖粒絨馬甲有各種不俗的灰色或藍色調選擇（真正的叛逆人士可以穿黑的），它已經成了職場著裝中的點睛之筆。還可以把公司的名字綉在胸前——沒錯，很多公司這麼做。

襯衫

襯衫是當今格子間戰士們值得信賴的打底單品，其中較安全的顏色有藍色、白色和粉色。唯一一種比搖粒絨馬甲更具爭議的保守選擇是藍白小方格襯衫，把兩樣都穿在身上會給人一種循規蹈矩的印象。

休閑褲

中城男子偏愛米色卡其褲，40歲以上的紳士可選帶褲線的，40歲以下的可選不帶褲線的。灰色的毛料便褲適合冬天穿。

工作牌

你可以把工作牌放在口袋裡，或塞進錢包里，但如果有人想知道你在哪兒工作，或希望在領英(LinkedIn)上找到你，那就不方便了。掛在脖子上能幫你建立更多人脈。

咖啡杯

沒有超大杯的雙份拿鐵，你要怎麼完成每日12小時的繁重工作呢（特別是前一天晚上還喝得頭昏腦漲）？不論是在洛克菲勒中心，還是在弗吉尼亞州的里士滿市，中城男子們總會在咖啡館裡揮舞自己破舊的星享俱樂部卡片（星巴克會員卡）。

棕色皮鞋

從Allen Edmonds的巧克力色鏤花皮鞋，到樂步(Rockport)的淺棕色方頭便鞋，再到系鞋帶的水手便鞋，棕色皮鞋是中城制服的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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