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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筆酣暢淋漓,點畫激越·唐·賀知章 唯一傳世墨跡《孝經》全冊賞析

書法《孝經》書法碑帖

說起賀知章,更多的人知道他是詩人,是由於那一首名詩:「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詩的廣泛傳通,使賀知章的大名家喻戶曉。其實,賀知章同樣是書法史上的著名人物。在詩人劉禹錫的詩中,有一首《洛中寺北樓中見賀監草書題詩》,詩中寫道:「高樓賀監昔嘗登,壁上蹤龍虎騰。中國書流讓皇象,北朝文士重徐陵。偶因獨見空驚目,恨不同時便伏膺。唯恐塵埃轉磨滅,再三珍重囑山僧。」劉禹錫提到的「賀監」就是賀知章。劉禹錫在寺院壁上見到賀知章的草書題詩,極為佩服,囑咐僧人一定要珍重保存。

由此可見賀知章的書法水平並非一般。賀知章字季真,號四明狂客,生於659年,卒於744年,與李自、張旭等人關係密切,是酒中八仙之一。《孝經》總共十八章,1861字。相傳為孔子的著作,數千年來被視作金科玉律,上自帝王將相,下至平民百姓,無不對其推崇備至。賀知章以草書書寫了《孝經》。打開《孝經》,和孫過庭的《書譜》有了幾分相似。孫過庭早於賀知章,想必賀知章也從《書譜》中吸收了一些筆意。

同樣是一幅長篇,在賀知章筆下跌宕多變,駕虛游刃,頗多浪漫之趣。從記載上看,賀知章是個磊落不羈之士,宋人施宿曾記錄:「賀知章嘗與張旭游於人間,凡見人家廳館女牆壁及屏障,忽忘機興發,落筆數行,如蟲篆鳥飛,雖古之張(芝)、索(靖)不如也。」《孝經》的草書也是這般充滿放縱的情調。王羲之影響了唐代的書家,賀知章也不例外,《孝經》充滿了王羲之書風,卻還有一些章草遺韻。前面的運筆文雅清新,筆調運動稍為和緩。從中部以後,那種矜持的氣息淡去了,而狂態漸長,疾走而草草,牽連而素繞,似乎忘了是在書寫眾所景仰的《孝經》,而如同書寫自己的詩稿。

詩人的本性是無可藏匿了,在運動中現出了我行我素的原形。《孝經》的用筆有兩個特點:一是輕盈秀逸。賀知章以一分筆作書,手中的小筆只用筆尖輕輕地在紙面上躍動,這種躍動似平毫不費力,有如蜻蜓點水,不費多大氣力,纖細輕盈,成為全篇最普遍的線條。由於運筆敏捷多姿,如風掠過,一字連字,一行落一行,如燦爛星漢,天女散花。在這樣敏捷的過程中,我們可以揣測,賀知章對《孝經》的內容是爛熟於心的,能通讀,能心手相應,於是蘸上墨汁就可以果斷前行,不會因行文不暢而擱筆。

《孝經》為小草,不是長江大河般地呼嘯棄涌,卻也如飛流直下的清澈山潤之水,映帶左右。這和那種不熟悉內容,邊看邊想,筆斷意斷是完全不樣的。二是露鋒多。凡起筆處、收筆處,凡點、凡轉折,無不銳利。如同鋪在路上的一塊塊稜角畢露的小石子,相互耀眼,氣息也就不平和了。同時,賀知章不時將線條扭轉於左右、上下,使連為斷,讓人揣度的地方多了起來,這時不禁會想,賀知章是否將線段處理得太碎了呢?《孝經》的章法雲譎波詭,參差錯落而下,彷彿草稿的隨心信筆。

連筆不太多,而暗示增加了,輕輕地做一個啟示動作,筆畫末端露一小鉤,示意下字即起。因此欣賞者必須很注意每一字的末了,筆斷而意不斷,似一字寫盡,又興猶未盡。不過,我們也會發覺這麼一個問題,《孝經》是一章一章展開的,每章前有一個標題,把整篇分為若干章節。賀知章顯然也受到影響,必須空出位置,用較重的筆調書寫,然後再進入正文。這就影響了他的一貫性,同時也影響了欣賞的一貫性,把一整篇分為許多片段。

這時,我們要問,賀知章書《孝經》是抒懷還是實用呢?如果實用,那麼人們閱讀草書的《孝經》是有困難的;如果是抒懷,可以看到賀知章已經遠離《孝經》的孝道、禮節、誠敬了,在書寫中盡情地宣洩自己、狂歡自己,而《孝經》上的文字,只是助他向前奔放。在欣賞中我們也忽視了《孝經》的文字內容,隨著他的筆鋒而情不自禁。在這幅如此雋秀流暢的草書前,我們還是感到些許不足。詩人的浪漫心情,筆走如精靈,清新如水木俊朗,也浮淺滑動一些,清人孫麟趾稱:「清矣而不澀;則浮。」線條的纖細是要以力度支撐的,否則就輕佻小巧。

另外,在章法上也擁擠了一些,有一種紛紛湧入的嘈雜,缺乏向下拉扯的長線條調節空間的疏朗,留白過於一致。這一點,如果我們欣賞張旭、懷素的草書,就會為空間調節的大吞大吐變化而震動。以詩人品性行世的賀知章任情恣性,動而不止;以孝道倫理傳播的《孝經》行教化之功,是莊重而靜穆的。以動治靜,顏得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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